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好!” 身穿白色道袍的陸梓銘興奮的跟麵前的清風打招呼。 清風抬頭看了陸梓銘一眼,“很有精神氣嘛。衣服看起來很合身,我們的崇陽小天師。” 陸梓銘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那麼早,你要去乾什麼去?” “哦!師父他老人家昨日說要我去他那修行。” “那走慢點,好好修行。” “嗯!” 清風望著陸梓銘背影感到有些奇怪,剛才還沒注意到,為什麼會在這裡碰上陸梓銘?陸梓銘做為親傳弟子不應該住在明真子師叔旁邊嗎?他不會還住在小院吧? 算了,不管了,今天給我安排的訓練還是一如既往的多啊! 陸梓銘去除昨日低沉心緒,他知道再沉迷於過去也無可奈何,他應該繼續向前。 “梓銘,過來。” 陸梓銘才剛走沒多遠便遇到了明真子。 “師傅!您不用專門來接我的。” 明真子不放心的搖了搖頭,“這次可不行,我讓你自己一人你也找不到路,不如我帶你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陸梓銘覺得心裡暖暖的。 明真子看著開心的陸梓銘起了逗弄的心思,裝模作樣的開口說,“你個小鬼頭,別想太多了,你師傅我主要是順路才送你一程的。” “哦!師傅,為什麼大家的令牌都不一樣啊?我一路上來看到了好多類型的令牌。” 明真子撇了一眼並沒有因此失落的陸梓銘,也就沒了開玩笑的心思,開口: “崇陽山道士等級分祭酒,在家,出家,山居,幽逸,神仙,天真七個品級。 品級越高地位越是尊貴。你看你的是祭酒,你師兄清風是山居,至於你師傅我自然是天真。” 說完還不易察覺的直了直腰。 “師傅你那麼厲害!” “那是自然,想當年為師冠絕崇陽山……”明真子開始細數自己過往的輝煌經歷。 明真子正講在興頭上,並沒講多久卻被人打斷了。 “拜見師傅!這位是?” 陸梓銘尋著聲音望去,好奇的盯著鐘鼎道人。 明真子也是不滿的瞪著眼前的鐘鼎指著陸梓銘說道,“這是你的小師弟,你以後要好好照顧他。” 又向陸梓銘說道:“這是你師兄,鐘鼎道人,對了你還有一個大師兄崇禎子和三師兄雲鶴道人。” “見過師兄。” 陸梓銘老師乖巧的樣子很討鐘鼎喜歡。 “師傅又收徒弟了?!您老人家怎麼沒告訴我一聲啊!小師弟,師兄進來事務有些繁忙,不知道師傅又收徒了抱歉啊!” 說完五大三粗的鐘鼎紅了臉,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沒事的師兄。” “我這當師兄的也沒什麼好送的,你住哪裡?我一會兒給你送去些丹藥。” “不用不用,謝謝師兄。”陸梓銘連忙擺手拒絕。 明真子插嘴道。 “正統道家丹藥不似書中那般諸多劣處,對於修行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 既然你師兄要送那就是他的一番心意,都是一家人梓銘就收著吧。” 陸梓銘又一次道謝。 “那謝謝師兄,我住在瀑布那邊竹林小院。” “哦!哦!有桃林的那片房間對吧?我知道了。” “對了,師傅您把小師弟送來這是要——額……嗯……鍛煉?” 明真子不滿的看著自己四個徒弟中最笨的二徒弟,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是修行。” 鐘鼎更加疑惑了,看向陸梓銘的腰牌 “啊?可是天真親傳不都是一開始便是在家的身份嗎?為什麼師弟是祭酒。” “你管那麼多做啥,你師弟他不一樣,老頭子我就那麼安排怎麼了。” 明真子吹胡子瞪眼的看著鐘鼎。 早已孰能生巧的鐘鼎立馬換上了一副你說的都對,而且我很嚴肅的表情。 明真子有氣發不出又生生憋了回去,默念了整整三遍靜心咒才緩過神來。 轉頭對陸梓銘,“你就暫且聽你師兄安排,他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好好練。” 說完又看見鐘鼎裝出的嚴肅表情,留了一句便氣沖沖的離開了,“跟普通祭酒安排同樣的工作就好了。” 鐘鼎看著師傅離開的背影又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陸梓銘:“師兄,那我們接下來要去做什麼?” 鐘鼎:“哦,你一會跟著其他祭酒去砍柴給那些無兒無女的老人送去就行了。 所謂祭酒就是屈己塵凡救度危苦,從最簡單的助人開始積攢功德最佳。” 陸梓銘疑惑道:“功德?” 鐘鼎抓住陸梓銘手腕查探一番露出比陸梓銘更疑惑的表情,“你這不是已經啟靈了嗎?” 陸梓銘將二人間的疑惑上升到了新高度,清澈求知的眼神看著鐘鼎。 鐘鼎撓了撓頭,“祭酒就是剛入門尚未啟靈的弟子,崇陽山收弟子相比資質跟看重品德。 天資下乘啟靈很可能失敗,啟靈通常隻有一次機會,二次啟靈除非特殊情況八成會沉浸真我心神被困內心方寸之間失去意識。 功德會增添福緣是有助於啟靈的,不過親傳弟子都是資質品德上乘者無需祭酒這個過程。” 說完後鐘鼎跟陸梓銘大眼瞪小眼,都希望對方能給自己個解釋。 看來師傅並沒有告訴小師弟。 看來師兄也不知道。 兩人對過清澈且愚蠢的眼神,明白都是是相同無知的人。 於是鐘鼎開口,“算了,不要糾結了。 師傅既然那麼安排,自然是有他的用意。” 鐘鼎帶著陸梓銘進入事務殿,“玄誠幫我把冊子拿來。” 一個埋在臺櫃底下的道士伴著紙張翻過的聲音回答道。 “哦,好!” 鐘鼎接過來手中的冊子把陸梓銘信息記上,又對玄誠子說,“我把你工作換了,你帶我師弟去上山砍柴吧。” “真的?!” 玄誠子立馬從亂書堆中抬起頭來,身著水墨道衣,眉目清秀,麵若中秋之月,著實驚艷到陸梓銘。 “唉?新來的師兄年紀那麼小啊?” 陸梓銘也不知道該稱呼什麼,稱呼師弟感覺別扭,師哥的話自己輩分又更高。 玄誠子看著扭捏的陸梓銘笑出聲來,“那師兄,我先帶小師兄去砍柴去了。” 向鐘鼎說了一聲,便急匆匆的拉著陸梓銘跑了出去。 二人跑出去好遠陸梓銘跑的氣喘噓噓,說不出話來。 玄誠子這才不好意思說:“抱歉,忘了小師兄年齡小了。 都怪你師兄!你鐘鼎師兄老是亂放東西,我是唯一能從一堆書紙中找出他要的東西的。 要是跑慢了,他又發現找東西麻煩,估計又要把我留下了。” 陸梓銘感到有些心累, 同時他看見了玄誠子也是祭酒,靠著道儒雙一元境的修為竟然差些沒跟上。 他強忍住了詢問他人秘密的心思把頭扭到一邊表示不願搭理正在抱歉的玄誠子。 玄誠子見狀,“小師兄我保證下次不會再犯了,你千萬不要跟鐘鼎師兄告狀。” 陸梓銘這才裝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表示原諒了他。 誰知裝的浮誇了些,玄誠子忍俊不禁。 陸梓銘有些惱羞成怒,“快走了,要去哪裡?” “哦!哦!再走一段路就是了,對了!不用擔心公具,那裡有斧子。”玄誠子忍住笑意說。 陸梓銘跟著玄誠子有些暈頭轉向的拐了七八個彎道,走過二個路口才見到一群人在用力砍著鬆樹。 陸梓銘還在觀摩這其他人砍樹的動作便被玄誠子往手中塞過一把斧頭。 “小師兄走,我帶你找顆輕鬆的樹砍。” 說完又拉著陸梓銘跑了起來,不過這次明顯顧忌了陸梓銘的速度體力。 “嗨~玄誠你咋來了?” “嗨~” “今天玄誠怎麼來了?沒出什麼事吧?” …… 陸梓銘跟在後麵看著四周的人一一都在跟玄誠子打招呼。 “你跟其他人的關係都很好啊?!” 玄誠子一臉驕傲還裝作謙虛的答道, “一般一般,還可以。” 陸梓銘好奇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玄誠子附耳小聲說道:“這簡單,我之前不是在事務殿嗎?跟你師兄不注意隨便給他們多記上幾筆功績就行了。” 陸梓銘被下了一跳,壓低聲音說,“你為什麼這麼做!你不知道祭酒的工作是積累功德關乎啟靈嗎?” 陸梓銘沒打算當麵大聲指責玄誠子,他想聽聽玄誠子的解釋。 玄誠子彈了陸梓銘腦袋一下,“你笨啊?!你下次去山門的藏書閣一樓看看《啟靈錄》, 人的一生宛如固定在地麵天平,功德業力在不破壞天平的情況下傾向不同方向就會有不同的人生。 偏向功德人生多福緣,偏向業力則人生多災厄。啟靈隻需偏向功德一方,除非功德量足以打破天平,不然隻要偏向功德一方無論多少都沒有差別。 傾向功德一方跟傾向業力是兩種人,功德一方更易啟靈。你要懂得業力跟功德可不是那麼好控製的,無意中踩死一隻螞蟻都會為自己添上一絲業力。 但隻要你不做什麼大奸大惡的事,做幾個月好事就行了甚至有些人都不用做。 山門把祭酒的工作規定需要好幾年主要是為了磨練弟子心性。 放心就多添幾筆不要緊的,你放心,千萬不要告訴鐘鼎師兄。” 陸梓銘狐疑的看了玄誠子一眼,沒有說話。 模仿這周圍人砍樹的姿態乾起了自己手中的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誰知道一斧頭下去卡在了樹乾上廢了好大勁才拿出來。 隻是砍了幾下便氣喘噓噓。 陸梓銘沉思想了想。 再看向乾的飛快的玄誠子,撇了撇嘴問道:“為什麼我感覺事務殿堂的工作比砍樹更輕鬆啊?” “哪有!你師兄要是不亂放東西,再招個人跑腿,讓我安安靜靜呆在一旁遞書文那就輕鬆了。 你是沒試過一天十幾趟上下山跑,每次時間都要求的很緊,累死人。還是砍柴更輕鬆。” 陸梓銘總算知道為什麼玄誠子身體素質那麼好了,隻怕都是被逼出來的。 但是這不是陸梓銘的目的啊! 陸梓銘又是一番拐彎抹角直到點明目的後才在玄誠子的“調笑”聲中得到了砍柴的技巧。 陸梓銘黑著臉秉持著“多練”這個技巧像是砍人般動用上道韻與浩然正氣將斧子往樹身上劈去。 玄誠子在一旁戰戰兢兢,不停的勸陸梓銘要省些力氣輕點砍。 隨這太陽中午,一群人背柴下上,西方雲邊殘紅時一行人才回來。 陸梓銘眼中露出幾分驚異,又或許是錯覺,他晃了晃酸痛的肩膀覺得自己的力氣憑空長了幾分。 覺得就連因為從小體弱多病治好後留下的身體發寒也漸漸消退,身上暖和了許多。 如果真的如此,那玄誠子的力氣就不是本身有秘密,而是這崇陽山這道家道場的妙處了! 上山路上的他回望山腳,映入眼簾的山川大河,他想總有一天我要踏遍這偌大的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