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汀坤出現,樓下的女人們無不驚呼尖叫,她們不顧一切地沖進酒樓,沖向陽臺,酒樓裡豢養的打手都被她們撞倒在地,動彈不得,她們是如此勢不可擋,反叛的起義軍見了都嚇得就地解散。 她們像急著下鍋的餃子,一群接著一群爭相上樓,踩踏發生了,樓梯上響起了女人們的慘叫聲和骨骼碎裂的清脆聲,但這是小場麵,女人們見怪不怪,也不聞不問,有人摔倒了就踩著摔倒的人上樓,畢竟能如此近距離接觸到偶像的機會是非常難得的。 汀坤也怕了,他怕瘋狂的女人們一擁而上把他也踩死,或是活活分屍。他趕忙呼喊自己的保鏢,跳下樓,瘸著腿上馬,保鏢騎馬抱人,飛奔出了人群,也不管疾馳的馬是否踢死了人,頭也不回地跑了。 樓外的女人拚命得追,誇父看了都落下自卑的淚,誰說女子不如男!樓內的女子跟著跳下了樓,斷了腿也要把追星的夢做完! 河伯來到城主的宮宅,門口的侍衛將他攔住,怒喝道“你乾什麼?” 河伯不卑不亢,瞥了他們一眼道“自然是有冤情要申。” “一個幾歲的小屁孩能有什麼冤情?” “幾個有編製的流氓能有什麼手段辦案?叫你們城主來。” 為首的侍衛勃然大怒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官職沒有一點,官威大得包天,說你是流氓有錯嗎?” 幾個侍衛罵了幾句便揮舞手中長戈掃向河伯,河伯喚來一陣夾雜著塵土的狂風,迷得侍衛們睜不開眼,隨後轉身離去。 夜裡,河伯翻過院墻進了城主宅邸敲響了他的房門。 “誰啊?”城主問道。 “有人拐賣孩童你管是不管?”河伯並不客氣。 “你是誰啊?” “我隻問你管還是不管?” “來人啊!把門外無禮的小賊抓起來!” 城主以為有瘋人來府裡鬧事,隻求把他趕走,卻忘記城中絕大部分的官兵都去打掃衛生了,現在汀坤走了,隻留下一片狼藉,官兵又都在清理街道,府上的侍衛也去了不少,此時身邊沒幾個人。 河伯一拳一腳把城主的侍衛全部打趴下了,他推開城主的房門,把刀放在城主肩膀上再一次不容置疑地問道“管還是不管?” 城主嚇破了膽,急忙連聲回道“管!我管!” 得到肯定答復後河伯離開了城主府,回到家裡,卻看見父母管家一身素白,門外也掛起了白紙燈籠。大姐和三姐死了,一個是被人踩死的,一個是被馬踢死的,她們的屍體是城裡的官兵送回來的,官兵們要了些銀錢才把屍體交還,隨後便離開去下一家索要收屍費。 河伯安慰了一下“爹娘”就坐在一邊嗑瓜子,旁邊的二姐也在嗑瓜子,河伯疑惑道“你姐妹死了,你怎麼不難過?” 二姐不假思索道“難過什麼?我們都不是一個派係!” “什麼派係?” “我們仨一個是綠派,一個是藍派,一個是紅派,我就是紅派的。” “什麼意思?” “綠派就是支持他繼續唱歌的,藍派就是支持他唱戲表演的,紅派當然就是支持他做官咯!” “他是誰?” “啊?還能是誰,當然是汀坤了!全國人民都知道!” 河伯一臉鄙夷,接著問道“他就不能全都乾?” “當然可以!我們家坤坤是最棒的!但是那些藍派、綠派的支持者們太可惡了,非要爭個高低,那我們紅派也不能示弱啊!你說是不是?” “所以你的姐妹死了你一點也不難過?” “難過什麼?爭的時候她倆吵得比誰都兇!跟瘋狗一樣,死了才好!老天都支持紅派必勝!” 河伯止不住地搖頭。 半月過後,人販夫妻上街尋找走失落單的孩子,正巧被河伯撞見,河伯頓時火冒三丈,他來到城主府。此時的城主府已經是戒備森嚴,門外的侍衛數量翻了幾倍,全都是披堅執銳,院內也有士兵不停地巡邏。 河伯剛一露麵就有侍衛大喊“抓住他!”門外的士兵就沖了上來,他轉身,身後也有士兵拿著鉤鎖堵住去路,他竄進一個小巷變成一隻貓擺脫了追捕。河伯又返回城主府,一腳踢開大門,院內的侍衛見狀也殺了出來,他又梅開二度支開了院內的侍衛。 河伯踹開臥房房門,把城主綁了在了院內的石柱上,等到眾侍衛回來,城主已經被打得奄奄一息了,河伯拔下塞在城主嘴裡的布子,又一次不容置疑地問道“你管還是不管?” “我管!我管!” “管?那為什麼你個狗官這麼多天什麼也沒乾?” “我……” 見城主遲疑,河伯又是左右幾棒招呼到城主身上,城主哭泣央求道“別打了!別打了!好漢,我真的管!這次真的管!” 河伯冷哼道“再敢拖延,直接弄死你!”說罷便轉身要走。 “好漢!好漢留步!” “有屁快放。” “你讓我管啥?” 河伯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舉起棒子又打了幾棍,怒道“有一對夫妻拐賣孩子,就住在城外五十裡,我要你把他們繩之於法,這次聽清楚了沒有?” “好漢既然如此本事,為什麼不去把他們抓來?” “你是官我是官?” 第二天,官兵經過多方打聽,找到了河伯家,抓走了他的“爹娘”,判了重罪,便要在次日午後遊街。河伯去看望他們,也被官兵抓了起來。 次日,河伯與“爹娘”一同被鎖在囚車裡遊街,城裡的百姓都站在路邊觀看,這裡雖然富庶,但是趕上饑荒年,百姓也不舍的扔東西砸他們,隻是說笑著聚集到刑場,準備目睹行刑的場麵。 “自十日淩空以來,華夏國飽受饑荒、瘟疫、兇獸與外敵的侵害,現如今各地叛軍接連造反,他們謀害官員,濫殺無辜,沒想到叛軍賊子已經滲透到我們煙花城了!所幸在城主大人的英明領導下,今年的第二百四十三起叛亂被平息了,在你們眼前的三人,就是叛軍頭目!”臺上的大巫說道。 眾人看著刑臺上的兩老一小無不憤怒,各個口中都吼叫著“殺了他們!”這對將死的夫妻也沒想到,自己老了,富裕了,好不容易討來一個孩子,卻要帶著他一起走黃泉路了。 河伯啐了口吐沫,破口罵道“一群有眼無珠的蠢貨!我一個幾歲的幼童如何叛亂啊?” 大巫說道“你沒有能力,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二位難道不能造反嗎?” “大人!冤枉啊!”河伯“爹娘”趕忙說道。 “那他們是如何叛亂的?糾集了多少黨羽?又是在何時何地起事的呢?”河伯又問。 大巫愣住了,他思索了半天,蹦出兩個字“預計!”他突然靈感乍現,立刻補充道“你們一家準備造反!隻是時機還未成熟,你們還沒有動手,城主大人英明,提前將你們捉拿。” “那你有什麼證據?” “證據嘛……” “沒有證據就是汙蔑!”河伯不給他時間再胡扯,“那人人都可以是反賊了!兄弟姐妹們,他們沒有證據就先給人定罪,這不是汙蔑是什麼?然後再屈打成招,一家無辜的生命就這樣被殘害了!你們和我們是一樣的,今天我們死了無所謂,但是接下來就會有許多跟我們一樣無辜被害的人,這種事情不能有第一次!” 臺下一隻草鞋飛來砸到大巫的眼睛上,砸得他眼睛直冒星星,眼圈立刻紅腫起來,他捂住受傷的眼睛怒罵到“誰?哪個不要命的?” 城主不願夜長夢多,便下令堵住小孩的嘴直接將三人處死。臺下人群騷亂,大喊“拿出證據!”眼看場麵將要失控,手下有人向城主提議“今日行刑作罷,押回牢裡重新取證,然後在獄中弄死三人便是。” 行刑作罷,三人被帶走。 第二日煙花城的最大的新聞是:昨夜,大牢被破,囚犯悉數逃跑,城主慘死家中,府邸無一人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