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樂趣取決於生活的本身,而不是取決於工作或地點——愛默生。 人生中,很多人往往會隻顧拚命地追逐而失去了停下腳步欣賞“風景”的心情,結果忘記了人生中除了茍且還有詩和遠方...... 美國“矽穀”Milpitas市的一個高尚小區,一棟別墅的二樓書房: 書房內靠窗放著一張特大號的柚木色書桌,書桌的左邊放著一個電腦桌,電腦桌上放著一部個人電腦和一臺24寸的電腦顯示; 書桌的右邊靠墻放著一個柚木色的書架,書架中擺滿了各種有關計算機的書籍,書架的上方掛著一架掛鐘,鐘上的指針指著晚上8點,書桌的對麵是一排壁櫥; 書桌前的轉椅上坐著一個理著平頭的中青年男子正在打電話,最引人注目的是那真誠的眼神,看起來沒有一絲一毫的修飾,一看就是一個永遠不會欺騙你的人,他那深藍碧青宛如湛藍海洋的眼睛此時仍然流露著回國探親後的愉悅。 兩周的假期簡直比白駒過隙還要快,我從中國回到了美國,回來後,我第一時間和小陳打了個電話。 “X,你從中國用特快郵件寄來的信我們已經收到了,大家看了後都很興奮,感到這個聯合國開發計劃署的項目確實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不過大家也擔心這項目的挑戰也大!”電話另一頭傳來小陳的聲音。 “是啊,這個機會確實難得,但挑戰也大!因此我想明天是周六,我們是不是聚一聚,開個會,討論一下,你看怎樣?”我在電話這一頭用略帶激動的語音說道。 “開個會討論一下?可以啊!小鄭昨天對我說等你回來一起去金門灣抓珍寶蟹,我想我們可以一麵抓珍寶蟹一麵討論怎麼去做這個聯合國開發計劃署項目的事情。”小陳在電話中提出了一個令我意外的建議。 “去金門灣抓珍寶蟹?”這是我第一次聽說可以自己去抓珍寶蟹,過去隻知道要吃珍寶蟹要上舊金山的漁人碼頭或者去超市買,所以我好奇地問道。 “是!上一周,小鄭和他的幾個朋友去抓過,一個晚上抓了兩大水桶!所以他說等你回來了,我們一起去抓,然後在等珍寶蟹入網的時間裡,我們正好可以討論聯合國開發計劃署項目的事情。”小陳在電話另一頭聽到我好奇的話音,就解釋道。 “好啊!那我們明天就一麵抓珍寶蟹一麵討論。”我聽了小陳的解釋,不禁也來勁了,於是就高興的答道。 “不過,去之前我們還需要做一些準備工作。這樣,明天上午我先到你家來一趟,把一些要帶著去抓珍寶蟹的東西拿到你家來,因為你的車後備箱大,放得下。”小陳聽我同意了,就高興地說道。 ` 第二天一早,小陳來了,拿來兩個大水桶,還有一個直徑一米的大網兜,實際上就是一個鐵絲網做的平底篩子,有點像中國的建築工地上用來篩黃沙中石塊的那種篩子。 這兩個東西確實一般車的後備箱裡確實放不下,但我的座駕是八缸的LEXUS LS400,因此後備箱特別大,所以可以放得下。 我把小陳給我的水桶和大網兜順手放進了我座駕的後備箱,這時小陳又遞過來一板雞腿,說:“這個晚上也要帶上,是抓珍寶蟹的誘餌。” “OK!”我邊說邊從車庫的門進入了廚房,打開冰箱的門,準備把小陳給我的那板雞腿放進去。 “嘿,嘿,不是放冰箱裡,要放到外麵院子裡的草地上去嗮在太陽底下!”小陳見我把雞腿放進了冰箱,就在我身後叫道。 “不放冰箱?這到晚上還不壞了?還要放外麵院子裡的草地上去曬太陽?這不僅僅是壞了,而且到了晚上鐵定會臭了!”我聽了小陳說這雞腿不放冰箱要放在草地上,不禁愕然,於是反問道。 “對!就是要臭才好,越臭越好!”小陳見我吃驚的表情,笑著說道。 “臭才好?”我仍然感到不解,於是追問道。 “是,珍寶蟹是食腐性動物,因此越臭,這珍寶蟹才越容易遠遠地聞到,才會爬過來吃啊!”小陳見我越來越不解,就得意地告訴了我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一聽,才恍然大悟! 不是嗎?既然是誘餌,那就必須投其所好! 於是我就把雞腿拿到院子裡的草地上,準備撕掉作為外包裝的塑料薄膜。 “嘿,嘿,不能把塑料薄膜撕掉!”小陳見我準備撕掉雞腿外包裝的塑料薄膜,又在一邊叫了起來。 “不能撕掉外包裝的塑料薄膜?撕掉後在太陽底下曬不是臭得更快嗎?”我見小陳叫了起來,又開始不解了,問道。 “撕掉後是臭得更快!但是,你不撕掉,這臭氣被悶在包裝裡麵,如果撕掉了,這臭氣全釋放出來,你還能放車裡嗎?!這樣你的車會至少臭一星期!”小陳見我拿著那板雞腿發愣,就耐心地笑著給我解釋了起來。 ` 我聽後一想,是啊,這在太陽底下暴曬了一天的雞腿,肯定臭得不得了,如果沒有外包裝的塑料膜隔離,直接放到車的後備箱裡,以後這車的後備箱還能再用來買菜嗎?! “還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做一下,就是到超市買100米的尼龍繩用來吊住這個大網兜,因為抓珍寶蟹的棧橋大約有50米高,那裡的海水深度大約也有30-40米。我等會還要去踢球,因此不一定有時間去買。”小陳見我把那板雞腿有透明塑料薄膜的一麵朝上放到了院子裡的草地上,又給我布置了一個任務。 ...... 晚上8點,吃過晚飯,我們出發了,我和小楊都還沒有結婚,我沒有女朋友,小楊的女朋友在洛杉磯,小陳結婚了,小張和小鄭雖然都沒有結婚但已經有女朋友了,因此我們一共八個人分開兩輛車就向金門灣方向駛去。 抓珍寶蟹的地點在金門灣的索薩利托。 這是我第一次去海邊抓珍寶蟹。 廣袤的蒼穹繁星點點,一輪明亮的皓月高懸天際;遠處,漆黑的海麵上,導航燈規律性地閃爍著紅光,海浪沖擊著深深嵌入大海的棧橋橋墩,發出陣陣的嘩嘩聲。 金門灣連接著太平洋,長97公裡,寬5~19公裡,為世界上最佳天然港灣之一,這裡受到來自太平洋的暖濕氣流的影響,是各種魚類和海洋生物的絕佳棲息地。 靜靜的暮色中,兩輛轎車輕輕地滑行來到了棧橋的橋頭。 經過一個多小時在漆黑的夜空下駕車後,我來到了金門灣的索薩利托的一個棧橋,由於已經接近深夜了,因此棧橋上空無一人,我們把車停在了棧橋橋頭附近,然後拿著水桶、尼龍繩和那板臭雞腿來到了棧橋的中部。 在小鄭指揮下,我們把臭不可聞的雞腿用鐵絲綁在了大網兜裡,將長長的尼龍繩的一端係牢在了大網兜周邊的三個吊環上,同時把尼龍繩的另一端係牢在了棧橋的欄桿上,然後把大網兜慢慢地從幾十米高的棧橋上放了下去。 看著大網兜在海水中慢慢地咕嚕咕嚕沉了下去,小鄭掏出餐巾紙擦了擦手,說道:“可以了,先回到車上去,過十五到二十分鐘再回來把大網兜拉上來看看有沒有珍寶蟹在裡麵。” “就這麼簡單?”我好奇地問道。 “對,就這麼簡單!”小鄭一麵用餐巾紙擦著手一麵答道。 “這不是守株待兔嗎?”我不禁驚嘆道。 “釣魚不就是守株待兔嗎?正確地講,我們不是在抓珍寶蟹,而是在吊珍寶蟹,不同的是釣魚用魚鉤,而吊珍寶蟹是用網兜,因為珍寶蟹很傻,咬住了誘餌後,不肯輕易鬆口!”小鄭笑著答道,顯然他已經來過幾次,早已精於此道了。 ` 回到停車的地方,女眷們聚集在小陳的車裡,嗑起了瓜子,吃起了零食,開始聊她們感興趣的話題。 我們“矽穀五君子”則來到我的車裡,開始討論聯合國開發計劃署項目的事情。 “X,說說接下來的計劃吧。”小鄭掏出一包煙,抽出三支,自己叼上一支,然後又給小陳和小張各遞了一支過去。 都說煙酒不分家,但我不抽煙,於是我拿出隨身帶來的保暖杯,擰開蓋子,喝了一口茶,慢慢地說道:“可能下個月我還要再回國一次。” “下個月還要回國一次?怎麼回事?”小陳接過小鄭遞過來的煙,順手掏出打火機,向小鄭和小張伸了過去點燃了他們嘴裡叼著的煙,然後點著了自己嘴裡叼著的煙,看著我問道。 “張所長說在聯合國開發計劃署的項目正式定下來之前,需要我去給他們做一個實物演示。”我微笑著答道。 “你有這麼多的假期嗎?”小楊聽說我下個月還要再回國一次,擔心起我的假期來,於是皺著眉問道。 我喝了一口手中保暖杯中的茶,說道:“我的假期這次回去早用完了。但現在缺人,缺學自動控製專業的係統調試員,因為‘Track System’項目已經進入聯機調試了,由於之前被那個James耽誤了不少時間,所以現在時間有點緊,因此想臨時增加人手加快調試進度。” “但是現在這方麵的人不好找,因為在‘矽穀’地區搞工業自動控製的公司不多,同時即使有,一方麵美國的人工貴,另一方麵項目完成後也不能隨便解雇,長期養著也是一種浪費。”我蓋上保暖杯的蓋子,繼續說道: “因此我給公司出了個主意,到中國以短期來公司工作交流的名義去聘幾個人來做這係統聯機調試的工作,公司同意了,因此我可以用這個名義下個月再去趟中國,一方麵幫公司招人,另一方麵也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機會給他們做個演示。” “那你不準備離開了?本來你不是說等的‘下一代Track System’項目結束後,就離開,去尋找新的機會嗎?”小陳聽我這麼說,就問我道。 小陳問得沒錯,因為我確實對他說過,等的“下一代Track System”項目結束後,就離開,去尋找新的機會,因為我不喜歡躺在“功勞簿”上吃老本,因為我知道,作為一個“矽穀”的IT精英,一旦你不再去迎接新的挑戰,那麼你就職業生涯就到頂了! 所以我原本準備等的“下一代Track System”項目結束後就離開,去尋找新的機會,但現在情況變了,因為有了用去投標聯合國項目這一件事,讓我不得不暫時繼續留在,因為屆時上海自動化所李主任他們一行來美國考察,勢必要去看的應用現場,而如果我離開了,那再帶他們去看的應用現場就肯定不方便了! 於是我搖搖頭,對小陳說道:“暫時走不了了,因為到時候上海自動化所要來美國考察,其中要去看的應用現場,因此我必須留在,否則這樣先進的項目,肯定是不會輕易讓外人來參觀的,而如果有我在就不同了!” “這倒是!”小陳聽我這樣說,就點點頭表示同意。 “如果真要去參加聯合國開發計劃署項目的招標,那我們的是不是應該做個技術升級改進一下?”小鄭聽我說暫時不走了,繼續留在迎接上海自動化所李主任一行來美國考察是看 的應用現場,就把吸完了的煙蒂扔到地上,用腳踩滅了,問道。 小鄭說這話是有道理的,因為我們每個人都知道要投標聯合國開發計劃署援助的項目,這項目的水平應該不是一般的高。 “現在我正在研究圖形化技術,我感到可以把的智能可編程技術升級成為圖形化的智能可編程技術,也就是通過簡單的線條連接就能完成編程。”一旁的小楊聽了小鄭的話,也提議說他想把當時最先進的圖形化技術引入到中去。 “不過,下個月X就要回去做演示,這時間有點緊!”小楊顯然又擔心時間來不及,因此補充了一句。 小楊的擔心不是多餘的,因為是一個復雜的係統項目,牽一發而動全身。 ` “最近我在研究‘C++’,發現如果用‘C++’的理念去改進我們,那將是一個飛躍。”小陳猛吸了口煙,接著也把煙蒂扔到地上,用腳踩了踩,提到了他正在研究的“C++”技術。 小陳是個“技術派”,當時出現了一種全新的軟件技術“C++”,因此他很想把“C++”的理念應用到中去。 傳統的計算機語言“C”是一種麵向流程控製的軟件技術,而“C++”則是一種麵向對象的軟件技術,因此特別適合於把一個個工業自動化控製算法變成一個個可編程的智能化軟件模塊的構想。 “這個想法好!我也正在考慮這個問題呢,如果把C++的思想去升級的智能可編程技術,那就不是簡單的可編程了,而是彈性可編程了!”我聽了小陳的建議,感到正和自己想得一樣,於是大聲表示贊同。 實際上,小陳和我的想法都沒錯,從“C”到“C++”,是軟件設計的一個革命性變革!而當時的自動控製可編程技術正在尋求彈性的可編程而不是如當初德國西門子那樣的固定模式的可編程,因此如果能在中引進“C++”的設計思想,那也同樣是一個革命性的變革。 ` “要做技術升級,這我不反對,但改軟件可以,硬件不能改,否則演示要求的時間來不及,因為改硬件,要重新去做印刷電路板,回來後還要焊接和調試,這周期至少需要兩個月。”小張靠在車後排的椅子上聽著我們紛紛議論要把一些當時美國最新的技術引入到中去,就一麵吐著煙圈一麵提醒道。 小張的話也沒錯,因為軟件升級相對周期短,可塑性也大,但硬件升級,涉及外加工等不可控因素,因此相對周期要長很多。 我看大家雖然有不同意見,但沒有人反對投標聯合國開發計劃署項目的事,也沒有人反對的技術升級,有爭論的隻是大家擔心一個月後要回國去做演示,這時間有點緊。 同時我又感到小張的說法有道理,因為改硬件確實時間不夠。 於是我說道:“這樣,我們先不改硬件,隻改電腦端軟件和控製節點端的嵌入式軟件,但底層的驅動程序都不動。” 我這麼說是有道理的,因為硬件不改,這底層的驅動程序就沒有必要動。 我一麵說一麵看了一下小楊,意思是你這邊感到時間上來得及嗎? 因為改軟件,如果底層的驅動程序都不動,那麼網絡接口就不需要動,這樣的話小陳的壓力比較小,主要的壓力在我這邊和小楊那邊,因為我負責控製節點的嵌入式軟件編程,小楊則負責管理端電腦上的Windows軟件編程。 “沒問題,晚上加加班吧!”小楊略微思考了一下,欣然答應道。 “我和小鄭也可以幫忙小楊做點測試和找錯的工作。”小陳在一邊也答應道。 “硬件這次維持目前的這個版本,但我可以先做圖紙上的改進,以便接下來的進一步改進,因為的硬件還是有些地方需要改進的。”這時小張也把煙抽完了,把煙蒂扔到地上,然後用腳踩滅了,提出了一個關於硬件改進的分步走方案。 “行,這個辦法好!”大家一聽,都感到可行。 “好,就這麼辦,這次演示的版本不改硬件,隻改電腦端的軟件和控製節點端的嵌入式軟件。大家每天晚上自己在家裡加班,周六和周日下午來我家做聯合調試。先全力以赴做好的技術升級,一句話,那就是爭取把美國最先進的技術都用上去,一個月後拿下聯合國項目投標的演示!”我見大家的意見統一了,就拍板道。 ` 聯合國項目投標的事就這樣定了下來。這時,小鄭看了一下表,說:“時間差不多了,去看看珍寶蟹上鉤沒有?” 大家聽小鄭這麼一提醒,想起來了確實應該去看一看那個大網兜現在怎麼一個情況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於是我們一路小跑來到棧橋中央,小張最起勁跑在前麵。 大家七手八腳地解開係在欄桿上的尼龍繩,開始一點一點地往上拉網了。 不一會,大網兜開始浮出水麵,小鄭拿起手電筒往大網兜裡一照,嘿,大家看到還真有幾隻珍寶蟹在那裡死死咬住那幾塊被海水泡得有點發白的雞腿不放。 那一個晚上,我們一共下了近十網。 漸漸地,東方開始泛出魚肚白,淡青色的天空鑲嵌著幾顆殘星,大地朦朦朧朧的,如同籠罩著銀灰色的輕紗,雲彩都趕集似的聚集在大海遠處的天邊,逐漸變成紅色。 蟹是夜間活動的動物,現在天馬上要亮了,因此我們決定收工回家。大家喜滋滋地看著滿滿兩大水桶的珍寶蟹,數了數,有二十多隻又大又肥的珍寶蟹,還有十多隻藍色梭子蟹,真可謂是滿載而歸! 生活中的美,並非生活所給予我們,而是與我們的追求相映成輝。 因此生活得最有意義的人,並不是年歲活得最大的人,而是對生活孜孜追求並最有感受的人。 生活之樹是常青的——歌德。 【下章看點】 X和他的小夥伴們討論完了聯合國項目的投標事情後,開始著手為小賈的廠設計一款具有世界先進水平的家用洗衣機......一周後,小賈收到了X用UPS寄來的一封快件,這讓她在月光下徹夜難眠......小賈為什麼會看到郵件後徹夜難眠呢? 欲知詳情,請看下一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