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兄,甩不開啊!” 冷伏清二人鉆進竹林,向著山中撒腿狂奔。身後不遠,嗚嗚泱泱一片黑衣人緊追不舍,時不時幾支箭矢激射而來,被二人閃身躲過,釘在竹子上,直接將竹子穿透,鑲在裡麵。 二人在林中左閃右避,漸漸深入山中,來到一條閃著微微波光的小河邊。小河上遊是一高約百米的斷崖,河水自崖上而來,形成瀑布從高空傾瀉而下,下遊是一汪清泉。 背對著小河,手持兵刃,看著漸漸圍上來的黑衣人。月色之下,那群黑衣人手中的利刃明晃晃的泛著寒光。 “冷兄,你過河,灑家替你斷後!”吳達將手中的禪杖猛地向地上紮去,禪杖尾端的尖刺紮入地麵,將禪杖穩穩地立住。吳達摘下掛在脖子上的佛珠,將一個銅扣解開,那一串圓環狀的佛珠登時展開,兩手拎著,最大的那顆佛珠掄在空中,發出“呼呼呼”的風聲。 “怎可,吾輩俠士怎是臨陣脫逃讓人於身後之輩。”冷伏清將刀鞘摘了,插在腳邊,將背著木盒子的繩子緊了緊,讓木盒緊緊地貼在身後,一手持刀一手負在背後,刀尖斜指地麵,將掛在後腦的鬥笠摘下,放在刀鞘上。“你我二人雖相識尚短,今日之後若能安然退去,我請吳兄喝酒!” 言罷,冷伏清一轉刀身,向著圍來的眾黑衣人沖殺而去。吳達大笑幾聲,手中的佛珠掄的虎虎生風,宛若流星錘一般,砸向前方。 冷伏清沖進人群,讓過一把砍來的直刀,抓住那人手腕,刀影閃過,那人的腦袋咕嚕嚕的滾到了地上,而那直刀被冷伏清握在左手。緊接著向旁邊格擋,左刀擋住斜劈過來的刀,右刀反握,劃過來人的脖頸,將那砍來的刀在左刀上轉了一圈,夾在左臂腋下。 一眨眼就斬殺了兩個人的冷伏清,帶著三把刀向後閃了一步,避開射來的箭矢,微紮馬步,擺開了架勢。此刻的冷伏清,左手正握一把搶來的刀,橫在麵前,右手握著自己的直刀,手臂微曲,刀刃向後,緊貼著自己的後頸,第三把刀夾在手肘處,直直向上。-------竟是罕見的三刀流! 冷伏清猛地一踏地麵,向前殺去,第三刀自右手手肘換到左手,右手刀橫掃,直接掃倒三人,左手刀前紮,刀在麵前的黑衣人胸口前刺入,刀尖自背後穿出,隨即舍棄左手刀,從這被紮了個透心涼的人手裡奪過一把劍,向著前方擲出,擦過前方黑衣人的喉嚨,沒入另一個黑衣人的胸膛。 將“透心涼”身上那刀拔出,握在左手,緊接著第三刀下劈,劈倒一人之後立馬將第三刀從左手換到腋下。一個黃龍轉身,左手刀下劈,直接劈入黑衣人肩胛骨,卡在骨縫中。右手反手自那人喉嚨抹過,一陣血液飆射。 略微用力將卡在骨縫的刀拔出,一記反手裹腦刀,左手持刀從頭頂繞了一圈,順手抓住第三刀的刀柄,一記白猿入洞直刺黑衣人麵部,黑衣人側身躲過,卻見右手刀自腰間劃過,直接將腹部剖開。 冷伏清前沖幾步,猛地剎住,翻身下劈,劈倒一人,虎尾腿向後一蹬,將身後偷襲的人踹出,手中的刀向前刺入黑衣人小腹。在冷伏清熟練流暢宛若舞蹈一般的三刀流之下,一眾黑衣人竟一時間無人能近他五步之內。 此處冷伏清大殺四方,另一邊的吳達也絲毫不落下風。和冷伏清不同,吳達此刻完全舍棄了防禦,將身上的僧袍褪下,卷在腰間,身上肌肉虯結,激戰之下,肌肉凸起,恍惚間,那後背健碩的肌肉,顯出一個隱隱的“德”字。 一串佛珠掄在手裡,那雞蛋大小的珠子帶著風聲,呼嘯著砸在圍著自己的黑衣人身上。那些被砸中胸膛的黑衣人,直接胸膛塌陷,帶著內臟碎片的鮮血從嘴裡噴出,直接倒地不起;被砸中腦袋的,直接顱骨碎裂,紅白混合的東西順著佛珠的方向噴灑;砸中手腳的,直接粉末性骨折。 “雜種們!”吳達一邊掄著佛珠,一邊大笑,“爺爺我這佛珠如何?速速放下屠刀,讓灑家超度各位前往極樂世界!!” 吳達雖勇猛,奈何那佛珠本就是繩子穿的木頭,怎能駕馭吳達這般掄砸,在砸飛一個偷襲過來的黑衣人之後,那佛珠的繩子直接斷裂,佛珠脫手而出,砸飛兩個黑衣人之後,落在地上,直接碎裂。 見吳達沒了武器,一眾黑衣人揮刀便砍。短短一瞬,吳達身上便多出來數條猙獰的傷口。 “吳兄!小心!” 冷伏清被眾黑衣人圍在中間,腳下身邊躺滿了屍體。冷伏清整個人都被血跡浸染,身上密密麻麻的傷口,束在後麵的長發披散開來,恍若死神。手中的三刀滴滴答答的向下滴落著血,如死神鐮刀一般,看著就讓人心生寒意。 見吳達沒了兵器,黑衣人將其圍在中間,冷伏清也不顧對著自己虎視眈眈的黑衣人,將手中奪來的刀扔向半空,抬腳一踢,那刀直直的飛去,刺穿了兩個舉刀欲砍的黑衣人,停在了吳達身邊。 “哈哈,謝冷兄!”吳達大笑一聲,拔出插在那兩人身上的刀,揮刀砍倒幾人,退向立著禪杖的位置。 冷伏清自屍山上走下,左右各持一刀,一邊向著吳達靠近一邊揮刀,再斬殺了幾人之後,和吳達並排站著。這時的冷伏清才看清楚吳達的狀況, 隻見吳達身上布滿血跡,胸口背後都是刀傷,左臂肩胛處一枝箭矢自前而後穿過,右腿自膝蓋到胯部被豁開一道長長的傷口。 吳達握住禪杖,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冷眼看著前方隻剩下一小半的黑衣人,咧嘴笑著,“冷兄,灑家盡力了,你速速退去吧,咱兄弟二人不能都栽在這裡。” 冷伏清正欲開口,忽聞竹林深處傳出兩聲急促的哨音,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那些活著的黑衣人聽到哨聲,頓住包圍的腳步,凝視著冷伏清二人。 又兩聲哨音。聲音落了,那些黑衣人扭頭便跑,短短一瞬就消失在夜色中,隻留下一地的屍體。 “哈哈哈,這幫犢子怕了!”吳達見黑衣人退去,哈哈一笑,自地上撿起酒囊,正欲仰頭來上一口,卻身子一軟,倒在地上,手中的酒囊掉在身邊,汩汩佳釀從酒囊裡麵流出。 “吳兄!”冷伏清在吳達倒地的瞬間,向前竄了一步,堪堪扶住,喊了幾聲,見吳達沒有反應,伸手在脖頸摸了一下,感覺還有跳動,長出了一口氣。 在四周撿了一些被打鬥砍斷的竹子,用那些黑衣人的衣服編成一簡陋竹排,直刀挎在後腰,將吳達拖到竹排上,禪杖放在吳達身邊,拖著竹排,沿著小河向著下遊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冷伏清隻覺自己眼前發黑,身上傷口流出的血已經將衣衫浸濕,黏在身上。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恍惚間,卻看見身前不遠處的竹林中,一座大院在月光下顯出了身形。 冷伏清在自己舌尖咬了一口,覺得精神了些,再次拖起竹排,向著那院子踉蹌而去。行至門前,正欲伸手叫門,卻覺得眼前一黑,直直的栽倒在門前。 那院子隱藏在竹林中,隻能見得由竹子編製的圍墻中間,一竹製大門緊閉著,大門左右兩邊各掛一桃木對聯,左邊寫著“懸壺濟世,無論貧富皆有所醫”,右邊寫著“妙手回春,不論貴賤皆有所治”,門楣之上,一古樸匾額,上麵龍飛鳳舞的書寫著三個大字“慧醫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