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荒土屯沐浴(1 / 1)

劉世傑看到眼前這位英俊少年自稱是自己的兒子,還喊了一聲爸爸。   頓時臉上堆起笑容,眼角都樂開了花。   秦瑛上前,和劉世傑後麵四位小夥子打了招呼道了一聲辛苦。拉過林清遠並排而立:   “誰敢說不是親母子?”   “小瑛,你娘倆們還真像。感覺兒子眉眼間也有我的影子嘛。   清遠,這回咱可是親父子了。   小瑛,咱也有兒子啦!”   劉世傑有些木訥的臉上眉飛色舞,一反平日裡的沉悶。   一家人歡歌笑語的上了波蘭ZSD Nysa 501麵包車。   徐楚然懷裡抱著一個鼓囊囊的大黑皮包和墨家姐倆一直在車上等候。   劉世傑有點迫不及待的接過一個小夥子的旅行袋:   “兒子,看看爸爸給你帶什麼好東西來啦。   那個旅行袋裡還有好幾隻京都烤鴨,管夠吃。”   打開的旅行袋,裡麵是京都各種著名醃製的果子、蜜餞還有幾樣點心。   底下是兩套軍服,鞋帽齊全。   “這是你……應該叫舅媽。   對,是你舅媽宋雨荷給你縫改的。”   “謝謝爸爸。”   “嫂子在二部整天神出鬼沒的,看著針腳細密就知道,難得這個大主任對我兒子上心。   兒子,你爸爸領導一個密級很高的科研小組,整天不著家,忙的團團轉。   要不是這次有關首長下命令逼著他休息幾天換換腦子,他還得在辦公室忙著呢。”   “我的秦大政委,我這一趟最主要的是慰問革命軍人秦瑛同誌、看望我寶貝兒子哦。   你可不能冤枉我。”   劉世傑看似木訥,其實聰明得很,馬上更正秦瑛的話。   秦瑛:   “書呆子什麼時候學得這麼會說話啦?”   林清遠見媽媽雖然撇了一下嘴,但眼裡卻是蕩漾著溫暖的柔情。   “媽,我都能看出來,在爸爸的眼裡你第一,我第二。   旅行袋裡吃的,大都是甜的,尤其是蜜餞。   都是給你買的,女人愛吃甜品。”   大年初一路上幾乎沒有車輛,這年頭機動車也很少,一路疾馳。   龍山離市區中心差不多三十公裡,雖然路不好走,沒到一個小時就看到到了玉帶般的恍惚河。   麵包車順著公路開,越過一塊白底紅字‘軍事管理區’的木牌,上了石橋。   青峰疊嶂林木森森。   西麵白虎嶺東邊青龍背,正北就是龍山,龍山對麵是恍惚河。   荒土屯三十幾戶人家坐落在山坳深處的龍山腳下。   果然是藏龍臥虎之地,聚氣攏運之處。   劉清婉、劉青俠兩位姑娘在屯子外迎接。   倆人看上去十七八歲,清秀淡雅更是清純如水。   “道祖慈悲。姑姑、姑父安好。”   兩位姑娘雙手合抱於腹下自下而上躬身稽首,和秦瑛、劉世傑見禮。   回身拉著林清遠的手,歡喜的說:   “小師弟,師父老遠就看見你們車上來啦。   從昨晚就念叨小師弟你過去的趣事。   什麼光屁股攆兔子啦、什麼腳踩馬糞裡哇哇大哭啦,還有做夢踹被子找奶吃啦。好多呢。”   “師父就是偏心!   到處說我那些破事,我現在都是男子漢啦,還說!   教你倆十八般武藝,卻隻叫我記招式不許練。   見麵就檢查我出氣進氣的吐納功夫。   偏心眼。”   “小師弟,整個屯子裡誰不知道師父最疼你、最在意你呀。   不讓你練,師父自有道理。   師父說過:你身子弱,現在不適合練。   調整好奇經八脈後才能鍛煉體能,匯聚力量。   那時候才可以。”   劉青俠是林清遠的二師姐,心直口快。   大師姐劉清婉不太言語,隻是往林清遠兜裡塞嗑好的鬆仔。   大半口袋的鬆仔,不知道來之前她嗑了多久。   風語冰一身道家裝束端坐在堂屋太師椅上,見秦瑛等人進門才起身相迎。   “語冰姐姐好。”秦瑛夫妻上前問候。   對秦瑛夫妻的問候,風語冰抱拳行禮拱手於胸前,立而不躬,口稱:   “無量觀”。   “這是西院給語冰姐姐帶來的禮物。   這是我愛人從京都帶來的一些特產。”   “無量觀,道祖慈悲。   貧道與你們夫妻也算是舊人。與西院也不用客氣。   離祭祖的時辰還有一會,清婉、青俠去西廂房燒水焚香,準備沐浴。”   “又是洗澡,我頂不愛洗澡了。麻煩。”   “混小子整天像個泥猴子,臟兮兮的。可惜這副好看的皮囊了。   一會祭祖安分些,要莊重。”   “師父,你今天穿上道袍倒是莊重啦,也不怕外人看見說你封建迷信。”   “祭祖的儀式當然如此。   外人?   外人能進來嗎?   山口兩側的小平房你以為是擺設?   那是七零一農場警衛連的。   要不是你們車掛的是‘鬆園’的車牌,要不是提前知道你們要來,會沒人攔你?   就知道成天的在女人堆裡混吃混喝,能不能長點腦子。”   “那是警衛連的呀,我還以為是七零一農場場工呢。”   “你見過齊裝滿員裝備精良、天天操練的場工嗎?   一邊呆著去!”   “語冰姐,上麵也是保護‘風家十三姓’祖地,才把這裡設為禁區的。”   “這點貧道怎能不知道呢。   我沒回國之前,四八年底就駐紮一個連的戰士。   不久總後方勤務部奉陽工作部建了七零一農場,荒土屯劃歸了鬆園,從那之後的確安靜、安全許多。   鬆園對於我們的各種生活供給也從來沒少過。   無以回報,荒土屯的人隻能釀些酒水給將士們。   總不能吃閑飯。   好在製藥、釀酒是‘風家十三姓’的看家手藝。   酒坊也以部隊家屬生產的名義在地方上辦理了執照、賬戶。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酒坊獨立核算,那些年日子過的倒也愜意。   雖說屯子叫荒土屯,你看,都是青磚瓦房、小院豬舍的。   二十餘年啦,哪家不是存上幾十、上百壇老酒?   比普通農村鄉下土房草舍的日子強多了。   感謝部隊、感謝國家。”   大師姐劉清婉進來告訴水燒好了。   師父推林清遠一把:   “你先沐浴。   秦瑛你和貧道得看著混小子。要不,他就得像蘸糖葫蘆似的,沾點水糊弄一下就出來。”   風語冰獨居這個小院,西廂房是專門沐浴的,東廂房是灶間。   西廂房裡外間燃著兩個大火盆,暖洋洋的。   林清遠到底是小孩,想都沒想就脫得赤條條連蹦帶跳的進了裡間,抬腿沉進木桶裡。   劉清婉伺候師父更衣。   風語冰褪去身上道袍、裡衣、貼身褻衣,鬆開發髻一頭烏發瀑布般的披在香肩上,又穿上徒弟遞過來的一件棉布短袍。   立時間冰清玉潔欺霜賽雪,雙腿修長仙風道骨。   羊脂般的玉足汲著一雙烏拉草拖鞋,施施然進了裡間浴室。   秦瑛見風語冰更衣時就局促不安猶豫不決。   掉過臉不好,不掉過去又不好意思,想出去感覺也不對。   身子遊移踟躕不前。   心神糾結,低垂著眼簾。   長長的睫毛在輕輕顫動,臉上飛起兩朵紅雲,索性任由身後的劉青俠替她寬衣解帶……   雖然結婚五年,也去過單位浴池,但此時也是張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