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被五花大綁的馱在馬背上,一臉的生無可戀。 小白,你騙我。說好的主人公呢?主人公不是應該呼風喚雨嗎?不是應該無所不能嗎?不是應該逢兇化吉嗎?不是應該妻妾成群嗎?不是應該酒池肉林嗎? 現在這是什麼情況?你還玩消失?喊你也不應。我真是一個棒槌,怎麼就相信了你的花言巧語。要不是因為相信你,我也不會去挑釁舞陽王府,我也就不會現在被綁的動憚不得的趴在馬背上,這笨馬,專挑路不平的地走,顛的我胃疼。還有那個什麼郡主,一臉人畜無害的可愛模樣,背地裡不知怎麼變態呢。真是有變態作者就有變態配角。你該不會就是小白吧?把我帶回王府拷打,我這細皮嫩肉的,那裡禁受的住?別說拷打,就是餓兩頓,我也受不了啊。完了,枉我生的風流倜儻,一表人才,剛出場就要下線了,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啊。 ……等等? 要是我咬緊牙關,死抗一下呢?他們會不會見硬的不行,來點軟的。比如美人計什麼的,我就來個將計就計,順水推舟。做個軟骨頭,投在王府門下。然後憑我這帥氣的麵容和三寸不爛之舌,哄著郡主,最後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巔峰! 喲西,原來劇情是這樣的,這是苦肉計啊!小白,我誤會你了,我明白你的用心良苦了。雖然過程曲折了點,但是你很好的把握住讀者的心理。老話怎麼說來著?不經歷風雨,怎麼見彩虹,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 這不是爽文,這是勵誌文! 世子一行穿過東市,來到王府門前。 舞陽王府,正是當年開國高祖皇帝,封賜給關重光的一所府邸。此處不再民坊之列,離皇城相距不過數裡,左右毗鄰的都是王公貴胄。後世舞陽王擔負守衛南疆重任,王府家眷隨行,常年不在京城居住。偌大的府邸,隻留有眾仆值守,日常養護。 王府門口守衛,看到世子駕到,一麵上前跪迎,一麵通知府內。不一會,一個蒼發白須的老者迎了出來,來到世子馬前,拱手行揖道:“老生恭迎世子郡主回府,世子郡主一路辛苦,府內一切安排妥當,請世子郡主下馬回府,洗塵歇息。” 世子:“老楊啊,每次看到你總是讓我感到踏實。有你這個王府大總管在,什麼都不用操心!” 老楊:“世子獎,老生誠惶誠恐。老生祖上三代,皆受王恩。承蒙庇佑,才能茍活於世。老生隻是做了分內之事,當不起世子褒揚——世子這一路可算太平?” 郡主:“太平什麼?就在剛才……” 世子:“府門之外,人多眼雜之地,不是說話的地方,進去再說。” 老楊聽出話外之音,扶著世子下馬,眾侍從親衛護著世子郡主往府門走去。許良:“請問郡主,這個人怎麼處置?” 郡主:“先關起來,等我休息好了,再想出好點子了,陪他慢慢玩。” 許良領命,安排了兩個侍衛,將白染帶往府內地牢。 白染被人提溜著,穿過府內大大小小的門,一路亭屋林立,雕梁畫棟。假山湖泊。瑤臺樓閣。往來穿行的仆人丫鬟,個個身著禮服,氣度不凡。雖人眾,卻無喧鬧。由此可見,王府平日定是規矩嚴謹,不然哪能有如此氣象。 舞陽王關重光,當年禦賜,開府儀同三司,所以府內一應設施俱全,故地牢仍在。 白染被侍衛扔進牢房,摔個踉蹌,疼的齜牙咧嘴,心裡罵著,你們這兩混蛋,竟敢這麼對外你們王府的未來姑爺! 侍從自然沒有那種先見之明,將牢門一鎖,笑道:“好好待著,享受這暴風雨來臨前最後的平靜吧。敢行刺我們王府,真是廁所裡點燈籠——找死。” 白染:“唉,兩位侍衛大哥,等等。我想問下你們郡主平時都是怎麼拷問犯人的?” 侍衛甲:“你看那邊,看到那堵墻沒有?” 白染:“嗯,看見了。” 侍衛甲:“在仔細看,看到墻上的血跡沒有?” 白染:“嗯,看見了。” 侍衛甲:“那上麵的血跡都是犯人那腦袋撞墻時留下的。” 白染:“你們郡主喜歡看犯人拿腦袋撞墻?” 侍衛甲笑道:“我要是你,我現在會拿腦袋撞墻而死,這樣死,還能落個痛快。不然等你見到郡主,你會後悔那時怎麼沒有一個墻!” 侍衛乙:“快走吧,你跟一個死人說這麼多乾什麼?不怕郡主割了你的舌頭?” 說完,兩人便走了出去,留下望著墻壁目瞪口呆的白染,獨自惶惶不安。 小白,這苦肉計是不是也沒那個必要啊? 王府內,郡主在丫鬟的服侍下,回房歇息。大堂裡,老楊,許良垂手恭立在世子身邊。 老楊:“王爺知道這次進京不會太平,所以安排老生先行一步,以作世子前哨。老生一路留意小心,來到京城,聯絡安插在京城各處的哨探,竟沒能發現此次行刺的端倪,差點連累世子,有負王爺重托,是老生失職。請世子懲處。” 世子:“老楊,你想那裡去了?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你的忠心,爹和我都是堅信的。我告訴你行刺的事,不是為了責怪你。是想讓你幫我分析一下,誰才是幕後指使之人?這些年京城的事務都是你在幫助我爹聯絡處置,對於京城事態你最為熟知” 老楊:“世子這次進京,是皇上下旨,與公主完婚。我想是因為這次賜婚,觸動的某些人的利益。” 許良:“什麼利益?我們舞陽王府世代與皇族聯姻,這是眾所周知的。我們世代鎮守邊疆,這份榮耀是我們王府掙出來的。不像京城的那些小人,靠著祖上的功德,不思進取,不學無術。沒本事建功立業,專門背後乾些齷齪事。” 老楊:“事情恐怕不是那麼簡單的。正因為我們舞陽王府世代鎮守邊疆,手握重兵。在旁人眼裡,我們是權勢滔天,在朝中某些人眼中,卻是心腹大患。眼下朝局錯綜復雜,幾個皇子明爭暗鬥。誰都知道我們是站在太子那邊,那些想把太子拉下來的人,明麵上自然不敢對太子怎麼樣,暗地裡定會處心積慮的對付我們。因為他們知道,有我們舞陽王府在,有我們手裡這兵權在,任何想將太子取而代之的想法都不可能實現。” 許良:“原來是這樣,還是楊總管看的遠。不想許某這般粗人,隻懂得打打殺殺。朝中的事,真不是我這種人能看懂的。” 世子:“老楊,照你的意思,派人行刺我的人是皇子中的某一個?” 老楊:“就動機而已,肯定是。現如今,除了太子,皇子中成年的有四個。而其中有野心,也有能力取代太子的隻有兩個,二皇子唐承良和四皇子唐承廉。二皇子的生母是張貴妃,外公是中書省左丞,當今宰相。四皇子生母是前皇後劉皇後,雖然劉皇後早崩,但皇後娘家勢力還在。四皇子的外公正是同樣手握兵權濟川王劉一昆。這兩個皇子在朝中暗中培植黨羽,羽翼逐漸豐滿。是太子不可忽視的勁敵。” 世子:“你的意思是行刺我的,就是二皇子和四皇子其中的一個?” 老楊摸了摸自己的胡須,問許良道:“許校尉,你師出青城,對於今天行刺之人,從他們的武功招式看不出什麼門道沒有?” 許良:“從歹人招術來看,這些人都隻是些亡命之徒,末流草寇。” 老楊:“那有沒有可能是這些人擔心被人從招術中看出來歷,故意隱瞞掩藏,以便混淆視聽?” 許良:“這個不太可能。可是習武之人,常年累月修煉留下的習慣,莫非達到無我境界,在怎麼隱藏,終會留下本門的痕跡。可是我從這些人身上,看不到一絲。所以我敢肯定,這些人都是出身草莽,不是什麼名門大派。” 老楊:“那會不會是軍中的?” 許良:“那更不可能了,我許某追隨王爺多年,在行伍中摸爬滾打,知道軍人身上帶著一種氣,我一聞就能知道。這些人絕對不可能是軍隊中人,不然今天麵對我們簡單的陣法,也不至於毫無還手之力。” 世子好奇的看著老楊,雖然不明白老楊為什麼問這些,但知道肯定有他的道理。老楊:“那就對了。” 許良:“什麼對了?” 老楊:“以兩位皇子的勢力,若想行刺世子,手下能用的高手何止千百?怎麼也不會找這些草包。我們舞陽王府的親衛都是王爺在百萬軍中,萬裡挑一。在加上許校尉的磨煉調教。實力之強,眾所周知。兩位皇子身邊謀士如雲,怎麼也不會使出這種昏頭計策。” 世子:“那你說會是誰?” 老楊:“目前來看,有兩種可能。一是兩位皇子並不想真的行刺世子,所以隻是找些江湖草寇,明知道不會成功,隻是想給我們王府一個警告。或者是想借機想個辦法,接近我們,拉攏我們。” 世子:“拉攏我們?” 老楊:“不錯,因為他們也知道,我們王府的勢力。在沒有完全把握之前,他們不會鋌而走險。若是世子出事,必定引起朝堂震動,王爺在南方振臂一呼,誰也不敢保證,能夠控製朝局。趁著世子初到京城,製造點兇險,然後再來關心,借機拉攏。這都是他們慣用的手段。” 世子:“那第二中可能呢?” 老楊:“第二種可能是我們想多了。京城中能夠組織一場針對我們的刺殺,還能避開我們的耳目,有這個實力的,除了皇族,老生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人。所以這些人不過就是一夥強盜,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臨時起意而已。” 許良:“在這分析這麼久,也找不出真正的幕後之人。我們不是抓了一個活口嗎?要我看,直接去拷問,我就不行,還不能問出點什麼。” 老楊:“你說的那個人,不過是個無名之輩。即便真有人指使,恐怕也不是他那種小角色能夠接觸的到的,所以再怎麼拷問,估計也能問出什麼結果。” 世子:“三天後我就會入朝麵聖,今天的事巡防司肯定會上奏聖上。到時候,聖上自然會下旨,令有司調查破案。先不管有沒有結果,至少也能來個投石問路,總會找到點蛛絲馬跡。” 老楊:“世子英明。不管是什麼人做了這件事,他肯定有他的目的。我們隻管以靜製動,靜觀其變,魚總會上鉤的。” 許良:“楊總管說的對。高手對決,比的不是誰武功高,就看誰更能沉得住氣。我們越是能沉得住氣,對手就越急躁,越有可能露出馬腳。” 一個侍從走了進來,道:“稟世子,門外有個自稱故人的前來拜訪,這是他的名帖。” 世子接過名帖一看,道:“是李觀。” 許良:“中書省右丞李觀?” 世子點點頭。 老楊道:“這李觀消息倒是靈通,這麼快就知道世子遇刺的消息。” 許良:“哼,這李觀倒也懂事,還算有點良心。若不是我們王爺抬舉,中書省右丞的官位,隻怕還落不到他的頭上。” 世子:“休要胡說,總歸是朝中一品大員,對我們多少還是有幫助的。禮數不能怠慢,快去請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