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3日晚18:00,唐振國的隊伍基本完成了對北郊城區的搜查工作。然而,接下來的任務量巨大,涉及上千件黑衣服和刀具的化驗工作不容易。 唐振國深刻意識到這項任務的艱巨性,因此他召集了隊伍的成員進行了一次緊急會議。在會議上,他強調了任務的重要性和緊迫性,並激勵大家保持高度的專注和耐心。為了提高工作效率,唐振國將沒事乾的一隊叫來,將化驗工作分成幾個小組進行。每個小組負責一定數量的樣本,以確保每個樣本都能得到仔細的檢查和分析。他還安排了專門的實驗室空間,配備了先進的設備和技術,以便更快地完成化驗工作。 隊伍成員們開始了緊張而細致的工作。他們仔細地檢查每一件黑衣服和刀具,記錄下可能存在的痕跡和線索。他們運用各種化學試劑和儀器進行分析,以確定是否有可疑物質存在。這個過程需要耐心和精確,因為他們必須排除任何可能的誤判。 其實隻要衣服和死者指間的皮毛相吻合、刀具檢測出死者的血液就足夠了,但是幾千件衣服和刀具,沒有個兩三天,怎麼可能出結果,而且還不排除兇手對其做過處理,這樣不就功虧一簣了嗎? 直到23:00,化驗工作還有很大一部分尚未完成。然而,隊員們已經感到疲憊不堪。為了確保工作的高效進行,唐振國決定讓他們今天先休息,明天再繼續工作。這樣的決定不僅考慮到了隊員們的身體狀況,也為了保持工作效率和質量的同時,讓他們有足夠的休息時間來恢復精力。 唐振國坐在辦公室內,靜靜地思考著,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如果兇手殺完人後並沒有來到城區內,而是向深山逃竄,那也就意味著他們現在的工作是沒有意義的,那就是資源的浪費,無用的探索——但唐振國內心很清楚,這起案件除非熟人作案,否則死者怎麼可能和陌生人去到那種幽靜的山林,那種假設實在離譜。查過死者所有的社交,能找到的親戚朋友全都找到了,除了死者的姐姐慕星辰,其他人都有著不在市區內的證明,兩人9月2日一整天都是待在一起的,慕星辰是最有機會做掉死者的。況且慕星辰的證詞實在太可疑了,對案發時間和現場的描述一切都顯得很可疑。現在,慕星辰又在舒望那邊,很多細節都無法得知。 突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喂!”“唐隊,這裡是餘鬆——我們經過調查,終於摸清了他們二人昨天的行動軌跡——14:30,他們出了洛城大學後就在對麵的星巴克就餐;15:05左右,他們離開了星巴克,走向了商業街;15:10到15:40期間兩人三家服裝店光顧過,但並沒有購買過任何東西;15:45左右,慕星辰在一家泥偶店鋪購買了一份泥偶;16:00左右,有人目睹他們在世紀廣場停留過……之後蹤跡不明。”聽完餘鬆的報告後,唐振國依然愁眉不展——沒有什麼實用的信息,盡管知道了慕星辰確實買過泥偶這種東西,但是現場發現的粘土並沒有檢測出慕星辰的指紋。不過餘鬆告訴唐振國,店鋪販賣的泥偶與現場發現的粘土幾乎吻合,這才讓唐振國的內心有了些慰藉。為此,唐振國打電話給了舒望。 和平鎮這邊的舒望接到了唐振國的電話,聽完唐振國講的證據之後,舒望輕描淡寫的說:“是麼,就隻有這些啊,沒想到市局的人也隻能找到這種沒有實際意義的證據啊,嗬嗬……”隨後舒望就掛掉了電話,話雖這麼說但他的內心還是有了波瀾。他給正在家中的蘇逸打了電話,讓慕星辰接電話。 “喂,你好,是舒警官啊,請問有什麼事嗎?”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憂鬱的聲音。 “嗯……是這樣的,小慕,因為工作需要,我們需要你的一些配合。” “嗯……好的,舒警官,有什麼想問的你就問吧。” “你是不是說過你曾在一位老大爺那裡買過一個泥偶?” “嗯,是的。” “就是根據我們的隊伍調查,在慕小逸死亡的現場發現了一種黏土,它和你買的泥偶成分基本一致……” “哦~舒警官,你想說什麼?” “其實你並沒有把泥偶丟掉,對吧?” “哦,警察先生,我可以理解你的懷疑,但是我必須強調,泥偶並不能成為證明我是兇手的充分證據,難道你驗出指紋了?畢竟,泥偶是我在路上買的,而且在案發現場發現並不能直接證明我就是兇手。另外,我要強調一點,作為一個冷靜理性的人,我不會輕易被情緒所左右。在案發現場發現泥偶隻是一個巧合,不能成為定罪的依據。我相信警方會進行全麵的調查,找到真正的兇手。最後,我希望你能保持客觀公正的態度,並且對所有的線索進行深入調查。隻有通過科學的方法和證據,才能找到真正的兇手。而且你們既然認為我沒有丟掉泥偶,那你是否在我的身上看到泥偶的蹤跡呢?” 舒望沉默了,他沒有想到,一個女孩子,居然有那麼強的邏輯思維,這讓他不由得謹慎起來,“另外,有人曾目睹你們姐弟倆在世紀廣場逗留,但你的證詞裡分明說到等你買完泥偶後,你弟弟就已經消失不見了,而且根據調查,你弟弟遇害的時間是16:00到17:00,但你供述的遇害的時間是17:30左右,能解釋一下嗎?”“嗬,已經把我當作犯人來看待了嗎,”此話一出,慕星辰的話語就變得尖銳了起來,“有人目睹是嗎,你能保證他看到的人就一定是我們嗎?還是說你們有監控為證?還有目睹的時間,之前我就已經跟蘇警官說過了,當時正處太陽下山的時候,我自己也不確定時間的多少,所以我隻能認定是17點以後的時間,如果警方仍然懷疑我,請拿出有效的證據。”“哦哦,也是,我們這不是在偵察案件嗎,有些疑惑必定是需要目擊證人的配合的,同時作為案件參與者,警方產生懷疑合情合理,好了,就不打擾了。”說完,舒望就掛掉了電話。舒望坐在椅子上,深深呼吸了一口氣。過了幾分鐘,他給蘇逸發了這麼一條消息——“把她看好。” 案發第三天,舒望來到了慕家。根據現在已有的線索,警方將犯罪嫌疑人鎖定在了三個方向——一是家具公司的員工,盡管員工們都否認自己與被害者有過接觸,但是他們是死者生前最後接觸的人,有理由懷疑,當然也有人大膽懷疑有人藏在木櫃中實行暗殺,畢竟慕家大廳窗外的街道沒有監控設備,很容易逃脫;二是轎車男子,盡管該男子沒有進過慕家,但是停在慕家門前的行為不免讓人心生懷疑,根何況他還開著一輛假牌車;三是黑衣人與天然藥企,盡管目前並不知曉黑衣人的身份,但有消息稱慕翌藥企倒閉之前曾與天然藥企有過合作。舒望在慕家周圍轉了一圈,除了慕家大門前的監控設施,沒有能夠觀察到慕家的設備,也沒有發現有關嫌疑人逃走的痕跡。而且慕家後麵是一大片空地,要走一百米左右才能到另一個建築群。周圍的街道也很少有人走。舒望站在慕家的院子大門前,又抽起了香煙。 “欸,老楊,今天晚上可不許遲到,我還念叨著你那瓶醬香茅臺呢!”“一定啊老張,咱都多少年的交情了,哎,好了,今天咱就老地方見。”這時,慕家隔壁的鄰居張與民與老友一起從庭院中走了出來。等到那個叫老楊的人走了過後,舒望來到了張與民家。 “你好,我是和平鎮公安局的警察,叫舒望。”舒望向張與民展示了自己的證件。 “警察?警察這時候過來乾嘛?”張與民一臉疑惑。 “此前有關慕家的案件,我們還有些疑問,特此想來請教老先生。”舒望一臉誠懇的說,“對了,能方便讓我進去嗎?” “哦哦,可以,進來吧,” 舒望走進屋內,上下掃視了一番——大廳的擺設很簡單,一張休閑沙發,一張未使用的電熱爐,沙發旁邊有一張長木桌,上麵擺設著各式各樣的古玩,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墻上還掛著一幅字畫,舒望認得,那是張大千的《長江萬裡圖》。“警察同誌,隨便坐吧。”張與民端來了茶水,示意舒望坐下。兩人喝著茶水,僵持了十餘秒,舒望才問到:“老人家,一直是一個人生活嗎?”“是啊,老伴老早就走了,還有兩個孩子,一個在青島,一個在香港,一年難得回幾次家,他們也讓我跟著一方居住,但我身體還硬朗的很,根本就用不著他們操心。”張與民邊喝著茶邊笑著說。“這樣的啊——聽說您這兩年和劉棠走的挺近的是吧,您有聽說她有什麼仇人嗎,或者有什麼人和她起過沖突嗎?”舒望順勢問道。“這仇人啊,我覺得沒有吧,她和我們這些鄰裡鄰外的關係都挺好的,要說這沖突,和外人倒是沒有。”“外人?難道她和她的家庭有過沖突嗎?”“我也是昨天才想起來,就在一個月前,那個慕家的千金被劉棠趕到院子外麵,我瞥見劉棠好像還拿著武器,聽到她說什麼孬種,遲早讓你滾出這裡之類的話語,然後慕翌出來二話不說就扇了劉棠兩個巴掌,把慕星辰扶進了屋裡,那之後我也沒敢問到底發生了啥。” “嗯?”聽完張與民的話,舒望心頭一震,無數思緒也不斷湧了上來。難道真的是我們想的那樣嗎?動機已經有了,但以當時的時間地點來看,慕星辰是絕對不可能作案的,或許是團夥作案呢?“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這時,舒望的電話響了起來。“不好意思,接個電話。”舒望走到一個角落裡接起了電話,是蘇逸打過來的——“舒隊,小張傳來消息,慕翌在慶城自殺了……”
第6話 洛城篇(5)(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