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七、又遇西方封鎖,為正義X逼上梁山(1 / 1)

劍是正義的仆人——埃·斯賓塞。   正義的勝利來自鬥爭,正義一直都在,它隻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李主任讓我去投聯合國開發計劃署援助中國的項目的標,這讓我感到不是有點意外——而是完全出乎意料!   “什麼......什麼?讓我去投聯合國開發計劃署援助項目的標?”我以為聽錯了,由於這事情太突然,太令我意外,驚得我不禁放下手中的筷子,轉向李主任問道,就連說話也不免有點口吃起來。   “是啊!前段時間聯合國開發計劃署的官員來所裡考察了,說我們所符合條件,可以招標,錢由他們援助。”李主任認真地對我說道。   “這也是張所長的意思,本來,他讓我今天向你谘詢一下,看看能不能幫助我們所引進一些美國先進的自動控製技術,現在想不到你們自己就有這樣的先進技術!”李主任搬出了張所長。   我一聽,明白了,原來今天白天,李主任說張所長委托他請我吃飯,還有大事要我幫忙,原來就是這事啊!   同時我也明白了,剛才為什麼說到聯合國項目,李主任說到一半就不願意再說下去了,原來果真有隱情!   “那你剛才為什麼不早說啊?!”我開始緩過氣來了,笑著對李主任說道。   “我是這麼想的:引進一個能被聯合國開發計劃署認可的項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你也未必有這個渠道,再說你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大家都九年沒有見麵了,難得這麼聚會一次,因此我不想破壞了這聚餐的氣氛,想等吃完飯,另找機會再對你說。”李主任見我有責怪他的意思,就忙解釋道。   “關鍵還是小看你了,想不到你手中有這麼好的技術!來,給你賠個不是,乾杯!”李主任接著舉起酒杯:“來,大家一起為預祝X能來投標聯合國項目成功乾杯!”   李主任真不愧是一個商場老手,就這樣三言二語把我給“忽悠”上車了。   不過,雖然我在開始從事國產O4O微處理器的推廣應用後,做了許多當時看起來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在我的辭典中,也從來不相信“不可能”這三個字,但我確實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要去投標一個聯合國開發計劃署援助的項目,這簡直是一飛沖天啊!因此顯得不自信起來。   這是因為我確實從來沒有想過這事,因為聯合國有多權威啊?!聯合國的項目,又該有多高的水平啊?!   因此這不由得我不猶豫。   於是我不放心地問道:“投標聯合國開發計劃署項目?我們能行嗎?”   李主任見我在猶豫,於是搖搖頭鼓勵道。“不用擔心,投標也就一個形式!”   “投標隻是一個形式?”我在美國這麼多年,早已不是當年的我了,對投標自然並不陌生,現在聽說投標隻是一個形式,感到不解,於是心想難道聯合國開發計劃署的項目也有開“後門”的?   “因為根本沒有人來投標!”想不到李主任又語出驚人地給我來了這麼一句。   我聽了李主任的話,感到更不解了,於是奇怪地追問道:“為什麼?”   因為在我看來,一個聯合國開發計劃署的援助項目對任何一個企業來說都是一塊肥肉啊!   然而現在卻沒有人投標呢,這讓我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接下來李主任的話讓我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這次聯合國開發計劃署援助的資金的用途是購買國外先進的技術,然後在中國推廣。”李主任向我詳細說起了這次援助項目的性質。   “但現在的問題是我們即使有錢也買不到先進的技術!因為這些先進技術都被列入了禁止對我們出口的負麵清單上!”   李主任把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憤憤地說道。   我聽完李主任的話明白了,原來,由於西方的封鎖,導致聯合國開發計劃署對中國的援助變成了“水中月”——看得見卻撈不著。   我的心再次被刺痛了。   我陷入了沉思之中:   鏡頭(帶著虛框的畫麵):被滾滾的江水包圍的一個小島,小島上有兩大排平房。   鏡頭推進:平房墻壁全都刷得雪白,平房內沒有任何家具,距離白墻大約三米左右的地方,放著一排大約隻有半米高小炕桌一樣的方桌,每個桌子前麵的小板凳上麵對著白墻坐著一個年輕人。   這是1983年,那時我剛剛從中央廣播電視大學畢業,上無十四廠的張廠長帶我去溫州的040微處理器研發基地,我看到的不是高大明亮的研究室,也沒有各種EDA係統,而是看到了上百個大學生。他們的任務很簡單:   先是用金剛砂慢慢地把芯片封裝表麵給磨去了,露出了裡麵的電子線路,然後用顯微照相機拍下來,再用幻燈機投放到白色的墻上,而坐在小桌前的人負責把墻上的電子線路投影給畫到紙上。   就這樣,一層一層地慢慢磨,然後一筆一筆仔細地畫,最後再由有經驗的電子線路設計人員把一張一張畫好的圖紙中分散的電子線路給綜合到一起,最後整理出一套完整的4040設計圖紙。   這是因為當時中國想發展自己的微處理器,但由於西方的封鎖,得不到相關的技術,因此隻能通過這種落後的方法進行逆向開發來了解微處理器的技術......   鏡頭切換(帶著虛框的畫麵):上無十四廠,半導體封裝車間,一架高倍顯微鏡前,站在一位頭發略顯花白的中年男子和一位理著平頭的青年,顯微鏡的鏡頭內可以看到構成電路的金屬線條不是光滑的,而是像一條條毛毛蟲,周邊長滿了長長短短的刺。   這是1986年,我因為國產040微處理器的穩定性和可靠性非常差,經常運行了一段時間後就死機了!於是我去上無十四廠找張廠長理論。   張廠長告訴我:目前我國的半導體生產工藝還是采用離子注入法,而國外早已采用激光法了,但相關的設備是禁止出口到中國的,因此我們相當於在用六十年代的設備生產八十年代的產品!   所以,我們生產出來的芯片,由於生產工藝的精度不夠,因此就產生了這些像毛毛蟲一樣的刺。   而這些刺,一旦溫度升高,由於熱脹冷縮的原因,就會變長,如果其中的一根刺因此而和另一根刺碰上了,就相當電路被短路了,於是就死機了。   而一旦關機,過一段時間,冷卻了,這些刺又由於熱脹冷縮的原因而恢復原狀,因此整個電路又恢復正常了,這就是國產040微處理器的穩定性和可靠性非常差的根本原因。   也正是這個原因,最後我不得不放棄了國產040微處理器的推廣應用,同樣的故事發生在國產051微處理器上,最終國家不得不放棄了當時代號為040和050的四位微處理器和八位微處理器的自主研發生產計劃......   `   就在我沉浸在對往事的回憶中時,老章在一旁說話了:“X,你就不要謙虛了!國外的工業自動控製技術發展目前處於一個什麼樣的水平,我們是清楚的,因為這幾年我們也沒有少出國考察,但苦的是因為西方的封鎖,所以買不到先進的技術。剛才你一介紹,我一聽,就知道你這個項目‘幾斤幾兩’了!”   “就算你不看我們這幫昔日的朋友的麵子,但看在你我都同是中國人這一點上,也要幫我們這一次!”老章最後動容地對我說了這麼一句。   此時桌上的人都用同樣的目光看著我。   我突然感覺有一股熱血沖上我的頭腦——我感到了一種無形的責任。   由於受到西方的技術封鎖,中國在很多關鍵領域被掐脖子,這我早就知道,但我沒有想到的是:十多年過去了,世界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中國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而不變的是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對中國的技術封鎖!   我又想起了當年吳箐偉所長給我講的錢學森的故事。   是啊,一個人為什麼要念大學?   不僅僅是為了自己將來有個好的前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還為了將來能為社會做點有意義的事情,特別是為自己的國家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否則,錢學森歷盡艱辛、放棄了美國這麼好的生活和工作環境,千裡迢迢地回到中國來乾什麼?不就是希望為自己的祖國做點事麼?!   不過,對我來說,去投一個聯合國開發計劃署的招標項目,這個簡直是逼上梁山啊!   但是,這不是別人逼的,而是我自己逼的——因為我最終決定了要用去投這個標!   雖然我知道這是一個聯合國開發計劃署的招標項目,但我相信我在美國“矽穀”這麼多年不是白混的!   我相信,我們“矽穀五君子”開發出來的無可置疑地代表了當前世界的最高工業自動控製技術水平!   我更知道,這是一個殘酷的、充滿競爭,而且是不講理隻講實力的世界,這個道理,我早在Everex Inc.第一次開“殺戒”時就已經明白了:   狼要吃羊,羊說:我吃草,和你沒有競爭關係,你為什麼要吃我?   狼回答:我不吃草,我吃肉,所以如果我不吃你,我就會餓死!   因此,如果問這世界上正義在哪裡?   最好的答案就是:   正義在大炮的射程之內——譜京。   【下章看點】   X來到自動化所見張所長,張所長正式提出希望X能用來投標......然而,一個新的問題很快就被擺到了桌麵上:那就是技術是不是也在美國對中國禁止出口的範圍之內?   欲知詳情,請看下一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