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空氣不過,惱道:趙大哥,你到底想做什麼!你從你出生講到現在(這兩天他們混熟了,妙空叫趙明為趙大哥,而趙明叫妙空為禿驢)…… 趙明哈哈大笑,你還說我的話吵,不想你也聽了進去。妙空無法,止住了嘴。 吵什麼吵什麼!鐵門外突然進來兩個獄卒,抗著一個及膝木桶,裡麵依稀可見白米飯。 妙空一愣,自己這清醒昏睡之間已到傍晚了?那怎麼午餐不見? 趙明吹著口哨,妙空也料得個大概。 獄卒乘起飯就隨手一拋,就像喂豬食一樣,不少夾著泥沙的米被灑落在地。 妙空皺起眉頭,趙明咧嘴。等兩個獄卒走後,趙明就把白米飯端來妙空身前。二人無話,匆匆之間,把米飯吃完了。 傍晚的黃昏使得牢房更為昏暗,感受到自己不過短短數月的遭遇,再想來身處牢房的囹圄。應景生情,妙空眼裡也撲哧撲哧的暗暗掉下淚來。 趙明看在眼裡,也不點破。二人就這樣兀自的呆在牢房裡。當下裡各有所思,也都把各自隱於牢房的黑暗之中。時間漸漸的就這樣不覺過去了,直到月亮爬上了鐵窗,照射到這間昏暗的牢房下來。趙明和妙空各自隱在在牢房黑暗的一角,而月光把牢房中間劃出了一道白色的廣亮大道來。此番場景,真是個:從來明月不知苦,慣使清光落人間。 鐵窗望月,真就個不是親身進去過的人不能體會得出來。日裡被呼來喚去,不被當人,等到夜裡,天氣好點,月光直勾勾的射到牢房裡,思家之情油然而生,不知濃到幾何?如若遇到陰雨連綿,牢房昏暗,悲己遭遇暗恨前生之感更是油然興起,更覺人生之悲苦愁熬, 直到不知幾更。 不知什麼時候,二人各自和衣睡下。一夜無話。 第二日大早,妙空醒來,舉目之間,隻見墻角對麵趙明正盤腿而坐,吸納吐息,便的是個練家子。 妙空為此也不覺得一呆,自己先前在青牛古鎮,雖有江湖豪客,俊逸少年的江湖佳話,卻不想得青牛鎮偏僻,平日裡生人不見,又沒有武館學徒。他也隻偶爾在夢中遐想,想那踏馬江湖,懲惡揚善的英雄當是自我,心下裡也不知有多少快意。但身入空門,江湖心性不覺間淡了許多。誰想當今真不料給遇到了江湖上的英雄人物,不覺之間心下裡當年被延擱下來的夢又在心頭裡給燃了起來。 呼!趙明輕呼出一口白氣,還未開眼,就嘴巴動道:小禿驢,想學此功否? 妙空雖正值少年心性,但卻身在空門,心性磨練得也非尋常子弟。他心下細思,沒有答話。 趙明卻驀的開了眼,雙目中神光爆現,後又快速隱於黑暗,讓人覺得方才其目中之光為人之錯覺一般。 他咧嘴一笑,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微塵。徒手招妙空過去。 妙空見狀,忙起身拜了個佛門禮,低呼了聲罪過,就幾步挪到趙明身前。 哎,小禿驢,趙明先是一嘆,就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坐吧,趙明指了指自己身邊的空地,伸了個懶腰,也隨即坐下。 小禿驢,我與你道個歉,我確實騙了你。我非渝州參軍,也不是因為打了馬員外家的惡仆而進來的。你剛才也看到了,趙明又咧嘴一笑。 妙空知其要講了真話,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但他也不覺得先前講的是假話。妙空畢竟是少年,不知其今朝之所講,是否別有他圖?少年人向來義氣,隻知道義氣相交,喜惡見拜。今朝再一聽得趙明這一番話。也把真心交付與了。 古人常語:逢人但說三分話,未可全拋一片心。妙空且笑,把心下疑惑問了出來。隻是不知道這麼一問,不知以後要鬧出什麼事來。 趙大哥,你真的是個練家子嗎?你們江湖人都是怎麼行事的?你是不是也會飛簷走壁,一葦渡江的神功?江湖可快意否? 趙明大笑,隻是搖頭不語。這時兩個官吏走將進來。一高一矮,全都身著青衣馬褂,衣領之上再掛一條紅布帶下來,兩雙灰色官靴,頭上一頂青黑色的官帽,真可謂一時神氣。也難怪人們常說道,人靠衣裝馬靠鞍。隻是有點不足的是,這二人像剛醒來的一樣,一臉的困倦之色。那矮個子嘴裡罵罵咧咧的,神色有些不善。 喂,起來了,他逐個牢房喊將過去,高個子則隨在後麵提著兩個盛飯的木桶。眾人犯知道早餐來了。於是紛紛從牢房的欄桿處把破碗伸出來。像喂豬食一樣,他們趾高氣揚的隨意分派後就走了。再也準備出牢房的時候,那個矮個子官吏還不忘回頭,深深的吐了一口口水,眼神裡滿滿都是蔑視的意味。 將早餐草草打發過去後,妙空和趙明又繼續起剛才的話題。 趙明:小禿驢,我勸你還是不要入這江湖的好! 妙空(疑惑):為什麼?難道江湖不可行俠仗義?還是江湖不可快意恩仇? 趙明苦笑,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