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屋內的景象,三人直接傻了眼。 隻見那屋中既沒有人,也沒有摩托車——隻有滿滿一屋子的流浪狗! 這些狗體型碩大,劍齒獠牙,在狹小的空間內盤橫交錯地趴著,此時它們正在熟睡,而黑色的定位器正壓在其中一隻身下。 中計了!三人差點喊了出來。 千萬別吵醒它們!三個人互相用眼神傳遞這個訊息。 三人謹慎地看著腳下,小心翼翼地後退,汗流浹背,生怕踩到摔炮。 一步…… 一步…… 啪! 忽然一顆摔炮在三人身後炸響! 摔炮爆炸的聲音雖然沒有那麼大,但也足以吵醒一隻睡得最輕的狗了。 那狗抬頭看見門口的三人,先是嚇了一跳,然後立刻沖到三人腳邊,憤怒地狂吠著,像是在保衛自己的領地,還帶著起床氣。 不等三人反應過來,那狗已經一連踩爆了好幾個摔炮,劈啪作響,很快又有幾隻流浪狗被吵醒。 如此循環,這個過程就像鏈式反應一樣,沒過幾秒鐘,整個院子裡的摔炮都被踩爆,睡在三間房子裡麵的流浪狗全都醒了。狗吠聲此起彼伏,這20來隻憤怒、饑餓的流浪狗前後夾擊,把三人圍在雜物房門口,它們的眼睛閃著幽藍的光,口水從嘴裡流下。 “怎麼辦!”胖小弟嚇得快哭了。 森哥舉起手中的鐵棒,把矮小弟抓到身前,聲音顫抖著說:“你打頭,邊打邊沖!” 說罷,森哥便把矮小弟向前一推,矮小弟險些跌倒,但他鼓起勇氣,揮著手中的鐵棒向院門沖去,森哥和胖小弟跟在後麵,同樣揮打著鐵棒。 然而這群流浪狗更是兇悍,它們發了瘋似的一個接一個地撲了上來。 “啊!!!”一條狗沖破了鐵棒的防線,死死咬住了胖小弟的小腿。 “鬆口啊!啊!”胖小弟用盡渾身力氣甩腿,但那狗怎麼都甩不掉。 “救我!”胖小弟大喊,但那兩人哪離顧得過來,他們自己的衣服褲子都被群狗扯得稀碎。 等二人埋頭沖到院外,再回頭看時,胖小弟已經倒在地上,鐵棒丟在一旁,失去了知覺。 而那群流浪狗正撲在他的身上,肆無忌憚地撕咬。 吃人。 …… “接下來,我們看一條社會新聞。” 電視裡一位女主持人正播報著安東新聞。 “今日淩晨,在郊外的河溝村發生了一起流浪狗襲擊人的事件,這個人稱“狗村”的村子,近年來已經多次發生此類事件,來聽聽第一個到達事發現場的鄧同學怎麼說。” 畫麵切換到鄧剛接受采訪的鏡頭。 “事發地是一個荒廢很久的院子,那裡是原來的狗場,現在是流浪狗的聚集地,村裡人和常來的人一般是不會過去的。 “今天淩晨,我聽到很響的狗叫聲,還有人的呼救聲,就跑出去看。結果看到一群流浪狗正在咬一個躺在地上的人。 “我看到旁邊的地上有一根鐵棍,就抄起來驅趕那些狗,這時候有幾個也被吵醒的人也過來幫忙,我們一塊兒把那人拉到院子外,叫了120。 “那人的腿都被咬掉半根,我一看臉,那人我還見過,不是我們村的。 “前兩天,我從他朋友手裡買了臺摩托車,不過過程不是很愉快。昨天晚上我到家後才發現車上被裝了定位器,我嚇了一跳,擔心他們半夜來偷車,就趕緊把定位器扔到了村口的溝裡。 “可能是有流浪狗把定位器從溝裡叼走了,而他們那夥人——對,不是他一個,應該是4個人——跟著定位器來找車,結果闖進了流浪狗的地盤。 “那院子裡麵有很多摔炮,是村裡人扔進去用來嚇狗、敢狗的,他們半夜進去時可能沒看清腳下,不小心踩到了,把那群流浪狗吵醒了,因此受到了圍攻。 “現在想來我很後怕,那四個人是沖著我來的,地上那根鐵棒原本是要打在我的頭上的,我現在很害怕剩下跑掉的三個人回來尋仇!” 畫麵切回演播室。 “根據記者最新發回的消息,被咬男子目前正在醫院接受治療,公安機關正在調查該男子的三個同夥,咬人的20餘隻流浪狗已被有關部門無害化處理……” 電視關閉,房間充斥著沉默。 “這孩子可以。”一個沉靜的聲音說。 “冒失,魯莽,張揚。”那個冷若冰霜說。 “沒有發現定位器——冒失;蹲在現場附近扔摔炮,還第一個到達現場——魯莽;事後在電視上誇誇其詞——張揚。”沉靜的聲音說,“正因如此,才需要正確的指導。” 冷若冰霜的聲音沒有再說話。 …… “兒子,你絕對是天才!” 那天晚上,麵館已經結束營業很久了,但白朔、白楓和老陳都還在店裡。 “嗝……”老陳打了個通透的嗝。 “小夥子,合著這麼久你都藏著呢?”老陳擦擦嘴,對白朔說,“你這麼會,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以後就多多幫我盯班吧!” 白朔笑了,今天一整天他都在店裡乾活,也隻用了這一天,他便學會了麵館的每道菜肴。 桌子上擺著10來碗隻動了一兩口的食物,這是白朔在閉店後把菜單上每道菜都做了一遍。 白楓每一碗都嘗了,她越嘗越驚訝,兒子的水平簡直第二天就能自己開店了。 “兒子,”白楓認真地說,“如果你真的想乾這個,那媽從現在開始給你攢錢,等你18歲的時候送你一個分店,你自己打理。” “我呢,老板娘?”老陳嬉皮笑臉地問。 “你呀,我就任你為白記麵館全球形象大使!打廣告全是你的大光頭,哈哈哈哈!”白楓打趣道。 白朔看著二人開懷大笑,心中或許有些成就感,但是不多。 以後就乾這個了?白朔仿佛一眼看盡了自己的餘生,那平凡的、辛勞的一生。 “我再想想吧。”白朔對媽媽說。 “好,我還是那句話,你決定的事兒媽都支持。”白楓拍拍兒子肩膀,“現在趕快回去休息,你還受著傷呢!這兒我來收拾。” …… 度過了操勞的一天,白朔躺在床上卻輾轉反側。 他拿出手機,沒有消息。 我在期待什麼?周姐的消息嗎? 白朔把手機放到一旁,閉上雙眼,嘗試數羊。 叮—— 手機響了。 他的精神也隨之緊張,或者說振奮。 “周一下午三點,你家樓下,跟我一起。” 消息來自鄧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