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討厭死氣沉沉的現實,可不同尋常的事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時,終究會有點小小的恐懼。」 “原來你是這麼想的?”岑時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先不論為什麼能讀取我的思想,你怎麼也跟出來了?”北鬿看著岑時,穿著他挑選得最小的舊衣服,依然顯得有些鬆垮,卻意外地變成某些潮流穿搭了。 「還可以這樣和你交談哦?」岑時的聲音直接出現在了北鬿腦海裡。 “不是說先不論了嗎……一會兒見到人該怎麼說啊。”北鬿垂頭喪氣地說道。 “就說是——女朋友,怎麼樣?”岑時側過上身,看著北鬿說道。 “你可真會添亂。”北鬿按著岑時的頭把她的身體回正。 “嗯……那說是妹妹?”岑時又說道。 “算了,就這樣吧。”北鬿嘆了口氣說道。 —————— 這是一間坐落在十四號街的小酒吧,招牌上沒有名字,隻有一個篝火樣圖案,門上掛著“打烊”的牌子,北鬿卻推門而入。 “喲,來了啊。”吧臺上坐著一個青年,一身休閑裝,渾身散發著輕浮的氣息,“什麼情況,阿鬿終於找到女友了,以至於在家唧唧我我忘記了時間是嗎?” “這也沒遲到多久……”北鬿走到那人的身旁坐下,岑時坐到了北鬿另一邊。 “她是我表妹岑時,從遠處來的,暫時住在我家。”北鬿麵不改色的扯了個慌。 “原來你還有個妹妹,我都不知道啊。”祝知黎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哈——” “他叫祝知黎,管理局在這一區域的負責人,私下裡一直是這幅吊兒郎當的樣子。”北鬿又給岑時介紹道。 “就算是你,這樣我也會受傷的哦?”祝知黎揪著心口說道。 “這位叫九之。” “你好。”站在吧臺裡的中年男子向岑時問候道。 “你好。”岑時回道。 “今天找到你們,就是要慶祝一件事——”祝知黎正說到一半,直接被北鬿打斷道,“老九,他怎麼回事?” “喂你別打斷我啊——” “他要調職了,到伊萊伐爾試驗區。”九之將兩杯檸檬水推到北鬿和岑時麵前,“你們倆差不多得了,哪有大中午就往酒吧跑的,這兒還有個大清早過來喝酒的瘋子。” “你們別無視我啊!”祝知黎叫道,“這不是有大好事發生,就找到兩位我最好的朋友一起聚聚嘛。” “你‘最好’的朋友得有幾百號人吧?說吧,這是第幾場了?”九之問道。 “唉,你們真的是最重要的——我保證這是第一場!”在九之銳利的眼神注視下,祝知黎趕忙改口道。 “你到底有幾場啊……”北鬿有些無奈,“你調去伊伐萊爾乾什麼,我看新聞裡說,那裡是獨立管理的自治區來著。” “別說了,學院聯盟的幾個老頭兒雖然一直極力爭取最大限度的自治,但是議會怎麼會允許這種‘分裂行為’呢?所以多方斡旋到現在又變成了‘在管理局監督下自治’。”祝知黎解釋道,“而我——就要上任那裡的頭兒了!” “是管理局內部信息係統出問題了嗎?”北鬿看向九之。 “我查過了,沒有問題。”九之一臉遺憾地搖頭。 “我看是這活太累,沒人願意去。”北鬿分析道,九之在一旁點點頭。 “你們倆在這一唱一和的什麼話這叫,我是自願的,這叫為人民服務!”祝知黎大聲說道。 “別大吼大叫的,聽得人耳朵不舒服。”九之說道,“你不是還有話要說嗎?” “不提醒我都快忘了,阿鬿,要不要去玩玩?”祝知黎問道。 “沒興趣。”北鬿直截了當地說道。 “別這麼說嘛,你不是因為‘那個’沒怎麼和同齡人接觸嗎?”祝知黎的聲音難得正經了一點,“去感受下青春多好,感覺你最近又有點陰沉了。” “我可不要什麼……”北鬿喝了一大口水,“好吧,我考慮一下。” “這才對嘛。”祝知黎一臉父親般欣慰的表情,“考慮好了告訴我喲。” “怎麼說,是出去吃還是店裡做點。”九之問道。 “現在做有點晚吧,都怪阿鬿。”祝知黎眼看九之走去換衣服,他立馬又轉頭問道,“我看妹妹穿的是阿鬿的衣服啊,發生什麼事了?” “她出遠門就帶了一套衣服,還不小心弄臟了,祇知又沒在家,所以暫時穿著我的舊衣服。”北鬿大腦飛速運轉,編了一套說辭。 “原來如此,這也太不小心了。”祝知黎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肯定很不方便吧,一會兒下午給你送幾套衣服去。” “你連尺碼都不知道吧……”北鬿說道。 “放心,本時尚之神隻需看一眼,就能估算出尺碼。”祝知黎把雙手放在眼眶上,比出了一個望遠鏡的形狀,“這就叫做經驗。” “那就走吧?”九之換完衣服從後麵小門走出。 “走走!我來請客!”祝知黎雙手推著北鬿和岑時往門外走,“妹妹今年多大了?” “怎麼你就又叫上了?我覺著你可不配當她哥哥。”北鬿回嗆道。 “什麼?我可是一直把小鬿你當弟弟啊,你這樣說我好傷心,嗚嗚。”祝知黎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淚水。 “你要是能正經叫我名字,我可以考慮下。” “別這樣嘛,小北鬿。” “……” ———————— “老九,你決定要留在望山了?”北鬿向桌子對麵的九之問道。 “年紀大了,就不想挪窩了,我就不瞎摻合了,你倆小混蛋能記得回來看我就行。”九之回道。 “你那還叫年紀大?我看就是懶而已吧?”祝知黎湊過來說道。 “你好好點你的菜去,別瞎打岔。”九之沒好氣地說道。 “說起來知黎,你準備什麼時候走?”北鬿轉頭問道。 “大概後天?”祝知黎一邊翻動屏幕上的菜單一邊說道,“岑時妹妹,你喜歡吃什麼?” “嗯,甜味的東西?”岑時回答道。 “哦哦,還真是王道的選擇,我看看……”祝知黎加快了翻動的速度,“你看……怎麼樣……味道……記得上次……” 北鬿突然感到一陣疲倦,思維近乎停滯,周圍的聲音逐漸遠去,眼前的一切好像開始出現重影。 “你沒事吧?”岑時拍了拍北鬿。 “啊,沒事,大概有點沒睡好。”北鬿晃了晃腦袋說道。 “吃完回去睡個午覺吧,我也——哈欠,我也該睡覺了。”九之說道。 “服務員!”祝知黎喊道,“那個請問一下……” “他其實很希望你跟他一起去。”九之趁著祝知黎在和服務員交流,湊上來和北鬿小聲說道,“別看他這個樣子,其實他很害怕孤獨的。” “就他這樣嗎……”北鬿看向正和服務員侃侃而談的祝知黎。 “你們說什麼悄悄話呢?”祝知黎點完了菜,轉頭湊過來問道。 “在談論你究竟是買通了哪個上級。”北鬿麵無表情地說道。 “說真的,伊萊伐爾的風景可好了。”祝知黎無視了北鬿的毒舌說道,“雖然是人工島,但是一共建造了四處海水浴場,據說都是用天然海沙堆的。對了,據說周圍的小島礁提供出租服務,度假設施也很齊全哦?” “行了行了,我去還不成嗎,別擱這推銷了。”北鬿無奈地說道。 “嘿嘿,就知道你頂不住這套。” “……” ———————— 九之實在困得不行,在桌上哈欠連天,四人便匆匆結束了飯局。 “終於從地獄般的午餐桌上逃出來了,我都快頂不住了。”北鬿伸了個懶腰說道。 “我倒是覺得你挺樂在其中呢。”岑時笑吟吟的說道,“你現實裡話還挺少的,是悶騷嗎?” “在本人麵前用這種詞匯也太失禮了吧。”北鬿回道,“不過我確實有過那種,叫‘回避型人格障礙’來著?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 “我感覺你隻是內向而已吧……”岑時轉過頭來說道,“之前和我在一起就沒事?” “我也搞不明白啊,也許隻是因為在夢裡?”北鬿看向岑時,她抿嘴笑著,似乎興致很高的樣子。 “‘眼’,看到你了。”一聲輕語突然從北鬿身旁傳來,並不是岑時的聲音。 北鬿轉過頭,隻看到了一襲黑衣,一枚古銅色的硬幣被拋起,硬幣不合常理的緩慢轉動,以至於北鬿能看清其上雕刻著眼睛的圖案。 突然,圖案放大到占滿了北鬿的視野,巨大的瞳孔輕輕轉動,像是正在觀察他。 北鬿眨了眨眼,那個眼睛又消失不見,但是身旁嘈雜的人流消失了,周圍建築的景象依舊,北鬿卻能明顯感覺到這裡的異常,就好像名為“現實”的元素被人粗暴地剝離了。 “你是否清楚——”黑衣的少女不知何時站到了兩人身前,她輕輕摘下兜帽:“自己使用了‘禁術’?” 少女冰冷的聲音讓北鬿莫名的冒出一絲冷汗:“呃,請問什麼叫‘禁術’?”北鬿小心斟酌出合適的說法,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不過於顫抖,「冷靜,冷靜,今天的怪事也太多了。」 “你不知道禁術?那個,是什麼?”黑衣少女指了指岑時。 “她是憑空出現在我家裡的,我什麼都沒乾啊。”北鬿解釋道。 “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黑衣少女頓了一下,像是在觀察,“難道是……”她靠近盯著北鬿的胸前,手突然伸了上來,“別亂動。”說著,就開始在北鬿前胸摸索起來。 “不是,你要乾嘛?”北鬿試圖捂住胸口,但是黑衣少女的手卻靈活的鉆進了他的領子,隨後抻出來一個奇怪形狀吊墜。 “唉——”黑衣少女嘆了口氣,語氣似乎柔和了一些,“好吧,那你跟我走——那邊那位也一起。對了,伸出手來。” 「怎麼辦?」岑時的聲音突然出現。 「按她說的做吧,先觀察下情況。」北鬿乖乖將手伸出。 “手背,還有你。”黑衣少女看向了岑時。 岑時也伸出手背,黑衣少女拿出一隻筆,在兩人手背上寫了一個奇怪的符號,然後又拿出一個手環,套在了北鬿的手腕上,手環自動縮緊到一個還算舒適的直徑,但不把大拇指掰斷是別想脫下來了。 黑衣少女接著自顧自向前走去,“跟上。”周圍的現實如潮水般湧了回來,熙熙攘攘的人群又回到了三人身邊,硬幣也從半空中落回黑衣少女手中。 一路無言,三人來到一個鐘表店,架子上擺著各種機械鐘表。櫃臺上坐著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店裡明明有客人,卻頭也不抬地擺弄著一個座鐘。黑衣少女打開櫃臺旁邊的門走進,北鬿二人緊隨其後。 門後赫然出現一座與店麵外觀並不相符的寬闊至極的大廳,雖然不及‘掌控’塔的大小,古式的建築風格卻令其顯得威嚴肅穆。廳中同時有些行色匆匆的人,從一長串的門中進進出出,北鬿他們正是從其中一扇走出。 「從店鋪外麵看怎麼也不像能容下這個大廳的樣子,是空間移動嗎?」北鬿看向右手,畫在手背上的符號已經消失,隻剩手環還戴在手腕上「為什麼隻給我戴了這個……感覺並未限製我的行動,難道還有我尚未觸發的功用?」 「要試試嗎?」岑時的聲音。 「希望你是在開玩笑。」北鬿轉頭看向岑時,後者吐了吐舌頭。 二人在黑衣少女的帶領下穿過大廳,走上電梯。這部電梯也同建築風格一樣頗顯過時,透過電梯門的柵欄能看到外麵。 「有種奇幻電影裡的秘密總部的既視感啊。」 大約幾十秒後,電梯緩緩停止,外麵是一個小廳堂,正中掛著一幅畫,左右各有一扇巨大而古樸的門,黑衣少女走出電梯,推開左側的門,“進。” 門裡儼然是一副辦公室的樣子,暖黃色的光充滿了整個空間,一對寬沙發,一張暗色的茶幾,再往裡是一張木質的寫字桌,寬大的桌麵上堆滿了各種書和紙張,四周高大的墻壁也被裝滿書的架子占滿了。 「好多書啊。」岑時的聲音響起。 「很氣派的房間,看著像是屬於首領的。」北鬿環顧四周想到。 “喂——起床了。”黑衣少女沖著桌子輕喊了一聲。 “啊——花眳,文件放桌上就行……”桌上的書山中探出一個腦袋,看起來年紀挺小的少女,身上卻帶著一種老成的感覺,她的視線定在北鬿臉上,“嗯?他是?” “神器覺醒者,又一個倒黴蛋。”花眳說道,“這個女孩是他‘創造’的。” “啊,花眳你去找莉兒來,兩位先坐。”桌後的少女看起來瞬間精神了,走出來說道。被稱作花眳的少女則應了一聲後離開了。 「看起來比岑時還矮些。」 「我聽到了哦。」 “你好,我叫洛拉,洛拉·紮卡賴亞斯。”少女坐下說道,“帶你來的那位是花眳。” “你好,我叫北鬿,她叫岑時。”北鬿也坐下介紹道,岑時坐在了旁邊。 “我們直接進入正題吧,正如你一路上所見到的,這裡正是世界的另一麵。”洛拉說道,“而我們正是維係兩麵平衡的橋梁——‘特斯赫爾之眼’。” 「還真是爆炸性的信息呢,感覺我已經脫敏了。」北鬿有點麻木。 “你之所以被帶到這裡,正是因為你無意中激活了神器,而這有可能會傷害到一些無辜的人。” “神器?是說這個項鏈……”北鬿從胸前掏出那個項鏈。 “嗯,目前隻是創造出了這個女孩,但是也有可能創造出一些麻煩的東西。”洛拉說道,“所以我們暫時給你戴上了這個。”洛拉指向了北鬿手腕上的環,“這個手環正是用來抑製神器進一步活動的。” “又有神器出現了?”一個熱切的女聲從門外傳來,隨後一個女性推門而入。 “莉兒,你聲音太大了,會嚇到人家的。”洛拉說道。 “哎呀對不起,我實在是太興奮了,你好,我叫洛菲爾特·伊麗莎白,叫我莉兒就行啦。” “你好,我叫北鬿,她叫岑時。”北鬿又介紹了一遍。 「出現了,復讀機。」岑時俏皮的聲音出現在北鬿腦海裡。 「我也沒辦法啊……」 “這可真是……美麗。”洛菲爾特直接蹲在了北鬿身前,仔細端詳著吊墜,“你是從哪裡得到的?”她問道。 “啊,是我父親送給我的。”北鬿答道,“不過我也不知道他從哪裡搞到的,他已經去世了。”他又補充道。 “好了,莉兒你坐好。”洛拉說道,“這個神器連你也不認識嗎?” “沒有,可以確認是新的。”洛菲爾特坐下來答道。 “好了,我需要向你道歉。”洛拉對北鬿說道,“神器確實會在未知的某種條件下,在像你這樣的普通人身邊被喚醒,對你來說恐怕是無妄之災。不過我們處理這類事情已經有經驗了,現在你有兩種選擇——” “一種是,由我們封印神器並且收容這個少女,消除你的記憶,你可以回歸正常的生活。”洛拉接著說道,“另一種就是——”她稍微頓了一下,“加入我們,為更多像你這樣的人提供幫助——事實上,處理神器造成的災害正是眼的首要任務。” “想清楚再回答哦?踏出這一步就不能再回頭了。”洛菲爾特提醒道。 「這麼重大的決定啊……」北鬿閉眼思考著,「該怎麼樣呢,我能不能信任他們呢?」 「我倒是覺著,會這麼想,說明你已經有答案了。」一直沉默的岑時在北鬿思想裡說道。 「哈,答案當然隻有一個。」 “我加入你們。”北鬿答道。 “好,那麼今天也不早了,加入組織的各種流程就放在明天吧。”洛拉說道,“另外在你可以獨立行動之前,就由花眳來做你的搭檔吧。” 「搭檔……這樣也算是一種監視?等等,花眳?」 “那,那個,可以換換嗎?畢,畢竟是異性,會有點……”北鬿問道。 “我也理解你的想法,但是最近空閑的成員也隻有她了。”洛拉解釋道。 “呃,好吧。”北鬿感覺自己有點冒汗,一時間房間裡竟再沒人說話,落針可聞。 「怎麼辦?現在該做什麼?好尷尬啊……」 “我知道你還有想問的,請吧。”洛拉適時地打破了沉默。 「啊?我沒什麼想問的啊,怎麼辦……」 似乎即將回歸尷尬的氣氛之時,岑時開口問道:“這裡是哪啊?” “這裡算是特斯赫爾之眼的總部,嗯——該怎麼形容呢,是一處平行於現實的空間。”洛拉答道,“名字是叫‘間隙博物館’,不過我不太喜歡這個名字呢。”洛拉的話語似乎有魔力一般,讓北鬿放鬆了許多。 “你們一直在說的神器,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可以再詳細講講嗎?”北鬿問道。 “這可就說來話長了,你既然決定加入眼,這些事情可以以後慢慢了解。不過我現在可以告訴你的是,雖然神器一般隻能由其主人使用,但是主人死亡後就會變回無主的狀態,也就是說——你手上的正是一塊燙手山芋。”洛拉說道,“當然,眼是不會這麼做的。” “那還……挺刺激的。”北鬿的心臟正劇烈跳動著,隻是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興奮。 ———————— “一放鬆下來就覺得好困。”北鬿搖搖晃晃地往家走著,「今天發生的事也太多了。」 “別忘了,這個手環在你能自如控製神器之前都不能摘下來。”花眳在一旁提醒道。 “我想摘也摘不下來啊……還有你是要一直跟到我回家嗎?”北鬿問道。 “如果可以,我要暫時借住一下了。”花眳平靜地說道。 “我也是!”岑時也在一旁舉著手說道。 “你們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還有我應該馬上要離開這裡了,去伊萊伐爾。” “那我也隻能勉為其難地跟你一起了,畢竟還要保證你的安全。”花眳說道。 “我也要!”岑時又在一旁喊道。 “哈——”北鬿深呼了一口氣,“真是造孽啊……” 勤勞的清掃機器人從三人旁邊路過,花眳麵無表情的走著,岑時又是一副笑吟吟的樣子,北鬿抬頭看向天邊的夕陽,迷迷糊糊地想: 「也許很久以後再回過頭來看,今天也不過是平凡的一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