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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劉提供的名單上,第一家就是立恒公司,崔長河重新搜索關於立恒公司的信息。這家公司有員工兩千多人,崔長河想,怪不得打立恒公司的總機,對方直接就說,“我們公司那麼多人,我還能誰都認識?”秦貝貝丟的是公章和支票,應該是在財務部門工作,崔長河順利找到立恒公司財務部的電話。   崔長河一遍遍地預演怎樣打這個電話才能不被懷疑的問出秦貝貝的電話,公章的事絕對不能提,還是繼續裝作快遞公司尋找收件人。   “您好!立恒公司財務部嗎?我想找秦貝貝。”   “您稍等一會,我去叫她。”   一會,電話聽筒又被人拿起來,“你好,哪位?”   “你是秦貝貝?”崔長河從聽筒裡的聲音判斷,對方肯定不是秦貝貝。   “我不是,我姓劉。貝貝去銀行了,你找她有什麼事?”   “我是快遞公司,秦貝貝有一個包裹,可能是係統原因,單子上的地址不全,電話也模糊不清,您能告訴我一下嗎?”   “我們在立恒大廈的十層。”   “能說詳細一點嗎?”   “你把快遞放在行政前臺,她們自然會通知貝貝去拿。我們都是這樣收快遞的。”   “你能告訴我秦貝貝的電話號碼嗎?”   “你到底是誰呀?秦貝貝不網購,她有喜歡的東西都是我幫她買的,都是寄給我的。”   “是這樣,是一份公函。”   “大哥,你是騙子吧!秦貝貝就是一個出納,誰會給她寄公函?”   崔長河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我就是送快遞的,我怎麼能知道誰給她寄的什麼。”說完就把電話掛斷了。   終於知道秦貝貝在什麼地方上班了,有機會可以主動表示好感,比如送一束花。崔長河想起大學時心理學教授講的話,得到鮮花比得到其他禮物,更讓女人興奮。但是,應該送什麼樣的花,教授可沒有講。   崔長河找了一家規模很大的花店,濃鬱的香氣,繽紛的色彩,愉悅油然而生。   “先生,您需要什麼,我可以給您一些意見。”花店的老板熱情地詢問。   “我想,比如說送玫瑰花,是不是俗氣一點!”   “是這樣啊。送玫瑰的人還是挺多的,畢竟人們都知道玫瑰表達愛情。如果您覺著俗氣,除了紅色的玫瑰還有其他的顏色可選,粉色的、白色的、紫色的、橙色的、綠色的、黃色的,每種顏色代表的寓意也不一樣。是給您的太太嗎?”   “啊……”崔長河有些尷尬了,這麼一把年紀還要從頭學習如何談戀愛。“我們現在還不算太熟悉的,你……懂嗎,這種關係。”   “對不起!對不起!”老板也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唐突,不用再細問。老板已經洞悉崔長河的需求,很快為他搭配出一束鮮花,向他解釋每種花的花語還有花朵的數量所表示的含義。   “每個女孩都懂這些麼?她會不會看不出來其中的內涵?”   “花語的確不是人人都懂,但是,你不覺得它是一件藝術品嗎?我相信,那個女孩收到它,一定會很喜歡的,會很幸福!”   “請幫我送到這個地址吧!”   崔長河拿起卡片,想給秦貝貝寫幾句話,大腦卻一片空白,隻大大的寫下CCH幾個字母,在下麵留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   一個星期的時間緩緩過去,隻能用魂不守舍來形容崔長河,花店老板說花送到了,秦貝貝卻沒有回音。崔長河自責,李劍霜說她沒有男朋友,怎麼就輕易信了他的話,沒搞清楚情況突然送花給她,會不會讓她有了麻煩。或者,崔長河想,也許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緣分,年紀這樣大的一個人還做一廂情願的事,幸好沒什麼人知道,否則又多了一個笑柄。   熬到了下班,崔長河一邊胡思亂想,一邊走進電梯準備去停車場。電梯門就要關閉的一刻,一隻胳膊伸了進來,電梯門瞬間打開,吉江城氣喘籲籲的進來。   “你怎麼回事啊。以往都是早來晚走,這幾天一下班,人就消失,你戀愛了?不會是跟那個小劉吧?三十多歲了,還成天打扮的像個櫻桃小丸子,別人說什麼她不愛聽的話,還把嘴嘟嘟起來裝可愛。她長得挺漂亮,但是你也別一時糊塗。”   “瞎操心,你就這麼好奇我的事情,剛才多危險,明天再找我不行?”   “你的請假報告我簽字了。今天早上剛開診,我接待了你的一個迷妹。”   “什麼妹?”   “新詞你一個不懂,就是對你特別崇拜的小女孩啊。她的牙什麼問題都沒有,我告訴她沒事,她賴著不走,抱怨約不上你看病。我把你的請假報告拿給她看,我就說,你們找崔醫生看病確實很難,他還經常去支援外地,我們診所技術好的大夫有的是,每個執業的醫生醫術都過關。她還問起來,拔牙是不是要打麻藥,崔醫生這方麵技術是不是特別好?”   崔長河警覺地問:“你怎麼說的。”   “拔牙是口腔科裡麵最小的手術,麻醉我們都可以做的,更不用說崔長河了。崔醫生可是大神,他進大口外,進麻醉科,都是技術一級棒,口腔科裡最會下麻藥,麻醉科裡最會拔牙,醫術世界一流。我在這麼說,非常準確吧!”   “她長得什麼樣子?”   “好看,真好看。讓我說,我也說不太準,挺白凈的,應該沒怎麼化妝,沒化妝都挺好看。就是臉和脖子有點紅,我判斷,過敏了。”   “叫什麼名字,你記住了麼?”   “這哪記得住,明天叫護士查查,姓名、電話。”   電梯到站,崔長河卻按了診所的樓層鍵。   “都下班了,你乾嘛去。十幾年沒交過女朋友,沒見你怎麼樣,這要憋不住了,賊心賊膽全來了,開始沾花惹草了。正好上樓,我和你說個正事。”   “你還有什麼正事?”   “你有現金沒有,借我幾百。”   “你追我一路,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就為了借錢。”崔長河不知道自己的這位老同學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沒聽出來,我是奉承你一路。快吧,我都揭不開鍋了。”   “一年六位數的收入不夠花?”   “我提出離婚,黃女士就說了,可以離婚但是在判決之前所有的收入都要劃分清楚屬於誰的收入。這個沒錯。她又說要對夫妻財產進行審計,找會計師事務所,我們在開庭前,所有的卡包括各類結算都必須凍結。”   “什麼時候開庭?”   “最快的話,兩個月以後。”   崔長河右手攥拳,向吉江城揮了一下,“加油。”   “你什麼意思?”   “你沒看出來她在耍你。”   “她也不好受,她的卡也都凍結了。”   “我就問你一件事,黃律師每天都回家吃飯麼?”   “她哪有空回家吃飯,成天有飯局。”   “你看,卡凍結了,你快餓死了,但是她一定有飯吃。你再想想,打官司的都是有求於她,現在黃律師有困難了,那些當事人誰不會爭先恐後的幫她解決困難。你有那本事嗎?所以,別說兩個月,堅持半年她都沒問題。你有辦法嗎?投降吧,傻子。”   “不成。這些年,窩囊氣我受夠了,還能怎麼樣,忍唄。就倆月,還沒朋友幫我了,你算不算一個。”   “吉江城。你的事情沒這麼簡單吧。一個人如果對離婚報著必死的決心,他一定……一定有了別的人。”   吉江城一言不發。   崔長河掏出一疊鈔票塞給他,“我懶得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