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救人(1 / 1)

折梅口中的墨家子,自然說的是淵卿。   淵卿即將大禍臨頭?   令者折梅自然不可能這麼無的放矢,她的手段,之前也見識過了,所以,這話是真的;對於淵卿,彥南歸這自然要去救的。雖然這人經常莫名其妙的,但在許多關鍵時刻,他都給出了重要的情報。   某種程度上,這算是恩情。   故而,聽到對方有禍?彥南歸立馬開口詢問:   “敢問令者,淵卿在何處?”   折梅閉著秀眼,指明了方向:“往南百米,有一賭坊,他就在賭坊門口。”   詢問清楚了,彥南歸當下起身,頷首告辭:   “此間之事,真是麻煩令者了?”   折梅擺手:“此事不打緊,是吾沒幫到先生,先生今日所授,為吾指明了未來之路,其恩情不亞於夫子。”隨後,她臉上頗為慚愧:“但,這墨家子之事,抱歉,那人折梅無法力敵,是在下愧對先生了?”   折梅這麼一說話,直接把彥南歸給整不會了?   折梅自己無法力敵,然後給自己說了,讓自己上。是在開什麼玩笑?令者都打不過的敵人,他哪裡可以應付呀!   不過,折梅最開始的想法,估計還是好的。   因為,在她眼中。   彥南歸他身穿“避聖”,無法看透修為;昨日突破了夢境,又被對方輕易破解;今日,二人又論了夢中之道,在這條路上,彥南歸又為她指明了以後的道路。   威而不壓,鋒而藏拙,不顯聖於人;知天理,而樂於傳道。   於是乎,這彥南歸的形象,在折梅眼中瞬間就高大了起來。   想清楚了對方所想,彥南歸無奈搖頭,怎麼把自己給套進去了!但是,他此間也沒懼怕什麼?起身、告辭。   淵卿有難!肯定是要去救的,至於救不救得下來?   隻能說論心不論果了。   ……   離開了令者折梅的府邸,彥南歸很快來到了對方所提示的地方。   “光狼賭坊”。   賭坊,是整個光狼城,最大的賭局所在,即便這還是上午,賭坊門前,已陸續有人進進出出。   彥南歸到了街口,大老遠就看見了那淵卿。   淵卿沒進賭場,反而是在門口,被一算命的老者纏著。   這老者,擺了算命的攤子,可衣服其實穿得像農家漢,赤膊光腳;在其手中拿了本經書,讀得卻是搖頭晃腦;最後,老漢旁邊掛了條幅,條幅上寫了四字,像是法條。   就是這似儒似道似墨似法的老者,留下了淵卿。   那條幅就是規矩:【一卦一物,先算後付。】   算命的和賭坊,顯然是一種互補的生意,這淵卿看見了彥南歸,急忙招呼:   “先生,先生,我在這裡。”   他沒有直接離開,因為,那算命的老者扣了他一隻手。   彥南歸瞧了此人,這對方身上,沒有感覺到任何修為的氣息,相反,他這呼吸短重、胸口起伏頗為頻繁,僅是一眼,就像是重病纏身的樣子。然後,目光在縱覽其全身上下,總之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和諧之感。   莫非,這人就是折梅令者口中,她也無法力敵的人?   想到這裡,彥南歸這心裡麵更古怪了,他這坦然靠近,看了眼淵卿,最後又看向老者,稽首,行了個禮,恭敬問:“敢問老先生,您為何留下我朋友。”   這老者看了眼彥南歸,全是不屑的口氣:   “修為低微的娃子,當下,不是你該摻和的事情?”   修為低微,這人難道一眼就看出了“避聖”之下的虛實?這下,彥南歸心裡更怪了,不過,這腳下步子也是不退,過一會兒,他就壯起了膽子:   “老先生既然不願意說,那淵卿,你說是怎麼回事?”   淵卿這邊也是非常冤枉,滿臉都是委屈:   “先生,我被那令者大人趕出來之後,心裡就全是火。”   “本來,最近兩天在路上就閑出了鳥,眼下,轉悠了半天,居然是看見了一座賭坊,自然想進來來上兩把。”   “可在進去之前,我又看到這算命的,我問了周圍人,說他是一月之前來的,口碑還不錯,我想讓他算算,今天,我能不能贏。”   “這人一番搗鼓,說我能贏,要了點碎銀,我給就給了,反正留著也沒什麼用;後來,我又想到了令者大人和你,心裡實在氣不過,讓他幫忙算算我的姻緣。”   “可誰知道,這老不休的,算了半天,說了一個,無形之物怎可推天算;好吧!這老畢登就是在罵我,但,我也忍了。”   “可誰知剛想離開的時候,這人居然要我一條手臂,作為這算命的費用,你說,我這怎麼可以給?要不是我,走的是‘天誌’之道,我家巨子反復強調‘兼愛’,我早掀了這老家夥的攤子了。”   淵卿惡狠狠地抱怨,但周圍人好像都沒注意到這裡,依舊在這賭坊進進出出。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彥南歸也白了一眼,這淵卿,左邊一個老不休、右邊一個老畢登,還要掀了對方的攤子,二人這要是真動起手來,估計,現在完整的,他也就隻剩那隻右手了。   老算命的有規矩,就是那條幅上寫的【先算後付】,整個流程,沒任何不妥的地方。   彥南歸垂下眼眸,行行行!這還講規矩是好辦。   隨後,他看向老算命的,問:   “老先生,你要這血肉之軀又有何用?”   老算命瞥了彥南歸一眼:“你這娃子,管得還寬,老人家我拿回去下酒!怎麼,礙著你了。”   彥南歸態度盡量放低,也沒管這嫌棄的話術,反而又問:   “人之身體,受之天地,老先生索要之物,是否過於昂貴?”   老算命看對方講道理,自己也是半點不虛:“貴!哪裡貴了?老朽算命這麼多年,一直都是這個價錢。”   “你看,這墨家子,非要我推算一個不存在之物,我這算了半天,窺探天道,大費元氣不說,最後還落不了半點好。你說,我這收一條手臂,怎麼貴了?”   彥南歸被無懈可擊地懟了回來,他猶豫了一下,想出了破局之道:   “那這樣老先生,你先將他放開,憑你的本事,他逃不了的。”   “您幫晚輩我算算?晚輩這剛好還有一件要緊的事情,想知道後續的。”   聞言,這老算命的果真放開了淵卿,他招呼彥南歸坐下:   “娃子,你可想好了!我這裡是先算後付,付什麼?我說了算?你可真要蹚這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