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凰撲通一聲跪下來,不停地向我磕頭:“鈺大哥,我錯了,求求你放我一條生路吧!我保證以後不再打一絲輕語小姐的主意了!我發誓!” 他不遺餘力地磕頭,腦袋都磕紅了。 “把你撒在地上的尿擦乾凈,然後滾。”我冷冽地說。 壬凰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怒,畏畏縮縮地猥瑣扭動著不願做。 我抬起長戟在他頭上敲了兩下:“下一次會敲穿的哦。” 他恐懼地顫抖起來,強笑道:“擦,擦,我馬上擦,嘿嘿,擦。” 他撕扯下旁邊士兵的披風,糊弄著擦了兩下,然後又一臉乞求地望向我。 “乾什麼事都跟個太監一樣窩囊,快滾,看到你就心煩。要不是身為長子,連治理家業都輪不上你。”我鄙夷地道。 壬凰聞言,也不管士兵死活馬上踉踉蹌蹌地跑出去,一直跑到大門口,才回頭露出兇惡的臉色:“鈺雜種!你完了!我要整個闌家因為你乾的好事付出代價!我就不信,你一個人打得過我近千人的壬家!等死吧你!呸!崽種!” 撂完戰書,他迅速消失在了門後。 我吩咐石磨和彩鈴鐺:“找人把這些士兵拷起來,關在老地方,告訴審問的人不惜一切手段,一定要讓他們招出壬家和渡口布防圖。” 彩鈴鐺躲在石磨身後低聲嘀咕:“我一個女孩子家,哪有力氣搬啊,你不能仗著拿著兇器就實行暴政啊……” 我忍著不笑出來:這小綠丫頭第一次見我打架的陣仗,估計被嚇得不輕,估計換平時已經開始罵街了。 “石磨嘴笨,你機靈,知道怎麼跟審問的人交代任務。”我說。 “嘰嘰歪歪的大電耗子……”彩鈴鐺抓著石磨的腰小聲念叨。 “你說什麼?!” “關……關你啥事!”彩鈴鐺又躲到了石磨身後。 石磨握住彩鈴鐺的手:“鈴鐺,沒事,我來乾就行,你坐著休息。主人就是說說而已。” “你倆別膩歪了,快去!”我一腳揣在石磨屁股墩子上。 兩人忙碌起來,我終於回頭望向闌輕語,她看著門口的方向,眼中已無光彩。 我走上前去說:“怎麼樣,現在看清他的真實麵貌了嗎?” 她忍住哭腔,語氣盡可能裝出冷淡:“你以為你剛才很帥嗎?” 我撓撓後腦勺。 她握緊了拳頭:“你知道你把我的家給毀了嗎?” 我又把手放了下來。 她的眼中泛起淚花:“你知道我在你來之前有多謹慎地在處理和他的關係嗎?” 她終於忍不住怒吼:“你背叛了我的情感,好,這沒關係,我們好聚好散!我闌輕語從不是一個乞求憐愛的人!但你毀了我的家,你就是我恨——你就是我……” 闌輕語再也忍不住,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我沉默地望著她,認識她一年了,這是她第一次生氣,像一塊原本溫軟的璞玉卻自己撞向了石頭,讓自己裂成鋒利的碎片。 “但是,”她迅速冷靜下來,絕望地說,“為什麼又是偏偏是你救了我,又偏偏是你給這個家帶來過希望……為什麼……為什麼要因為一個壬愛玉就這樣呢……” 我一直沉默著,事情都做到這一步了,現在不能跟她解釋任何東西。 至少要等到晚上,也就是壬凰帶人回來後,一切塵埃落定之後,我才能跟她好好解釋。 此時彩鈴鐺已經組織起府裡的人來搬士兵了,大廳裡變得繁忙起來。 我和闌輕語小姐就這樣沉默著彼此低頭,像一對本就不太熟的朋友還起了矛盾。 我挺希望現在彩鈴鐺能過來嗆我幾句,再安慰一下闌輕語。但這丫頭實在是嚇壞了,現在是半步不離石磨,把我躲得遠遠的。 我們就這樣漫長地等待著。 這次不僅是我,而是我們都知道一會兒要發生什麼。 —— 好在壬凰的復仇欲望高漲,剛入夜就帶著百來人圍了闌家府,很多人甚至已經舉起了火把。 “鈺汜,滾出來!”壬凰此時已經換了新衣裳,還披上了鍍金的披風和鎧甲,也像模像樣地提著一把長槍,一馬當先地踹開闌家大門,帶著一群士兵霸占了前庭院。 滿天的火光映出士兵明晃晃的鎧甲,每個人臉上都顯露著無法掩飾地掠奪欲和破壞欲。 彩鈴鐺又被這番景象嚇到了,但這次她鼓起勇氣站到了闌輕語身邊:“小姐,別怕,有我在……有我在呢!什麼事都不會有的!” 石磨也穿戴好了鎧甲,在我的身後隨時待命。 “主人,闌家的士兵數量不及壬家,現在大部分都投入到了闌家渡口的防禦,這宅子裡沒剩下多少人了,需要馬上通知渡口的人回來嗎?”石磨問。 我搖搖頭說:“不能動那邊的布防。” “那按照您之前的吩咐,我會優先保護小姐,您可要自己小心。”他嚴肅地說。 我揮揮手:“別緊張,今天不會被燒房子的。” 石磨聞言大喜,馬上把彩鈴鐺叫過來,悄悄對她說:“鈴鐺,別擔心,主人說今天不會被燒房子!” 彩鈴鐺看了我一眼,也顧不上再害怕了,忍不住大罵道:“石磨,你還信他!你知不知道,他把所有人的生活都毀了啊!” 石磨隻是忠心地說到:“鈴鐺,主人說不會燒起來,就肯定不會燒起來的!” 彩鈴鐺恨鐵不成鋼地捶著石磨手臂:“你這個——認!人!不!認!理!的!蠢!豬!本姑娘怎麼會喜歡上你這種笨蛋啊!” 我打斷了他們的拌嘴,嚴肅地對彩鈴鐺說:“告訴闌家的家丁和士兵,先在後麵侯著,不見火燒房子就不要出來刀兵相見,不然更給了他們破壞的理由,反正他們在這全副武裝的上百號人麵前也拖不了多久。” 彩鈴鐺本想還嘴,卻想想我說得確實是實話,給了我一個白眼就火急火燎地傳達命令去了。 如此喧鬧的聲音再怎樣也瞞不住闌家二老了,鈴鐺前腳剛走,他們後腳便走出來,闌爸心都急到了嗓子眼:“小鈺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我雲淡風輕地說:“這小子下午來砸了咱家的屋子,我把他打尿了,他氣不過,又回來了。” 闌爸無可奈何地跺著腳:“哎呦,小鈺!你太沖動了啊!這時候怎麼能和壬少爺起沖突呢?他要砸,讓他砸不就好了嗎,咱忍忍不就過去了嗎?你平時不是都很冷靜的嗎!你看現在……唉!” 闌媽已經悲觀地哭了起來:“來了,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老頭子,我早就跟你說了,叫你別舍不得家業,叫你直接走……現在好了吧!連咱們可憐的女兒都走不出去了……” 闌輕語偷偷擦掉眼淚,把媽媽抱在懷裡,裝出平靜地語氣:“媽,別這麼想,咱們闌家好得很呢!你們年紀大了,不懂我們這一代的交流方式——這隻是起了點小摩擦!……反正我和鈺汜啊,很快就能解決的!” 闌爸趕忙附和:“是啊老婆子,咱們趕快去給人家道個歉,壬少爺心胸寬廣,隻要讓他看到我們的誠意,他多半是會原諒我們的!” 闌媽抬頭望向女兒:“女兒,你就別出去了,那壬愛嵐少爺一直對你有愛慕之意,你既然已和小鈺訂婚,就別再淌這趟水了。” 闌輕語緊抿嘴唇,一言不發,眼裡卻忍不住蓄滿淚水。 她知道該怎樣勸退壬愛嵐,也知道事到如今,那可能是唯一的辦法。 “不出來?好,所有人,給我燒!”壬凰在外歇斯底裡地叫喊道。 闌爸闌媽趕快出去向著壬凰鞠躬道歉。但壬凰死不鬆口,他這次已經憤怒到稱呼直呼闌爸為老頭子,聲稱定要闌家交出我的人頭才肯罷休。 我悄悄地看著闌輕語:她還沒有下定決心嗎? “求求你了壬少爺,我那傻女婿已經知錯了,求您放他一條生路吧,我們闌家會賠償您的。”闌媽還在苦苦哀求。 “放屁!今天你們闌家和他鈺汜隻能活一個!自己選!我最後給你們1分鐘時間!交不出人來,老子燒了你們這破宅院!”壬凰突然提起長槍指向闌爸。 “別!”闌輕語見狀不顧彩鈴鐺的阻攔,飛快地沖了出去,石磨跟著上前護衛,搶在闌輕語前一把護在她父親麵前。 闌輕語拉住石磨手臂,不容質疑地把他又拉回身後,自己頂著槍尖走到壬凰麵前,激動地道:“壬少爺,求求你別傷害我的父母,求求你了!” 那小子看見美若璞玉的闌輕語,臉色馬上緩和了幾分,他垂下長槍,壓低聲音,陰狠地說:“沃然,對不起,但這次真不是我不給麵子,而是那鈺汜已經踩到我壬家頭上作威作福了!今天他必須給個交代!” 闌輕語力爭道:“壬少爺,求您看在往日和我的交情,今天就先算了吧!改日……改日我們定會綁了他登門跟您磕頭認錯的!” 我嘴角微微上揚:這姑娘還是會打太極的嘛,跟我在一起這麼久也還算學到點東西。 “我不需要你全家人登門認錯,闌兒,我隻需要你登門就好了,闌兒,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壬凰說。 闌輕語又一次沉默了。、 壬凰惱羞成怒,他回頭拿過一束火把,故意大聲喊道:“所有人,跟著我,把那小子逼出來!” “我看誰敢?”一聲嬌喝傳來,門外的人連連讓步,隻見壬鳳也帶著一小隊貼身近衛來到了現場,一路走到正中央,仰頭憤怒地望著自己的哥哥。 壬凰愣住了,過了好幾秒才假惺惺地說:“你來這裡乾什麼?快回去!哥哥會為你討回公道的!” 壬鳳冷哼一聲:“得了吧壬凰,大可不必在其他人麵前裝出很關愛我的樣子。明明就是你自己技不如人被鈺哥哥打尿了,現在卻要用家族的力量給你收拾爛攤子,還要拿我做幌子,你要不要點臉啊?” “你!”壬凰頓感臉上無光,他小聲勸解妹妹:“這是在外麵,你再不喜歡我,也要一致對外,這樣咱們的士兵才會忠誠於我們,這點道理你都不懂嗎?” 聲音很小,但是被精通爍的我捕捉到了。 “別拿你那些狗屁道理糊弄我,”壬鳳刁蠻地說,“我告訴你,今天有我在,你就休想動我家哥哥一根汗毛!” 壬凰恨鐵不成鋼地盯著壬鳳,產生了些許遲疑,而後者卻得意地看向闌輕語:“看看吧,這就是女人和女人之間的區別,一個隻會天天跟狗一樣搖尾乞憐,另一個卻能真正為哥哥做點實事。” 闌輕語被這句話噎住了,她不知怎麼回答,隻能悄悄握緊了拳頭,卻又說服自己慢慢放開,假裝不經意地抬手擦乾眼淚,最後隻在臉上強擠出一絲卑微而討好的笑容。 剛剛回來的彩鈴鐺卻正好聽到這句話,炮仗脾氣一點就炸,她挽起袖子就準備沖出去:“這個臭婊子,敢侮辱我家小姐,本姑娘必須給你兩耳光——唔!” 我一掌劈到彩鈴鐺的側頸上,一聲悶哼之後,小丫頭倒在了我懷裡。 我無語道:“得了吧綠丫頭,你這才是想真害死你們家小姐啊。”說著把她輕輕放到扶手椅上。 此時壬凰也被這一句話戳到痛處,他抓起妹妹的衣領,怒不可遏地說:“你再說一句試試?別以為你是我妹,我就真不敢打你!” 壬鳳頓時有些慌張,但她還是撐著麵子繼續說:“你有能耐就別窩裡橫啊,哥哥,整整兩年了啊,你心心念念的闌小姐還是連叫你一聲凰兒都不肯呢,倒是一口一個未婚夫喊得勤快得很。” 壬凰終於忍不住了,撂下長槍,抬手就要扇自己的妹妹。 我眼中亮光一閃,我出場的時候終於到了。 我手中爍光閃耀,令地上伸出藤蔓纏住壬凰的手,然後箭步飛出,空中翻轉,越過闌輕語,目標明確地擋在了壬鳳麵前。一腳把壬凰踹出去好遠。 “讓你陷入這麼危險的境地,我很抱歉。”我溫柔地安慰著壬鳳。 “鈺哥哥!”壬鳳誇張地挽住我手臂,得意地看向闌輕語。 闌家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闌爸闌媽不可思議地望著我,不願相信我寧願保護一個壬鳳,而不願意保護闌輕語。 我悄悄瞄一眼闌輕語,她的眼神早就呆滯了,像是一個被困在了夢裡的恍若隔世之人,沒有再流下眼淚,也沒有再改變表情,臉色凝固在了剛剛裝出的苦笑上。 失情之人的詛咒令我的心臟刺痛了一下,麵對辜負如此善良的靈魂們,任何人都會有所動情的。 但是輕語小姐,對不起,我還需要利用你對我殘存的愛情一次。 “殺了他,給我殺了他!上啊!”壬凰指著我大吼。眾多的士兵一擁而上。 壬鳳馬上原形畢露:“那個狗壬凰,他來真的啊!” 我馬上給了她一個臺階:“愛玉,你趕快帶著你的近衛躲起來,這是我惹的禍,我不能再把你卷進來了!” “好,好,哥哥你小心!”她說完馬上招呼近衛,“快,保護我後撤!快啊!” 走走走,趕快走,你留在身邊隻會礙事。 “石磨!”我把單邊戟扔給他,隻靠臂甲下潛滑入人海之中。 “無需多言,主人!”石磨接住兵器,山一樣的身體完美地護在了三人麵前。 我在這數百人中閃轉騰挪,壓低身位,依靠不斷造出冰盾來滑開尖銳的刀劍和阻礙炙熱的火把,同時分出心神點燃他們部分人手中的全部火把,讓其引火燒身。 “拖住他!他那種臂甲是儲存不了多少爍的!”壬凰歇斯底裡地喊著。 無數長槍短刀愈發逼近我的身體,我漸漸力不從心,找準機會將一個人順勢下摔,同時借力造梯往空中閃避。 “放箭!”壬凰突然喊道,仿佛等這一刻等了好久。 我驚愕回頭,整齊的箭矢從門口射進,石磨快速旋轉起長戟,壬鳳慌張地叫喊著,她的近衛亂做一團。 這個壬凰,真的是瘋了!他就不怕誤傷自己人嗎? 我還想造出冰盾來防禦,可是臂甲光芒暗淡,我的爍已經不夠用了,集中精神,還是隻能造出大半個身子的盾牌來。 鋒利的箭矢紮進了我的右臂,我的右手感到麻木,腳下金光造出的階梯消散,我滾落在地,戰鬥的本能催促我趕快翻轉起身,圍著院子瘋狂奔跑試圖與上百人拉開點距離。 身後喊殺聲越發瘋狂,火光越來越亮,我捂住右手臂,用最後的一點爍試圖快速愈合傷口。 闌沃然,你再不出聲我就真死了啊! 電光火石之間,刀槍已至,我完全憑著經驗和運氣不斷躲避後撤,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在向壬凰那邊跑去。 當我再次下潛躲過一次掃擊,剛想搖閃跳躍,就感到腹部一陣沖擊,有人正中踢到我的腹部。 我倒在地上痛苦地捂住肚子,右臂的傷口沒了爍的保護又開始往外流血,我已經完全失去了戰鬥力。 我睜眼便看見壬凰提著長槍抵到我脖子上,大仇得報一般,把腳踩到我臉上,愉快地說:“這一次,我可是會敲穿的哦。” “主人!”石磨大吼一聲,龐大的身形想直接撞開人群前來救我,可是在半路就被人纏住,纏鬥起來。 我痛苦地喘息著,說不出一句話來,任由他把我踐踏。 闌輕語小姐,這下總夠了吧。 壬凰的手將長槍抬高,準備給我最後一擊,旁邊的人急不可耐地不斷舞動著火把。 “壬凰!別在咱們家門口殺人!” 一聲近乎破音的女聲傳來,壬凰難以置信地收回手,看向了那邊。 那邊的闌輕語緩慢而堅定地走了過來,像是幡然醒悟似的看著壬凰,眼中再次燃起了光芒。 “你,你再說一次?” “我說……別在咱們家門口殺人。” “你說的是,咱們?”壬凰強忍住開心道。 “我終於看清這個小人了,凰”,闌輕語來到他麵前,握住壬凰的手,輕輕把長槍放到地上,全程沒看我一眼,就好像看到我會感到無比惡心,“要是今天家裡犯血光,可是真就對婚禮不吉利了。” 闌媽想說點什麼,但被闌爸攔住了,二老在遠處無奈地抽泣著。 壬凰的心情否極泰來,高興到了極點,他一把抱住闌輕語,貪婪地與她親吻,雙手不老實地在輕語身上來回遊走,闌輕語沒有反抗也沒有迎合,任由他擺弄。 全場安靜,隻有壬鳳又不合時宜地辱罵起來。 久久吻罷,壬凰意猶未盡地鬆開闌輕語,說道:“來人,把我妹妹先接回去,這是命令。” 然後他又抱住闌輕語,大聲說:“其次,這是你們的少奶奶,今後闌家和壬家就是一家人了!要相互幫助,懂嗎!” “懂!恭喜少爺!賀喜少爺!”士兵們歡呼起來。 場內馬上又充滿了歡快的氣息,壬凰再次發表了他的獲獎感言。 又是幾段演講後,闌輕語終於輕聲說:“凰,天色也不早了,要不你先走,我來處理一下這個爛攤子,還要安撫我的下人們,給他們解釋清楚今天的事情,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然讓你被誤會了就不好了。” “好好好,娘子說的是。兄弟們,我們就先走吧!”壬凰手一揮,便有士兵想要來抬我一起走。 闌輕語見狀說道:“誒,凰,這鈺別情也交由我來處理吧。” 壬凰擔心地蹙了下眉頭。 “你放心,我已經徹底對他失望了,他今天難道背叛得還不夠徹底嗎?我保證,你以後都不會裡看到他。”闌輕語看我一眼,厭惡地說。又回頭在壬凰臉上輕輕啄了一下。 這下壬凰喜笑顏開:“娘子言重啦,咱們是一家人,我肯定百分百相信你啊。娘子說什麼就是什麼!放下這雜種,我們走!” 上百人浩浩蕩蕩地離開了,火光漸暗,夜晚又回到了闌家。 石磨跪到我身邊,焦急地為我包紮傷口,嘴裡不停地呼喚著主人。 闌爸想過來踢我,反而又被闌媽攔下。從很早開始,兩位老人家的眼淚就沒有乾過。 闌輕語一直殷勤地送完所有人離開,才回過來,靠著墻悲傷地哭起來。不停用手擦拭著嘴唇,止不住地乾嘔。 這個剛強而純潔的女子,現在再一次變回了受委屈的孩子。 看著她們這種樣子,我突然升起一股難以言狀的憐憫,隨之而來的又是失情之人詛咒的刺痛,我受不住,哇的從口中噴出鮮血,意識漸漸模糊。 石磨再次驚慌地喊叫起來,闌爸闌媽也跟著驚呼,好像有不少下人也在問訊趕過來。 而我在昏迷之前的最後一刻,依稀看到的是闌沃然停止哭泣,焦急地沖向了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