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叫“衙門深似海,官場肅殺氣!”這時候知縣大人正獨自一人,坐在後衙二堂翻閱案卷,裡麵的桌椅板凳都擺放得很齊整。曹旺帶著瘋老頭進去以後,那老要飯花子好象也不害怕,便跟著曹旺二人一前一後往裡走,因為裡麵沒人住,要沒人告狀不打官司,也顯得幽深恐怖。而眾所周知,平時大老爺審案判決,一般都在前麵大堂之上,此二堂一般都是,在庭審期間臨時休庭時,是審判員、陪審員議事的地方,但有一些不公開的案子,有時也在這裡進行審理。而今天的情況就比較特殊,知縣袁老爺就光把告狀的,老叫花子瘋老頭一個人,單單約來作調查了解,也算事出有因。 袁大人一看曹旺領進來的,是一身材瘦弱的乾巴老,而且還蓬頭垢麵,胡子拉茬,臉上臟兮兮的,好像有多日沒洗過。如果再要仔細看,其麵部除了長有,似豬宗一樣的胡須外,剩下的全都是灰了!他的兩隻眼睛雖然很大,可卻是深深陷入到眼窩裡,也是暗淡無神!其舉動又很猥瑣、呆板。要說他的年齡也似乎,早已過去了花甲歲月之春秋。渾身穿的衣服不光很破舊,上邊還補得補釘摞補釘,也可說臟得不象樣子。如上身穿的褂子,袖子是一隻長一隻短,而短的隻有半截,穿在身上也僅到胳膊彎。如果再朝下看,也隻穿著褲衩露著大腿,汙垢幾乎有一銅錢那麼厚,讓人一看就感惡心。這時候,他走到袁大人麵前,便雙膝紮跪在地上,是連連叩頭道:“青天大老爺在上,小老兒我給你磕頭了!” 知縣袁大人看了後就心忖,看來他也不傻呀!為何人們說他是瘋癲?接下來,袁老爺便非常隨和地道:“老伯快請起!快請起!” 那對方瘋老漢說:“小老兒我不敢!” 袁大人道:“我讓你起來就起來,咱們坐下來說話還有啥不敢的,你就盡管起來無妨!再者說,這裡也不是大堂,眼下又不是專門審案,所以你就別害怕!”這正是: 百姓見官須跪拜,從古至今成法則; 他要你站你就站,不讓爾起別起來。 就看那瘋老頭還仍然跪著不起來,而且又渾身隻打戰!恐怕有人要問:“究竟是什麼情況?老乞丐為何這樣子?” 豈不知,這位老要飯花子也是有始以來,他第一次見到恁大的官,所以,他膽戰心驚!如履薄冰,如臨深淵,是真的害怕了,所以就跪下不敢起來。這時候,袁大人便走上前去,親自把他摻起來!隨後,又讓曹旺搬個凳子讓他坐下,還給他倒了一杯熱茶,放在他的麵前讓他喝。可是那瘋老頭還仍然,戰戰兢兢,渾身直發抖!縣令袁大人為了打消他的顧慮,使他緊張情緒放鬆,於是就和他拍起話來(按北方人說法為“嘮嗑”)。袁大人問他:“大叔!你有多大年紀了?” 瘋老頭回答:“小老兒不敢接受大老爺的稱謂,但是已經虛度了五十八個春秋!” 袁大人又問:“你家住在哪裡?您姓啥、叫啥?也就是姓甚名誰!” 老頭說:“我姓田,叫田石頭!” 通過一番詢問,袁大人看他一切都停明白,而且是神誌很清楚並不糊塗,不在心中暗想道,看來他也不瘋不傻!於是就還同他繼續拉家常。 剛一開始老漢也非常拘謹,當他覺得袁大人的態度、表情,也比較和譪可親,好像一點架子都沒有,老漢也就慢慢地,膽子也似乎大了起來。二人扯了一些閑話之後,袁老爺便單刀直入地問他:“我說大叔呀!俺曾聽有人講,說你是個瘋子,患有精神病可是真的?” 瘋老頭一拍大腿說:“他媽那個巴子的,純屬於胡扯亂造謠!要說我有精神病,到不如講我是個倒黴蛋,或叫屈死鬼為好”。 袁大人不解的問:“這究竟是為何?” 瘋老頭說:“真要說起來這些事,也是小孩沒娘說起來話長,則叫我一言難盡呀!”瘋老頭說著則是眼淚不止,痛哭流涕!就好似: 一粒棗核鯁咽喉,百支金針刺心頭; 千言萬語說不出,湧泉奪眶淚難收。 袁老爺道:“大叔不要慌、不要忙、先喝口水,您要好好想想,然後再慢慢講來!” 瘋老漢聞聽後又似乎覺得,也不知是天旋地轉還是要發生地震,一時間,就哽咽得說不出話來!等過了一陣子之後,也好像使他又意識到了什麼。原來,他是在想自己是要快死的人了,如今又讓我遇上了一位,青天大老爺可給俺做主,而且還能夠申冤報仇。所以也使長期籠罩在他頭頂上的,一片烏雲馬上散去!也似乎又能重見晴天了!他心想我兒子的大仇冤屈,一定能夠得報。所以,此刻瘋老漢是想入非非,就如墜進五雲霧裡!然後便說道:“清天大老爺在上!請您穩坐在這裡,就聽小老兒向您細說端詳!”說完此話又淚如雨下。 袁大人道:“你老人家莫傷心就直接講吧!本縣令也正想聽到真實情況!” 此刻,瘋老頭就先用臟衣袖搌了搌,早已乾縮無淚的眼睛,然後才說道:“啟稟青天大老爺!要說小老兒我是個瘋子,說句心裡話也是大實話,一開始,我還真是神經了,但也隻是一時的。要說原因,也是由於我兒子被人殺害,妻子無故失蹤,好好的一個家庭,很快地就破碎了!所以,就是鐵石心腸的人,也會覺得傷心和痛苦。我的意誌本來是很堅強,然而,就在那種強烈的精神刺激下,才不得不使我仇恨滿胸,氣迷心邪!則造成了精神分裂癥,當時也是真的瘋了。可是事過不久就好了!至於有些人還仍然說我,有精神病是個瘋子,我覺得他們也是不太了解,我內心的想法和事實真相,但也不排除有少數人,是惡語中傷,故意造謠和誹謗。也可說有些人是別有用心的,他們有意混淆視聽,其用心也很明顯,就是怕我到衙門裡來告狀,所以,才有人設法要阻止我。 再者說,官府一般都是向著,大戶和有錢人家,這些年來,小老兒我曾無數次告狀和申訴,可官府衙門都不讓我進,如前幾任縣大老爺,他們都不敢接狀,並且還說我,精神不正常是個瘋子。結果才使得小老兒,心想報仇而卻化為了泡影,要申冤也無處去告,所以,我雖然很痛心疾首,但也早已心灰意冷,覺得申冤沒有了希望,還曾多次想過自殺。然而,我想來想去心都不甘,也死不瞑目!因為我活一天,憤怒的熱血就湧動,報仇的烈火就燃燒!說到底就是一個不甘心!還在妄想盼公理!”說到此,他是鼻涕一把淚一把的。 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然而這位田老漢,也是仇恨滿胸膛,怒火在燃燒!一講起話來,唾沫星子還噴多遠,是既囉嗦又滔滔不絕!原來他是真有天大的委屈。這時候,縣令袁大人便插言道:“我說田大伯!你今天到底要狀告何人?你可得給我說明白點”。 老漢田石頭聞聽了也覺得自已囉嗦,因為講了一陣子還未切入正題,也就是沒有說到真正關鍵的地方,也叫點子上!於是便停下來待冷靜了一會。接下來又說道:“我一提冤屈也就氣迷了,如果要打開天窗說亮話,小老兒告的就是,大崔崗的惡露地主崔明貴”。 “啊!”知縣袁大人一聽就很驚訝!接著就問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老漢田石頭說:“俺告他倚仗有錢、有勢、有後臺,便橫行鄉裡,行兇殺人,為所欲為!而且又買通了官家,所以,前幾任大老爺都不敢問,不敢碰俺的案子,不為小民我做主,可能怕的就是引火燒身!怕毀了他們的前程。” 袁縣令道:“那你就說出來讓我聽聽,你究竟告的是何事,看看本縣令我能不能,為你做主和撐腰!” 田老漢聞聽就長嘆了一口氣道:“哎!……草民我有天大的冤枉呀!要說事情也已經過去了二十年,但始終都聚集在俺心中,就像是一塊千斤重的大石頭,時時刻刻都壓在我的心上!且就連小老兒我每天夜裡睡覺做夢,都在想著申冤報仇一事。如果說在我的有生之年,沒有去閻王爺那裡報到之前,不能解決和出不了這口惡氣,哪怕就是死了我也難閉上眼睛!”他一邊說著,又是淚如雨下,泣不成聲。要說他現在也是強打精神,拿出了十分地勇氣,甚至連小命都不顧了,也非要告這個狀不可,就足以看出他的決心和毅力了!倘若再聯係到他過去所做的一切,就不難看出他也是合出了血本。接下來,他又陷入了從來都不願意,去想的一段悲傷往事!於是這位田老漢,就如此怎般,如搓如磨,便向知縣袁大人訴說起來,使他終生難忘的天大冤屈!有詩為證: 平民有冤必上告,紙若包火事難成; 老漢冤屈深似海,想捂他嘴都不行。 原來,這位田老漢也是家住,城西北二十五裡大崔崗,隻因為他家在村裡是孤門獨戶,就經常受人欺負!要說起他們家也夠倒黴的,還真有一部辛酸血淚史。他小時候姊妹三個,他是老大,下邊還有個妹妹和弟弟,他原籍老家本是山西陽泉人,四十多年前,當時他的年齡隻有十來歲,因為家鄉連年大旱和鬧蝗蟲,哪怕有土地也種不成莊稼。他父親就隻好挑著羅筐,一頭坐著他七歲的妹妹,另一頭坐著三歲的弟弟,領著他和母親一家逃荒要飯,來到了這文安境內,後來,就在大崔崗的村頭上挖個地窨子,搭間窩棚住了下來。 書中說過,文安這裡地勢較窪,常年鬧水患,特別一到夏秋多雨季節,就是有地也種不成,所以有很多原住民,都逃往他鄉,搬到其他地方去居住了,則就扔下了一些土地無人耕種。他們家來了以後,就撿了別人不願種的幾塊,沙灘地進行耕作打理,可說也是撒了種子碰時運,就看老天爺成全不成全了。換句話說,他們家撿到的幾片地都不太好,那就是靠天吃飯撞運氣!弄不好即會被水淹,能不能收就保證不了,有時種一葫蘆可隻能收打兩瓢。他的父母親都比較勤勞,並且還很能吃苦,後來又在一處淺灘岸邊,挖了一個水塘進行養魚種藕!加之,周圍附近遍地是蘆葦,一家人又學會了織蓆編簍,這樣以來也能賣些錢。從此以後,家裡生活就有了保障,就不再外出討飯了!就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自然環境又有了變化,其雨澇水災也比過去少了些。 接著,一連幾年又都是風調雨順,他們家的經濟狀況就有了明顯好轉,並且還積蓄了一點錢,翻蓋了三間草屋,從此也就住上了新房。再說他們家定居下來以後,由於是在一個,以崔姓占絕大多數的村子裡,所以,他們老田家就成了孤門獨戶,受孤立和歧視也就在所難免,甚至有時還會被人欺負。田石頭的父母又都忠誠老實,老兩口寬宏大度,為人也十分厚道,他們處處與人為善,同別人共事,也從不計較點點得失,更不會和他人爭高低。然而他們的父母又都是,勤勞能乾和勤儉持家之人,自從他家搬來以後,一家人全靠織蓆編簍的手藝謀生。而文安這裡,又是沼澤窪地和多蘆葦的地方,一家人農忙時就種地,打理好田裡的莊稼,到了農閑或遇陰天下雨,就搞編織副業,加上給人家打些短工,把掙到的錢貼補到家裡,這樣,雖然生活上不怎麼富裕,可說也能將就著過。 俗話說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文安縣前些年,曾有一度連續遭遇水災!一到夏秋季節就光鬧洪水,往往這個時候,也就是窮人的死亡末路!因為每當水災之年,都會奪去不少人的生命,就使一些人走到了生命的盡頭。換而言之,天災人禍也不可抗拒!甭說他們老田家生活困窘,少吃無穿,家中十分拮據!乃至整個文安和華北地區,有時連續下大雨遭水災,很多百姓家中都揭不開鍋,沒有了活路。由於吃不飽穿不暖,他的弟弟身體又虛弱,並且還染上了傷寒病,也無錢醫治不久便夭折了。 為了活命和養家糊口,正處於悲痛之中的他爹娘,又咬了咬牙把他十三歲的妹妹,賣給人家當了童養媳,對於這樣情況,豈不知,當老人的心裡也都是在流血。因為他們全家人,都正在死亡線上掙紮!也必須得犧牲一些利益,付出一定的代價,不然的話,就邁不過這道坎。要說他父母把妹妹賣掉,有弊也有利,起碼說可以讓他妹妹,能逃個活命!所以他爹娘邁出這一步,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當他們家熬過了災年後,這田石頭也正二十來歲,這一年他的父母,又托人給他說了個媳婦,還張羅著為他們夫妻,簡單地辦了個結婚儀式,讓二人草草圓了房。等過了一年後,他的妻了生了個兒子,起名叫田孩,後來又生下一女,起名叫翠花。 光陰如梭,時間荏苒!當他們的孩子在一天天成長時,田石頭和妻子都過於老實,由於溺愛兒子不怎麼管教,自小也就把孩子慣得很淘氣。那孩子不願意上學父母也不強求,結果就一直放任自由了!當然也不能完全怪他爹娘,因為家中生活不寬裕,本就很難上起學,所以條件也就湊到一起了。再說那田孩本來就調皮,又和一幫壞孩子混在了一起,於是就養成了好吃懶做,不務正業的壞毛病,比如說有時閑得沒事做,就去打瞎子、逗瘸子、爬墻頭、掏鳥窩,要說偷摘人家水果,禍害什麼莊家也是常有的事。由於他一天到晚不乾正事,到處胡作非為也出了名,久而久之,便就成了個壞孩子,實際就是農村裡的惡棍流氓,人們都說他是爹舍娘不要的孩子,有人還稱他是孬貨狗雜種。然而,他自小就膽大,僻如說白天埋的死人墳,他晚上就敢去躺在墳上睡覺,什麼追鬼火、打黃鼠狼、逮刺蝟、玩長蟲、抓蠍子、捅螞蜂窩,等等,也沒有他不敢乾的事。 書中說過,大地主崔明貴就是大崔崗的人,他們家有錢有勢,光好田地就有幾十頃,養的牛羊成群,家裡娶了三妻四妾,住的是樓堂瓦舍,還雇有保鏢打手,在當地也是有名的惡霸大地主。有一年,崔財主家在村西邊,把大麥與豌豆混種在一起了,因為二者都比小麥成熟得早,一塊地總共有二、三十畝,農村人稱這種麥豆混合種法,為“豌豆大麥攪子”。實際上二者一起種,到了來年春上,小麥還沒有黃稍時,大麥就已經要成熟,而這時的豌豆也已經,飽仁能吃了。凡是吃過的人都知道,豌豆仁非常甜脆很好吃,凡是小孩子都嘴饞又肯吃,這也是他們的天性!再者說,小孩子又有幾個不偷吃嘴的。一幫淘氣孩子的歲數,也都不大不懂事,一天到晚,又光是為了嘴,田孩和村裡的孩子們,也都整天的惦記著崔家的豌豆地。也就是說豌豆角還沒成熟,他們就已經想出了鬼點子,準備去偷要先嘗先(鮮)!有詩為證: 豌豆角兒甜又脆,一幫頑童著了迷。 小孩肯吃為天性,狗也難改要吃屎。 田孩領頭去偷摘,想方設法想要吃。 一天中午,人們都正在家中吃飯,田孩同幾名小夥伴一商量,就趁著野外沒有人的機會,便溜出了村鉆進了崔家麥田地裡,偷摘起豌豆角吃。孩子們的頭腦也簡單,他們隻顧是可勁的摘,而且又一邊摘一邊吃,也根本不注意有沒有人發現!每個人還都摘了不少,大夥們的衣兜口袋裡,全都裝得滿當當和臌臌的。甚至,還有人脫下小布衫,把采摘到的果實包了一大兜,一個個都是興高采烈的咧著嘴笑!這時候正要離開時,卻突發現來了人。說來也真巧,也萬萬沒想到,來人正是崔家的大少爺崔龍,然而他又是騎著馬趕來的,一群孩子想跑都來不及!你道:“他崔龍是是如何來的?怎麼就趕這樣巧”。 原來,崔龍並不是專門來抓這幫孩子的,他是外出要賬回來路過這裡,也趕巧了就在無意中,碰上孩子們在他家地偷摘豌豆角,大家又都在一個村上住,你說誰不認識誰。崔龍一見這幫淘氣的孩子偷摘了豌豆角,禍害了自己家的莊稼地,就不由心中起火!氣也不打一處來,便破口大罵道:“你們這夥王八羔子、鱉肚子!為啥要偷摘俺家的豌豆角?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你們中是誰帶的頭?” 人們常說作賊心虛!然而,這個時候一群孩子也都被嚇傻了!因為他們偷摘人家的豌豆角,現在被撞上也就成了賊,自己明明是輸了理,所以,他們人人都毛骨悚然!膽戰心驚。豈不知,孩子們都在心裡想,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一下可了不得!因為崔家是得罪不起的,我等到底又該怎麼辦好?難道就像小綿羊一樣被捆綁住四蹄,讓人家剪毛、割蛋、等住挨刀。並且還在想著這次眾人來偷豌豆角,也是由田孩主謀招集的,他小子不害怕我們又怕什麼?所以,一些人的膽子也就大了起來,還都準備三十六計走為上!這就叫: 一群孩子似鳥雀,遇到危險四處飛; 先作逃跑躲一時,皆因自己心有愧。 此刻,就聽那崔龍嘴裡一邊罵著,一邊又打馬正向離他較近的孩子追去!說時遲那時快,突然間,就聽有人大喊了一嗓子:“大夥們還不快跑!” 孩子們一聽說跑,都像是炸了窩的螞蜂,便立即散開各自奔逃!那位叫喊讓大家跑的並非別人,原來他正是田孩。再說他也比較玍古搗蛋,又低頭是主意,轉眼有見識,心裡也早有了盤算!他就在大聲喊叫的同時,自己就先撒腿先跑了。那崔龍本是騎著馬的,他一見孩子們四散逃跑!便打馬追上了一個名叫狗剩的孩子,那狗剩也隻有八九歲。其實他也是崔家門裡的人,還喊崔龍叫哥的,他們屬於是堂兄弟,那崔龍在村裡本就是個流氓汙賴,三裡五村的人沒誰不認識他的。這時候崔龍也是六親不認,就看他舉起手裡的馬鞭,叭!叭!叭!一連幾下抽過去,隻打得那狗剩是爹呀!媽呀的哭喊。他一個才八九歲的孩子,結果就被打得皮膚開裂,鮮血直流!就連身上穿的小布衫,也成了一綹綹的布條,要說那崔龍也夠狠的,他簡直就不是人!若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