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開門紅火,賀新年(1 / 1)

江湖百年煙雨 索憶夢 9086 字 2024-03-16

秋去冬來,   風吹散了雲,輕雪降微寒,雅臘梅。   淡雅娟娟,點綴萬物。   夜,小鎮也有萬家燈火明的景象,火紅燈籠、對聯鞭炮。   小鎮一番紅火氣象,年會小巷街鋪人人賀喜。   縣衙前的鬧市人群擁擠,逢人賀喜,集市人湧,全鎮的老少在鬧市穿梭等待著子時煙火綻放。   鬧市中,車水馬龍   “希望今年衙門多放點煙花,以往的煙火少的很,每次都看不盡興。”聶鴻霄左手一個糖葫蘆右手拿著糖人,學著鎮上老學究恨弟子不爭氣樣子“怒斥”著衙門吝嗇。   陸梓銘看向他笑了笑“嗯”了一聲作為答復,隨機繼續眼睛的餘光打量著四周在這衙門周圍他終究還是會有些不安。   聶鴻霄拉著陸梓銘跑向燈籠鋪,“這次年會可比以往熱鬧許多,這次不玩個夠以後可就遇不到了。”   陸梓銘有些拘謹,看著麵前火紅的形態各異的燈籠,“你要買燈籠?我怎麼記得老爺子把燈籠都買好了?”   “老爺子買的那是人家做好的燈籠,我們這次是要自己做”   “自己做的燈籠點亮了看著才讓自己歡喜。”聶鴻霄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會做燈籠?”陸梓銘疑惑問道。   “不會!”   “嗯?那你還做,這不是浪費錢?”   “不會,自己做燈籠跟賣的燈籠是不一樣的好像是很簡單的,實在做不了擺攤子的主人也會幫你。去年那個燈籠明明我畫的錢但基本都是別人幫忙做的,今年我必須自己做一個,   你也來,咱倆正好比一比。”   說罷便將錢交到商家手裡,順便塞給陸梓銘一大堆材料。   陸梓銘看著滿懷的雜物小臉都快要皺成了一團,他總覺得聶鴻霄的話有些矛盾。   “好像是,很簡單?”陸梓銘嘴角抽了抽。   ……   陸梓銘小心翼翼的將紅紙附在燈籠上,看著大功告成的作品緩緩呼出了口氣。   他撇了眼一旁的聶鴻霄,映入眼簾的是一塊木料在聶鴻霄不甘的表情中斷成了兩塊並摔落在的地上,   兩塊木料在陸梓銘看來是顯得那麼的無辜且可憐。   聶鴻霄看著一旁正在努力憋笑的陸梓銘,裝作生氣的模樣睜大眼睛瞪了他一眼,頓了一下覺得似乎還差點什麼,又別過頭將漏掉的“冷哼一聲”補上。   陸梓銘捂著肚子笑出聲來,聶鴻霄趁機作怪把陸梓銘剛貼好的紅紙又撕了下來,   陸梓銘笑容頓時靜止,撇了撇嘴,“好不容易貼上的又要重貼了,不過這次有經驗了肯定能貼的更好。”說罷還看了一眼某人連框架都沒搭好的“燈籠”。   一旁的聶鴻霄耳不聽八方,仿佛沒看見般挺直了腰板在尋找著合適的木料。   “用這塊怎麼樣?”溫和的聲音有些突兀的響起。   聶鴻霄順著伸過來木料的手看去明顯一怔,陸梓銘不自覺的臉色泛白。   趙捕頭看著兩個孩童有些驚慌的表情忍不住笑出聲來。   “趙捕頭您怎麼來了?”聶鴻霄隱晦的拍了拍陸梓銘不知何時攥住衣角的手示意其放鬆。   “碰巧路過罷了,鎮衙知縣大人讓我照看小姐。”趙捕頭擺了擺牽著女娃娃的手,   好似之前上門的事從未發生過過,從女孩的另一隻手拿過兩支糖葫蘆遞給二人。   二人連連擺手拒絕。   “拿著吧,不用客氣。”一番客套過後,   聶鴻霄猶豫一會接了過去,又望向那個小女孩。   小女孩回瞪了一眼便將臉瞥向了一邊,似乎在不滿二人搶了他的糖葫蘆。   聶鴻霄尷尬的笑了笑,把目光轉向趙捕頭做鞠躬禮,“謝捕頭大人,那我們先走了。”   接著手伸向燈籠準備拉著陸梓銘離開。   趙捕頭不知為何笑了出來,按住了聶鴻霄的肩膀:“你個小滑頭,小小年紀裝什麼大人。幫叔個忙,我雇你。   我還未成家不會照顧孩子,你們二個陪珺兒逛逛集市。”說罷把三枚銅錢塞到了聶鴻霄手裡。   聶鴻霄內心掙紮一番不甘的問道:“能拒絕嗎?”   趙捕頭笑意更盛了,“你說呢?”   聶鴻霄咬著牙應了下來,無視一旁鎮衙知縣老爺家大小姐不滿的目光,自顧自的提起各種建議一路上話說個不停,努力淡化陸梓銘的存在感。   從鬧市街巷中穿過,火紅的燈籠映照在一行人的臉上,   “買年糕了,買年糕了!”“糖葫蘆,又酸又甜的糖葫蘆,快來買!”   糖人,對聯,燈籠,甚至酒樓也是紅裝點綴熱鬧非凡。   打鐵花,赤光斑駁應紅了半邊天,   說書人,道出鬼怪妖魔,天威煌煌,   酒香醉人,繁世更是使人流連。   聶鴻霄和陸梓銘漸漸也放開了,一行人出人意料相處的異常融洽,就連一開始不滿的小女孩眼裡也泛著光。   “怎麼樣?這裡大年三十可比京城都熱鬧,我估計也就像我們這種特殊的鎮過年才這般,   要是別的地方都是是家家戶戶在家裡團聚,哪像我們街道這般熱鬧。”   正在和聶鴻霄搭話的趙捕頭說完有意無意的看了陸梓銘一眼。   一直算得上是沉默不語的陸梓銘眼底閃過一絲不安。   一行人一時的間寂靜讓興致沖沖的聶鴻霄臉色一僵,他才反應過來“京城”二字有些不適。   煙花這時在天空綻放,煙火鳴響才讓聶鴻霄意識到不知何時人們皆去尋找賞花佳地   鬧市早已人群稀疏。   “啊?放煙花了,我家老爺子讓我們早點回去現在已經誤了時辰了,我們先走了。”聶鴻霄裝作驚訝的樣子,拉上陸梓銘想要離開。   聶鴻霄用力一拉卻發現沒有拉動,回頭望去   陸梓銘一臉不安,他的另一隻胳膊被趙捕頭牢牢抓住。   “不著急,反正已經晚了一會兒再回去吧到時候我送你們。”趙捕頭臉上浮現出一絲莫名的笑意。   “不用了,我們還是回去吧,謝謝。”陸梓銘慌張的說道,想掙開被拉住的胳膊。   趙捕頭臉色突然變得瘋狂起來,另一隻手一巴掌閃過去“你也敢拒絕我,你爹想當年都得給我鞍前馬後。”   趙捕頭愣了一下,表情逐漸平靜。   聶鴻霄抓住這一空隙雙腳蹬地,氣血湧動,側身揮拳   這一拳勢大力沉,瘦小身軀中散發出開山之勢   趙捕頭眼裡充滿了驚訝,但是僅伸手抓住其手腕向身前一拉,抬腿膝蓋彎曲擊中其肚子頂飛,抓住騰飛空隙小腿如鞭踢出   乾脆利落,疾如閃電,將聶鴻霄踢出五六米外撞翻了鬧市的小攤。   趙捕頭看著一旁匯聚的人皺了皺眉頭,拽著陸梓銘轉身欲向小巷閃去。   小女孩抓住趙捕頭的衣袖想要詢問發生了什麼,卻看見一雙兇厲的眼睛彌漫著殺氣,一時愣在了原地。   回頭看向小女孩的趙捕頭,不耐煩將其一把甩開,看向逐漸四周匯聚的人們   拖拽著陸梓銘似野獸沖出人群,推倒大批圍觀者一時間場麵混亂至極。   聶鴻霄忍住乾嘔感,飛快爬起來找準即將消失的那一抹衣角追了上去。   留下來眼眸裡六分迷茫四分恐懼的小女孩呆坐在原地淹沒在混亂的人群。   陰暗的小巷潮濕的墻麵歲月落下一幅幅印痕,這印痕陸梓銘的眼中飛快穿梭,   因為手指的痛覺陸梓銘的臉色已經有些扭曲,他試圖抓住墻壁拖住最終磨傷了手指   他乾脆用手指上的血跡在墻麵上做標記,每次觸碰到墻麵的痛覺都會刺激的他迅速縮回手,   劇烈的痛感已經讓他大腦有些混亂暈眩,但他知道這是他活下去的唯一辦法。   出去城鎮,穿過樹林,二人最終在寬闊的河邊停下。   他在離開小巷時一狠心把整個小手臂上的肉貼住墻扯裂,血止不住的向外冒。   流在地上的血跡成了唯一被救的希望。   陸梓銘意識已經模糊,感到有些絕望,漆黑的夜色裡血跡難以看請,大概隻能聽天由命了吧?   內心想法與他意識一起昏迷過去。   銀月掛樹梢,霜露漫滿地。   “醒了?”一旁做著的趙捕頭話語中帶著譏笑。   “為什麼救我,在這裡停下又是為何?”陸梓銘看著用草藥和衣衫包紮的傷口,沉默一會問道。   “嗬,功勞種事誰想讓給他人。至於為何包紮?”趙捕頭起身一腳踹了過去。   “當然是不想讓你死的那麼痛快。”說罷蹲下身子伸手將陸梓銘的頭按進河裡。   看著不斷掙紮的陸梓銘趙捕頭發出陰森的笑聲。   趙捕頭薅住陸梓銘的頭發,將其從水中扯出丟在一旁。   “果然跟你爹一般,是賤種,禍害遺千年,淹都淹不死。”趙捕頭無端發怒罵道,絲毫不思考自己自己才將其按在水中多少時間。   罵完不解氣又踹上兩腳。   陸梓銘咬緊牙一聲不吭,他記得陸家家訓麵對敵人時的痛苦呻吟便是有辱家門。   隨後他又想起了什麼,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那二爺呢?”   “二爺?”趙捕頭皺了皺眉頭有些疑惑。   陸梓銘心中剛剛放鬆,但上天跟他開了個玩笑轉眼間卻是心中愧疚感更濃。   “哦!你說那個老乞丐吧?我本來抓他拷打了一番誰知道他寧死也不說關於你的事。   一頭倔驢而已,事後我怕他說出去就順便燒了。對了!是活生生的時候堵住嘴燒死的。”趙捕頭用一種無所謂的語氣開玩笑般說道。   “你……!”陸梓銘聲音裡夾雜著憤怒,雙眼通紅。   趙捕頭看見這一幕竟然放聲大笑起來,仿佛是得到什麼稀世珍寶般,沒有半分常人姿態笑得前仰後合。   “嗖—嗖—”兩隻箭飛射而來射中了趙捕頭的後背。   趙捕頭忍住疼痛,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極快轉身嗬道,“誰?!”   趙捕頭瞇了瞇眼看向不遠處的草叢,有明顯加厚過的痕跡,   心裡擔憂道終究是離開軍隊太久了,舒適習慣了這種活動都沒發現。   看了眼身後被自己拿衣衫綁住的陸梓銘緩緩走向草叢,雙腳積蓄著力量時刻準備躲避弓箭。   靠近草叢如他所料一支羽箭輕鬆躲過,確沒想一柄鐵劍卻直插入他腹部,他捂住傷口不堪的跪倒在地。   聶鴻霄用打火石點燃草叢並飛快撤向陸梓銘身旁,幫其解開捆綁。   “走,我偷的值班衙役的兵器,他們一會兒就追過來了快逃。”聶鴻霄將陸梓銘從地上扶起著急的說道。   話剛完二人便一旁趙捕頭嚇到了。   “憑什麼?憑什麼?   他陸鳴有什麼資格廢我武功,若非陸鳴這個賤人,我豈能落到這種地步,   我不過是拿同伴屍體擋刀而已,戰場上明明勝者為王,我有什麼錯他一個我手底下的賤兵有什麼資格!啊?!。   我若能動用氣血你們早已被我千刀萬剮。”趙捕頭緩緩從地上爬起在火焰中癲狂的嘶吼,   聶鴻霄一看頓時不妙,拉著失血過多的陸梓銘逃去   原本六合境遺留的體魄支撐著趙捕頭的生命,他不顧身上燃燒的火焰飛奔向二人。   僅片刻便追趕上去,毫無章法的出拳,縱使因為失血和疼痛導致渾身無力也依然壓著聶鴻霄打。   聶鴻霄忍住吃痛,凝聚起的氣血沒過多久便會被打散,從然有逃離的心思也無可奈何。   很快便落入下風,趙捕頭一拳朝其眉心打去。   “不要!”   緊張看著的陸梓銘心裡頓時害怕的喊出生來,他已經沒有勇氣看著對自己好的人紛紛離去。   心中浩然之氣激蕩。   他拚命的抬起身子飛撲過去卻還是晚了一步,   但那一拳卻早已被浩然之氣削去七八分力道。   聶鴻霄倒飛出去,   陸梓銘感受到從身體湧出的力量接過趙捕頭充滿怒火的拳法,順從身體記憶手起太極,浩然運轉竟一時間擋住其攻勢。   聶鴻霄趁機抓起一把沙土揚進其眼中,趁其閉眼恍惚的瞬間二人合力出拳擊向其太陽穴。   看著倒地殘喘的趙捕頭,二人吐出心中於氣,趕快逃離。   片刻,一對輕騎緩緩而來,帶頭的人高坐在馬上看向宛如死狗一般渾身燒焦躺在地上殘喘的趙捕頭,“趙安,人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趙安哭著笑道,他已經渾身動不得了。   “你們是不是一開始就沒打算治我經脈?不然你們為何不趕快救我,你們明明能看見我但還是不僅不慢的走著。   哈哈,哈哈。”   領隊的人眼神沉了沉,剛要下令又被打斷。   “不對!不對!   你們一定會救我的是不是?我可是幫你們出了那麼多的力?   我不要當知縣了,我也不要回復修為了,他們順河往南邊去了,你們帶我去醫治就好”   趙安好似想起了什麼滿是哭腔,嗚咽著喊著,指完方向後在地上想要掙紮抱住馬腿。   帶頭的人臉上浮現出笑意:“很好,兄弟們向南追。”說罷揮刀,   血液飛撒,趙捕頭瞪大眼睛不甘看著遠去的輕騎,血染紅了土地漸漸失去生息。   不遠處正在逃向家中的二人已經跑到小巷中離家不遠了   “你聽見了嗎?什麼聲音”聶鴻霄皺了皺眉好似聽到了什麼。   陸梓銘愣了一下,凝神靜聽蒼白的臉更加是好無血色,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是騎兵。”   沒有再多的言語,絕境中人們總能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體力快要流失盡的二人用幾日的速度拚命跑了起來。   寒月照亮了騎兵輕甲,輕騎離二人越來越近,二人內心充滿了絕望   輕騎兵已經出現在視野,陸梓銘腳底虛浮隨浩然之氣的流盡跌倒在地上。   “你先走,他們要抓我,我拖住,你能逃。”陸梓銘推開想要幫忙的聶鴻霄大聲說道。   聶鴻霄麵向逐漸靠近的騎兵擋在陸梓銘身前,“不行一咬牙,你是我救的,我要負責到底。”   二人看著即將到來的騎兵心生絕望。   “唉~新年那麼喜慶的日子為何總是會生出這麼多不愉快?”一道蒼老的嘆息聲傳到在場所有人耳中   似撥動琴弦惹得騎兵們心中莫名一顫,   聶鴻霄麵色一喜,“老爺子!”   老爺子身影在半空中緩緩浮現,不滿的瞪瞪向渾身塵土的聶鴻霄和陸梓銘,然後轉眼看向騎兵輕念一字“殺。”   不遠處騎兵們臉色大變,手中武器不受控製飛向空中組成騰龍殺向隊伍,   子夜遊龍舞,血浸長河水。   今以血作紅,恭賀新年春!   而鎮中一家偏僻的客棧,“如何?”一個長相儒雅衣著樸素的青年人問向墻上的影子   “大差不離,如我們料想的一般。”影子答道   “那麼多的老馬要可不好找了,這次的辛苦算是沒白費,隻是可惜了那些士兵。”青年舒了口氣放下手中茶杯望向窗外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