電話還在進行當中，給阿榮發了信息之後。阿榮沒有第一時間回復消息。 　　那麼阿榮也許是在接受調查中。 　　“我給王偉發消息了，但是王偉沒有回復我。等一會兒他有消息了，我就發消息給你。”閃閃在電話那頭也第一時間給了我的消息。 　　“所有在公司員工到會議室開會！”羅總在公司的大群發了一個通知，微信群第一時間彈出一個消息。 　　然後沒有停止，同樣的信息又連發了兩遍。 　　“所有在公司員工到會議室開會！” 　　“所有在公司員工到會議室開會！” 　　我和沈閃閃的通話匆匆結束。 　　作為一個全陪的工作，保證隨團的客人安全並做好服務。帶團回到出發點。 　　我需要找到一些有力的信息，幫助早些把這個事情定性。這是我目前第一時間要做的事情。 　　其實旅行社比警察或者其他的一些什麼單位更需要破案。為什麼？這樣就可以結束這個該死的案子，讓旅行社趕緊回到正常的工作當中。 　　警察當然可以破案，找到死者的原因。但是那樣太久了，一個團二三十個人，牽扯的關係復雜。這樣一個一個調查關係，遠遠不是一兩天可以結案，或者說有個結果。死者死亡的原因，屍檢報告雖然可以作為參考。但是理清楚各方麵的關係，那也不是一下子就能理清楚的，需要一個知道一個團隊的人員來源信息，和全程遊玩各方麵人員的信息的。那麼全程陪同的服務人員有，我這個全陪。兩個司機（一個是老師傅，一個是帶的新人。這裡後麵闡述關係。）還有地接導遊阿榮。而這些人的來源信息需要就是組團社，而鏈接組團社和批發商的人員就是銷售。 　　王偉是誰？ 　　他是一個銷售。 　　銷售？旅行社也需要銷售？ 　　是的，各行各業都需要銷售。而且銷售可以說是旅行社的命脈，銷售的崗位不僅僅是鏈接批發商那麼簡單。日常的維護客戶源，還需要知道市場上麵有什麼競對產品，收款。銷售的收入組成部分。 　　底薪+收客提人頭=收入 　　那麼一個旅遊銷售的收入，就是看收了多少人。為批發商收的客人越多，工資水平越高。 　　也許到這裡還有沒有說清楚。 　　銷售其實是作為批發商和組團社之間的介質。他不絕對屬於批發商，有時候也會給組團社說話。比如壓價格做人情一類的。這也是旅行社行業的一個潛規則。這樣組團社同樣的產品會給銷售的幾率越大，組團社和銷售之間存在著一種雙贏的默契關係。 　　所以常有銷售會幫助組團社偽造遊客信息，或者其他的一些操作，這都是實打實的利益關係。 　　很多時候你也許不理解，為什麼要幫組團社偽造信息。也許等你看到我們這個金色時光雙飛六日遊的價格你就知道了。 　　然而到現在為止，我都隻是懷疑這個關係。假如王偉提前知道陳明華是有身體上麵的問題，違規操作。作為批發商可能要兜底的，所以我要提前了解清楚。不然後續回到公司，我可能要背鍋。 　　那麼我首先要知道王偉和組團社之間有沒有一些潛在的關係，比如銷售明知故犯。旅遊團隊上麵出現意外的可能性非常低，一年有數以幾十萬的遊客經過旅行社出門旅行。但是出事故的幾率非常非常低，你能保證其中全都是沒有一個違規操作的可能性嗎？ 　　那麼現在有三種情況， 　　第一種是王偉和組團社一起隱瞞批發商。 　　第二種是王偉不知情，組團社和客人隱瞞批發商。 　　第三種是組團社也不知情，是客人自我的行為欺瞞旅行社。 　　那麼王偉現在一直沒有消息。 　　第一種情況是還不知道客人發生了意外。 　　第二種就是已經知道了，但是是故意不回復消息。 　　那麼想到這裡就隻需要知道王偉知道這件事情之後的反應，就大概知道了王偉是不是和組團社有這樣的關係了。 　　那麼現在還需要聯係組團社，陳明華所在的組團社。因為組團社和批發商之間的合同是通過計調來完成的。 　　說到這裡闡明一點，並不是有必要去做什麼推理或者警察的工作，純屬無奈之舉，隻能想辦法提供一些信息給警察加快事情處理的結果。 　　在此之前需要做對團隊的遊客進行情緒安撫。 　　打開登機之前建立的團隊群，看到群裡的消息。 　　“導遊，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回揚州啊？” 　　“聽說團隊死人了” 　　“現在我們怎麼辦？” 　　“現在也沒有個人說個話？” 　　“人呢？” 　　“現在出事了，人都跑了。” 　　“馬上回去到旅遊局投訴。” 　　--- 　　99+的信息在這個群裡，現在還在不間斷的消息一直跳到聊天界麵。 　　我躊躇了一下，想著自己應該發些什麼內容。因為還沒有具體的通知，沒有保證。 　　說出的話，隻能是一些沒有什麼用的實質內容。 　　不過什麼都不說肯定又是不合適的，隻能想著說些什麼內容。 　　“大家不用擔心，現在團隊中出了一些意外。我們需要配合警方的調查，第一時間有通知，就跟大家說。” 　　緊接著又發了一句。 　　“旅行社方麵竭力，盡量不耽誤大家的返回的行程。希望大家不要擔心，我們會把這個事情妥善處理。希望大家也能很好的配合警察調查盡快完成警察的工作。” 　　發完之後就不敢再點開這個聊天框了，因為現在不止是我，還是其他的什麼人。都沒有辦法讓事態停止。隻能等待調查之後警察的給到的結果。 　　雖然聊天框的信息一欄那個聊天框一直都有消息，未讀消息很快從1，2，到99。 　　這樣都不能說安撫，隻能說出麵一下告訴大家這個團隊還在處理問題。 　　那麼從我現在的角度我可以聯係的人非常多。 　　地接方麵，我可以聯係導遊阿榮，地接計調。 　　批發商方麵，我都可以聯係到涉及這個方麵的人員。 　　組團社方麵，我隻有少數幾個方麵可以聯係到。 　　司機兩名，但是暫時沒有辦法需要他們提供什麼。 　　還有就是遊客信息。所有的遊客信息在出團書上麵，我可以作為簡單的給警方提供信息。 　　從口袋摸出的紅白色的煙盒子，點上一根利群香煙。 　　“嘶~” 　　呼出陣陣的煙氣，我在想後續我要做哪些事情。 　　看了下時間。 　　11月23號上午10點08分 　　又過去了兩個小時，還有七個小時。 　　我有些尿意。 　　想出門上個廁所。 　　走到會議室外麵，發現警務人員非常多。到處都是警察在走動，有個人就攔住我了。 　　“你要去哪？” 　　“我要上個廁所。”我下意識的應答，我側目的一看。 　　原來是早上調查的那位中年警察，他的眼球有很多的血絲。麵部比較黝黑，五官相對來也是大眼睛大鼻子大耳朵的。頭頂稍微有些稀疏的頭發。上衣的警服穿的非常板正，袖口的紐扣都係得一絲不茍。 　　是個非常嚴肅的人，不茍言笑。 　　“我帶你去。” 　　我跟著中年警察，他帶我走到洗手間門口。 　　推開門~ 　　走到小便池旁邊。 　　拉開拉鏈，我臌脹的膀胱打開了缺口，肆意的釋放水流。 　　“滋~滋~” 　　“你之前認識陳明華嗎？” 　　他側過頭來向我發問。 　　我不由得笑了一下。 　　“當然不認識。” 　　他抖了抖身體，拉起拉鏈。 　　走到洗手池邊上，打開水龍頭，邊洗手邊跟我說。 　　“文警官跟我說了你的訴求。” 　　甩了甩手上的水漬，抽出邊上的手紙。 　　“你看到外麵這些人了嗎，都是昆明各個分局調過來的。上級部門非常重視，我們會盡快給案件定性的。” 　　我擦完手，照了照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鋝了一下鬢角的逆毛。 　　他向我伸出手，示意握握手。 　　“你好，小趙。我是KM市XX區派出所所長。李軍。” 　　我趕緊把手放在身上擦了擦，然後搭上李所長的手掌。 　　“你好你好，李所長給你添麻煩了。” 　　他鬆開手。 　　“你對陳明富有什麼了解嗎？” 　　“陳明富不就是陳明華的弟弟嗎？”我下意識的回答李軍的問題。 　　“我的意思是在行程中，兩個人有沒有什麼古怪的地方？”李軍繼續發問。 　　“這個還真沒有注意到，你可以提示一些內容什麼的。” 　　李軍從上衣摸出一包有些皺巴的玉溪，食指敲了敲了尾部的紙包裝，彈出幾根香煙，給我散了一根。 　　我連忙接住香煙叼到嘴裡，拿出打火機給李軍點上香煙。然後又給自己點上。 　　“下午文丹要找你了解人員信息，你可以慢慢跟她說。” 　　深深的吐了一口煙氣，又走向一個別的地方。 　　也許大家不是很了解關於警察調查的工作。簡單來說出現了一件案情，需要的工作非常多。 　　光調查這一項。今天從司機到導遊，到全陪，還有隨行的人員的調查。就需要非常多的警力。 　　更不要說，現場勘測的警力。 　　法醫取證，網警資料員核實信息，調取監控。 　　還有更多的相關警力人員從事的工作我也不是很清楚，盡管這些調查並不是做了就一定就可以給案子定性。但是不做一定弄不清楚。 　　甚至於說很多的案件，還需要警察出差。我們是江蘇那邊過來的旅遊團，跨省的案件牽涉的對接非常多的工作都需要做。 　　千萬不要以為電視，電影那種。一個人到現場啥也不乾就立馬知道案子是誰犯了這種事情。那種一般都是為了戲劇情節，娛樂效果偏多。 　　很多時候一個老警員的經驗真的不是一般所謂小偵探，推理小說家可比擬的。 　　警察的工作從來都不是某一個人的高光時刻。一般來說是一個龐大的警力團隊協作才能順利完成一個案件。即使到了今天高科技的時代仍然有很多案件都是草線灰蛇。 　　而由於治安的越來越好，一般派出所的新生一代警員接觸的大多是調解社會治安。簡單來說是什麼呢，就是有人吵架了，噪音太大了就報警了。有人買賣假貨，有人疑似壞蛋，甚至交通案件一般都是先撥打110。一百件案件一般九成九都是涉及民生案件，很少有命案這種的案子出現。 　　所以李軍作為一個老警員在遇到這種案件的時候，也隻能先了解案情，然後熟悉案情。從案情裡麵找到關鍵證據才能定案。 　　而雲南大省，這種以旅遊創收著稱的省份。在那個年代，誰動了一個省的錢袋子，都是第一時間趕緊處理結果。壓在李軍身上的擔子不可謂不重。而急忙從別的地方的警力都是為了第一時間順利給案子一個定性。 　　中國所謂有句話叫人命關天。大抵能跟這個不謀而合上了。 　　回到會議室。 　　看到一個沈閃閃發了一個消息過來。 　　“王偉還是沒有回復消息。” 　　我略微思考了一下。 　　“那你把組團社的名片推過來。” 　　“我跟組團社那邊溝通一下。” 　　推了一個名片過來。 　　“微信名：百事通-劉微信名：baishitliu” 　　我點開之後，找書苑 www.zhaoshuｙuan.coｍ 點擊添加好友。 　　沒有驗證消息，直接通過。 　　“在嗎，我是天下遊全陪趙關宇。” 　　對麵沒有消息回復。 　　我準備詐一下她。 　　“警察讓我聯係你，讓我問下你知不知道陳明華參加旅遊之前的身體狀態” 　　等了幾分鐘。 　　依舊沒有消息回復。 　　我把微信放到了沈閃閃的對話框。 　　“你這個微信是她的微信嗎？一直都沒有回復消息。” 　　“不會啊，她現在還在回復我消息，讓我把買保險的合同給她。”沈閃閃的對話框秒回了一條消息。 　　“你給她了嗎？”我立馬詢問。 　　“還沒有呢？她催的很急，給我打了幾個電話了。” 　　我立馬就知道了，這個百事通的門店肯定是看到我的消息了，但是就是故意不回復，這裡麵肯定有貓膩。 　　過了一會兒。 　　沈閃閃把她跟王偉的對話截圖給我看了。 　　王偉：消息看到了，我才睡醒，昨晚喝酒喝多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沈閃閃：你還不知道啊，百事通劉姐的客人死了。 　　王偉：啊！誰啊發了一個驚悚的表情包。 　　沈閃閃：趙庭宇讓我問你知不知道他的客人報團的時候有沒有身體的問題，有沒有隱報。 　　王偉：我不知道啊，劉姐就跟我說有幾個人要去雲南，讓我給她推個產品。 　　王偉：我收拾一下一會兒回公司。 　　---- 　　“他是在說謊嗎？”沈閃閃後麵追了一條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