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回 求和戰役(1 / 1)

幗公 劍門鳶師姐 3545 字 2024-03-16

“大人,東方探馬回營了。”虹州北城,佟府書房外。   半跪的甲士抱拳稟報:“據回營探馬來報,今日辰時,盧浮宮中兩架機關獸沒入雲層,隱向西北。”   “西北方?”書房裡威嚴的聲音先是自問自答:“她這是,去寺廟裡請和尚化除怨念了。”   沉吟少頃,吩咐道:“傳下令去,明日各營三更造飯,五更天整軍出兵,人銜枚馬纏蹄,先與本官打掉靈山。”   “喏。”   甲士起身正待領命而去,恰時,門童匆匆來報:“大人,府臺相公來訪。”   “哦?可有拜帖遞來?”   “未呈拜帖,微服而來。”   這個時間,張知州微服前來?   不該呀。   書房內,身著常服的經略相公似是想起了什麼,叫住待走的甲士:“你且先去偏廳待命。”   隨後走出書房,迎出門外,麵對一輛樸華無實的高大馬車,拱手笑道。   “貴客臨門,有失遠迎,還望張大人勿怪。”   “佟大人客氣。”隨著回答,馬車門簾被掀開,走出一位不似文府的大相公。   但見他身長九尺,高大魁梧,密布半張臉的絡腮胡須長達四尺,如銀絲般根根可數,橫眉豎目,麵相生的頗急,眼裡的光彩也比常人厚重。   動行時龍行虎步,雷厲風行。   “不知張大人此來?”   “佟兄,此處非是詳談的地方。”   佟經略微微引手:“請。來人,書房擺茶。”   書房,三杯兩盞清茶入肚。   張知州沉凝道:“非打不可?就無一人可收服?”   “一日為賊,終生是賊。”佟經略冷聲回應:“休要說桀驁不馴的山賊草寇不能降服,便是能降,本官也容不下。”   “既如此,佟兄意欲何時出兵?”   “明日五更。”   “這般迫切?”   “迫切?”佟經略搖頭:“芙珠城已連催數次,最近兩次鈞旨,僅僅間隔十餘日,樂王旨意,安敢慢待。”   “佟兄,還請稍緩幾日出兵。”張知州遙望東方:“容本府先去見見她。”   “見她全無意義,張兄,你糊塗,縱然收服了她,你能做得了她的主?”   此話一出口。   兩位大人不由齊齊回憶起,關於她被衙門證實的傳聞。   喬靈喬月昭,丁卯年任戌月生人,靈山匪徒寇首,殘暴不仁,反常不義,賊寇不忠,弒父不孝。   性格張揚,喜鋪張。   命格孤煞,沾即亡。   生於城北喬家,喬家九年前被滅。   而後落入人販子手中,前後拜過三個義父,這三個義父相繼家破人亡,絕種絕後。   再後被賣入勾欄不足一年,帶累的勾欄娼館青荷苑除名世間。   前夕化名小明潛入城東汪家,汪家一夜之間灰飛煙滅。   起勢靈山,數日之後,不論是被征服還是被降服,結果都是一樣的,總之,好則十餘日光景,壞則,僅三五天罷了。   由此可見,朝廷的情報係統還是很準確的,不似民間胡七亂八瞎猜噫測。   “她這種命格。要麼隱入塵埃,孤獨終老一生。要麼身臨上位,與人為主。本府自認命薄,做不了她的主子。”張知州看的很透徹。   “既如此,張兄為何還?”   “本府若能奈何,受人之重托,不得不為之,且,無法拒絕。”   佟經略大為詫異:“好大的麵子,兄臺還無法拒絕,委托之人是樂王?”   “佟兄有所不知啊。”   張知州放下茶杯,左右瞥了幾眼,四周圍沒有外人,這才壓低了聲音,語速宛如連珠炮彈:   “季餘前,芙珠城樂王府,收到聖都海城來信,令樂王親赴虹州靈山一觀,觀罷速速回信所見所感。”   “信末署鑒,喬太丞。”   “彼時,本府身在旁側,問曰樂王,天朝右相喬鴻君,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焉會在意遠在數萬裡之外的小小山賊?”   張知州停下來,舉杯吃茶。   是啊,為什麼呀?   “張兄別賣關子,到底為何?”佟經略疑惑詢問。   “因為。”張知州胸膛起伏,緩慢呼吸數次:“樂王答曰,太丞喬鴻君未入仕途前用的字是,文君。”   佟經略疑惑:“文君?”蹭的一下站起來,瞪大眼睛驚呼:“喬文君。”   “正是。”   如此說來,鴻,本應是虹?   兩下齊齊沉默,彌久之後。   “所以,大王命兄臺前顧?”   張知州搖頭嘆息:“王府收到沅汀海城書信時,正逢歧王陳兵邊境,樂王脫身不開,又不好駁了右相喬太丞麵子,這樁事便落到了本府腦袋上。”   佟經略憐憫的瞧著他不說話。   這些天廷上的袞袞諸公,屁股都臟,沒有乾凈的,故而落下了嘴上的門又厚又重的病根,說話都是一個德行,說上一個半個字,剩下的意思要你自己去猜。   看看?怎麼個看法?   給她磕一個?還是給一耳刮子?   不說笑話,還有無數種可能呢?   你去猜去吧。   對錯都要恭喜你。猜對了,恭喜你升官發財;猜錯了,恭喜你回家種田,逃脫爾虞我詐的激情歲月。   解釋清楚當中的曲折。   張知州復又沉凝道:“非打不可?就無一人可收服?”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佟經略冷聲回應:“休說本官不給桀驁不馴的山賊草寇改過自新的機會,降者,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