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辭白,趙辭白,顧長生,李守財?”阿爾維斯一遍遍重復這三個名字,道:“別說,讀起來還挺順嘴。” “能不順嘴嗎,他們三個是師兄弟。”不知什麼時候張稼軒已來到阿爾維斯身後,懷裡鼓鼓的,像是藏了什麼東西。 阿爾維斯一驚之下猛的轉身,道:“那這麼說,他也是我師祖了?” 張稼軒“嗯”了一聲,抬頭道:“他就是我師傅,你二師祖。” “那我還是拜他老人家吧,我總覺得李守財……師祖應該不怎麼靠譜。”阿爾維斯有心想直呼李守財大名,可轉念還是加上了師祖二字。 張稼軒聞言“嗬嗬”一笑,道:“別胡說,你三師祖雖然有些邋遢,可教出來的學生那可都一個比一個厲害。” 阿爾維斯側目看著張稼軒,半信半疑。 “怎麼,你不信?和你交過手的貪狼星就是他教出來的,而且像這樣和你同齡的高手在他門下還有六個。” “七陣星??”阿爾維斯恍然道。 張稼軒微挑眉頭,自然地抿了抿嘴唇,像是默認了阿爾維斯的話。 阿爾維斯此時已不再懷疑這個李守財師祖的本事,可傳授給貪狼星“天樞蓮花”那種邪性陣法的人當真會是好人嗎?阿爾維斯對比心存疑慮。 “當然,你二師祖要是還在的話,他是最適合教你的……” 阿爾維斯見張稼軒麵露感傷也猜出了大概,立刻安慰道:“張叔叔,我願意拜在三師祖門下。” 張稼軒聽了頗為欣慰。 “就是不知道三師祖他有什麼規矩……”阿爾維斯小聲嘀咕,似是被顧長生的規矩嚇出了陰影。 張稼軒見他可憐,忍不住笑道:“放心吧!你三師祖的規矩就是沒規矩。” 話一說完,張稼軒便輕推了阿爾維斯一把,讓他向廣場另一頭走去。 “截”派的教學樓雖然條件差了些,但也分外院內院,內院也在外院裡麵,隻不過越往裡走房屋反倒更加簡陋。 外院的教室至少還有磚有瓦,可一到了內院卻基本都是草舍,有的甚至連門都沒有。 阿爾維斯走在硌腳的鵝卵石小道上,心裡別提有多後悔,他也不知自己怎麼就說出了“我願意拜在三師祖門下”這句話。 二人繞過泥潭,穿過豬圈,好不容易來到一間頗為“氣派”的草屋前,卻被其門口兩邊的對聯震住。 隻見左邊對聯寫著“吃一頓睡一覺舒坦” 右邊對聯寫著“喝一頓少一頓趕緊” 張稼軒看見這兩句話不禁掩麵嘆氣,就好像他也跟著丟了人一樣。 “張叔,你確定??” 張稼軒不好意思的看向阿爾維斯道:“無傷大雅,無傷大雅……” 這時屋內似也察覺到外麵有人,隻見一個身影極速竄出,攔在張稼軒身前,道:“師祖在擺陣!誰也不能進去!” 來人雖身材矮小,但聲音卻是格外洪亮。 “貪狼星??”阿爾維斯看著臟辮還有一半沒有辮完的貪狼星不禁叫道。 “阿爾維斯!?”貪狼星見到阿爾維斯也頗為驚訝,隻見他用手中梳子指著阿爾維斯,狠狠道:“你還敢……” 他話未說完便察覺到張稼軒的臉色已變,於是連忙行禮道:“主任……” 張稼軒瞪眼道:“在學院裡你該叫我什麼??” 貪狼星麵露為難,遲疑兩秒這才改口道:“小師叔。” “你怎麼還不去上課??”張稼軒的每句話都像是在訓人。 貪狼星一聽這話更加緊張,忙解釋道:“今早要先給師祖梳頭,所以就晚了些。” “那還不快去!!” “是是是,小師叔,我這就去。”貪狼星話一說完便灰溜溜跑向教室,全然不顧還有半個頭沒有梳完。 阿爾維斯看在眼裡,心想“這得懶成什麼樣啊?頭還要別人給梳?” “師叔,稼軒來看您了。” 張稼軒畢恭畢敬站在門口招呼,卻始終無人應答。 張稼軒無奈又道:“師叔,稼軒看您來啦。” 這時屋內突然道:“少扯犢子,有屁快放。” 說話人的聲音聽上去也是中氣十足,也是很老,但與顧長生又不同,像是參雜著幾分痞氣。 張稼軒得到回應立馬便拽著阿爾維斯闖了進去,可剛一邁進屋內,另一隻腳還未落地,便被嗬住。 “小心點,小心點,你小子別亂了老子風水!” 張稼軒低頭看著腳下油燈,不禁一怔,他緩緩將腳落下,隻見同樣的油燈還有四盞,分別在李守財的身周。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阿爾維斯自然不明白這是什麼花樣,也沒空去琢磨,因為他的全部注意都在自己的三師祖,李守財身上。 “李守財”從名字上就可以看出,主打一個“守”字,守的是不是財不好說,但身上的東西確實是守了不少。 比如一頭花白的長發,一臉亂糟的胡茬,一身晃悠的肥膘,還有那滿是黑泥的指甲。 阿爾維斯第一眼見他,還以為他是個叫花子,不禁立刻用食指堵住鼻子,隻因這屋裡實在難聞。 不僅有酒味,還有許多肉食腐爛的味道,而要說最讓人接受不了的,就是那雙肥嘟嘟的臭腳。 張稼軒雖也被熏的不行,但他還能忍住,因為他注意到那幾盞油燈並不是普通的燈,而是施展“天璣福臨陣”的法具。 “師叔,您這是??” 李守財看出張稼軒有所疑惑,但卻並未在意,而是一邊剔牙一邊道:“你說這個啊,老子的酒喝完了,所以擺個陣,看看哪個傻子會送來。” “天璣福臨陣”一旦形成,隻要施術者在法具範圍內,就會有好運加持,心想事成。 當然心想之事要與自身消耗的法力對等,否則便無法實現,而要是有外人入陣則會厄運纏身。 “不是我說,師叔啊,堂堂的天璣福臨陣,您就拿來打酒??” 李守財見張稼軒上來就埋怨自己糟蹋陣法,狠狠吐了下口中異物,道:“怎麼你不服??” “我……”張稼軒本有意與他鬥上兩嘴,可一想到有事相求,便又忍住,笑嗬嗬道:“服,我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