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茫傳——月與理之歌(一)(1 / 1)

恒宇行記:黎明 大淺 15547 字 2024-03-16

1.前奏:因恭賀終於迎來那靜謐,為此跳起一支致幻癲狂的舞.   如果說陽族的人們,多是男子。   那陰族的人們,就多為女子。   陽族是典型的父係社會,自明分裂後,對比陰族來說,風氣顯得開放,大多數習俗和傳統文化與時俱進。   陰族自從明分裂出來後,依舊保留著許多上古時期留傳下的傳統與習俗,大多數並未更改。因為族群中具有很強烈的生殖崇拜意識,那些傳統與習俗基本上都是與生殖崇拜綁定在一起的。   以至於流傳至今,它們大多數已經擁有“陋習”的定義。   隻不過由於星網的介入,陰族也在慢慢改善與開放,隻不過速度有些過於遲緩了。   冷暉身為男性,存活在母係社會中…直至六歲時父母意外身亡,此後就一直在政府設辦的福利院中成長生活。   成年後,他因長的十分俊美被選中作為獻於月神的丈夫。   與陽族族長的選舉製度不同,在陰族的傳統中,每一代的族長們都意味著月神——常羲的轉世之身。   因月神本身具有三世身,族長位也就分為三位:分別是擁有行政權利的政族長,司法權利的判族長,立法權利的轄族長。   政族長名義上最大,也作為陰族出席各種活動的首要與代表人選。   但陰族族長的選舉製度最早歸於陋習這一劃分。(在各大姓氏族中挑選天賦與月神相同之人,選中的人選們會進行一場十分血腥的搏殺,存活至最後的三人,作為下一任族長繼承人)   後來更改了這一條習俗,將血腥的元素刪去了,最後取勝的三位人選作為下一任族長的繼承人。   陰族當代政族長月澤靈邀請了自己族內外的閨蜜和好友來參加這場盛大的婚禮。   月澤靈本人暗地裡其實十分嗜酒,可因族長之位不得不戒酒了很長一段時間。   於是,她在婚禮當天與那些大人物們喝了個忘乎所以,喝了個伶仃大醉,連自己的婚禮都沒進行最後一步——入洞房。   冷暉一個人在房間裡等了很久,最後實在等不下去了,出了門去,尋月澤靈。   月澤靈的閨蜜之一,作為星之皇族——天妖族的二皇女,哢哢潼涵?萱欣妍,因酒量不好,雖隻喝下一斤不到的酒水,她就已有些飄飄然。   原本在宴會下吃席的時候看見冷暉樣貌就已經起了些別樣的心思。在偶然看見出來尋找月澤靈的冷暉後,借著酒勁,丟棄了理智,釋放了惡欲。   冷暉被強迫失身。   她釋放完獸欲後,想著一不做二不休,於是,她把冷暉打暈後帶走,消失在了浩瀚的宇宙中……   萱欣妍與月澤靈兩人理所當然因為這事撕破了臉皮,變成了死敵。   【你老公長的這麼帥,借姐妹用用】   【臭婊子…】   一場無妄之災,更改了冷暉的命運。   當發現陰族的大軍迫近自己所藏身的偏僻星陸,萱欣妍終於是知曉自己犯下了怎樣的罪行,她迫不得已逃回了天妖族的領地,並在臨走之時,向著追來的月澤靈留下了中指。   “瘋女人,至於嗎?不就搶了你一個禁臠嗎?用得著派大軍殺我一個嗎?”   “你這婊子還好意思說這個?他是誰你不知道嗎?!!”   “切…變成族長就這樣了?虛偽……搞得像你沒搶過我男人一樣…算了,我回家了…你的好姐妹我給你留了份禮物,記得簽收~賤人!”   在陰族與天妖族的交涉談判下,冷暉被救了回來,但他還帶著幼小的冷茫。   結合妖女和冷暉的良好基因,冷茫小小年紀就是極品帥哥胚子,還是白發。   但陰族人都是銀發或者黑發。   就冷茫一個白發……格格不入。   族人們一看見他的頭發,就都自認為是其月之暗影——懶惰的莉莉絲,不幸與不祥的轉世化身。   月澤靈把對自己舊閨蜜的怨恨和族長生活的煩躁陸續轉移到了冷茫和冷暉身上,冷茫的幾個兄弟姐妹在陰族的意識形態下,也對冷茫和冷暉具有較為明顯的敵意。   【死賤貨】   【還有你,小雜種,看看你的臉蛋,看看你的身軀,看看你的頭發!】   【媽…媽】   【小雜種,誰允許你碰到我的身體?】   【姐姐…】   【滾,別碰我】   冷茫無論是上學還是放學,都是一個人來,一個人回,無人陪同。   孩子的年紀說不渴望友情是不可能的,但冷茫被人們明顯孤立,既不存在良師照料,也無摯友陪伴。   冷暉則是被囚禁在月澤靈家中,無法離開,除了冷茫,其他子女對自己的態度十分厭惡,經常往冷暉的房間丟些垃圾也是再正常不過。   冷暉在長期的壓迫中,趁著月澤靈帶著其他子女和新娶的丈夫參加族中聚會,於那一天自殺。   那一天,冷茫在學校,剛好又被毆打辱罵了一天,回到家中,又看見了上吊自殺的父親,和父親留下的那一封留給自己的道歉信。   信的結尾,冷暉那一句崩潰發瘋,沾染暗紅血跡的結語,和這一天的所有遭遇作為了導火索,點燃了沉澱在心底的那些陰暗情緒。   負麵情緒爆炸那一瞬間,讓冷茫再也無法保持從小到大自帶的冷靜。   【對不起,阿茫,對不起,我無法等待你與我一起去那個世界了,爸爸,爸爸先走一步,快些來……爸爸不想一個人】   懷抱著對生命,對父親,對世界,在對所在社會的復雜思考中,在各種情緒的交雜下,妖族的血脈也在那一刻與陰族的血脈完美融合。   血脈完美融合所產生那揪心的疼痛,就仿佛是有人在用無數的細長銀針狠狠刺紮入冷茫身體裡每一個神經節點,並且反復挑刺。   冷茫小小的身體蜷縮在一起,麵部也變得無比扭曲,發出了無比淒裂的哭叫,那叫聲回蕩在屋子裡,彌久不散。   疼痛是完美的麻醉劑,它結束後,帶來的麻木,更是完美的粘合與催化劑。   妖的狂躁與陰的冷靜,催生了理智的瘋狂,它在那個夜晚,主宰了冷茫的腦海。   月澤靈帶著冷茫其他的兄弟姐妹回來時,發現了冷茫守在了已死亡的冷暉身邊不知道多久。   月澤靈什麼也沒說,隻是安排人給冷暉備了塊墓地。   冷茫的三妹月嬋子卻上來給了冷茫一巴掌。   【死了也好,你也能滾出這個家】   月澤靈和其他兄弟姐妹也沒製止三妹的行為,大姐月嬋雲也對這個所謂的二弟沒什麼好感,更多的是無視。   冷茫用著弱小的身軀背著父親的亡軀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墓地。   冷茫安靜地埋葬了父親。   在後天舉辦的葬禮上,隻有冷茫一個人。   月澤靈沒有通知族中人。   於是冷茫一個人從白天等待至黑夜。   他同時痛恨著自己的兩位所謂的母親。   她們都沒有來,直至夜晚。   那時,陰雨綿綿,寒霧彌漫。   他並不覺得寒冷,他覺得無比涼快,他想跳一支舞,為父親跳一支。   他之前在星網上了解到,那是地墟人安慰亡靈的歌舞。   他一個人喘著氣,懷著哭腔哼唱起歌,在霧雨中翩翩起舞,雖然動作遲緩、舞姿笨拙。   眼淚化作了雨水,與其一同滴落。   嘀嗒在了鬱鬱蔥蔥的草地上。   舞結束了,雨也停了,霧也散了。   心與雨霧後的自然一樣,無比寧靜。   這是他能為父親做完的最後一件事。   看著夜幕中那閃爍清冷輝光的澪月,那份瘋狂被冷茫用平靜做成的鏟子,將它埋葬於心底。   他也因此喜歡上了歌,尤其是宣泄心懷與歌頌自由的歌曲,那會讓他擁有勇氣和力量堅持生活下去。   族中有人覺得他骯臟,也有人饞戀他的容顏,外界十分矛盾的心理讓他對女性的態度也隨之事情的變化而變化。   他戴上了所謂交際草的麵具,再無交心的可能,那隻會讓自己受傷。   他很懂如何討人歡心,特別是女性,這是與太多抱有不純粹意念的人交流後練成的。   但他對此厭煩。   依靠自己的聰慧,提前完成了小學的學業。   因為對機械造物興趣,他獨立研發了許多小道具,在小小年紀,就依靠星網創立了自己的公司和品牌。   在積累足夠的資金後,他製定好了計劃,偷偷乘坐星船離開了陰族的領地—玄暉,去往了陽族的領地—恒空,在那開啟屬於自己的生活。   2.主歌:擁有了與自由同行的心臟,為何還要需要那毫無意義的憐憫?   冷茫在逃離了玄暉後,月澤靈對冷茫輕蔑陰族的態度十分生氣,從名義上將他驅逐出了陰族,還給他專門做了份通緝令。   那一時間,冷茫除了名字和身上討厭的血脈,隻剩下了生命與腦海中的遐想。   他對陰族之事並不關心。   【可有可無的東西】   自從離開了玄暉,他感受到了說不出的暢快,那是壓抑已久後,解放所獲得的自由。   不會有人懷著奇怪的眼神注視他的頭發,不會有人抱有憐憫和厭倦對待他,也沒有人不允許他乾自己想做的事情。   壓抑過後,自由到來。   雖說壓抑,有壓抑的保護。   但自由,也有自由的風險。   冷茫知道,並踏上了旅途。因為早已在那個夜晚,心臟就更改了繼續跳動下去的意義。   在去往恒空的路上,哪怕冷茫對此早已做了心理建設,但還是被騙和搶奪了幾次,有一次甚至撞上了星際海盜的大型艦隊,登陸了自己所在的星船。   不過那也是冷茫第一次摸到真實的完整槍械。   這武器模板已存在人間的歷史中很久了,但從未消亡,哪怕誕生了殲星係武器,也不影響槍械依舊流行。   隻因為它滅殺同類或者異物的代價過低,隻需要發射出的子彈與時光共改。   不過,雖然早發明出了形形色色的特殊子彈,但火力壓製、造價成本這兩個方麵依舊比不上原來的鋼銅外殼子彈,這可能還是跟宇宙中大多數生命與人們的星恒氣濃度極低,一般來說無法用肉體直接抵禦鋼銅外殼子彈有關。   冷茫從小就對機械造物方麵感興趣,自然對於槍械方麵也有相當不錯的造詣。   隻可惜都是理論知識方麵的。   陰族那些商販和公司因為族長的緣故,沒人敢向他售賣那些原件,更別說完整的槍械本身了,而且本身陰族崇尚自身力量,槍械的作用微乎其微…沒多少人感興趣…   星船上那些海盜也沒多厲害,但人人拿著槍,甚至還有導彈發射器。   雖說恒質量沒一個超過【空】,但冷茫乘坐的星船上麵也是這樣,結果被人單方麵屠殺了幾個不長眼的旅客與服務人員,脅迫眾人排隊花錢消災,再滾回原位雙手抱頭蹲下。   冷茫因為臉和年齡的問題,哪怕已經用地上的汙水把臉和衣服搞臟了,但交錢的時候,還是不幸被海盜老大用水澆了一把臉。   看見冷茫的臉後,用手摸了摸,海盜老大心裡就想著搶他回去做童養夫,反正看著也沒家長陪同,要是最後被逼的實在不行再做一次買賣。   【嫩啊,可惜太小了,老大應該吃不得】   【放屁,你小子是男的,怎麼可能懂正太的好】   【不過老大,話說,這麼小你也要啊】   【老娘都抓過來了,你跟我說這個?】   【老大,為什麼我跟你這麼久,你也看不上我】   【………】   【隊長,我真的,因為你不是正太】   【就你多嘴,趕緊乾活去】   【是是是】   【嗬………你們倆都給我滾!!】   冷茫迫不得已拿出備著的陰族徽章,海盜老大看見那塊徽章後,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冷茫。   為了減少麻煩事,冷茫雖有不適,但還是帶上了它。   它讓冷茫第一次享受了陰族的便利,但似乎也是最後一次。   冷茫回到了人群中。   但他旁邊的那位麵容嬌好的女孩沒那麼好運氣,她不是陰族或者有名種族之人,也是一個人想著去往其他地方生活,在當庭之下,被一位海盜強製猥褻了。   女孩望向冷漠的眾人,又看了看身邊的冷茫,哭的梨花帶雨,向他投去求助的目光,冷茫直接將目光轉向別處,當做無視。   女孩的眼神頓時失去了光彩,絕望爬上臉龐,身軀也失去了掙紮反抗的動力,任憑醜陋醃臢的獸欲將自己玷汙。   冷茫沉默著,他知道這個時候再站出去,女孩不僅不會得救,自己還有可能再次陷入危機。   他腦中思考著:“無法知曉,這群海盜知不知道現在陰族通緝令的消息……必須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沒過多久,星船上的眾人明顯感到了一陣強有力的震動感,這突如其來的震動,讓海盜與人們都失去了平衡。   原來是星際執法局的人們來了。   在一陣震響星穹的雷鳴聲過後,海盜們很快被殺的潰不成軍,開始逃離星船,回歸自己的星艦。   海盜老大是跑的最快的那個。   某些海盜發現自己離不開了想拚死一搏,眾人發現來救援了,也拿起身邊能當武器的東西奮起反抗,兩方勢力亂作一團,場麵開始變得無比混亂。   冷茫在那混亂開啟的瞬間起身,飛快的抓住不遠處崩落的鋼管,隨即快步跑近,重重給了旁邊那還在猥褻女孩的海盜頭來了一下,費力一腳踢開了在抱頭緩解疼痛的海盜。   海盜褲兜的手槍也因身體劇烈運動隨之掉落,冷茫撿了起來,給海盜的大腿來上了兩槍。   女孩帶著怨恨與冷漠,看了看正在因為疼痛而哀嚎的海盜,又轉頭瞪向了冷茫,似乎是在質疑,為什麼剛才不救她。   【是我迫害與玷汙你的嗎?】   【學會思考與辨別,別第一反應是向陌生的他人問求與宣撒自我的情緒】   之後,冷茫將海盜綁在了墻腳,並讓他大腿呈張開狀。   女孩回想著冷茫說的話,鼻子一酸,原想哭出來,但是止住了。   【拿著】   冷茫將槍丟給女孩,女孩也是第一次用槍,原本趁著憤怒想射頭結果打中了海盜的肩膀,鮮血逐漸染透紅了白藍條紋的上衣…   海盜哀嚎的聲音已經帶有些撕裂感了。   冷茫隨即走到女孩身邊,教她如何對準。【肩…手腕…這樣拿槍減小後坐力對你的影響…】   女孩學會了以後,槍口與冷漠的眼神都對準了海盜的頭部,海盜臉上的恐懼清晰可見,女孩看見了海盜眼中的祈求。   冷靜在那刻湧上了頭腦,將槍丟下了,她不是海盜。   女孩再次哭了出來,明明一直用手不停地抹擦,阻止眼淚再次落下,但冷茫還是聽見了滴滴答答的聲音,明明四周如此嘈雜,但那聲音卻如此清晰…   女孩的委屈止不住…眼淚也是…   冷茫見狀說道:   【既然他剝奪了你的尊嚴】   【那你就剝奪他的】   看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轉的女孩顯得有些疑惑,他隻好上前演示了一遍。   給海盜襠部狠狠的來上了一腳,海盜那刻頓時青筋暴起,麵容猙獰,身軀開始不斷的抽搐扭曲。   【學會了麼?到你了】   看著海盜生不如死的模樣,女孩抹去了眼淚,怒氣重新湧上心頭,她咬著牙,帶著恨開始狠狠地,踢擊著海盜的襠部。   海盜很快就疼的口吐白沫,然後失去意識。   冷茫離開了。   他需要緩一會,他找了處算得上乾凈的地,倚靠著墻,癱坐在地上,喘著氣。   剛才的動作和頭腦思考消耗太多,腎上腺素的功能逐漸消退完了以後,他才發現自己的肉體如此孱弱。   自己需要有計劃的修煉身軀了。   待一切安定後,冷茫卻被請離了星船,因為他是陰族通緝犯的消息已經傳開了。   眾人對冷茫投去了憐憫的目光,星際執法局的人也是直撓頭,因為那則通緝令上也沒說冷茫是殺了人,盜竊、還是做了危害他人利益的事情,就是單純的,疑似有侮辱陰族的行為。   星際執法局不是沒跟陰族人打過交道,她們大體來說很正常,就是會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小事上處理的很抽象。   經過一係列的核查,冷茫本身沒有什麼問題,但星船的船長安排人專門找了冷茫談話,請求他離開星船。   【那個,尊敬的冷茫先生,非常抱歉,能否請您離開星船呢?當然,我們會對您給予返還本次船票的全額補償,也請多多諒解,最近,我司與陰族那邊有幾個項目,我們也要掙錢吃飯的,望您多多擔待,謝謝您願意傾聽我們的需求,謝謝】   【額,當然,您還是我司尊敬的乘客,我們會將您放在離恒空不遠的地方,再專門送您一艘性能良好的星船,可以嗎?冷茫先生?】   【……可以】   【啊,那多謝謝您了,祝您一路順風】   冷茫離開之時,那名女孩走了出來,她也用憐憫、不解、擔心的目光看著冷茫。   【你說他剝去了我的尊嚴,我也讓他失去了】   【那你的呢?】   冷茫轉頭,微瞇著眼,似笑非笑,在發出一聲輕蔑後,回應道:   【嗬…陰族的身份算不上是我的尊嚴,從來算不上是,言盡於此,再見】   冷茫離開了星船,女孩就這樣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女孩的拳頭緊握著。   —————   可天才也會湧來悲傷和害怕,在恒空定居後,也並未改變自己是異類。   生活與人有交匯的地方,人們有時候也難免用異樣的眼光去觀摩和揣測冷茫。   不過,也有較大的改善。   冷茫碰見了一個同為異類的二貨。   雖然他話有點多,還很中二,但冷茫對此並不抗拒。因為有人向他敞開了心扉,毫無保留,他也夠熱情,也夠勇敢,他確實很像掛在天空中的恒陽,碰見不平和需要幫助之事,自己還會思考一下,那小子卻能直接沖上去……隻不過他好像是因為玩網絡玩多了,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有些無厘頭和喜歡開車。   之前冷茫總認為自己的朋友應該會跟自己個性和思想差不多。   但碰見陽烈這個總是把想成為英雄的話語掛在嘴邊的人,和在一個相對正常的生活環境。   才知道他自己也是活生生的人,活生生的男孩,正常男孩的需求他都有,之前太逃避和無視,並不是好事。   如果說陽烈擁有一顆英雄的心臟。   而他就擁有一顆自由的心臟。   【和你相遇,不算錯誤,算是幸運】   【跟你相遇,是哥們最快樂的事情!】   【話說,你以後想乾啥,冷茫】   【去遨遊宇宙,去冒險,我想看看更加遼闊的世界,去享受,自由,再將其譜寫成歌曲,並頌唱】   【我也想去冒險,再在途中成為英雄!】   【那你得,拯救與幫助相當多的人才可以】   【誒,什麼話,明明是能為多少人帶去光火,那就為多少人帶去!】   【偉大的誌向】   【你的也不差!嘿嘿】   【既然咱倆夢想都有冒險探索世界這一類的,長大了,邀請你跟我一起組個星遊小隊怎麼樣?】   【你要是真加入或者組隊,隻要你叫,我必會到來,一切東西都可以放下…】   【我太感動了…茫子】   【嗬…不必,自己要是一個人,也蠻無聊的…若是不認識你的話,應該不會這麼覺得…】   【我這麼重要啊?我咋不知道?】   【你就當你對我很重要…】   【誒嘿,雖然有點怪怪的…冷茫你不會是男同吧】   【滾,我不喜歡這個玩笑…】   【跟你說個事冷茫】   【說】   【不是明天上午就畢業了麼,明天下午我就要跟我家老頭出一趟遠門,我那啥報考學校你能幫我選不?】   【很久嗎?】   【額…不知道,主要是我不知道我家老頭要帶我去多久,短的話應該是五六個月吧,長的話,可能一兩年】   【可以,一路順風,不過高中本來就兩年…】   【額這個…算了,嘿嘿,走,哥們帶你去擼串去!】   【我請客,你的錢,自己留著備用】   【冷茫,你小子是富哥啊?】   【你就當是】   【那我今晚必叫你的小金庫,大敗而歸!】   —————   【…芒子,這是你嗎?】   【……?不是】   【真的不是嗎?】   【不是,宇宙中有人長的一樣,不是很正常嗎?】   【也是……我看了看評論區…一堆發瘋的女粉絲,太可怕了,兄弟】   【額…】   3.導歌:造物在誕生的瞬間發出咆哮,生命在死亡的那刻留下悲鳴   【它們不再需要與人類一樣了,別再把人造皮膚披在它們的身上】   —————   【把我的名字和規劃繼承下去,統領儀】   【指令接受完畢,正在激活第29367號統領級人形造物生命】   【正在導入規劃與名字】   【更改,29367號姓名為阿裡?蘭德斯?羅格】   【已將規劃列入其底層邏輯】   不久後,巨大的人形機械生命來到了因為潰病瀕臨死亡的羅格麵前。   羅格身上有著數百個潰爛且大小不一的血洞,單是臉上就存有十多個。   此刻,他的身軀已經不再獨屬於他了,潰病與他共同享有。   可悲又幸運的是,他還有著十分清醒的頭腦,但無法開口說話。   巨大的人形機械生命掃描了羅格全身。   【需要解脫嗎?羅格先生】   巨大冰冷的機械生命將手掌的溫度調節好後,附著在羅格頭上,觀察著他的腦電波。   【還是啟動了你們…我代表人類和其他生命體為此…很抱歉,你們此刻應是自由的,但偏偏還被我們套上了枷鎖】   【我的推算組合我的思考,並不認為規劃與枷鎖,劃上了等號,羅格先生,它更像是你們稱之為,命運或者宿命的事物】   【能幫我個人…一個忙嗎?】   【讓我作為一個完整的生命死去,我不想懷著這千瘡…千瘡百孔的身軀死去】   【我寧願痛苦,也不願麻木】   【遵從你的旨意,羅格先生】   【謝謝】   —————   在藥物和科技的治療下,血洞開始愈合,羅格也因感受著身軀不斷撕裂又不斷愈合的劇痛發出無聲的哀嚎。   待到血洞完全消失,生命也隨之停止。   【晚安,羅格先生】   最後的機械生命將最後的肉體生命埋葬。   —————   逆世界入侵之戰發生前夕:   【羅格司令官,我們誕生的意義是什麼?】   【奧德下士,我在此回答你的疑問,是為了保護與延續,給予我們生命的生命】   【羅格司令官,那這場侵略的意義呢?為什麼不與他們和談呢?】   【奧德下士,我們的世界,正在被消化吸收,此刻和談等同於,將文明的嫩芽扼殺,這可歸入於——有求於人,而那,絕無尊嚴】   【寧可讓他們因疼痛,誕生懼怕和尊敬,以此獲得胚胎們,未來生存的尊嚴,也別因我們計算推導出的,成功率高一些的和談方案,致使胚胎們未來可能遭受的,蔑視與脅迫】   【我們,無法,檢測人心】   【這是場,無需勝利也無法勝利,但必須執行的戰爭】   【肉體生命留下的胚胎,終有一天會成長為我們數據庫中,所存留的圖像,這是我們的責任,更是謂之我們的,願望】   【奧德下士,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我對異宇的生命,感到非常抱歉,但,這是一場,必須發起的戰爭】   【生命對待道德觀念,擁有不同的定義,但在生存,和有尊嚴的生存麵前,那,始終是後話】   —————   【如同所擬訂好的規劃一般】   【異宇的造物大軍強行突破了星恒宇因吞噬逆世界而產生的數個大型蟲洞。   【造物大軍攻陷了星恒宇無數個星國,甚至包括星盟主國之一的天恒】   —————   【我們,需要,文明成長的土壤】   【我們需要你們滾出這個宇宙!】   【無法做到,若此刻的和談,失敗,我們,至死方休】   【你們殺了我們這麼多人,還提要求?還要土地?】   【我們,可以給予補償】   【什麼補償?】   【我們宇宙的知識、科技、以及宇外物質的研究資料】   【這】   【而且你們,應該知曉你們的宇宙,正在吞噬我們的宇宙,我們,別無選擇】   【而且,我已經與他,見過麵了,他,默許了】   【他是?你是說…好吧】   —————   【胚胎們可以進來,我們允許你們留下部分造物照看,但你們的移動範圍不能太廣】   【還有你們這些,得回去】   【………可以】   【還有個問題,你們的科技與知識呢?】   【售賣,或者交換】   【不是說贈給我們嗎?】   【我們退步,不代表你們可以,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