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爸爸好,我叫林清遠。”(1 / 1)

小姑奶小心翼翼的收好玉石料子,一邊往麵袋子裡倒騰一邊對我說:   “我都不知道你還有這麼多的好東西,藏著掖著留在今天顯擺露臉。挺有心眼兒啊。   不過我還得謝謝你。你看我師父高興的。從沒見過她這麼開心過。   我的小侄孫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   我從櫃子裡邊兒又拿出一個花布兜兒。把裡邊的東西還是倒在軍棉被上。   十幾塊鬆香芬芳的墨條,還有三個紅木盒子,外加一盒紫檀木的‘璟玉堂’龍泉印泥。   我喊過小姨:   “小姨,這是我送給你的。這十幾條墨塊應該是有點兒年頭啦。   這三隻紅木盒裡每個裡都鋪著二十四條墨塊。   排在一起組成了三幅燙金山水畫風景畫,看著很好看。   應該值點錢。”   平靜的呷著茶的姥娘,一看到墨盒和墨條、尤其是紫檀木盒的印泥,不由得眼睛一亮,起身過來仔細看。   “這豈止是值點兒錢呢,這是百年難遇的好東西。   這麼多、這麼齊全,讓人震驚。   ‘璟玉堂’的龍泉印泥已經是價值連城。   這整盒兒成套的燙金墨條、包括那十幾塊燙金散放的墨塊,同樣極其難得。   老閨女,趕快收好!   這是清遠對你的心意。   珍貴無比!”   小姨瞄了我一眼:   “就他那樣的性格,難為能忍得住到今天才拿出來。”   言語間自信滿滿,好像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   到此為止,津門老奶奶,給我的東西一件都沒了。   姥娘撫摸著紅木盒子萬千感慨:   “那位未曾謀麵的老姐姐,大有身份,來歷不凡,背景不淺。”   “姥娘,十二號那天,牟九恩他們來時,我悄悄的問過他。   那位老奶奶的主人到底是誰?   他說了,叫孟一虎。   當年和張大帥官一邊大,都是鎮守一方的大員。   下野後,還鬧了一場兵變呢。   幾十年間也是搜刮了大量的財富。   定居津門建實業做買賣,是當地前三的大富翁。   平生雖然是武人,卻十分聰敏,更喜好附庸風雅。   花了大筆的錢財,搜羅了一批好東西。   沒想到,眼前這些卻落在我手裡。   老天爺都向著你外孫子。”   回到北房西屋,我們娘四個今晚都睡在裡屋。   小姑奶喝了酒,上炕就睡著了,發出陣陣輕鼾。   小姨和俺娘小聲的說著話,我在娘的懷裡迷迷糊糊的。   “姐,人家本來心挺靜的。現在可倒好,就像一汪池水微波蕩漾。   你好些個話,好比輕風掠過,吹起一陣陣漣漪。不但平靜不下來,反而一圈一圈的不斷擴展開去。   為了清遠,我可以毫不猶豫的把自己性命交出去。   清遠是我這個世界上最珍貴最、珍惜的人。   沒有之一,沒有可比性!   姐,你話裡話外的意思我清楚,也明白。   你能接受我和清遠的事。   但是,姐姐,我是他小姨的身份早已刻在骨子裡。   好矛盾啊……   腦海裡不斷的有一支長矛刺向我,我又用自己盾抵擋自己的矛……   心裡非常清楚一件事:   如果此生非要屬於一個男人的話,那麼隻能是屬於清遠!   從身子到情感。   沒有半點其他的可能或者意外。   要麼就是死。”   “小妹,盡說孩子話。   咱們不是說好了嘛:今後的事,今後再說。   順其自然。   有一天姐姐真成了你婆婆,姐姐不會拒絕的。”   “那我背地裡還是要叫你姐姐。   不過,仔細一想,大概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現在我徹底想通啦:同意出國認親。   我在國外一定好好念書,學好本領。   將來賺大錢,讓清遠、讓姐姐、讓咱西院無憂無慮的生活一輩子。   我不求什麼啦,隻要將來在清遠身邊就行。   無論他娶了誰,都是我的好姐妹。”   “我可憐的小妹呀……”   娘給我蓋好被子,翻身把小姨緊緊的摟住……   我終於睡著了。   一大早,睜開眼,身邊一個人都沒有了。   一定是做早飯去啦。   媽媽推門進來:   “我看我的懶兒子起來沒起來。”   見我還迷瞪的沒起床:   “兒子,趕緊起來,你娘他們在‘倒座房’準備東西呢。   咱們先去火車站接上你爸,然後直接進山看你師父。   媽媽好不容易安排好工作,倒開一天的空。   趕緊滴。”   鳳哥從門外飛進來落地。   挺胸抬頭邁著四方步,巡視領地一般。   睥睨的打量屋裡這位風韻十足漂亮優雅的女人。   格外仔細的看看秦瑛媽媽,又扭頭看看我,神有所悟,撲愣愣飛落在媽媽肩膀上,突然來了一句:   “媽,過年好。”   鳳哥的一聲媽,叫的秦瑛媽媽心裡像灌了杯蜂蜜,從心縫裡往外甜。   幸福的眼淚都要下來了。   立刻喜歡上了這隻管她叫媽的大肥鳥。   玉手欣喜的撫摸鳳哥的羽毛,嘴裡不斷的誇贊:   真是個乖孩子、一隻聰明的漂亮的鳥。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鳳哥絕對是諂媚的高手。   屁顛屁顛的站在秦瑛媽媽的肩膀上轉悠。   聽到媽媽誇獎它,半點都沒猶豫:   “媽最好看!媽最漂亮!”   真讓人不可思議,哪兒學的呀?   這聲媽叫的,秦瑛媽媽心裡這個美呀。   和鳳哥逗玩了一會,我也也都收拾好了。   該走了,對著鳳哥說:   “媽明兒再來看你哦。”   大包小裹的往車上裝,有吃的、喝的、我隨身用的東西,還有西院過年給師父送的禮物。   媽媽沒帶江雪姐姐和石娟姐姐,隻有徐楚然阿姨陪著。   我猜楚然阿姨不但是媽媽的司機,大概還有警衛員的意思。   每天在一起,就連睡覺都和媽媽一個屋。   媽媽沒開紅星廠的上海牌轎車,而是墨清塵姐倆開著那輛早就準備好的波蘭麵包車。   到了火車站,我們買了三張五分錢的站臺票進站接我沒見過麵的爸爸。   沒多長時間,從京都開了一夜的火車進站了。   從車廂裡走下一個高高個子表情有些木訥的中年男子,他身後緊緊的跟隨四個腰板溜直、後腰鼓囊囊的小夥子。   雖然都穿著便裝,一看就是軍人,還帶著槍。   媽媽拉著我上前:   “清遠,叫爸爸。”   我有點忐忑和緊張。   說實話,我對我自己的親生父親根本沒印象。   腦子裡想象的父愛,都是鄰裡間小夥伴們和他們父親的點點滴滴。   “爸爸好。我是林清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