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受了李敏華和善美一事啟發,何蓮竟開始早早的思考自己長子的婚事。何蓮長子金榮庭今年才十四歲,在復禮書院讀書。金榮庭天資聰穎,備受書院先生們的青睞。按理說何蓮不應該著急盤算這事情,但是何蓮想起金福文納妾就倍感壓抑,心想這金福文將來還不知道要納幾房,自己也無力阻止,況且金福文納的這房小妾似乎也不是吃素的,孩子剛出生就在極力為孩子爭取各種好處。因此,何蓮要盡一切辦法去鞏固兒子在金家的地位,這樣她才能憑借母以子貴長久在金家立足。 這大戶人家娶媳婦首先要看門第,何蓮這些天也一直琢磨著在河洲鎮誰跟自己家比較般配?河洲鎮前幾個大家族都是金家的,金家人是絕對禁止內部通婚,因此在金家內部大族找是不可能的。金家之外的家族有幾個響當當的,但那是李家和黃家,他們不可能把女兒嫁到金家族長家族,因為這些家族和金家有宿怨。除此之外就是在鎮上經商的那幾個外姓人了,何蓮首先想到是和自己關係密切的子家。子家這些年扶搖直上,大有直追金家幾大家族之勢,而且這子家雖是家資豐厚,但根基薄弱。自己的兒子如果娶了子家的小女為妻,子家既能成為自己兒子有力的外援,又不會被外家壓製。再往孩子那裡想,兒子榮庭自幼夥伴除了金家的兄妹,就是子家的兩姊妹。孩子們現在長大了,有禮法的約束,早就沒以前那麼親近,但相互熟悉總有些基礎。子家小女善心比榮庭小兩歲,長得像母親彩萍,性情溫婉,應該是不錯的選擇。 借著榮庭在家讀書時,何蓮趁機跟兒子說:“榮庭,你今年十四歲了,要不是為了科舉,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 何蓮這麼一說,金榮庭竟麵紅耳赤起來。何蓮於是趁熱打鐵問道:“都這麼大了,還害羞啥?有沒有中意的姑娘?如果有的話盡管說,娘為你做主!” “娘,我天天在書院讀書,哪有心思想這些?”榮庭還是害羞的低著頭回答說。 何蓮繼續試探地問道:“那娘幫你選吧,你看子家的善心怎樣?” “善心妹妹以前還能玩到一起,可是現在變了,有時在回家路上遇到,我跟她打招呼,她卻像蚊子一樣嗯一聲就低頭走了。”金榮庭一臉不解地說道。 “兒子,你讀書讀傻了,這說明人家善心長大了知道害羞,說不準人家姑娘對你有好感呢。” “娘,您以前也這樣嗎?”兒子不解地問道。 “我第一次跟你爹見麵也是這樣的,關鍵是你對人家善心有好感嗎?”何蓮繼續問道。 金榮庭沉默了片刻說:“善心是個好姑娘,其他的還沒想過,兒子也不敢想。”金榮庭中間停頓了會又接著說道:“娘,做子女的婚事不是父母說了算麼?又何必問我呢?” “那娘知道你的心思了,我明天就跟你爹商量這事,隻要他同意我就找人說親去,你們可以先把婚約定了,等你金榜題名時再把人家善心娶進門。” 次日,何蓮好不容易見到金福文,把自己的想法跟金福文說了一下。金福文聽了先是一愣,隻是覺得兒子榮庭還小,可以再等等。何蓮當然做了充分的準備,說得頭頭是道,因此讓金福文無話可說。最後金福文說:“子家的孩子倒是不錯,就依你的意思去辦吧。” 得到金福文的首肯,何蓮立刻叫人找來了街上有名的左媒人。這左媒人看到金家族長夫人找自己去說媒甭提多高興了,心想這次禮金肯定不薄,於是拍著胸脯保證說:“這世上還沒有我說不成的親,前段時間你們上金河村的那個金榮海納妾,不就是我撮合的。” “啊!金榮海納妾也是你撮合的,你膽子真大!不怕王氏砸了你家飯碗嗎?”何蓮驚訝的說道。 左媒人自覺說錯了話,於是故作給了自己嘴巴一個耳光,然後悄悄地湊到何蓮跟前說:“族長夫人,這事你知道就行了,可千萬別說出去。”何蓮笑著答應了左媒人。左媒人於是立刻問道:“聽說這子家有兩個女兒,您中意的是哪個?” “小的那個,名字叫善心。” “那子家大女呢?” “大的你就不要動心思了,人家已經有主了。” “子家這幾年勢頭不錯,不知便宜了哪家的小崽子竟捷足先登了?” “這我不能說,現在子家小女和犬子年紀都尚小,隻要咱們兩家能先定個婚約就行。”何蓮還再三囑咐左媒人在成事前不能聲張出去。 左媒人領了何蓮的差事,於是立即盤算著如何去子家說親。左媒人選定個吉日到了子家,卻不巧碰上聞喜夫婦回厚田老家去了。左媒人見主人不在家,隻得和王嬸嘮嗑了一陣就告辭了。 為了趕去厚田,聞喜夫婦這天早早地起床了。聞喜和家仆坐著驢車滿載著大小禮物在前,彩萍則坐著轎子在後,一同往西城厚田村去了,一行人臨近傍晚時分才趕到厚田村。這些年聞喜為厚田老家捐贈了不少財物,因此厚田子家老少得知聞喜要帶著妻子回鄉探親,全族人都早早地聚在村口等待聞喜夫婦的到來。當聞喜一行人出現在厚田村口時,頓時鞭炮四起。在一片歡聲笑語簇擁下聞喜下了驢車,他見老族長親自夾道迎接,立刻恭敬的對著族長拜了又拜,拜完後又帶著彩萍向族長行禮。彩萍拜完族長後又在聞喜的引薦下和子家親族兄弟妯娌一一相認。子家的親族見了彩萍無不稱贊道:“果然是大家閨秀出身,秀外慧中且知書達理,難怪聞喜短短幾年就家財萬貫富有一方了。” 在族長的帶領下,聞喜夫婦首先來到子家祠堂向子家先人祭拜。祭拜完畢,聞喜將部分禮物按老人、孩子分給族人,餘下的就帶回兄弟家,然後向兄弟子侄逐一相贈。最後,聞喜夫婦在三哥、四哥帶領下前往父母墳前祭掃。當晚子家親族又在祠堂設宴招待了聞喜夫婦,這宴席持續到亥時初才結束。 次日聞喜借用三哥家設宴,請聞喜自家兄弟子侄、族長、房長一起聚餐。聞喜在席間首先感謝子家生育之恩,在回憶起父母二老時不禁流下了眼淚,他哽咽著說道:“我爺爺、奶奶、母親和兩個哥哥都是四十多歲就走了,我父親多活了幾年,也才五十二歲。我今年四十有二,我和伉儷彩萍早年生了兩個兒子,大兒子出生未滿月夭折,小兒子三個月就遭人拐走,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我們夫婦忙活了大半輩子到頭來竟連個子嗣都沒有,一旦哪天我追隨父母而去,到地下有何麵目去見祖宗先人?更無法給妻子彩萍一個妥當的安排。因此這次回家想和族長等子家前輩還有我的兄弟子侄商議此事,希望能得到家人的支持和幫助!”聞喜說著說著竟泣不成聲,一旁的媳婦彩萍則不斷撫慰他,讓他鎮定下來。 聞喜的兄弟子侄聽到聞喜的訴苦,終於明白了聞喜此行的目的。其實聞喜的兄弟們很早就在琢磨這事,也很早就私底下討論過。自古以來無子之家,隻要有條件必定要從兄弟那裡過繼。他們當然希望聞喜選中自家的孩子,但此刻不能明說,於是都紛紛安慰聞喜說:“都是一家人,隻要兄弟們能做到的一定會全力以赴,我們子家其它的沒有,就是人多,兒子多,隻要你看中誰家的哪個孩子,直接帶走就好了。”後麵族長和房長也發話了表示會全力支持聞喜的想法,也會幫助聞喜完成夙願。 散席後聞喜帶著彩萍去子家的其他親戚家走動走動,當天回來已經是晚飯後。以前聞喜回家總是住在四哥家,這次也一樣。聞喜和族人閑聊了一會正要回房睡時,突然被四哥拉住了,說是倆人聊一會。兄弟二人在客廳坐下,四哥開門見山問道:“過繼這事,這些子侄中你打算選誰?” “這個我暫時還沒想好,這次我來隻是跟哥哥們先通通氣,希望哥哥們支持!這事要做下來,後麵還有很多禮節流程要走,不能含糊了。” “五弟說得是,你看我家貞明怎樣?” “貞明這孩子不錯,聰明好學,子家的下一代要是能光宗耀祖,估計就靠貞明這孩子了。” “貞明這孩子命不好,要是生在富貴人家有錢供養,將來或許還能考個舉人,再差也能得個秀才。你看四哥我這家境,哪能養得起?我知道這些年都是你在暗偷偷幫他出學費,可是前不久康先生已經過世了,讀完今年也隻好讓貞明這孩子回家種地。”四哥說著說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四哥,貞明這孩子書還是要念的,隻要他有心讀書,我可以一直支持他。” “五弟,四哥的意思是你還不如收了貞明做兒子,這樣你養起來也有名有份,貞明這孩子也喜歡你,將來孝養您二位肯定沒有任何問題。” 聞喜雖然也喜歡貞明這孩子,但還沒跟彩萍商量過,因此不好貿然答應,於是找了其它話題把這事岔開了。四哥見聞喜沒應承下來也不好再逼問,因此倆人聊了一會就各自回房了。 聞喜剛躺到床上,彩萍問道:“四哥是不是跟你聊了過繼孩子的事情?” 聞喜回答說:“是的,有聊到這事。” “你答應了?” “還沒有,我還沒跟你商量過,怎能貿然答應。” “那就好,我們得挑個各方麵都可靠的孩子,所以馬虎不得。” 正在夫妻說話間,隻聽見有人敲門了,聞喜開門一看原來是三哥聞歡。聞喜招呼三哥進門,就很快鉆回被窩了。 聞歡進門就說道:“兩口子這麼早就睡了?今天親戚家走累了吧?” “還好,三哥,你找我有什麼事嗎?”聞喜問道。 三哥說:“五弟,咱們都是親兄弟,我就開門見山地說吧!我有三個兒子,長子去年剛成家,按禮法是不能出繼,其餘的兩個兒子也都成人,而且都是當打之年,所以你隨便選哪個都行,現在正好能幫到你打理產業,也可以讓你們夫婦省點心,你們呢可以多點時間享受。不像大哥、二哥的兒子都已成家了有點名不正言不順;四弟隻有兩個兒子,能過繼的也就貞明,這孩子十多歲了還不怎麼會乾農活,做了你的兒子還要花錢培養更不省心。” 聞喜正要說什麼,在被窩裡的彩萍輕輕的踢了一下聞喜,聞喜於是就沒說話了。這時彩萍接話道:“三哥,謝謝您這麼為我們夫婦著想,子家的子侄們都很優秀,我們一定會好好考慮。” 三哥聽了立刻說:“哎喲,弟妹還考慮什麼?都是自家人我才跑來說,要是其他人,我養了這麼大的兒子,誰來都不給。” 彩萍回話道:“是的、是的,正因這樣,所以更加需要隆重些,到時還有很多禮節流程要走,還要讓族長做主。” 聞喜夫婦還是沒有鬆口,同樣找了個話題把這事也岔開,聊了不多久三哥也起身離開了。聞喜正想睡覺。這時彩萍說道:“別啊,大嫂、二嫂還沒來呢?” “大嫂、二嫂今晚應該不會來了,聽說他倆跟四哥一直不和,很少到四哥家來。” 次日一早,大哥的長子和二哥的長子都紛紛跑來請聞喜夫婦到家去吃午飯,聞喜無奈隻得依照次序,中午大嫂家,晚上二嫂家吃飯。兩個大嫂其實也是為聞喜過繼兒子一事來拉攏拉攏,她們的想法大概差不多,都認為自己的兒子雖然都已成家,甚至有了孩子。要是聞喜選擇自己這些成家的孩子,就可以立即抱孫子了,直接晉級做爺爺奶奶。加上這些孫輩的孩子都還小,聞喜夫婦自己親手養大,將來肯定跟自己親,不像老三、老四家的孩子都這麼大了,即便認了做兒子將來跟誰親還不一定呢。 聞喜在厚田這幾日,也仔細觀察了這些子侄,細細想來還是貞明比較合適,但如今這節骨眼上看來還不能立刻敲定下來,需要找個合適的時間和理由,才能不得罪其他兄弟。聞喜夫婦想了個法子,然後跟四哥說:“康先生前段時間過世了,貞明這書還得念,按他這個年紀應該要去書院念書,河洲復禮書院的劉先生,是康先生的師弟,我跟他也有點交情,我看可以讓他去復禮書院念書。” 四哥聽了立刻明白了聞喜的意思,心裡十分高興,於是立刻說:“沒問題的,都是自家兄弟,貞明這孩子你隨時可以帶走。” “現在還不行,我還得去找劉先生商量好入學的事情才行。” 聞喜夫婦離開後,聞喜中意貞明的消息不經意間就在厚田子家傳開了。這樣其他幾個哥哥嫂嫂就有些坐不住了,他們也在籌劃如何翻盤。 聞喜剛回到家裡,這左媒人就立刻上門來為金家族長兒子說媒來了。王嬸先是向彩萍通報左媒人上門有要事商量。彩萍聽罷一臉疑惑,心想自己和這左媒人素無往來,家裡的孩子尚未到婚配的年紀,這左媒人為何事而來呢?為了不失禮節,彩萍還是見了左媒人。正當彩萍納悶著,隻聽見遠遠地就傳來了左媒人的聲音:“這子家果然不同凡響,難怪金家族長夫人都要來攀這門親!” 左媒人見了彩萍,先是行了禮,稱贊了子家氣派。彩萍先是吩咐王嬸上茶,然後分賓主坐下。左媒人這時又誇道:“哎喲,都說子夫人年輕時在金家是一枝花,瞧這不是麼?子夫人看著都像宮裡的格格,那麼光彩照人。” “左媒人過獎了,都成黃臉婆了,哪來的光彩照人?”彩萍又問道:“請問左媒人今天怎麼難得來我們玉鑼臺一坐?” “我是個媒人,走到哪裡當然都是牽線搭橋來了。” “左媒人您這是在開玩笑吧,我這兩個女兒都還未到談婚論嫁的年紀呢。” “哎喲,子夫人您可真太古板了吧,這年頭父母指婚、訂娃娃親的多著呢?我告訴你啊,金家族長夫人看中你家善心了,想跟您家攀門親事。” “是何蓮叫你來的?”彩萍驚訝的問道。 “是啊,就是金家族長夫人,你說這金家族長有錢有權有勢,你們子家也是大戶人家,正好般配。這金家長子將來也是金家族長繼承人,街坊都知道這孩子一表人材,也是復禮書院的大才子,更重要的是人家金夫人對你家善心可是贊美有加。” “可是這金族長家長子才十四歲,我家善心才十二歲,這個年紀就談婚論嫁也太早了吧?” “哎喲,我的子夫人喲,不早的不早的,現在訂個親,三年後不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嘛。” “哦,我明白了。”這時彩萍沉思了半響說道:“您看這金家族長家可是河洲的高門大戶,能看上我們獨門獨戶的子家,是我們子家的榮幸,但孩子的終生大事,也不是我一個婦道人家能做主。這幾天孩子她爹事兒特別多,等他回來我們夫妻倆商議一下,到時給你個答復,您看怎樣?” “還是子夫人爽快,那過兩天我再來,到時等你的好消息。”左媒人說著笑逐顏開的起身告辭了。 彩萍卻陷入了沉思。晚上彩萍把這事告訴了聞喜,聞喜卻有些挖苦地說:“好啊,這是好事啊,你不一直說子家不能得罪金家嘛?如今不正好傍上金家族長家了。” 彩萍卻生氣了,說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些?” “今天什麼時候?今天這日子不挺好的嘛?沒什麼特別啊?” “那你是同意這門親事了?” 聞喜這才停頓了下來,仔細想了一會說:“你說這何蓮怎麼這麼早就想把他兒子婚事訂了呢?” “這個我怎麼知道?”彩萍立即回答說。 “這不像我夫人的作風,你不一向能看透人心嗎?” “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盡挖苦人?”彩萍又生氣了。 “我們這邊現在能從子家過繼孩子,也就沒有後顧之憂了。至於金家那邊,我覺得你可以直接跟何蓮談談,要弄明白金家的情況。” “是啊,雖說這些年我們子家發展很快,但還是不能得罪金家,尤其這金家族長家,而且他們還幫過我們很多。” 彩萍次日直接約了何蓮喝茶聊起這事。彩萍先開門見山說:“何蓮,我一直是好姐妹,這些年都從來沒有變過。” “是啊,我也一樣。” “你說孩子這親事,你有想法就直接跟我說好了,乾嘛繞著彎去找個媒婆來說?” “彩萍,婚事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嗎?禮節怎能因為我們之間的關係就廢了呢?” “你說的也是,隻是榮庭現在年紀也不大,你是不是急了點?這孩子們怎麼想?我們也不知道啊。” “自古婚姻大事不都聽父母的嗎?孩子能有什麼想法?你爹娘把你許給聞喜,有問過你的意見嗎?反正我嫁給金福文時,我爹娘是沒有問過我。” “理是這個理,那金族長是什麼意見?” “他呀,現在一門心思在那小狐貍精身上,沒有什麼意見,說是聽我安排就好了。”何蓮話剛落音又接著說:“彩萍啊,既然咱倆是姐妹,我就跟你說句掏心窩的話吧。倘若在往常,我是不急,可以等著孩子再長幾歲,再慢慢商議。可如今形勢不如人,金福文自從納了妾之後,就被那小狐貍精給迷上了,那邊要什麼給什麼,我這邊早就成了惹人嫌的黃臉婆了。如今金家長輩們都沒了,金福文是想乾嘛就乾嘛,我要是不上點心,到頭來這主母地位恐怕都不保了。”何蓮說著說著竟用手拍擦拭著眼淚。 “這金福文應該不至於這樣吧?” “哎,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你家聞喜那樣,這麼多年都不曾變心。這男人一旦狠起來,都可以六親不認。我隻有寄希望我兒榮庭了,他要是早點成家立業,有個一兒半女,我們母子倆在金家的地位才算穩固。” “原來是這樣,也真苦了你何蓮!”彩萍也嘆息說。 “所以啊,彩萍,您得幫幫我呀!這門親事答不答應就您一句話了,您應該不會眼睜睜地看著這麼多年的姐妹在金家朝不保夕,到頭來還被趕出家門吧?” “何蓮你說的是什麼話呀?我當然希望你好好的。這門親事我是沒有意見,不過我得要跟聞喜商量一下,看看他什麼意見?” “這個倒是要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那你回去跟聞喜好好商量一下。要是將來善心嫁到金家,我會待她如女兒,虧不了她的。” 彩萍離開何蓮時,何蓮突然拉住彩萍說:“彩萍,有些話我本不該說,但是我們是好姐妹,還是要說。” “何蓮,你盡管說好了。” 何蓮見彩萍很期待的樣子,這時才說道:“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女人一旦到了年紀,容顏老去,男人就容易見異思遷。尤其是你彩萍到現在連個兒子都沒有,你得好好早做打算,哪怕去過繼一個,要以防萬一啊。” 彩萍聽了沉默片刻,然後說道:“謝謝你替我著想!我和聞喜近期的確在為這事操著心,至少聞喜目前還沒有納妾的想法,想從他老家那邊過繼一個過來。” 在回家的路上,彩萍思緒萬千。其實彩萍對這門親事沒有什麼太多意見,隻是想著自己過繼兒子這事要是定不下來,最後的一手是自己這兩個女兒留一個在家裡承繼子家香火。不過好在過繼兒子這事應該問題不大,再說這金家族長無論如何都不能得罪,因此這事倒有操作的空間。唯一顧慮的是善心尚小,談婚論嫁有些早了。回家後彩萍把何蓮的事跟聞喜說了,倆人經過一番商量最終同意了這門親事,隻是希望這定親一事可以緩一下,最好能放到長女和李敏華定親之後,再不然也應該放到子家兒子過繼完後。何蓮這邊則希望越快越好,畢竟她需要這樣一件喜事鞏固自己在金家的地位。經過左媒人多次往來傳話,最終兩邊都達成了一致,把定親一事放在子家兒子過繼處理完畢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