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妖的無奈與遺憾。(1 / 1)

昨晚的夢魘讓我難以釋懷,師娘那一身的傷痕,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恍惚中,我似乎聽到了師娘憤怒的聲音:“看夠了嗎?”我猛然驚醒,隻見師娘已經整理好衣物,站在我麵前。我情不自禁地問道:“師娘,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師娘眼中閃過一絲痛苦,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她咬牙切齒地說:“別假惺惺了,你給我滾出去!”   師娘用力將我推出門外,我一個踉蹌坐在了地上,手中的麵條灑落在胸口,滾燙的溫度讓我忍不住呲牙咧嘴。臥室的門重重關上,我狼狽地爬起,回到廚房。脫下外套,隻見胸口一片通紅,火辣辣的疼痛讓我難以忍受。我急忙用涼水沖洗,但疼痛依舊。   我回到房間,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小瓷瓶,裡麵裝著師娘常用的藥草汁。無論是跌打扭傷還是燙傷燒傷,隻要塗抹上這藥,很快就會痊愈。我一邊塗抹著藥,一邊思索著師娘身上的傷。那些傷痕新鮮而明顯,顯然是剛被打過的。難道是師父?但在我印象中,師父雖然嚴肅,卻從未有過暴力行為。我犯了錯,他也隻是嚴厲地訓斥幾句。   我心中充滿疑惑,想等師父回來問問他,但又擔心他知道我偷看了師娘的身體。師父的脾氣再好,也不會容忍這樣的行為。塗抹完藥後,我正準備將藥瓶放回原位,師娘那含淚的眼眸卻浮現在我的眼前。我猶豫了片刻,決定再去為她做一碗麵條,加上她喜歡的荷包蛋。   盡管我不願多管閑事,但想到年輕的師娘嫁給六十歲的師父,其中也有我的一份責任,我無法心安理得地置之不理。於是,我端著麵條再次敲響師娘的房門。師娘怒氣沖沖地打開門,我不敢直視她的眼睛,低頭站在門外。我輕聲說道:“師娘,你昨晚沒吃什麼東西,吃點麵條吧。”師娘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開口:“放在桌子上吧。”我趕緊走進房間,將麵條和藥放在桌上,然後默默地退出了房間。在逃離的那一刻,我低垂著頭,不敢直視眼前的一切。隻留下了一句話:“師娘,等你吃完,我會來收拾的。”她淡淡地回應:“不用了,我自己來。”隨著屋門的重重關閉聲,我才敢緩緩抬起頭,心中的重擔仿佛瞬間消失無蹤。   午間時分,廚房裡擺放著那副還未完全乾透的碗筷,垃圾桶內並無食物殘渣,顯然師娘已經將那碗麵吃得乾乾凈凈。我精心準備了兩個菜肴,一葷一素,還特意從蒸鍋裡取出一個熱騰騰的饅頭,一同送到了師娘的房前。這一次,我隻需輕敲兩下,門便為我打開。   與早上的冷漠不同,師娘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溫暖,她讓我將菜肴放在屋內的桌上。與她擦肩而過時,我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藥草香。夜幕降臨,師父歸來,手中提著一根嶄新的馬鞭和一隻雄壯的公雞,將其安置在院子裡。師娘終於走出了臥室,但晚飯後,又被師父帶回了房間。   收拾完碗筷,我回到房間休息。然而,睡夢中我又被那個奇怪的夢境所困擾。在夢中,師娘滿身傷痕,麵目猙獰地質問我:“陳九,你為何不救我?”我從夢中驚醒,跑到廚房尋找水解渴。而那個痛苦的呼聲再次響起,是師娘的聲音,她似乎正在承受某種折磨。   我忍不住好奇心,悄悄走到師父和師娘的臥室門口。突然,房間裡傳來鞭子抽打的聲音,每一聲都如同抽打在我心上。我明白了師娘身上的傷痕從何而來,雖然我看不見屋內的情景,但我可以想象,師父正揮舞著新買的鞭子,狠狠地抽打著師娘。他的聲音充滿了狠厲:“我打死你這個狐媚子!”   我震驚至極,師父在我心中一直是一個和藹可親的人,但此刻他的形象徹底崩塌。聽著師娘的慘叫,我內心充滿了不忍和憤怒,我想要沖進去阻止師父的暴行。然而,麵對變得如此陌生的師父,我猶豫了。他曾經說過他娶師娘是為了保護我,我又有什麼資格去乾涉他們的私事呢?   最終,我隻能默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間,用被子蒙住頭,試圖隔絕那令人心碎的聲音。盡管聲音已經聽不見了,但那一夜,我輾轉反側,無法入眠。直到天亮時分,我才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鄉。我也徹夜難眠。師父天未破曉就匆匆離家,我醒後第一時間去村裡的醫生那裡購買了一些草藥。回到家中,我親自煎製成了藥膏,並煮了一碗麵,一並送到了師娘那裡。在離開時,我忍不住偷瞄了一眼師娘,她的臉上還掛著昨夜哭泣的淚痕。   隨後的日子裡,師父總是早早出門,直到夜幕降臨才歸家。每當夜深人靜,我都能聽到師娘遭受虐待的聲音,有時直到半夜才歸於沉寂。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我心疼師娘,不明白師父為何要對如此美麗的妻子下此毒手,而我卻無能為力。   在師娘嫁入我們家的第七天,我依舊在師父離開後,給師娘送去飯菜和藥膏。這一次,師娘卻叫住了我。“我無法自己給後背塗藥,你能幫我嗎?”她輕聲說道。我驚愕得說不出話來,幫助師娘塗藥,那豈不是要……師娘把藥瓶遞給我,隨後背對著我,緩緩脫下了衣衫。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滿目瘡痍的後背,師娘的後背上,新舊傷痕交錯,猶如數十條蚯蚓般蠕動,令人觸目驚心。舊傷已經發黑發紫,新傷還殘留著血跡,看得我手中的藥膏都在顫抖。   師娘的聲音再次響起。“別愣著,幫我塗藥。”我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將藥膏擠在指尖上,輕輕地塗抹在師娘的傷口上。盡管我盡量控製力度,但每次觸碰到她的傷口時,她還是會忍不住顫抖。我輕聲安慰她:“師娘,你忍一忍。”   在這個時刻,我心中沒有任何雜念,隻有對師娘的深深同情和愧疚。如果不是因為我,師娘又怎會遭受這樣的折磨。塗完藥膏後,師娘穿上了衣服,我知道我該離開了。我向外走了幾步,卻又忍不住回頭對師娘說:“師娘,你逃跑吧!出了村子就有公交車站,師父晚上才回來,你跑得快一些,他追不上的。”   師娘的臉上露出了意外的表情,她走到我麵前,凝視著我的眼睛。她的目光讓我有些不自在,我低下了頭。師娘伸出手,輕輕撫摸著我的臉龐。“你是個值得托付的男人,隻可惜……”她的話語中充滿了無奈和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