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本不存在的故事,因為葉盼盼的完美發揮,形成了邏輯閉環。 起因是ABC出身的霓虹人到達香江後,去報紙檔走訪調查香江報紙銷量。 然後聰慧的葉盼盼察覺到了異常,套出對方的身份後,很果斷的靠了上去。 再經過三日夜的鏖戰,霓虹男人終於答應幫她爭取代理,於是有了如今這一幕。 但是現在因為陳記者偏袒印度佬,得罪了對方,所以本想以權謀私的霓虹人,決定以權謀私。 隻不過前者是因為美色,後者是公報私仇! 至於幫葉盼盼爭取代理的事,霓虹人認為他接下來的行為會得罪香江報業,算是徹底告吹了。 陳記者大呼倒黴。 ABC這種機構,對普通人來說就是個屁,別看剛才霓虹人嚷嚷的兇,但這麼點事怎麼可能驚動使館? 大廈物業頂多道歉,再拿點醫藥費來擺平,會不會開除桑伊都是兩說。 人家根本不用自己出頭,偏偏自己老鼠管閑事管到貓身上了,ABC專治報社! 李清源可不管陳記者如何想,指了指對方胸前的工作證,用英文道:“You wait!(你等著)” 說完轉身就走! 陳征廷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嘴巴子,管閑事就算了,非得亮什麼工作證啊。 而且這鬼子也是,你為什麼不讓印度佬等著,打你的是桑伊啊! 眼看他越走越遠,隻要對方出了這個門,報社的命運,自己的前途……一滴冷汗在額頭滑落。 陳征廷不愧是資深記者,他心念急轉,霎時間就有了一個不錯的危機應對。 “等一等!” 他快步到李清源麵前攔住路,取下相機道:“這裡,有你指著印度人鼻子的照片!” 他又指向葉盼盼,“那裡,有一位對你失望至極的女士。” “還有,我是一個社會新聞記者,相信我,我很擅長造謠!” “在你把虛假消息傳回米國之前,我會火速寫一篇有關國際機構成員的醜聞,並花光我所有的積蓄,在今晚,在一切能想到的報紙上刊登!” 李清源臉色陰沉道:“你可真無恥。” “先生,我很尊敬你的職權,但僅限於此,是你逼我這麼做的!” 就在這時,葉盼盼走了過來,李清源忽然露出笑容,上前抓住她的白膩細嫩手,捧到嘴邊深吻:“盼盼醬,你是不會配合他的。” 陳記者大感不妙,沒留神這霓虹人還是個小白臉,還會使美男計。 於是連忙用粵語道:“小姐,隻要你能配合我指認這個人渣,我一定幫你爭取到我們報社的代理資格,起碼是觀塘區域的!” 夢寐以求的代理資格近在咫尺,葉盼盼說不心動是假的。 但她明白,這些都是虛假泡沫,真要合作一戳即破。 何況一個普通記者能爭取到代理資格? 開什麼玩笑! 其實事情走到這一步,已經脫離了劇本,陳記者機敏是李清源沒料到的,所以葉盼盼很緊張。 但這份緊張放在別人眼裡,就是糾結,猶豫,難為情…… 李清源笑了,俯到陳記者耳邊小聲道:“忘了告訴你,盼盼醬是一位已婚的少婦,你認為她會放棄家庭和名譽,配合你在報紙上胡說八道?” “就算她能放棄這些,你開起這個價碼嗎?你隻是一個記者,而她……” “是一個貪婪的女人!” “至於那個印度佬的指認,別忘記是他打了我,看吶……” 李清源指了指自己烏青的眼眶和下唇的豁口,“你那張照片上,如果仔細分辨,一定能看出我臉上的傷吧……” “這件事能鬧大最好,我會拿著醫院的傷情認定去使館求助,相信他們一定很樂意向英國佬施壓。” 李清源的話每說一句,對方的臉就白上一分,等他說完,陳記者如同泄了氣的皮球,差點癱在地上。 不過他馬上反應過來,既然威脅不能解決問題,那就隻能用好處來擺平了。 而且他毫不懷疑這點,不然對方何必同他講這麼多? “說吧,你要什麼?但你不要獅子大開口,不然我保證你什麼也撈不到!” 李清源好奇的打量他,看這意思陳記者想自己擺平? 有這份底氣,看來當記者收入真的很可觀啊。 可他完全不想訛詐陳記者,所以拍拍對方肩膀,做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 “陳先生,我十分理解你的心情,就像我小時候讀書惹禍了,總是希望同學不要告訴老師,老師不要告訴家長……” “但可能你認為很嚴重的事,隻是大人間的一次談笑。” “走吧,帶我見見你的領導,也許他是個很有智慧的人,能完美解決這次矛盾。” ----------------- 《天天報》的觀塘辦事處在十六樓,16這個數字,大概能體現出一點報社的實力。 走出電梯,陳記者把二人送到待客廳,自己垮著臉去找辦事處的張主任。 他一走,葉盼盼用極低的聲音小聲問道:“能行嗎源仔,他們一定會先調查我們的。” 李清源笑道:“不用那麼小心,就算調查出問題,你就說我是我說謊騙了你就好了。” “你把我當作什麼人?” 葉盼盼瞪了他一眼,明顯生氣了。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李清源走到門口,若無其事的看了看左右,低聲道:“當多個疑問同時出現的時候,人一定會先驗證最容易的那個。” “你家裡是不是開報檔的,找發行部門問問就知道了。” “但他們想調查ABC的事情,需要聯係跨洋機構,如果是報社的老板自然沒問題,可能一個電話我就會原形畢露。但這裡是觀塘辦事處!” 想起剛才陳記者作出私下解決的態度,葉盼盼恍然大悟。 “你是說,這個辦事處負責人也會私下解決?” “也許是,也許不是,誰知道呢。” 陳記者一去許久,李清源百無聊賴。 他見待客室有茶具,親自沏了一壺茶,給葉盼盼倒了一杯,然後坐在椅子上回顧有沒有什麼疏漏。 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謊言,桑伊沒打他,但李清源臉上的傷不是假的,而且桑伊沒有證人,他反倒是有“旁證”,所以被打這件事做實了。 之後是國籍以及ABC的身份問題,不過之後他又用了葉盼盼報販的身份做了掩蓋。 兩層“真相”裡夾著兩層謊言,會不會被拆穿? 以一家報社的社會能量,揭開他的謊言輕而易舉。 問題是觀塘辦事處會不會捂蓋子,不上報總部? 李清源不知道,他隻是在賭。 哪怕對方提出要看看他的護照和工作證明,他都隻能以被侮辱為由灰溜溜逃走。 但當陳記者帶著一個中年胖子走進來時,李清源知道,他可能賭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