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當愛已成往事（一） 魔方！智力玩具。由二十七個小立方體和十個十字軸連結組成一個大立方體，可隨軸轉動。每個小立方體的各麵塗上一種色彩，構成大立方體的六麵為六種色彩。經過旋轉，各麵上的色彩被打亂。玩時反覆旋轉，以求恢復原狀。……字典裡作如是說！ 我轉著魔方，千頭萬緒，以前的以前，我轉過，不過都是按著什麼公式什麼套路轉的，什麼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什麼的這樣子的套路，而今什麼的什麼的都已經忘了，不是真正會的，光學些表麵的套路依樣畫葫蘆果然都不頂用，我極力思索著記憶中的轉法，這邊轉一下，那邊轉一下，到頭來還是一麵都沒轉好，算了，還是按著自己的思路，想怎麼轉就怎麼轉吧！兜兜轉轉的，終於轉好了一個麵了，不過其他麵都還是亂的，我隻能再把那一個麵打亂，再轉，轉來轉去的，越轉越亂，越轉越沒有頭緒，我真想把它給扔了，我這暴脾氣，不過這是小雪給我的，我還是得按下心來慢慢轉，我不想去查去看要怎麼轉，我想自己把它轉好，雖然我我仍然沒有頭緒，而它也依然亂糟糟的一點蛛絲馬跡也不給我透露，我隻能盲目的轉著，期盼著能找出什麼規則，或者能否瞎貓碰上死耗子，也轉出個什麼雛形出來。 “呀！你怎麼也在玩魔方呀！”小翠她突然走到包間裡麵來了，我正坐在沙發上轉著魔方。 “沒事玩一玩。”我說。 “嗯！”然後她就又走了出去，我等了好久，都沒見她再進來，都不知她剛才進來這裡是想乾什麼。 天依然灰蒙蒙的，沒有下雪，偶爾的也有陽光透出，不過灰蒙蒙依然是這個天空經常的色調。 小雪她今天休息，我不想請假，繼續上班。 “下班了嗎？” “下班了！” “現在在乾嘛？找地方睡覺嗎？” “沒有，在包間裡轉著魔方呢！” “轉得怎麼樣了。” “一頭霧水。” “我也不知道怎麼轉，小新她就會轉，不過我想自己轉。” “我也是。” “你轉好的話教我。” “好。” …… “現在有請我們的新郎新娘入場……”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依然是結婚，我都已經看麻木了。 一對又一對的，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亂哄哄你放唱罷我登場，別人的精彩別人的幸福又與我何乾呢！ 我的心情為什麼突然充滿了悲傷，為什麼呢？ 迷茫，突然的一陣迷茫。 看著臺上的新郎新娘，我沒有把他們幻想成誰，也沒有想自己要這個樣子，看到小翠她在走廊那邊出現，我像往常一樣有意無意的看著她，她微微向我笑了一笑，然後拐進走道裡麵…… …… 下班了，好似有什麼也好似沒什麼的一天，夜空中有點點的星光，有一顆最亮的星一直都出現在夜空中，很孤單，廣闊無垠的夜空中它一直堅守在那裡，發著閃閃爍爍的光，除了月亮，它應該是這個夜空中最耀眼的存在，雖說它在外我的眼裡也僅僅隻是那麼一點光亮，而且，有誰在乎注意它呢！ 回到了出租屋，一切準備就緒後依然安住在自己的世界裡，心偶爾的會飄，飄到某一個人，某一些影像裡麵，然後心就開始亂了，會隨著境轉，偶爾的想收攝能收攝回來，但逐漸的我就已經無能為力了，能量都消耗在心裡的博弈裡麵，心也靜不下來，輕飄飄的，仿佛斷線的風箏，隻是不知心又要飄到了哪裡，就連自己看也看不清…… “現在在乾什麼呢？” “在思考人生呢！” “思考什麼人生呢！你才多大就思考人生。” “感到迷茫就思考咯！” “那你在迷茫什麼呢？” “好多的迷茫。” “那具體迷茫什麼呢？” “迷茫生從何來死往何處！” “擦汗！” “迷茫世界有邊無邊，時間有沒有盡頭。” “呃！” “迷茫我是誰，我到底想乾什麼，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你是不是不想跟我聊天啊！這麼敷衍我。” “不是啊！就是想跟你聊天才想找話題聊呀！” “那你就不能聊點正常的。” “扯這些虛無縹緲的話題才廣，才有聊不完的話，不是嗎？” “但那太廣了，我都不知道該聊什麼。” “那麼聊聊天上的星星，一閃一閃亮晶晶，天上沒有幾顆星。” “確實是，我現在看著窗外，隱隱約約的也才幾顆星星。” “能看到幾顆星星就已經不錯了，我現在可是一顆也看不到。” “你現在在哪裡？在屋子裡嗎？” “是啊！” “哦！” “包著被子都感覺到冷。” “是啊！我現在都開始發抖了。” “你該不會又沒蓋被子吧！” “肯定蓋了，再提這個我打你了！” “哦！那就好。” “其實，我那天晚上騙你了！” “騙我什麼了。” “騙你說我沒穿衣服，其實我有穿的。” “嗯！那就好。” “怎麼感覺怪怪的，好冷漠的感覺。” “有嗎？” “有！” “什麼？你竟然騙我，天啊！怎麼可以這樣？我的心碎了，啊啊啊啊啊！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子對我，你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啊……！是不是這樣好一點？” “神經病！” “一定要愛惜你自己！” “你也一樣！” “今天是不是也睡了一整天啊！” “是啊！現在都不想睡了。” “好好呀！大冬天的窩在被子裡是多麼幸福的事情。” “如果能跟你窩在一起才幸福呢！” “我現在該說什麼嗎？” “你說呀！我等著呢！” “理論上來說呢？大冬天的兩個人摟在一起肯定比自己一個人要暖和。” “嗯！然後呢！” “然後證明完畢，解散。” “你能不能正經一點，好好的氣氛都被你給破壞了。” “sorrysorry.” “晚上睡覺的時候有沒有想到我呀！” “應該是有的。” “什麼叫應該，有還是沒有，確定！” “有！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那你想我什麼了？” “就想你了！” “想我什麼了，具體一點。” “就想你，我想念你的好，想念你的微笑，想念你白色襪子，還有身上的味道……” “不許抄歌詞！” “啊！這是歌詞嗎？不是吧！我隻是把我的所思所想寫出來，難道這真的是歌詞嗎？天啊！這難道是巧合嗎？還是我是一個寫詞的天才。” “暫時不想理你！” “不要了，我錯了！” “哼！老是敷衍我老是破壞氣氛，我……” “怎麼了？” “不想理你了！” “怎麼了？” …… “喂！” “嗯！” “怎麼了？” “沒怎麼了！” “那你怎麼不理我呀！” “沒有啊！” “沒有嗎？發信息都不回的。” “這樣你才會打電話給我呀！” “那你不生氣了吧！” “我生氣什麼？” “我也不知道，因為你不理我，我以為你生氣了。” “我確實生氣了。” “怎麼了？” “你都，哎！你是不是傻！” “到底怎麼了？” “你難道就感覺不出來我就隻想聽你說些好聽的嗎？就隻想你討我高興，哪怕是騙我也好。” “那你想聽些什麼？” “我好想打你！” “又怎麼了？” “哎！子曰，朽木不可雕也！” “那我該說些什麼？” “沒什麼，拜拜！晚安！” “怎麼了嗎？” “好，那你現在想想看，你想對我說什麼！” “我想說，其實我老是會夢到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我們睡在一起。” “然後呢？” “然後每當我想乾點什麼的時候，夢就醒了。” “那你想乾什麼呢？” “起床吧應該！” “你還是男人嗎你！” “那你想我乾點什麼？” “你問我？” “其實在夢裡麵，跟你在一起的感覺真好。” “那麼醒來之後呢？有沒有想我什麼？” “嗯～有了！” “想什麼了？” “這個嘛！也沒什麼了！” “真沒什麼嗎？” “嗯！” “很晚了，你應該累了吧！” “啊！” “先休息吧！你明天有班嗎？” “明天早班！” “那明天見咯！晚安！” “嗯！晚安！” …… 我沒有感覺，除了等你我的心如止水，我癡心守約，不願更改一點點，是什麼世界，還有我們這般遙遠的苦戀，我什麼不缺，隻貪有你在身邊，許多人在周圍，我卻從未眷戀，再也沒人像你給我，初見顫動的感覺…… 徘徊彷徨路前，回望這一段，你吻過我的臉，曾是千百遍，沒去想，終有一天，夜雨中，找不到打算，讓我孤單這邊，一點鐘等到三點，那怕與你相見，仍是我心願，我也有我感覺，難道要遮掩，若已經不想跟我相戀，又卻怎麼口口聲聲的欺騙，讓我一等再等，在等一天共你拾回溫暖…… 眉目裡似哭不似哭，還祈求什麼說不出，陪著你輕呼著煙圈，到唇邊講不出滿足，……，茶沒有喝光早變酸，從來未熱戀已失戀，陪著你天天在兜圈，那纏繞怎麼可算短，你的衣裳今天我在穿，未留住你卻仍然溫暖，徘徊在似苦又甜之間，望不穿這曖昧的眼，愛或情借來填一晚，終須都歸還無謂多貪，猶疑在似即若離之間，望不穿這曖昧的眼，似是濃卻仍然很淡，天早灰藍想告別，偏未晚…… 一直聽著王菲的歌，一首又一首…… …… “嗯～我還是叫你師傅吧！我都叫順嘴了。” “你喜歡咯！” “師傅，親一下我好不好。” “感覺怪怪的。” “怪嗎？哪裡怪了！” “這個嘛！怎麼說呢？” “你不親算了。” 我笑笑。 “你到底親不親。” 我還隻是笑笑。說實話，我很想親！ “你又不是沒親過。” “嗯～” “哼！你想親也不給你親了。”她突然說。 我還是隻能笑笑。 “師傅！” “嗯！” “我們還是以前那個樣子好不好，你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我們還是以前那個樣子。” “好啊！我們還是以前那個樣子，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 “不過什麼嘛！” “我也說不清楚。”我隻能笑笑。 “哼！不告訴我算了。” “不是了，我隻是突然不知該怎麼說！” “你看，你又是這個樣子。” “什麼？” “不想理你！” “啊！”我又有點不知所措了。 她看著我，然後突然她就笑了，我也跟著一起笑了出來。 “走了！”她說。 “嗯！”我說。 …… 恭喜恭喜恭喜你呀恭喜恭喜恭喜你，恭喜恭喜恭喜你呀恭喜恭喜恭喜你…… 大廳裡一直在播放著關於過年的歌，時時充滿著將要過年的歡樂氣氛，我浸淫其中，也感受到了一種濃濃的歡樂氣息，當然，不僅僅隻是這種氛圍，還有…… 她又從樓上下來了，走過大廳，我對她微微一笑，她也對我微笑著，然後走過了大廳。 …… 轉轉轉，轉好了這邊又打亂了那邊，想轉好一個麵很容易，想全部都轉好麵麵俱到，很難！ “師傅，你現在在哪裡呀！” “在58號房，怎麼了？” “你自己一個人嗎？” “對啊！” “你現在在乾什麼？睡覺嗎？” “沒有，我在轉魔方呢！” “那我過去你那裡。” “嗯！” …… “您好！歡迎光臨！” “您好！歡迎光臨！” “您好！歡迎光臨！” “你好像很開心嘛！老是在笑。” “有嗎？” “有啊！是不是有什麼喜事啊！” “沒有了。” “對了，過年你回不回家呢？” “不想回，而且應該也不給回吧！” “嗯！” 然後，我們都沒有說話。 偶爾還是會想著，小雪有沒有跟她說那件事呢？我該怎麼辦？此時此刻我的心裡，有甜，有期待，還有一種什麼感覺呢？難以言喻…… “您好！歡迎光臨，這邊請。” 有客人來了。 “你跟小雪在一起了嗎？”在一個角落裡，她突然問我說。 “啊！沒有了！”我的心裡突然一陣跳動，然後仿佛本能的回復她，好似在急於澄清什麼。 “沒有嗎？” “沒有啊！怎麼了？” “沒有了，她們都說你們在一起了，我就好奇問一問。” “沒有了！”我再次強調。 “真沒有嗎？哎呀！這又沒什麼，有就有嘛！我看你們兩個人在一起很般配啊！” “什麼？這又從哪說起！” “她們說那天晚上你們兩個人沒有去聚會，你們兩個人應該去哪裡約會了，而且隔天小雪生病了，你還請假過去看她。” 我的心裡一陣陣的跳動，臉也開始發熱，仿佛心裡的隱私把她揭露一樣，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沒有了，那天晚上我是急著回去了，不過在路上看到小雪也想回去，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然後……”我突然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說。 “然後什麼？”她一副聽故事的表情。 “然後我就跟她一起走了，然後她說讓我送她回去，我看那條路大晚上的她一個人走不安全，我就送她回去咯！”我好似在急於解釋什麼。 “啊！你還送她回去呀！” “是啊！她一個女孩子一個人走不安全嘛！” “也是！那麼然後呢？” “然後我就送她回宿舍，然後我就走了。” “啊！就這樣！” “是啊！” “難道一路上就沒發生些什麼嗎？這麼好的機會。” “沒有了。” “真的假的啊！” “真的！” “可惜了！” “什麼？” “你傻呀！人家女孩子都主動讓你送她回去了，肯定是喜歡你的了，你要主動一點。” “什麼？” 我看著她，笑笑，而她也看著我，突然間，我很想跟她說，我喜歡的是你，心突然跳得好快，好想馬上跟她說我喜歡你，但就這一恍惚間，我就想著，我說了之後呢？她會怎麼回答呢？是接受我嗎？還是拒絕我！或者是沒有明確的回答，或者還有什麼呢？還有，此時此刻我在這裡說合適嗎？要不再換另一個場合！我的分別念又跑出來了，又開始權衡利弊計較得失了，老是抹不開那自己所謂的麵子，老是怕說了之後會怎麼樣！然後我的心裡這麼一計較一權衡，我又開始退縮了，我那剛才仿佛能一舉突破的勇氣又沒有了動力，然後逐漸的又熄滅下來了，為什麼？老是這樣！我真的是太沒用了！難道就不能什麼都不想或者鼓起勇氣直接說嗎？管它個三七二十一，說了再說，管那麼些乾嘛！但我還是被那些顧慮給拖住了，老想著在一個合適的場合裡隻有我們兩個人，然後仿佛就可以水到渠成，我就可以跟她告白了，仿佛我的心中一直有這樣子的想法才一再的阻礙著我，我想著，我感覺著自己的內心，我感覺，我仿佛不似以前那麼急於想跟她表白了，是喜歡她的心淡了嗎？還是因為什麼呢？我不知道。 走出了拐角，我們回到了那一個區域。 …… 我很後悔，為什麼剛才沒有跟她表白呢？明明感覺我當時是可以的，也不知為什麼當時就有了那種勇氣，真的是勇氣嗎？我突然問我自己說，也許可能是因為一種氛圍，或者可能心中被什麼給占據了吧！老感覺有一種什麼東西在阻隔著我，我不禁想著這幾天來她對我的態度，好像有點冷，也好像她有意在避開我，但在一起的時候卻又跟往常一樣，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但就老感覺有什麼仿佛不一樣，興許，是她這幾天來的態度讓我猶豫，讓我的那一個心結越發的明顯，我不知道小雪她到底有沒有說。 心裡麵好糾結，越想越亂，越想越不是滋味…… …… “我問你一件事，可以嗎？” “好啊！” “你有沒有，跟小翠說那件事啊！”我心裡糾結了好一陣，終於還是發了過去。 “什麼事啊！” “就是那件事啊！那天你問我的那一件事。” “什麼事嘛！說清楚一點。” “就是……”我很猶豫，因為我知道她肯定知道我在說什麼。 “就是關於表白的事情。” “就那事啊！你表白了嗎？” “沒有，我就想問你，你有沒有跟她提這件事情。” “需要我幫你說嗎？她現在還沒回來，她回來的話我可以幫你說。”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就隻想問問你，你有沒有跟小翠說，僅此而已！” “沒有。” “真沒有嗎？” “就是說不相信我咯！” “不是不是！” 等了許久，她沒有回我！ “喂！” “嗯！需要我幫你說嗎？” “不是了，我不是這個意思了！” “那你為什麼跟我說這個！” “就問一下嘛！” “怎麼！你想要跟她表白了嗎？” “不是！” “不是嗎？我感覺得出來，你想跟她表白了，然後你先來問我有沒有跟她說。” “不是了，你怎麼老是想到那裡去。” “不是嗎？你不要騙你自己了，我都感覺得到的。” 我無語了，真的有這麼明顯嗎？ “你又不說話了，是不是被我說中了。” “不是！” “你不要騙我了。” “真不是了。” “哎呀！想說就說嘛！想跟她表白就去嘛！問我乾什麼！” “沒有了，你不要生氣了。” “我生什麼氣呢！我憑什麼生氣呢！你們的事你問我乾什麼！搞得好像我在摻和你們的事一樣，我乾嘛啊我。” “你不要這樣了！” “我怎麼樣了？你想說就去說嘛！乾嘛來問我呢！” “沒有了，我沒有想去表白了。” “有沒有關我什麼事，你喜歡她不喜歡我那是你的自由，你犯得著老是跟我說這個嗎？” “我都沒這個意思！” “你什麼意思都好了，你想怎樣就怎樣吧！好了，我也不打擾你了，先這樣吧！拜拜！” 然後她掛斷了電話，我再打過去，她不接。 乾什麼？這哪跟哪？ 看著外麵幽暗的夜空，我又陷入了一種迷茫。 “雪，我真的隻是隨便問問而已，我真的沒有別的什麼意思！” …… “你睡了嗎？回復一下好嗎？” …… “你睡了嗎？對不起，我不該問你這些的。” …… “我要睡了，你也休息吧！晚安！” “嗯！晚安！” ……… 憂鬱的一片天，飄著紛飛的雪，這一泓伊豆的溫泉，浸濕我孤單的思念，飄零的一片葉，就像你我的終結，這一泓伊豆的溫泉，盛滿溫暖的從前…… 聽著這首歌，走在了每天早上都要走了那些路上，天依然很冷，沒有下雪，不過天空依然是陰鬱的顏色。 小雪獨自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我坐在離她比較遠的地方，我很糾結，想起身去坐在她身邊，至少是離她比較近一點的位置，隻不過我已經不好再起身了，我看著她，她呆呆的趴在椅背上。 “開會開會！” 又開例會了，春哥在一旁叫著。 “今天……”然後就是嘰裡呱啦一大堆！ “好，你你你你，大廳，你你你你，樓上開早，解散！” “你怎麼不說話呀！” “不想跟你說話！” 然後，我就真的沒有跟她說話。 氣氛一度陷入尷尬與沉悶之中，然後恍惚間，她仿佛在流淚。 “你怎麼了？” 她沒理我。 “你到底怎麼了？”我抓住她。 她看著我。“你難道看不出來嗎？”她說。 我該說什麼呢！ “沒事！”她推開我的手，又走開了。 我轉身又把她拉住了，雙手抓著她的肩膀。 “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我怎麼樣了？” “你有什麼事你說嘛！你這樣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呆呆的看著我。“我沒事，真的。”她說。 “真沒事嗎？” “沒事！” 我該說什麼呢？ “那你哭什麼？” “對啊！我哭什麼呢？我有哭嗎？” “小雪，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我怎麼樣？” 我真的無語了，這這這…… “我沒事，真的。”她的語氣突然變得溫柔起來。 我看著她，她的臉上仍有淚痕，我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沒事了，真的。” “嗯！” 然後她低下頭，輕輕笑了一笑。 我看著她，然後她走開。 “你要去哪？” 她停下，然後轉身看著我，說；“你真覺得我沒事嗎？” 我無助的笑了笑。 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然後又轉身走開，我上前拉住了她。 “你不要拉我，我找個地方哭一下就可以了，你不要跟過來！”然後她又推開了我的手，走向那一條昏暗的走廊，推開了某一間包間的門，走了進去。 我站在原地看著，我真的很聽話，沒有跟過去。 …… “你今天看包間嗎？” “是啊！”我在走廊遇到了小翠，她來上班了。 “忙嗎今天。” “挺閑的。” “那就好。” “早班做交接，下班了！”春哥又在樓梯口嚷嚷，我跟小翠交接了幾句，就到樓梯口的平臺排隊。 小雪她走了上來，我看著她，她看了看我。 “好……”然後，又是一陣嘰裡呱啦。 “解散！”大夥做鳥獸散。 “你怎麼話比老周還多，嘰裡呱啦的說個沒完。”喜歡懟人的小萍總不會錯過懟人的機會。 “領導就站在身邊，有些事她也看到了，不說怎麼可以。”春哥雖說剛來沒多久，但毅然決然已經成為了一個老油條了。 “那也就意思一下就可以了，耽誤人家下班時間。” “那麼急著走要乾嘛？找人拍拖嗎？” “關你什麼事！” “肯定不關我事了，也就意思一下問問，怎樣，我認不認識！” “滾吧你，懶得跟你說。” “哦豁！” 我走在前麵，慢慢走著，等著小雪，她在我身後走著，走得很慢。 我停下等她，然後跟她走在一起。 她沒有說話，也沒有理我，我們就這樣子走著，我跟著她，然後她走進了女更衣室，我在門口等了一會兒，沒見她出來，就在最近的包間裡麵坐著，開著門，看她有沒有從門口走過。 等了許久，其他同事幾乎都走過了，就唯獨她還沒有出現，我隻能依舊在那裡坐著，又陷入了一種迷茫之中。 “雪，你現在在哪！”等了好久，還是沒見她從門口走過，興許，她從另一條走廊走了吧！不過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興許，她可能還在更衣間裡麵。 等了許久，她沒有回我。 我依然陷在那種迷茫之中，看著窗外的天空，依然陰鬱。 真的好冷，想睡也睡不了，手機電子書也看不下去，隻能走到更衣間裡把櫃子裡的魔方拿出來，然後仍然走回包間裡慢慢的轉，好亂，真的好亂，越轉越亂！ “呀！你又坐在這裡呀！”小翠她突然又走了進來。 “是啊！” “又在轉魔方，轉得怎麼樣了？” “這樣！”我拿著轉了亂七八糟的魔方給她看。 “怎麼最近你們老是在轉魔方。” “哦！還有誰在玩呢！” “宿舍裡就有幾個人在玩。” “哦！”我笑了一笑。 “走了！”她在櫃子裡拿了幾個杯子就走了。 “嗯！”我依然轉我的魔方，左三圈，右三圈，兜兜轉轉，沒有一點眉目。 看著手機等著手機裡的信息，她仍沒有回我，我拿起了手機，打電話給她。 “喂！” “嗯！怎麼了？” “你現在在哪裡啊！” “我就在你前麵的房間裡。” “哪個前麵啊！” “68號房，你過來嗎？” 我心裡一動，68號房不就在旁邊嗎？她什麼時候變身到裡麵了，還有，我剛才跟小翠的談話她應該聽得到吧！ “好啊！”我回答她，然後起身走到68號房門口，推門走了進去，裡麵烏漆嘛黑的，隱約還能看到小雪她坐在裡麵的沙發上。 “你什麼時候到這裡了，我都沒看到。”我站在門口說道。 她沒有說話。 “開燈嗎？”我的意思是要不要開些輔佐的小燈，要不然兩個人在這裡烏漆嘛黑的算什麼意思！ “不要開！”她說。 “嗯！”不開就不開吧！這裡她說了算。 我走了進去，隔著一張大大的桌子，房間裡微弱的光是外麵走廊裡隔著磨砂的玻璃透進來的。 “你還好吧！”說實話，我真不知該說什麼好，我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跟她隔了一張桌子。 “嗯！”她嗯了一聲，有氣無力的，言不由衷的，我感覺得到，她今天心情不好。 “不要不開心嘛！”我說。 她輕輕的笑了笑。 “我也想開心啊！”她說。 “那就開心起來啊！” 她又笑了笑。 “開心不起來！” “為什麼？” “你說為什麼？” “嗯～”我無語，隻能笑笑。 “你就不能過來坐在我旁邊嗎？沒事，我不會對你怎樣的。” 我笑著，這角色或者臺詞仿佛有點搞反了。 我走到她身邊，坐了下來。 安安靜靜的，仿佛能夠聽到心裡跳動的聲音，還有房間外邊那一個區域裡所傳過來的聲音。 她看著我，昏暗中，她的眼睛很明亮，我看了看她，笑了一笑，然後看著前麵的磨砂玻璃，還有外麵迷糊的影像。 我們都沒有說話，很安靜，然後她輕輕的倚靠著我的肩膀，我們安安靜靜的坐著。 時間仿佛過得很慢，很慢，慢到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真實，很沉重，但卻又仿佛過得很快，快到恍惚我都有點遺忘了時間，沒有什麼語言，隻有心裡麵的一種感受，是糾結，是沉悶，是壓抑，是欣喜，還是…… 有時候真的隻剩一種感覺，難以言喻！ 她就這樣一直靠著我的肩膀，我能感覺到她身體輕微的起伏，還有輕微的呼吸聲，她仿佛已經睡著了，或者也可能，沒有！我感覺著她的氣息，還有身上淡淡的香味…… ……… “早班！下班！” 下班了，我走在路上，小雪她在前麵跟那一群實習的小夥伴走在一起，我放慢了腳步，等到她們走過了那一條街，過了馬路，走上了那一條幽長的路的時候，我才以平常的腳步走向康城，夜空中的星星還是很稀少，灰蒙蒙的，隻有那一輪明月，依然安靜悠遠的掛在夜空，雖也蒙上了一層朦朧的麵紗，但她依然是我仰望夜空時心之所向的夢幻。 當時我們聽著音樂，還好我忘了是誰唱，誰唱，當時桌上有一杯茶，還好我沒將它喝完，喝完，誰能告訴我，要有多堅強，才敢念念不忘…… 回到了出租屋，依然想安守在自己的世界裡，不過心，靜不下來。 “雪，你回到宿舍了嗎？” “我到了，你呢！” “我早回到了。” “你現在在乾嘛？” “沒啥事做，孤獨寂寞冷！” “要不要我過去陪你啊！” “你真會開玩笑。” “你為什麼不來住宿舍呢？宿舍裡好熱鬧，你肯定不會感覺到孤單。” “我喜歡自己一個人，或者是我已經習慣了孤單了吧！” “孤單，是一個人的狂歡！狂歡，是一群人的孤單嗎？” “是的。” “你真是一片特立獨行的葉子！” “沒有了，隻是習慣了自己一個人，習慣了孤單而已。” “你為什麼要習慣了自己一個人，習慣了孤單呢？” “對啊！為什麼呢？” “對啊！為什麼呢？” “也許，我現在自己也說不清楚了，就像歌詞裡麵寫的，隻是心又飄到了哪裡，就連自己看也看不清，或者是，隻是我早已經遺忘，當初怎麼開始飛翔……” “你怎麼突然變得悲傷起來了！” “有嗎？也許吧！” “你怎麼了？感覺你今晚怪怪的。” “有嗎？” “有啊！你今晚是第一次主動先發信息給我的，其他時候都是我先打擾你的。” “感覺你是在拐著彎怪我沒有主動先聯係你，然後還說你打擾我。” “難道不是嗎？” “嗯！是的。” “傻啊你，跟你開玩笑的，你當真了？” “本來就是這樣，不是嗎？” “不是！” “哪裡不是呢！我感覺是。” “你感覺的不算，我說不是就不是！” “好好好，你說的算你說的算。” “你好像不服氣。” “哪有，我心服口服，心悅誠服！” “真感覺你今晚怪怪的。” “哪裡怪了？” “我也說不出來，就感覺怪怪的。” “那麼，怎樣你才會感覺不怪呢？” “感覺愛理不理的才不怪。” “我對你愛理不理嗎？” “不是了，跟你開玩笑的啦！” “你現在在乾嘛？” “沒乾嘛，等洗澡呢！她們洗澡太慢了，等了老半天。” “天氣冷，別洗了！” “那我可受不了！” “確實，一天不洗就老感覺有什麼還沒完成，感覺這一天都不完整，而且也感覺不舒服。” “就是說嘛！” “看天氣預報仿佛這幾天溫度又降低了，零下一兩度，不知什麼時候會下雪。” “你喜歡下雪嗎？” “喜歡。”“你呢？” “我也喜歡。”“我先洗澡去了！” “嗯！” …… “我洗好了。” “嗯！” “你一個人都在乾什麼啊！” “沒事看看書然後思考人生咯！” “思考什麼人生！又思考你是誰你從哪裡來嗎？” “是啊！” “小心把自己想傻了。” “差不多了已經。” “此時此刻，你會想起誰呢？” “哎！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風雨！” “你又來，搞得你好像已經歷盡滄桑一樣。” “沒有了，隻是突然想起了這句歌詞，就寫了。” “那麼也就是說，你有不願意提起的往事咯！” “也算有吧！” “那麼你願不願意跟我提起呢！” “嗯～這個嘛！” “我知道了，不願意！” “怎麼說呢？” “我知道的，有些事不願意跟別人說，這我懂的。” “嗯！” “那麼此時此刻，你是在想你往事裡的人嗎？” “不是！” “那麼你現在想誰呢？” “現在跟你聊天，就想你！” “那麼不跟我聊天就不想咯！” “我沒有這個意思，不聊天了也想。” “哦！是怎樣的想法呢？” “在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在一個寒冷的夜裡分隔城市兩端的兩個人，能怎麼想呢？” “對啊！能怎麼想呢？” “這個……” “想糊弄我，你逃不了的，說！” “女俠不要這樣了，有話好好說！” “那你說呀！” “不要這樣了，有些話還是藏在心裡好一點，說出來怪不好意思的。”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嘛！你說，我想聽。” “不要啦！” “你說不說！” “不要啦！” “好，你不說的話我就……” “你就怎麼了？” “沒什麼！” “你就怎麼樣，你說嘛！” “你好像緊張了！” “沒有，我哪有緊張！” …… “我現在突然想聽歌，我們一起來聽歌好不好。” “好！” “我想她王菲的那首《撲火》。” “嗯，好，我們一起聽。” 不在乎多少人在等我的擁抱，隻迫切想擁有你的微笑，自尊丟到墻角，掏出所有的好，你還是不看，你還是不要，每一天都有夢在心裡頭死掉，我自己對自己大聲咆哮，人太忠於感覺，就難好好思考，我痛的想哭，卻傻傻的笑…… 我的心情很復雜！ “聽完了嗎？” “嗯！” “你有想聽的歌嗎？現在！” “有，我想聽，《愛與痛的邊緣》。” “好。” 徘徊彷徨路前，回望這一段，你吻過我的臉，曾是千百遍，沒去想，終有一天，夜雨中，找不到打算，讓我孤單這邊，一點鐘等到三點，那怕與你相見，仍是我心願，我也有我感覺，難道要遮掩，若已經不想跟我相戀，又卻怎麼口口聲聲的欺騙，讓我一等再等，找書苑 www.zhａoshuｙｕan.cｏm在等一天共你拾回溫暖…… “聽完了嗎？” “嗯！” “你呢！你現在還想聽什麼歌呢？” “暫時沒有，我腦海中都是我們那天晚上的畫麵。” “什麼時候。” “那天晚上你跟我一起回宿舍的那天晚上。” “我剛才腦海中也都是那些畫麵。” “每一天都有夢在心裡頭死掉，每一天都以為會好起來，其實都是自己在欺騙自己，每一天都徘徊在愛與痛的邊緣！” “你怎麼了雪，你該不會又傷心了嗎？” “你說的好輕鬆，你心裡麵根本就沒有我，我傷不傷心你根本也不在乎。” …… “不要打電話給我，我不想接！” “怎麼了嘛！這麼突然又這樣。” …… “怎麼了嘛！回復一下我好嗎？” …… “我要睡了，晚安！” “晚安！” …… ……愛到飛蛾撲火，是種墮落，誰喜歡天天把折磨當享受，可是為情奉獻，讓我覺得，自己是驕傲的，偉大的，愛到飛蛾撲火，是很傷痛，我隻是相信人總會被感動，你為什麼就是，不能愛我，像我那麼深的愛你為什麼，為什麼…… ……看，當時的月亮，曾經代表誰的心，結果都一樣，看，當時的月亮，一夜之間化做今天的陽光，回頭看，當時的月亮，曾經代表誰的心，結果都一樣，看，當時的月亮，一夜之間化做今天的陽光，當時如果沒有什麼，當時如果擁有什麼，又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