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第一百三十章:再見伊人(下) 灰衣婆婆道:“不錯,一些事情是要跟你說明白,眼下看來,你對於之前自己所做的一些事情,應該是忘記了。” 陳巖苦笑,道:“是,陳巖確實不知道婆婆你說的到底是什麼事情,請婆婆明說吧。” 灰衣婆婆道:“陳巖,顏辰,柱國大人,影闕樓的樓主,你說你何必要弄這麼多的身份。” 陳巖苦笑道:“這顏辰,影闕樓的樓主,其實都是讓別人認為這不是寧國朝廷在行事罷了,除此之外,別無他用,不過這顏辰的假名字,也早早被別人給揭穿了,有無已經不重要。” 灰衣婆婆道:“聽你所說的這番話,也算坦誠,好吧,我來提醒你一下,陳樓主,你之前可有做過對不起某個女子的事情?” 陳巖想了想,道:“應該沒有啊,婆婆,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灰衣婆婆道:“我沒有認錯人,寧國的四柱國陳巖是不是你?” 陳巖點頭道:“確實是我,但是……” 灰衣婆婆打斷道:“既然你都承認了,那就更沒錯了。”說著又是淩空一指,將陳巖的穴道點住。 陳巖哎呀一聲,道:“婆婆,怎麼又點上了,勞煩直截了當些,那女子到底是誰啊?” 灰衣婆婆道:“你再好好地想想。” 陳巖道:“婆婆我真的想不起來了。” 灰衣婆婆道:“占了別人的便宜,就忘記了?” 陳巖道:“加冠之時,是有一個女子與我雲雨過,不過那是皇上特意安排的,婆婆,那個女子也算?” 灰衣婆婆冷笑道:“你還是跟我走吧,很快就知道了。”說著攔腰抱起陳巖,又將褚艷新抱起,往一旁長著茂密樹林的小山岡而去。 灰衣婆婆帶著陳巖和褚艷新往山岡上疾行,陳巖臉朝上,他看著灰衣婆婆的麵龐,一絲疲累之相都沒有,陳巖暗道若是自己這般行走,可無法像灰衣婆婆這般顯得如此輕鬆,想來灰衣婆婆的內功修為極其高深。 來到一個小木屋裡,灰衣婆婆將他陳巖兩人在木屋中一放,然後解開了褚艷新的昏穴,對陳巖道:“怕你太悶了,就讓她醒來跟你說會話吧。”說著徑自出了小木屋去了。 一會,褚艷新便轉醒,她不知道自己在何處,發現自己穴道被點,身子動彈不得,又見陳巖在旁,心下稍安,問道:“夫君,這裡是何處,我們怎麼會在此?” 陳巖道:“那灰衣婆婆將我們帶過來的。” 褚艷新不解道:“灰衣婆婆為何要如此。” 陳巖道:“她說我辜負了一個女子,然後將我們擒來這裡,你說你在此生活很長時間,可知道這裡有個灰衣婆婆?” 褚艷新想了想,道:“是有見過她,但是不知道她居然會武功。她說你有對不起一個女子,該不是麥米?或者是行國的那個舞女?” 褚艷新的話讓陳巖一震,他即刻想起了索盈,道:“是了,是了,估計就是她了。” 褚艷新道:“你說的該是那個叫做嫵媚的舞女,對吧?”當時她也在行國,一直在暗中跟著陳巖,所以一些事情她大致知道。 陳巖道:“她的名字現在應該叫索盈。” 褚艷新道:“我知道,你一定是占了別人的大便宜,是不是?” 陳巖道:“當時隻以為她是一個舞女,所以也沒有在意太多。再說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說起來麥米才是那個讓我覺得心中有愧的女子。” 因為左鳳城,陳巖與麥米拜了天地,因為左鳳城的遺願,陳巖想著一定要好好待麥米,但是他與麥米之前是敵人,所以不免有著隔閡,麥米雖然派人去告知狂風幫之人她與陳巖之事,似乎對此很是喜悅,但是這一路上陳巖發現麥米一直鬱鬱寡歡,沉默寡言,當是狂風幫之事讓她如此,所以陳巖待騰出手來,他決定將狂風幫之人妥善安置,或者按照麥米的想法去打算。 褚艷新道:“麥米現在是你的妻子,你再有愧,以後都能彌補。灰衣婆婆對此肯定是明白的,但是那個索盈,人家現在是狄離族首領的女兒,當時你占人家大便宜,現在是惹上麻煩了。” 陳巖道:“當時我隻是把她當作一個舞女,一個可利用的工具罷了,沒有想得太多。” 陳巖說完,隻聽得小木屋外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傳來道:“苗娘娘,你帶我來這做什麼,你這些日子去了哪裡,我好久沒有看見你了?” 陳巖認得這正是索盈的聲音,原來灰衣婆婆姓苗,陳巖和褚艷新相視,兩人笑了笑,暗道果然是索盈。 聽得灰衣婆婆說道:“當然是去找當時你念念不忘的那個郎君,之前不是答應你了麼,現在我已經將他帶來了,他就在小木屋裡麵。” 索盈啊了一聲,道:“苗娘娘,你確認是寧國的四柱國陳巖麼?” 灰衣婆婆道:“就是他,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弄錯的。待會我就讓你們拜天地,如何?”話語間滿滿的愛憐之意,顯然把索盈當作了自己的女兒。 陳巖聽此,暗想這灰衣婆婆和索盈的關係大不一般,不然灰衣婆婆也不會甘願為索盈做這等事情。 但聽索盈驚恐道:“不,不行,不行的,苗娘娘,這樣不好。” 陳巖和褚艷新麵麵相覷,不知索盈的言語裡為何會顯出極大的驚恐。 灰衣婆婆道:“好孩子,你到底怕甚麼,我知道你是覺得你以前的身份不好,可是這有什麼,你那時候隻是為了活著,所以不得不讓自己那般,那都是無可奈何之舉,我跟你說,若是今日不拜天地,那才顯得你卑賤,才是真正不好。” 索盈道:“按照苗娘娘的意思,若是拜了天地,就不卑賤了,事情就會變好了?” 灰衣婆婆道:“這個道理有這麼難懂麼,你想想看,若是拜了天地,他就是你的夫君,當時你是跟自己夫君雲雨快活,這何來卑賤一說?再說了,你既然不願意嫁與別人,所以除了他,你又能有什麼好的選擇?” 索盈自從跟著索開回了裕國後,心裡一直念想著陳巖,其母親索伊想著給她找個人家,但是她卻不願意。 索伊對此很是苦惱,畢竟女兒也到了出嫁的年紀,總是拖著終究不好,於是多有詢問索盈為何不願意出嫁,或者是看上了哪戶人家,若當真是看上了哪戶人家的男子,直說就好,然索盈卻跟索伊表示自己婚事等過幾年再說。不管索伊如何相勸,索盈都倔強不從,索伊對此也無可奈何。 索盈如此,隻為將陳巖從自己的心裡淡卻,不想事與願違,時間越久,陳巖的影子在她心裡越發深沉。一日,她心裡苦悶,對陳巖越發念想,無意間來到了這座小山岡,遇到了灰衣婆婆,灰衣婆婆見其悶悶不樂,問其緣故,索盈跟灰衣婆婆說了自己的心事後,感到心情暢快了不少。 此後索盈跟時常來此,跟灰衣婆婆傾吐心事,灰衣婆婆漸漸把索盈看做是自己的女兒,也不知道索盈跟灰衣婆婆見了第幾次麵,灰衣婆婆讓索盈叫自己苗娘娘,並出言安慰道:“既然你心裡想著他,我便把他找來與你成親,不能讓他負了你,如何?” 當時索盈隻當灰衣婆婆的言語是在說笑,道:“苗娘娘,他可是寧國的柱國大人,豈是那麼容易找來的。” 灰衣婆婆為何敢說自己可以幫助索盈將陳巖抓來,原來灰衣婆婆名字叫苗香,是黑石派巫馬梓的師妹,也就是百裡集和馮鐘象的師父的師叔,她猶為擅長匪夷掌力的運使,陳巖被淩空點住和解開穴道,便是那匪夷掌力達到了化境。除此之外,她還有一個身份,就是裕國大戶苗氏家族的後人。 當年苗香請求巫馬梓離開黑石派,與自己到裕國去,然巫馬梓不同意,因為黑石派的掌門之位的繼承人,將是巫馬梓。 兩人早已經有了夫妻之實,苗香不相信巫馬梓會為了黑石派的掌門之位而不顧自己的請求,然巫馬梓心意已決,因為師父的臨終遺願就是讓巫馬梓做好黑石派的掌門人,所以巫馬梓隻能請苗香先返回裕國。 苗香不解巫馬梓為何如此執拗,苦勸無果,一氣之下返回裕國。 後來家人為苗香定了親事,苗香為了報復,便修書一封給巫馬梓,信中說了家人給自己定下了一門親事,以及將於何時何地成親等說得極為詳細,她這般是想讓巫馬梓來裕國帶走自己,不想巫馬梓隻是托人回信,信裡皆是祝福她的言語,並沒有來裕國將她帶走的打算。 苗香萬念俱灰,此後在大婚之日的洞房花燭夜逃離,然後隱姓埋名在此地生活。後來巫馬梓覺得自己多少對不住她,也有前來裕國找尋,卻一直尋而不得,最終直到去世,也未見苗香一麵。 苗香始終認為是巫馬梓辜負了自己,當他聽到索盈所言,便想著將陳巖擒來,所以在一個多月前,她就離開裕國,前去寧國都城,得知陳巖將要前去東魏,必定經過裕國,心想這下省了不少事,便一直暗中跟隨,其武功與巫馬梓是同一級別,內力的運使收攝自如,那左鳳城根本無法感知到她在暗中跟隨。 當時苗香聽索盈不相信自己能將陳巖擒來的話,笑了笑道:“我說了把他找來,就一定會把他找來,明日我就去辦這個事情。” 索盈苦笑“”道:“婆苗娘娘,你就不要開這玩笑了,這是太難了。” 苗香道:“好姑娘,你苗娘娘不會亂開玩笑,說出去的話,一定會做的。” 待第二天索盈再來小木屋的時候,發現苗香已經沒了蹤影。 這便是之前發生的事。 索盈道:“就算如此,我之前是個卑賤的舞女,他貴為柱國大人,他怎麼能能看得上我呢,苗娘娘,這事情總得兩廂情願才行,你說是麼?” “這些事情何必想那麼多。”苗香一指點出,點住了索盈的穴道。 索盈道:“苗娘娘,這個事情可強行不得。” 苗香道:“他若是認為此事是強迫,我就好好教訓他。”說著將索盈攔腰抱起,走進了小木屋,把她放在陳巖的身邊。 索盈見是陳巖,兩行清淚流下,說不出一句話來。 陳巖心下一緊,忽然間極為心疼索盈,她比在行國的時候清瘦了些,想起在行國時,她刻意逢迎自己,當時隻把她當作一個舞女,不想那一夜後,竟然讓她心裡無法再無法忘記自己,當時索盈不惜冒著生命危險答應自己,去監視大將軍雪痕的舉動,想來那時起,索盈就甘願為自己做任何事情了。 苗香道:“柱國大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都看見聽見了,她是非你不嫁了,可又怕你嫌棄,現在我問你,你心裡是否嫌棄,若是嫌棄,我便殺了她。”說著看向了褚艷新。 話雖狠,但是從中陳巖聽出苗香對索盈的愛憐,他笑了笑,對苗香道:“怎麼會嫌棄,就請婆婆給我們主婚吧。”說著看向了索盈,但見索盈的神情變得欣喜無比。 苗香道:“你是礙於現在的情況故意這麼說,還是真的心甘情願?” 陳巖道:“當然是心甘情願的。當年她為我而甘願冒著生命危險潛伏他處,我對她多有辜負。” 聽了陳巖的話,苗香很是高興,道:“以後不要叫我婆婆,我喜歡別人叫我苗娘娘。” 陳巖道:“好,就請苗娘娘立刻為我們兩個主婚吧。” 苗香道:“好,你們現在就成親。”說著立刻將陳巖和索盈的穴道解開,那褚艷新的穴道也被解開。 在苗香的主持下,陳巖和索盈拜了天地,成了夫妻。 苗香再道:“你們且在此等一會,我去去就回。” 陳巖看向索盈,索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陳巖:“當時我隻是把你當作一個舞女,一個監視大將軍的幫手,不想你會這般,若是如此,我不會負你。” 聽陳巖說了這番話,索盈淚水流下,不斷點頭,然後看向了褚艷新。 褚艷新道:“他也是我的夫君,他不負你,自然也不會負我,不必擔心我們幾個會因你而爭風吃醋。” 索盈聽褚艷新說“我們幾個”,不由一愣,對褚艷新道:“剛才你是說夫君有幾個妻子的意思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