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嚴府的搓背服務(1 / 1)

“你是說,咱們皇上,是個道士”?   話音剛落,劉蕓蕓趕緊用手堵上了黑子的嘴,左右看了看,道:“欸,你可別亂說啊,被人聽到可是殺頭的大罪”!   小黑子深深吸了口氣,道:“好香,好香,不知道姑娘用什麼牌子的護手霜啊”。   見他越說越離譜,劉蕓蕓抬手一巴掌打在他的額頭上,蹙眉道:“你這人啊,就是一個字,欠,哪天非把你嘴縫起來不可”。   要說劉蕓蕓最漂亮的時候,恐怕就是生氣的時候,小黑子笑嘻嘻的看著她,又往嘴裡塞進一塊蘋果,大口嚼了起來。   自從上次刑部之事後,他呆在嚴府也有三日,雖說是囚禁,但日子卻過得十分舒坦,脫了那身破舊的棉襖,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雖然換的是嚴家下人的衣服,但比起那身破爛貨來說,已是舒服上天了。   長這麼大,他頭一次住在這種房子裡,在他的記憶裡,從小便是和蟑螂老鼠為伴的,除了偶爾溜出去和王大牛廝混,便隻能長期在儲物房呆著,為了避人,老爹不準他白天出門亂晃,想要曬太陽,隻能通過那小得可憐的窗,今天曬曬肚子,明天曬曬腦袋,就這樣活到現在。   老爹是宮裡的打更太監,說起來,這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位子,位置低,自然也就沒什麼油水,要說這深宮六院,來來回回的就這些人,但裡麵可都是人精,尊卑有別,等級森嚴,不同品級的大臣,不同稱號的娘娘,就連這嚴府的下人,也分得極為細致,打水的打水,梳頭的梳頭,聽說嚴儒生活堪比皇上,就連...出恭,可都有人伺候。   嚴儒。   來到府中這幾日,卻從未見過這位嚴閣老,黑子是不能走出所住這個院子的,聽說皇帝十分重視閣老的身體,連轎子都許直接進府,再由下人將他連人帶椅抬入轎中,每日上朝,都是如此,黑子是“隻見其轎,不見其人”。   “喂,喂,小黑子”。   “啊,嗯嗯”。   劉蕓蕓沒好氣的嗔道:“你發什麼呆呢,給你說話都聽不見”。   小黑子輕出一口氣,道:“你說這閣老,得是多大得官呀”?   麵對這個白癡問題,劉蕓蕓隨口答道:“閣老就是閣老唄,這天下除了皇帝,就數他官最大了”。   小黑子又問:“能具體點兒嗎?我雖說在宮內長大,但接觸的大都是太監,對這些大官也隻是耳聞,不見其人啊”。   劉蕓蕓看向他的下身,捂著嘴道:“太監?你不會是”...   聽她這麼說,黑子腦袋搖成撥浪鼓,連忙否認:“不不不,我是說我爹是太監”。   這下劉蕓蕓的反應更大了,驚道:“你爹是太監”???   小黑子趕緊做了個“噓”的手勢,要她小點聲,又覺得不好意思,低頭拿起桌上的蘋果皮隨手捏玩,道:“這事兒我也不清楚,但養活我的確實就是個太監,他是宮裡打更的,也不是什麼肥差,我白天又見不得人,隻好在儲物房裡生活”。   聽完他的身世,劉蕓蕓嘆道:“也真是苦了你,就算前麵的日子不是你過的,但那些記憶也都在腦子裡存著呢,人與人的不同,不就是腦子裡的東西不一樣嗎”?   說完這番話,劉蕓蕓頓了頓,又道:“我朝掌管生殺,決定百姓生死的部門有幾個,其中大理寺、刑部和禦史臺這三個部門負責審案斷兇,除開這些作奸犯科的罪徒,涉及國家大事的,就要內閣的人商量,再擬一道折子遞給皇帝,由他來定奪。   隻是,我們這位大禦皇帝癡於修仙之道,壬寅宮變之後,更是再不上朝,權力下放,嚴儒更是得勢,許多事多是他說了算,皇帝甚至懶得過問”。   “這個什麼什麼宮變是什麼意思”?   “啊,你連這個都沒聽說呀?就是皇帝差點被宮女勒死的事兒呀,要不是他命大,恐怕現在太子早就登基了”!   皇帝修仙之事,小黑子倒是早有耳聞,至於宮女勒皇帝,他也有些印象,隻是這事兒發生在他上號之前,各種原因他也不太清楚。   黑子想了想,又說:“你爹爹貴為王爺,地位應該在嚴儒之上才是”。   “王爺?嗬嗬,不過是個尊稱而已,並沒有多大的實權,除了榮華富貴,也隻是有個‘王爺’的虛名罷了”。   雖說這話“凡爾賽”了一些,但也不難理解,若是尋常人家說出“隻不過是一點點榮華富貴拉”這種話,估計口水都能把他淹死,這個話題實在不適合黑子這個太監兒子,他話鋒一轉,道:“想起前幾日的事情,至今還是後怕不已,尤其是那張次輔”。   說到此人,劉蕓蕓滿臉的厭惡:“可不是嘛,真不知道他為何處處為難你,虧他和爹爹素來交好,還經常來府上做客,我就見過好幾次”。   “許是認定我是放火的真兇,急於為知己報仇吧”。   “才怪呢,那日你說出放火的關竅後,他明顯已經默認此法可行,還偏要置你於死地,當真是壞透了”!   看著她發狠的模樣,小黑子隻覺一股暖意湧上心尖,如今說到了案子,小黑子又問:“現在看來,廚娘的嫌疑最大,現在她在哪兒”?   “已經被關進死牢了,刑部還未發落,現在案子也還沒有定下來,估計也是怕殺錯了人,擔乾係吧”。   “如果真是廚娘放火,那動機又是什麼”?   談到動機問題,劉蕓蕓也是十個腦袋也想不出,道:“這個廚娘自我出生就在府中斥候,也算是老人了,平日話不多,是個老實本分的人,要說她放火的原因,我一時也說不出什麼”。   “嗯,奇怪的不止動機,你有沒有想過,坊間可以買到的安睡藥,大多摻有其它的成分,味道也很難掩蓋,王爺怎會吃不出來?況且,她一個廚娘,又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搞來這迷藥呢”?   這個問題,劉蕓蕓也問了自己許多次,刑部的人必然查過京城所有的藥房,這上好的迷藥,無跡可尋的動機,加上自動點火的巧思,這些安在一個粗笨的下人身上,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對於沒有答案的問題,沉默就是最好的結果,許久,小黑子似自言自語,又似提問一般說了一句奇怪的話。   “你還記得嗎?雖然這個張中正欲置我於死地,但從始自終都很緊張,生怕衙役把事兒散出去”。   劉蕓蕓:“大概是怕鬼神之事惹人口舌吧”。   小黑子想了想:“除此之外,我總覺得還有其它原因”。   此時,門外傳來人聲,丫鬟一推門,嚴菡跟著走入房中。   “你們倆又說什麼悄悄話呢”?   劉蕓蕓趕緊站起來,姐姐長姐姐短的迎了上去。   “我倆在聊這座首輔府呢,小黑子剛剛還說,這裡環境好美,從小就盼著能住上這種房子呢”。   嚴菡微微一笑,臉頰兩旁的酒窩便顯了出來,給美人又添上一抹俏皮和可愛。   “這院子你們住得慣就好,對了,蕓蕓,夫人她們就要搬回王爺府了,過些日子,你也得回去看看”。   劉蕓蕓做出一副委屈樣,道:“哦,我明白了,姐姐嫌棄妹妹了,要真是這樣,我今天就回去算了”。   嚴菡笑道:“你這妮子嘴巴倒厲害,平時請你都不來,現在好不容易來了,我還求之不得呢”。   劉蕓蕓聽完又開心起來:“那我就不客氣了,我也想多住幾日,也好陪陪姐姐”。   嚴菡說著瞄了一眼小黑子,道:“怕你想陪的人,不是我吧”。   黑子和蕓蕓相互看了一眼,都害羞起來。   說起劉景的夫人,並不是劉蕓蕓的親生母親,幾年前,她親母得病死了,王爺後來又娶了如今這位,劉蕓蕓與她本來就沒什麼感情,對那個王爺府,自然也沒什麼可留戀的。   說笑結束,嚴菡說起正事:“小黑子,關於上次在刑部發生的那些事兒,皇上已經知道了,所以,他要你明天進宮見他”。   該來的終究會來,小黑子重重的點了點頭,發生了劉景那檔子事兒,皇帝召見是遲早的事兒,隻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嚴菡上下打量著黑子,繼續說:“你今晚好好洗個澡,再梳個頭,嗯...臉上再用金絲清理一番,胡子也得刮一刮,再換身行頭,也好明日麵聖”。   小黑子哪裡受過這種待遇,這簡直就是洗剪吹加SPA加美容一條龍,一套下來不得小幾千啊,他急忙擺手道:“這,不用,不用,就洗個澡換身衣服就行,我受不起這些”。   嚴菡也不容他拒絕,起身往門口走,邊走邊說:“你聽我安排就是,你這一去代表的可不止是自己,還有我們嚴府的麵子,就這樣,我還有點別的事兒,先走了”!   別人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黑子也不好推辭,入夜,他在丫鬟的指引下穿過前堂,至於後院,嚴府就是嚴府,前麵幾個大院就夠住個百八十號人了,後麵居然還有這麼一大塊,真是別有洞天啊。   進得湯泉房,丫鬟將衣物放好,便退出房外,小黑子赤腳走入房中,地上鋪著黑鍛的大理石麵,底下是空的,用於加熱,踩上去溫熱舒爽。   “小爺,請先泡暖了身子,下人再替你去除身上的汙垢之物”。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服務真是周到啊,泡澡便罷了,居然還有搓背的,這波屬實不虧,小黑子謝過搓背師傅,脫下衣物,身子迫不及待的探入池內,立時間,一股花香鋪麵而來,看來這水也是用花瓣泡過的。   一晃兩個時辰過去,一套大活整完,連搓背帶按摩,又刮了臉,刮了胡子,小黑子頓時覺得身上輕了兩斤,穿上準備好的衣服,舒舒服服的往自己住的院子走去。   一進房,卻見劉蕓蕓坐在臺前,耷拉著腦袋犯困,她抬頭,看到小黑子走進房內,嘴邊的那句“我先回屋睡覺了”還沒說出,濃濃的困意便已悉數盡去。   眼前的少年麵容線條清秀,五官精致立體,鼻梁高挺直立,微微有些上翹,給他的麵龐增添了一份傲然之氣,頭發被丫鬟細心梳理,還未來得及束起,黑發披肩而下,如絲般柔順。   此時他換上了青色的水紋衫,外披水墨色綾鍛袍子,身材修長,又見修長的手指從袖中伸出,燭光似有靈性一般,紛紛繞在他的指尖,勾勒出世間所有的溫柔。   “這麼晚了還不睡啊”?   見到美男,又是自己喜歡的款式,劉蕓蕓的臉變得通紅,不自覺的收起那副大大咧咧的樣子,也不回話,低著頭默默的走出房去。   這下輪到小黑子納悶了,好端端的,怎麼跟換了個人似的,果然還是老話說得好啊。   女人心,海底針!   而劉蕓蕓這廂,卻是完全睡不著了,那副“美男出浴圖”在腦子揮之不去,她捏著被子的一角,想來今晚這場“春夢”,是非做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