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了櫻桃,綠了芭蕉,一年的春夏秋冬匆匆而過,沐春風過夏暑來。 陸梓銘經歷了一年的砍柴身體強健氣力增長了不少,唯一可惜的就是自己無論道韻還是浩然正氣增長都少的可憐。 他跟明真子提過數次要修習道法,都被一一回絕,甚至明真子還特地告訴掌管藏書閣的青鬆子師叔不準讓他入內。 好在他問過清風師兄確定玄誠子所說《啟靈錄》是真的,不然道法和心結都沒解決,陸梓銘真的是要哭死了。 不過陸梓銘嘴瓢,找人認證的事情被玄誠子知道了,為此還被玄誠子訛了一頓砍柴的功績。 陸梓銘坐在事務殿門口看著一位原本還與他一同砍柴的同僚,現在卻在大家麵前展示仙法,羨慕不已。 一旁的玄誠子好奇的看著陸梓銘,“話說你不是明真子前輩的親傳弟子嗎?怎麼還沒學會道法。” 陸梓銘聽到這話更加失落,“我也不知道啊?師父不教我,也不允許我學。” “師弟!師父飛書傳信讓你去找他一趟。”鐘鼎從事務殿緩步走出,朝陸梓銘喊道。 “啊?哦,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 陸梓銘有些疑惑,以往師父最多過來關心一下我,最多再講解一下崇陽太極。 崇陽太極不算道法隻是屬於道家武學,雖然含有道家至理,但是他唯一看過的道經也隻有《道德經》 沒人講解,師父也隻糾正姿勢,平日還要砍柴,隻能空學一番太極的形沒有習得太極的意。 這還是師父第一次讓我過去,難道是要教我道法? 陸梓銘興奮的跑向明真子的住處,秉持著禮儀敲門拜禮。 明真子讓其進來後便沒有說話,看著手中的算盤不知道在沉思什麼。 陸梓銘在心情激動的站在旁邊,有些躁動不安。 明真子看了眼抓耳撓腮的陸梓銘嘆了口氣,從袖口中拿出一封信來。 “梓銘你幫我辦件事情,我有一個老友在青州平襄府,你把這信交給知府大人就行了。” 陸梓銘有些無驚打彩的哦了一聲。 明真子看著陸梓銘失落的樣子心中動了許些側隱之心,但是隨即又狠下心來打消了讓陸梓銘學習道法的念頭。 陸梓銘有些無奈,一年過去了修為卻沒有半分長進,也不知道聶鴻霄是如何情況了。 上山來的清風看見正在下山的陸梓銘好奇問道:“你要去哪?今日不砍柴了嗎?” 陸梓銘應了一聲,“師父讓我去青州幫他送信。” “啊?師叔不是胡鬧嗎?崇陽山不是除非特殊情況不讓“出家”以下的弟子出遠門嗎?” 陸梓銘跟鐘鼎待久了,也是習慣性的撓了撓頭, “大概幫師父送信也屬於特殊情況吧?師父專挑我去送肯定是有什麼原因的。” 清風擔心說道:“就算現在世道太平,也不能任由你自己出去啊?萬一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陸梓銘倒是不怎麼在意,“不會有事的,而且我走官道更不可能發生意外。” 他獨自走過三洲,才遇到聶鴻霄,期間也沒發生什麼他不擔心會遇到意外,這種概率還是很小的。 “不行,我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走官道足足五六天的路程誰放心啊!我跟你一起去,我們走小路三四天就到了。” 陸梓銘連忙推托怕麻煩清風:“不用不用,我自己就好。” “早回早安心。聽我的,我帶你去,不準拒絕。” 清風說著還裝出兇狠的樣子瞪著陸梓銘。 陸梓銘心裡溫馨,笑了笑也就應了下來。 陸梓銘這開心,因為一路上有人陪著他而且路程確實快了好多,越早回去就意味著他能更早鍛煉體魄。 山野隨水盡,林村尋客家。 三日匆匆過去,一切都平安無事二人都鬆了口氣,笑道運氣真好。 清風還裝出傷心的樣子,跟陸梓銘講起最近下山遇到的那些糟心事。 可是事與願違,世上風雨何其多,怎有不沾雨露人。 鼻尖濃烈的血腥味讓陸梓銘想吐,清風也緊皺眉頭示意陸梓銘在原地等候,自己孤身前去查看。 清風不一會兒帶陸梓銘去到村莊陸梓銘被驚呆了,縱使兒時經歷過血腥場麵,但還是忍不住嘔吐起了。 村莊沒有被燒,僅是滿地屍體,血流成河,內臟亂飛,頭顱滾的遍地皆是。 整個村莊沒一人存活,全村被屠。 賊人很聰明,屠村過後沒有留下半分血跡讓人尋找其蹤跡。 清風陰沉著臉,“梓銘你的事情大概是要拖一拖了,我們走私道比官道快不少,你的事情先不急我們要先去趟官府。” 二人飛奔起來,改變路線去向縣城,到那縣城鳴鼓申冤。 但出人意料,二人上堂被詢問一番,知縣派人查看後卻告知二人他所說的村莊並無異常。 停留在縣城的陸梓銘和清風二人看著毫無異常的縣城感到背後發涼。 清風打算先行會山報告情況,但是發生這等事情陸梓銘的安危也成了要事。 早早逃似的離開縣城後的二人,在火堆麵前商討起來。 “梓銘,拆開信看看吧?若是並非要緊事我們一同回山,若是有要事……” 清風咬了咬牙,又嘆了口氣。 陸梓銘神色掙紮,最後還是打開了信封,心裡祈求師父以後原諒。 但是拆開信後卻讓二人大吃一驚,所謂的信隻是空白紙一張,二人用便火烤水浸,觸摸紙質最後得出一個結論,這封信本就什麼沒有是一張空白紙。 二人心中就算有再多疑惑也顧不得想信封的事情。 清風拿出神行符咒,耗費道韻二人日夜兼程飛速回山。 出人意料,仿佛是上天的故意安排,二人接連遇到兩個被屠村莊。 清風臉色由原先的怒紅變陰沉再到如今的蒼白。 “要快些了。” “嗯!我感覺這條路線有些熟悉?” 陸梓銘攤開地圖將三個被屠村長一一連起,“這個方向是,忻州!” 清風摸了一把底下的土壤,“血跡是新鮮的,你在這等著我加速去攔住他們。” “等等,先告知山門更妥當。” 陸梓銘拉住了清風,清風咬了咬牙,“來不及了,他們一路上屠村而過必定疲憊不堪,走私路而行的人馬難有高手,我一人足矣,他們按行程不會經過崇陽山,你先趕往山門。” 清風留下許多符篆給陸梓銘防身,自己匆匆而去。 陸梓銘在回山與跟上去直接難以決斷,最後看看手中的符篆心一狠跟了上去。 “誰?”遠處一隊人馬帶頭人聽到了草叢的沙沙聲示意隊伍停止行動,向聲音發出地方並一箭射過去。 陸梓銘心裡莫名發慌,他已經看不到清風的身影了隻能按著路線繼續前行。 耳邊兵刃交接的聲音漸漸清晰,陸梓銘沖出草叢, 清風一手持死去士兵的鐵劍一手施法,原本的木劍早已斷裂,地麵到處是坑坑窪窪。 清風長劍疾如風快如電與一名身著兵裝的大漢長槍相接。 木藤,雷法,冰霜。 都難以限製大漢的行動,清風還有防備四周士兵的暗箭,全身早已血跡斑斑,白銀染紅。 大漢見到陸梓銘來人,瞳孔一陣猛縮,手中動作一頓。 清風找準這機會,一劍斬下大漢一臂。 大漢吃痛,不管血流不止,隨即打下暗號發放命令,也顧不得殺人滅口,在箭雨的掩護下匆匆離去。 清風看著遠去的敵人好似泄了氣般立馬跪在了原地,靠持劍撐住自身沒躺下。 “追不上了,他們是青州士兵。 青州是齊王的地界,不用管我你快回山告訴師門。齊王私自調兵衙門掩護怕是要蓄意謀反。” 陸梓銘看著暈過去的清風心中頓時大急,但是還是下定了決心。 將清風放在平坦處,草草處理傷口掩蓋一番蹤跡,便準備回山門求救。 在離開時他看見了地上染血的信封,大概是大漢手臂被斬落時隨衣袖破裂一起帶出來的。 陸梓銘打開信看後,臉色蒼白。 帶著沉重的心情,陸梓銘趕回來崇陽山,清風奄奄一息被救回, 但是齊王的事情卻沒有得到半分回應。 陸梓銘鼓起勇氣找到了明真子,將那封帶血的信放在了明真子麵前, 聲音帶著悲傷又帶著些希冀,“師傅,您是不是又準備把我支出山門了?” 明真子敞開信看了一眼明白了發生了何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嘆了口氣,抱住了陸梓銘,“傻孩子我本想到時候件事過去幾日後,山上會變清凈些,你也不會聽到這些事情,沒想到造化弄人啊!” 陸梓銘在明真子懷裡大哭起來, “這種事怎麼可能瞞的住!我恨你師父!” 明真子心中忍不住憐惜,“是師父錯了,師父錯了!” 那封放在桌子上帶血的信,隻寫了二件事,兵聖隕!奪神劍! 陸梓銘哭了好一陣,才止住眼淚,紅著眼抽噎的問:“那齊王呢?我們勾結齊王屠村了嗎?師父為何偏讓我去青州送信,送信的時間正好是兵聖隕落的那幾日。” 明真子按住陸梓銘的肩膀,盯著陸梓銘的眼睛認真說道:“梓銘!各大宗門頻繁出世,亂世將起,沒人能高高在上獨善其身。 我們管不了齊王這件事,但我對天道發誓,我們沒與齊王勾結,更不知道屠村一事,我們崇陽山必不可能做出傷天害理之事。” 窗外不知何時陰了天,閃電照亮了屋內二人的麵孔。 陸梓銘沉默了半天,才開口道: “師父,我相信你。” “梓銘,明日起我雖然依舊不會教你道法但是藏書閣任你去,你且自行修道。 兵聖已逝,你學會要放下,你還有聶鴻霄等著你。” 明真子走出房間,在高高的崇陽山山看著眼前的山河背對陸梓銘說道。 陸梓銘也望向遠方,他看見了雷鳴陣陣,陰雲翻滾。 他怔怔出神,擔心想道: 聶鴻霄知道這件事又該是何等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