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消息靠譜嗎？好好好，我可沒不信你的意思……真要這樣，調查局要鬧翻天了……” 　　周圍的嘈雜聲將薑汶從睡夢中喚醒，大約幾秒之後，痛覺才逐漸復蘇。 　　“醒了？醒了別動。止痛針不能繼續用了，你再忍忍。” 　　薑汶隻覺得很痛，痛到五感收集到的不能被大腦處理成信息，眼前是 　　許臨剛掛斷了電話，側過臉來看躺在床上的薑汶。 　　“穆隊，人醒了！” 　　窗外陽光灑進來，照的屋子裡暖洋洋的，許臨躺在窗邊的躺椅上安逸地曬著太陽，殷河端來兩杯冒著熱氣地茶，遞給許臨後自己撐在桌邊翻著看到一半的報紙。 　　薑汶恍惚間好似回到了很早以前，回到所有人聚在一起，無所事事的打發時間的那段日子。 　　那究竟是什麼時候呢？好像有些記不清了。那些人的臉也模糊起來，無論怎樣回憶都隻是讓那場景離自己越來越遠。 　　“哥，人醒了，能活嗎？” 　　沈默眼下的黑眼圈極重，本就蒼白的臉色更顯得嚇人，在連續工作十幾個小時之後，這人才算是脫離了危險。 　　“你找的什麼破地方，設備環境跟不上，人能不能活全看天意。” 　　“穆隊。” 　　身穿黑色製服的女人懶散地靠在墻邊，卻在穆清遠路過的瞬間挺直脊背，乖巧地帶她到薑汶身邊介紹情況。 　　這位就是穆清遠清肅行動的頭號支持者，十一區的執行官，“清肅者”，陳吞。 　　“穆隊，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 　　穆清遠點點頭，讓幾人暫時遠離，薑汶疑心重，對環境敏感，讓他在此時感到壓力可能不利於接下來行動的展開。 　　“薑汶先生，歡迎回到外麵的世界。” 　　薑汶無法活動，隻能轉轉眼珠，又將眼睛閉上。他試著張了張口，發出一些無意義的音節，嗓子如灼燒一般疼痛。 　　“沒事的，你現在可以嘗試說話。” 　　沈默推了推無框眼鏡，他不希望過多的參與到他們的計劃之中，隻是負責救人罷了。穆清遠是了解沈默脾性的，朝他點頭示意，這意味著沈默可以離開了。 　　“有問題隨時叫我。” 　　丟下這句話，沈默以一種十分怪異的眼神看向薑汶，薑汶仍然在嘗試發聲，並沒有注意到這轉瞬即逝的異常，方才的異常似乎並不存在，沈默隻是轉身離開了房間。 　　“送……我……回去。” 　　薑汶的嗓子實際上沒有太大損傷，隻不過是嗆了些煙，加上昏迷了些時間，很快就能正常說話了，隻不過聲音沙啞得有些可怖。 　　“給我一個理由。” 　　“我聽到腳步聲了……咳咳……應該是有人來了，不知道是誰找的替罪羊，我不能讓他因為我出事。” 　　許臨笑嘻嘻的在一旁連聲叫好，語調也抑揚頓挫起來。 　　“不愧是我們好心腸的慈善家，薑院長，這還顧念著別人死活，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好人。何長禧都不吃這一套，你拿來糊弄我們？” 　　薑汶兩眼一閉，索性裝作聽不到許臨的話。 　　“我們救了你的命，朋友，你得搞清楚。” 　　陳吞依然是那個懶散的樣子，語氣聽著隨意，實則暗含威脅。 　　穆清遠並不意外，薑汶從來不是可以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向來以難以捉摸出其不意著稱的薑汶是他們最大的隱患，自然也可以是他們成功的助力。 　　“我隻問一個問題。” 　　薑汶感受到劍拔弩張的氣氛，卻沒有正麵回應二人的質問，隻是拋出這樣一句話。 　　沒有人接話，他們都在等著薑汶說下去。 　　“你們怎麼確定將我帶到這裡的行為是出於自身意願，而不是被他人刻意安排好的。” 　　“這不重要，你在混淆視聽。” 　　很多人都會將這位號稱“暴君”的審判官想象成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實際上這位審判官長相並不張揚，是恰到好處讓人非常舒服的樣貌。 　　真正見到過穆清遠的人大多更喜歡用一個詞來形容她，“疏離”。當站在穆清遠麵前，沒人會相信就是眼前這位領導了那場“清肅”運動。 　　薑汶沒有給予任何回應，麵上被繃帶纏了七八分，自然也顯露不出什麼情緒。 　　“穆隊長，你有沒有什麼時候覺得眼前發生的事很熟悉，好像之前發生過。又或者，你的記憶與現實出現巨大差別，就像是遊戲裡的bug一樣？” 　　“前言不搭後語，我估摸這真是個癲子，我們找錯人了。” 　　殷河搖搖頭，之前薑汶的異常是因為攝入了精神類藥物，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在這幾日他們雖然也用了一些成分來混淆視聽，但他可以確定此時的薑汶是清醒的。 　　“別多想，我隻是覺得無聊。” 　　薑汶似乎覺著這句話仍欠妥當，使得場麵更加僵硬，便又補了一句。 　　“隨便問問。最近在看小說，情節蠻有趣的……看不完了，書被燒了。” 　　薑汶摸索著床沿，想要撐著坐起身來，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支撐身體的重量。 　　“別這麼看著我，我會配合的，我已經出來了，再回去沒什麼意義。你們應該也找了東西來替代我，讓另一邊的計劃能繼續下去。首先，我需要知道在我昏迷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 　　穆清遠不會拒絕這樣一個合理的要求。 　　“在多姆納爾的展會上，‘秩序’失蹤了，在此之前隻有多姆納爾和莫裡恩·佩森近距離接觸過他。” 　　“第二件事，“雨”級別藏物I-01死亡，監測器沒有任何反饋。當時整層的隻有A-17一人，該層負責人擅離職守。經調查N-23在上次設備異常之後被‘秩序’修正了記錄，同時，‘秩序’的行蹤記錄全部被刪除。” 　　薑汶閉上雙眼，沉思片刻，又開始念叨那些神神叨叨的問題。在陳吞耐心耗盡之前，薑汶恢復了神智。 　　“‘秩序’在幫我，為什麼？” 　　“真可惜，他沒幫你，這些東西都是我們托人搞得假象，正巧，這位失蹤了，這還不是隨我們說？建築是很巧妙，但係統的確該更新了。” 　　“不，這裡麵有你們不知道的東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