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謀:養身奪舍(1 / 1)

師娘的問題讓我困惑,我不知如何回應。人不同於壁虎,斷肢無法重生。既然師父沒有那種能力,自然無法與女人共度雲雨之歡。除非……昨晚師父對師娘說的話在我腦海中回蕩:“等小柳的生日一到,他的身體,就是我的了。”我的表情不斷變化,終於忍不住脫口而出:“他想要我的身體!”師娘再次開口,語氣中不知是贊賞還是嘲諷:“你還不算太蠢,陳田他就是要奪走你的身體。”   盡管我難以相信師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但自從師娘加入我們家後,我遇到的奇怪事情一個接一個,讓我無法不信。我努力平復心情,向師娘詢問:“他要怎麼做?”師娘搖了搖頭:“我哪會知道,我隻知道,奪你身體,需要用我的血。”師娘沒有給我答案,我隻好自己尋找。   我仔細回想與師父相處的十七年,終於想通了一件事:他為何不肯教我除鬼祛邪的本事。之前他說我天生煞運,不適合學他的本事。如今想來,應該是怕我學會後,發現他密謀的事情。   我走到師父的書房,這裡我來過多次。記得有一次,師父因看書入迷,沒聽到我的敲門聲。當我進門時,他神情慌亂地把書藏在背後,還罵了我一頓。那本不讓我看到的書,或許藏著什麼秘密。   我小心翼翼地打開師父的書櫥,牢記書籍的擺放順序,然後開始仔細檢查。然而,即使我把書櫥搬空,也沒有發現任何線索。那麼,會在哪裡呢?我環顧師父的房間,目光落在書桌上。我走過去打開抽屜,同樣一無所獲。   就在這時,我心中一動,蹲下身子,把頭探進桌下。我盯著書桌下的地板磚,有一塊磚與周圍的磚塊不同,縫隙更大。我伸出手,用指關節輕輕敲了敲這塊地磚。咚咚咚!地磚下傳來輕微的回聲,說明下麵是空的。   我不敢直接掀開地磚,因為地上有灰塵,容易留下痕跡。於是,我跑去廚房拿來了刀,用刀鋒插進地磚的縫隙,輕輕一撬。哢噠一聲,地磚被我撬了起來。我把左手伸了進去,指尖傳來的是粗糙的質感,輕輕將物品取出,它正是我記憶深處的那本古籍。書名《縱鬼籙》醒目地刻在封麵上,顯得古老而神秘。我手中握著這本泛黃的書籍,心跳如鼓,預感到了即將揭示的師父隱藏了十七年的秘密。   翻開第一頁,映入眼簾的是“鬼匠絕學”四個大字。這是我第一次得知師父所屬的流派名為鬼匠。書籍的第二頁是目錄,這本古籍被分為三部分:縱鬼、扮神和養身奪舍。   我迫不及待地瀏覽著內容,縱鬼是指控製鬼魂,而我在荒山上遇到的那四隻惡鬼,很可能就是師父用此法操控的。扮神則是將鬼魂注入神像之中,讓鬼魂偽裝成神靈,滿足人的願望。至於養身奪舍,簡單說就是搶奪他人身體,重獲新生。   當我讀到關於養身奪舍的第一條描述時,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寒意——欲奪他人肉體,先尋天生煞運之人。我繼續往下看,第二條描述更是讓我如遭雷擊。原來,單純的煞運並不足以滿足奪舍的條件,還需要以天生煞運之人的雙親性命為祭,將普通的煞命轉變為最為邪惡的九煞命格。   看到這裡,師父在我心中一直以來的高大形象瞬間崩塌。一直以來,師父都聲稱我是被親生父母遺棄的,如果不是他恰巧聽到我的哭聲,我早已凍死在雪地之中。然而,根據書中的記載,我的九煞命格需要雙親血祭才能形成。這意味著師父不僅騙了我,他還是殺害我親生父母的兇手!   憤怒和仇恨在我心中翻湧,我恨不得立刻將這本書撕成碎片,去找師父拚命。然而,僅存的一點理智告訴我不能沖動,否則師娘遍體鱗傷的下場就是我的前車之鑒。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繼續閱讀書中的內容。   書中描述了當我的九煞命格形成後,師父需要每年往我身體裡注入一次煞氣以削弱我的魂火。此外,在奪舍之前,師父還要給我喂九陰之血,通常取自蛇、狐貍、蟾蜍等動物的血液。如果能捕捉到蛇精、狐貍精、蟾蜍精等妖怪,用它們的血液效果更佳。這正是師父要給我喂師娘鮮血的原因。   最後,書中還提到了在我十八歲生日那天,師父會舉行奪舍儀式,喝我的血、毀我的魂、占我的身。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師父為了奪取我的身體而精心策劃的陰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縱鬼籙》最後一頁的文字,猶如明燈照亮了我內心的迷茫,將師父過去的所作所為與我的經歷一一對應。冰冷的寒意籠罩著我,因為我明白陰氣與妖血的注入已經接近尾聲,我就像那即將熟透的果實,等待著師父的采摘。六天後的生日,將是我生命的終點。然而,我渴望生存,不願這樣屈辱地死去,更不願成為師父重生的工具,享受他的快活。   這個罪人,這個奪走我親生父母生命的劊子手,才應該受到天譴!在這一刻,我堅定了信念,要為父母報仇,為自己爭取公正。盡管我內心充滿了憤怒,但我並未盲目沖動地去與師父對峙。我深知他的狡詐,他必定早已設想過被我揭露的可能。因此,我必須保持冷靜,尋找盟友。   我將《縱鬼籙》小心翼翼地放回原處,確保沒有任何翻閱的痕跡後,悄然離開了師父的書房。一出門,我便與師娘不期而遇。她站在門口,那雙清澈的眼睛緊緊盯著我。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她離開自己的房間,除了用餐和如廁。她詢問我是否發現了什麼,我毫不猶豫地告訴她,師父確實企圖奪取我的身體。   我直接向師娘詢問她是否也想除去師父。她拉開衣領,露出迷人的鎖骨和令人觸目驚心的鞭痕。她的眼神充滿了狠意,語氣堅定地說:“我當然想!我無時無刻不在夢想著將他撕成碎片!”從師娘的表情和語氣中,我可以確信她沒有說謊,她對師父充滿了怨恨。   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為了擺脫師父的掌控,改變自己的命運,師娘無疑是我最合適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