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是不是喊我名來著?”玉兒得意道。 “不可能!誰在意你了!”羿又羞又怒。 “我也沒問你在不在意我啊?” “啊……哈哈,你聽錯了,我不可能叫你的!” “我沒聽錯!” “那就是我喊錯了!” “哼!” “哼!” 一人一兔又吵了起來。 五人回到山洞,在舜的提議下索性就結拜了,按照年齡來排,鬼方做大哥,穆宏二哥,舜老三,羿老四,亞紮五弟,五人割破手掌,對天地起誓,從此便是過命的交情。 起初穆宏還在推辭,不願與四人結拜,能做朋友已經感到榮幸,更何況還要當牛做馬報答救命的恩情。在舜的勸說下他鬆了口,死活要排行第五,如果不答應他就不結拜,舜便直接下跪,威脅道“若不結拜便一跪不起!”穆宏活了三十載,第一次見到有人給自己下跪,這個人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這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舜又逼迫道“說是要報恩,恩人的第一個要求便不聽!寧可做一個背信棄義之人?”穆宏渾身顫抖,眼淚止不住得流,拔出刀便要自刎,在眾人的阻攔下才作罷,舜又動容說道,“若我四人結拜唯獨怠慢了穆宏兄,在外人眼中我們是什麼樣的人?還請穆宏兄不要置我們於卑鄙小人一列!”隨著他人的附和,穆宏最終與四人結為兄弟。 一行人踏上了南歸的路,半年的旅途中,他們幾次險些餓死,一連幾日見不著一個活物,穆宏讓眾人分食自己,無人同意,眾人扒開積雪吃草根,扯下樹皮啃樹皮,能充饑的都拿來充饑,好在是幾個強壯的男人,掏蛇鳥蛤蟆窩,破冰下河捉魚,餓急了也冒險捕殺過白毛巨熊,就這樣挺到了華夏的邊城——夜城。 河伯經過多方打聽,終於知曉了洛濱的下落,他幻化成人形,也是一個模樣俊俏的公子,身穿一席輕薄白紗袍,頭戴一頂鑲寶紫金冠,腳上蹬著一雙鱷皮牛革靴,手裡盤著一對黃玉獅子核,光彩熠熠如天神,紫氣滾滾似仙人。 河伯吹了一口氣,一棵乾枯焦黑的大榆樹便煥發出勃勃生機,頃刻枝繁葉茂,他又搬來一塊剛好夠坐倆人的巨石,掐指念了個訣,樹下便涼風習習,在這樹下乘涼好不愜意快哉。 等待了兩天,洛濱與同村的人終於路過了這裡,本來蔫著的河伯瞬間來了精神,他整理了衣冠背對眾人端坐。眾人一擁而上占滿了陰涼的樹蔭,河伯暗道不好,把洛濱身邊的這群人忘了,早知道變兩棵樹就好了。 一個肥胖的女人氣喘籲籲地趕了上來,她不是洛濱的同鄉,隻是一個單獨逃難的行人,看著隻有河伯身邊有空便不由分說地坐了下去,一屁股把河伯擠下了石頭,摔得他尾椎生疼,本想與洛濱擠一擠來個親密接觸,沒想到先與地麵親了個傷筋動骨。河伯起身指著肥胖女人便要罵,女人看見他生得俊俏竟害羞地把臉遮住,稍稍挪出一些空位,吸氣收腹提臀,緊了緊大腿上可憐的肌肉,沖河伯招手示意他坐下。河伯看了眼坐在樹蔭邊緣半截身子還在烈日曝曬之下的洛濱,心疼更勝過惱怒,他要邀請洛濱坐在這裡,邁步便要小心翼翼地踏過人群中的縫隙去洛濱身邊,誰知身形一個不穩倒在了胖女人的懷中,女人羞喜交加,想要掩飾又無心把持,乾脆摟住了河伯。眾人仰著脖子,恨不得眼睛長在腦袋頂上,紛紛望向二人,河伯心裡大苦,掙脫女人起身便要罵,洛濱也隨著眾人看向他們,河伯趕緊遮擋住麵容把位置讓給一個小孩,自己席地而坐。 女人噘著嘴,又一屁股把小孩擠到了地上,小孩罵罵咧咧地換了個地方,嚷嚷著讓河伯回去,為了在女神麵前保持端莊,河伯謙卑地坐了回去,女人心花怒放,不時用胸部蹭河伯的胳膊,來撩撥他的心弦,即使心裡煩她要死,表麵上仍然和顏悅色。 女人終於忍不住道“公子姓甚名誰?何許人也?年方幾何?是否……嘿嘿嘿……是否婚配呀?”她努力捏著嗓子,裝作一副柔弱模樣“人家剛滿十八歲。”又造作地說出自己的年齡。 河伯一心偷看洛濱,根本沒有聽她說了什麼,隻是“嗯嗯”作答。 女人心想:跟老娘玩欲情故縱,看我不把你小子拿捏得死死的。 她一會一個“哎呦”一會一個“嘶哈”,不是揉腿就是捂胸口,河伯還是不看她一眼。她又拿出胭脂在臉頰上拍打,故意地多撲打一些飄散到河伯臉上,心中還竊喜道“小樣,迷死你。”嘴唇也呡了唇脂,然而河伯仍然無動於衷。 嗅到胭脂香味的洛濱想起了羿送給她的禮物,她打開仍散發淡淡清香的精致木盒,裡麵放著一罐艷紅的胭脂,她用無名指勾了些塗抹在嘴唇上,上下兩片唇瓣一呡,整個人的氣色更加鮮活,本就生得溫婉清秀,現在看來又多了些許嫵媚嬌俏,幾縷淩亂的發絲使她更顯得楚楚動人。這便是女媧造人的原因! 河伯看得出神,女人氣得咬著嘴唇,仍然裝作淑女姿態,肩膀一下下去拱河伯,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嘴裡還不停地念叨著“剛滿十八歲。”她雖不是鋼筋鐵骨,但是二百多斤的身體也是實打實的結實,一下下的拍打,撞得河伯一愣一愣,腦袋發懵。 “姑奶奶,你到底想乾什麼!”河伯悄著嗓子嗔怒道。 女人輕蔑地瞥了一眼洛濱,撩了撩頭發,也弄得幾縷發絲淩亂,頷首低眉,含情脈脈道“公子就沒有一絲心動嗎?” “不僅心動了,我的拳頭也想活動活動了!”河伯心裡罵道,但他仍微笑道“小姐說笑了。” “我是認真的!” “我喜歡男的!行了吧!請你不要再跟我說話了!” 女人愣了愣根本不相信,再也克製不住心裡的欲火,直接將河伯按倒在石頭上,大聲呼喊“非禮啦!非禮啦!” 人們起身圍觀上來,紛紛指責河伯耍流氓,河伯氣憤又無奈,又怕讓洛濱看到,便用寬大的袖子遮住臉,苦嘆道“這分明是我被非禮啊!” “哪有女人占男人便宜的道理!”有人高呼。 眾人則附和道“是啊!” “她都不從我身上下來,我的手腳也沒放在她身上,我冤枉啊!” “流氓!無恥!” “還姑娘清白!”女人等的就是這句話,她一下起身,袖口擦拭眼角,哭著說道“小女子的貞潔全完了,如今隻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即使被人侮辱也隻能嫁給他了!” “便宜這畜生了!” “不!不便宜,隻要他願意給我爹娘彩禮就成!” 河伯這才恍然大悟:好哇,原來在這等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