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喬大爺的師門淵源(1 / 1)

喬大爺在奉陽有九個徒弟。   最大都五十多歲了,最小的陳愛黨才不到二十歲,卻是排行老六。他從小就拜了師。   他們今天都各自帶著自己的徒弟過來給師父拜個早年。   小姑奶貌似總指揮,沖喬大爺大徒弟使個眼色,眾人站起身來依次上前給喬大爺行禮拜年。   謝姨穩穩的坐在喬大爺身旁,上來一撥發一撥錢:   “我代表我婆婆給的壓歲錢,每人五塊。”   “今天驚喜連連吶,還有壓歲錢。   而且還是師奶親自給。   謝謝師爺、謝謝師奶、謝謝太奶奶!”   “師奶端莊美麗,師爺幸福萬年長!”   狗剩子一本正經的說著祝福的嗑。   謝姨臉上有點紅,但沒解釋,坦然受之。   喬大爺剛要想解釋一下說點什麼,我瞄見謝姨狠狠的掐了他一把,喬大爺愣一下神,沒再說什麼。   拜完年,小姑奶領著謝姨挨個桌發錢,每人十塊。   “這是我代表你師父、師爺給你們媳婦或者父母、或者孩子買禮物的錢。   不多,就是點意思。   可不許你們自己半道給花了。”   謝姨邊發錢邊叮嚀。   “誰要是敢半道截胡貪汙了,我踹死他!”   小姑奶惡狠狠的樣子,引來一陣賭誓發願的聲音。   大家心裡都暖呼呼的。   師娘、師奶喊得更歡實啦。   謝姨今天是坐實了喬家大媳婦。   謝姨丈夫犧牲了二十餘年,原本是一心侍奉婆婆不做他想。   隨著時間的流逝,一個屋簷下天長地久相濡以沫,任誰都看出來謝姨對大伯子喬大爺有情有意。   隻是喬大爺一直遵循老理,處處回避不肯吐話。   甚至,瓜田李下避免嫌疑還收養了孤兒南宮浩一起住。這不,才當兵不久。   郎有心妾有意,就是礙著大伯子和孀居的弟媳婦這層關係,這麼多年過去,竟然相敬如賓平安無事。   謝姨解放前是地下黨情報員,出生入死。解放後本來應該去大機關工作。   為了侍奉婆婆愣是在街道一呆就是二十餘年。在副科級位置上已經很多年了。   不求上進。   謝姨回到主桌,小姑奶擺擺手示意上菜。   又從櫃臺裡拿出姥娘讓她帶的八瓶好酒。   “這是我大嫂的一點心意。   囑咐大家吃好喝好。   一個原則:喝好不喝倒。”   那邊桌上一溜排開四個洗衣盆大小的和麵大盆,滿滿的一下子啤酒。旁邊放著一個舀酒的大海碗。   大家也不等服務員,一起到窗口幫著端菜。   紅燒大鯉魚、紅燒肘子、醬豬蹄子、小雞燉蘑菇。   四涼四素八葷十六個菜,光席麵就十塊錢。不少啦。   這時候基本都是土雞、笨豬肉。   兩熏醬個大豬蹄子,裝盤直冒尖才六毛錢。   流水般的擺桌上菜,起開酒,喬大爺的大徒弟、原來一派群眾組織的司令、‘大聯合’後結合到市委班子的革委會副主任小聲說:   “師父,你先講幾句吧。”   “好,我正想講幾句呢。”   喬大爺正色端坐:   “我就說三件事。   第一,這些年不許你們登門進西院,我們喝酒、相聚隻能在外麵。委屈大家啦。   對不住。   西院有西院的規矩。我和我家小少爺在院子裡就是個受氣的。   惹不起院裡的娘子軍吶。見笑啦。   嗬嗬。   這杯算是道歉酒,我乾了!”   “師父,都理解的。   我家老娘瞪我一眼,我都哆嗦。   咱必須聽話呀。”   “師爺,英雄怕美女,不丟人。   我媳婦讓我往東,我絕不敢往西;讓我攆狗我絕不敢攆雞。   男人本色,我光榮、我驕傲!   哈哈哈”   “第二件事,這是我家小少爺,現在叫林清遠。   日後江湖道上,你們大家多照應。   他的事,就是我的事!記住嘍。   現在不興叫少爺,但關起門來我們是一家人。這裡叫叫也無妨。”   “放心,師爺。   誰敢動清遠、敢動西院,我和他拚命。   那個疤拉臉和卷毛就是榜樣。   一個斷胳膊一個斷腿!”   傻麅子憨憨的站起來旁若無人口無遮攔的講。   “怎麼回事?”   小姑奶繃著臉問。   “是這樣的哈,小姑奶。   因為沒傷著人,又是受煽動蒙蔽。大概托了不少人,這不,昨晚就放回來了。   他倆一高興,在街上打出溜滑,疤拉臉腿就摔斷啦。   卷毛一著急上前要扶,‘啪嘰’一聲,馬路牙子絆倒了,手拄地,胳膊斷了。   嗬嗬,天災、天災哈……   再說,清遠小少爺的美名整個奉陽城都在議論,三十萬美金說不要就不要,誰比得了哇?   這要是有人找事欺負清遠小少爺,別說我們,就是咱們奉陽老百姓也不讓啊。”   二柱子膀大腰圓,但心事細膩,腦袋瓜靈活。一看就是給傻麅子圓場。   “我不管怎麼回事,喏,這還剩下兩條恒大煙、再給你二百塊錢給他倆送去,一人一半。表示慰問。   二柱子,牡丹煙還有兩包,你去辦這件事。”   “小姑奶,用不著吧?   他們還有功啦?”   “說你笨勁上來了吧,你可能還不服。   剛才我怎麼說的?   要學學我,斯文點,講究點素質。   懂嗎?   要讓奉陽道上的人說咱們仁義才行。   七哥,你辦事細致。你和你徒弟胖子陪著走一趟吧。   見個麵和他們談談。”   “明白。小姑奶,你就瞧好吧。”   見他師父點點頭,胖子楊振東大大咧咧的應下。   “第三件事,天嬌不能叫我師父。今後天嬌你也不能叫他們幾個師哥。   至於你們私下裡叫哥叫妹的,是你們自己的事。   我這幾手莊稼把式,也就給天嬌啟啟蒙喂喂招。   是絕對不敢做她師父的。   她唐家是正經八北‘風家十三姓’中人。   我當年承蒙唐家一位長輩唐靜香婆婆、也就是天嬌的姑姑、犧牲在朝鮮的唐國棟師傅的親姐姐,悉心指點兩個月才有了今天的一絲進益。   唐婆婆也是我東家半個師傅。她老人家代師授業。   所以,天嬌要從這論起輩分來,應該算是我的師姑。   這小姑奶叫的也是有道理的。”   “師父,你從來不講咱們師門的事,今天高興,就給徒弟、徒孫們講講唄。   不知道今後我還能不能有這個機會呢。”   陳愛黨有些黯然道。   喬大爺感覺徒弟陳愛黨有些異常,但這時也不好問什麼。   我都看出來了,小姑奶口裡的六哥有點心事重重。   “我父親本就是個看家護院的。死在土匪手裡。   當年十幾歲的我,血氣方剛在窯子裡截到土匪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一刀砍了他腦袋。帶著我媽我弟逃出屯子,四處流浪打短工。   遇到了東家和夫人。從此一路追隨。親如兄弟。   也開始隨著東家真正的習武,也是東家的弟子、徒弟。   東家身邊算我有八位好漢,我們生死與共經歷了不少血雨腥風。   東家親口應允我們八個哥們為風家長房弟子。   因此,我們所學源自‘風家十三姓’的功夫,也是風家長房弟子。   可惜,我資質愚笨,連萬分之一都沒學到。我那七位老哥也都死在炮火之下,連個後人都沒有。”   “師父,‘風家十三姓’是什麼來歷呀?   武術界怎麼沒聽說過呢。”   “不但你們不知道,就是放眼國內外也鮮有人知。   所謂的‘貴而不顯、富而不露、勢大而藏’。   風家遠古就有。原本一家,後分赴各地,形成了十三姓。但始終奉風家長房長子一脈為族長或家主。明朝晚期族群出海到國外去了。   至少國內武學、搏擊、吐納功夫皆源於風家。   自從看見唐婆婆隨手一招,我才知道什麼叫功夫、什麼叫武術、什麼叫登峰造極、什麼叫爐火純青。   唐婆婆隻是東家母親身邊的一個貼身的丫頭。   僅僅回國兩三個月,看望東家後就回歸海外啦。   大宋有楊家將,一個燒火的丫鬟楊排風就勇冠三軍。   ‘風家十三姓’有過之無不及。   隨便扔出一個人來入世江湖,就武術、搏擊而言,罕有對手。   自成一方宗師都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