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江對現實世界也念念不忘,終將有一日他也會回去的。 “我沒事,隻是做了一個夢而已。”一江起身坐在沙土上,夢中的片段還在眼前漂浮。 同樣的空間,不同的場景,無數個自己,這有特殊的含義嗎? “公子,你之前做噩夢也像這般難受嗎?” “也不算是。”一江搖搖頭,以前那真的叫噩夢,半夜自己把自己給嚇醒,剛才在夢中的情形完全不一樣了。 剛才在夢中,四柄彩劍他已經能夠運用自如了。 “公子,我猜想你做夢肯定是和你體內的真氣有關,” 一江一怔,這兩者有關聯?他還真沒有想到過,剛才在夢中更是離譜,所有的彩光都進了他的身體,匯聚成了一股強盛的力量。 如果夢中的一切是真的,那麼現在是不是已經擁有了那股神秘?他很想試試。 “公子,你沒事吧?”旋冰見一江不說話,輕輕推了他一下。 “來,我們切磋一下。”一江笑道。 旋冰見一江滿腹自信的樣子,不禁問道:“公子,你的四指不會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吧?我用幾冰彩劍?” “我呢,也不欺負你,公平競爭,你四我四。” 旋冰差一點破口而笑,誰欺負誰還不一定呢?但有一點她不得不承認,一江是個武學奇才,他隻要在武學方麵稍微用點心,必定技勝群雄。 二人經過一刻鐘的切磋,尋冰非常驚訝! 一江邊攻邊守絲毫不遜色於她,彼此戰成了平手。 如果一江的修為達到“五渡秒更——步塵無距”,有取勝的可能。 五渡秒更——步塵無距,並不是說其可以在空間裡真正“步塵無距”。 剛突破這個境界的人,無距的範圍隻有僅僅五十,修為等級越高,無距的範圍也就越大。 真真正正能達到無距的人,其修為一定是“十渡無界——萬物歸宗”。 像這樣的人在渡靈世界寥寥無幾。 而旋冰的無距範圍也隻有五百米左右, 和旋冰比試結束,一江猶未盡興,禦使四柄彩劍削平了除迷你小屋在外的其他沙丘。 “公子,息息吧。”旋冰準備了好多乾果酒水。 待到吃飽喝足,一江要旋冰教他其他的秘訣,他自詡要一口氣學完十指。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一江很快就學到了七指,前前後後共用了五個多月左右的時間。 到了八指的時候,他整整花了兩個月也沒有任何的突破。 八指是所有煉【十指定乾坤】的人的瓶頸。 旋冰為此花費了十餘年也沒有悟透徹。 她從一指到七指差不多用了兩年的時間,一江半年的時間,足足比她快了好幾倍。 八指:“聖潔地,陰輔陽,小醜挑大梁” 八指:“聖潔地,陰輔陽,小醜挑大梁” 八指:“聖潔地,陰輔陽,小醜挑大梁” ……… 一江坐在迷你小屋的頂上,反反復復念著八指的秘訣,他想要盡早煉成【十指定乾坤】為自己長威風,同時也為旋冰報仇。 到現在他已經堅持了第三個月了,八指這個坎的邊都沒有摸著。 有時候,旋冰也會試一試,若能突破八指,練到十指可就指日可待了,隻可惜,同樣是徒勞無功。 為此她和一江還進行過陰陽互補,也幫助過一江,到頭來還是沒有什麼效果。 他們的“陰陽互補”並不是男歡女愛,而是旋冰度了一些真氣給一江。 現在一江的武學和旋冰的武學在同一境界,一江如果手拿旋冰劍,勝過旋冰不在話下。 “旋冰,當初你父親是怎麼煉成十指的?”一江從屋頂上跳下來問道。 “當初我父親和母親他們都在煉,至於是怎麼煉成的,我還真的不知道。” “你母親也會【十指定乾坤】,她煉到了幾指?” “這我也不清楚,反正到最後煉成了的隻有父親,而母親的武學也不知何時沒有了。我知道了,一定是母親把所有的武學傳給了父親,所以母親才會修為盡失,父親能練成【十指定乾坤】,和母親的修為盡失有關,公子,我想我們可以突破八指了!” “你的意思是你母親把所有的武學修為傳給你的父親,然後幫助他突破了八指?” “對的公子,如果我把所有的修為傳給你,你一定能突破八指煉成【十指定乾坤】,當初我記得母親並不是喜好武學,當她開始練【十指定乾坤】時,我還好奇地問過她,她回答稱無聊,所以和父親一起煉煉打發時間,可能陰輔陽的關鍵是陰陽互煉【十指定乾坤】。” 旋冰繼續說:“八指是一個瓶頸,如果不知道其中的奧妙,永遠也不會突破,我想這也許是父親當年為何把秘訣公布於眾的真正原因,他篤信沒有世人能參透其中之奧妙。” “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我們還是謹慎為好。” “公子,如果我的修為能換來你的【十指定乾坤】,我願意以後做一個平凡的人,破八指達到頂峰,渡靈人將無人敢欺負我們。” “這……”一江暫時做不了這個決定,更何況這個事情也隻是旋冰的猜測,能否成功還是一個未知數。 成功了還好,如果不成功,旋冰一生的修為可就白費了。 兩日過後,一江接受了旋冰的建議,不管能不能成功突破八指,他二人願意一試,這對他倆來說都沒有損失。 旋冰失去了修為,一江從無知者變成了強者,彼此之間一強一弱,這是換了一下身份而已。 隨著夜幕的降臨,旋冰把所有的修為全都給了一江。 她原本的一身豪氣瞬間消失,蛻變成了一個嬌弱的女人。 一江在做這個決定之前,已在心中暗自發誓,待從劍中出去後,一定查明害旋冰家人的幕後黑手,然後將其滅之,以告慰白昆盟等人的在天之靈! 一江吸納了旋冰畢生的修為,當即聚氣調用,竟然毫無用處。 旋冰那些修為修為進入體內後就像石沉大海,無處可尋? 他反復試調了好幾次,都感覺不到,頓時有些沮喪。 “怎麼會這樣?” “公子,別急,說不定我都給你的修為隱藏在身體的某個部位,我煉的是【十指定乾坤】,你也是如此,彼此相同,兩者融和了也說不準。” “我再試一試。”一江不甘心,這一次他沒有嘗試去感應體內他人的修為,而是冥想修煉【十指定乾坤】第八指。 旋冰靜靜地注視著在黑暗下盤腿而坐的一江,一團淺淺的彩光將他籠罩在其中,五官清晰可見。 平常人修煉武學所發出的光一般以單色的光暈為主,如紫.紅.黃.綠等等。 彩光繞身是極少數人才有的,在此之前必須是修煉者擁有了強大的內,是以一江正適合這一要求。 還有一種情況就是修為達到了一定的境界。 旋冰相信一江從劍中出去後,就算沒有突破八指也可以在一方獨占一隅,沒有人再敢輕視他。 不經意間,旋冰有一絲臆想,能和眼前這個少年結伴終身該多好。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是很多少女心中的夙願。 旋冰有自知之明,她孑然一身,無親無故,不奢求和一江攜手白頭,隻要一生為他端茶送水就足以。 以前是她保護他,以後是他保護她了。 在劍中快一年了,一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論是外在還是內心。 歲月抹去了他臉上稚嫩的氣質,增添了幾分滄桑的痕跡。 成熟穩重若是一個成年男子的標準,那麼一江差不多了。 和他相處在一起時,還是會發現他內心住著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年,青春的熱血依舊還在。 旋冰一直陪著一江到淩晨時分。 五個多時辰過去了,一江仍沒有任何的收獲。 “旋冰,你怎麼還沒有休息?”一江睜開眼,發現旋冰正坐在他的對麵。 “公子,我想在這裡陪著你。” 一江聽到這句話,心裡一暖,兩眼直直看著旋冰,不知是他強大的原因,還是旋冰變弱了,他突然有一種想保護她的欲望。 迷你小屋因旋冰修為盡失而變得不再牢固,一江當即施展一道彩光籠罩。 “以後我練功時,你不用陪著我,我又不知何時結束,免得耽誤了你瞌睡,我聽說女生誤了睡眠就不漂亮了。”一江笑道。 旋冰滿臉都是笑容,一句話沒說,身邊有一個人陪著不漂亮了又何妨? “旋冰,如果我破不了八指,你會怪我嗎?” “怎麼會呢,公子,突破不了就算了,你現在已經很強大了。” “謝謝你之前用命保護著我,以後去了外界我也會用命保護你,我發誓,在返回現實世界之前一定查明二十年前的事,替你父親他們報仇!” 一江的一席話讓旋冰萬分感激,雖然她的修為沒有了,但是為父母報仇一事,她從來沒有聯想到一江。 “公子,你不必謝我,倒是我失言了,說過此生保護你,現在卻……卻換你來保護我。” 舍取門還在,她相信隻要亮出真實身份,願追隨她的人還是有。 當年的事本來就是一個謎,隻是一直沒人帶頭查下去,一旦有人牽頭,肯定有許多人願意弄清真相。 父親的為人處世不差,當年因大勢所趨,一部分人都選擇了明哲保身。 舍取門是他們白家一手所創,現在已不知是何人在掌權? “旋冰,你對未來有什麼打算?我說的是等為你父母報完仇以後。” “我……”旋冰對未來的日子還真沒有想過,為父母洗冤報仇是頭等大事,以後的生活隻能等完結了此事後再做打算。 她一個弱小女子,舉目無親,何去何從,心中還真沒有定數。 不過一江之前說過的一句話,她始終銘記在心,一江說帶她去現實世界。 她已決定這輩子跟著一江。 如果真能和他一起去現實世界,那是求之不得。 “公子,我沒想過以後,你呢?” “等把你父母的仇報了,我們一起去現實世界吧,你願意跟我一起嗎?” “我願意。”旋冰果斷的回答,沒有絲毫的猶豫。 如果真要說把父母的事情查清楚以後的願望,那就是和一江在一起照顧他。 “公子,我們渡靈人可以去你們的現實世界嗎?” 旋冰擔心去不了,若真是如此,她和一江就注定要分開了,因為一江返回現實世界是遲早的事。 那裡是一江出生的地方,有家人,朋友和從小就熟悉的環境。 “肯定可以的,典當門的一彈眼不就去過嗎?”一江一想到探眼就懊惱,當初沒少被他欺負。 “這個叫探眼的人應該有過人之處,不然他不可能掌控空間裂痕,公子,要想返回現實世界,探眼這個人也許能幫上忙。” “你說的對,但願他能好好活著,別死了。” 一江相信能掌控空間裂痕的人肯定不止探眼一個,目前了解到的人也隻有他了,當然,還有魔族的隆帝,他如果不知道空間裂痕,也不會躲到休瞑界去了。 “旋冰,你對休瞑界了解多少?” “據渡靈人相傳,休瞑界是邪惡之都,魑魅魍魎之所,凡是在那裡出生長大的人,都會被邪惡侵染,有人說休瞑界是人死後靈魂的歸屬地,那裡分陰陽兩極,地域無邊無際,是我們渡靈世界的好幾倍呢。” “那魔族的隆帝是人還是鬼?” “當然是人了,他隻是心性上發生了一些變化,對事物的認知和對是非的分辨混淆不清,他認為是對的事情就一定會去做,從不管他人的感受,一昧的追求虛榮,比如統領我們渡靈世界。” “心性發生變化是因為被邪惡侵染了嗎?” “也不一定,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公子,你對修瞑界感興趣。” “就是無聊了問問,隆帝不好在修瞑界呆著,為何非要跑到渡靈來鬧事?” “誰知道呢?也許是在休瞑界混不下去了吧。” 二人你一句我一言聊著,不知不覺就天亮了,而且彼此毫無睡意。 在劍中快一年了,他倆第一次坐到通宵達旦,越聊越有勁。 天亮以後,他們東扯西談又一個小時過去了。 隨後,一江去刨出埋在沙地裡麵的酒壇,壇裡醉的蜜餞也不知能不能食用,他和旋冰一同拂去酒壇上的塵土,削去泥蓋封層,一陣醇香撲鼻而來。 “味道不錯,就是不知能否食用?”一江有點饞涎欲滴的樣子,又有一絲擔心怕吃下去中毒。 “公子,我先嘗嘗。”旋冰說著就伸手從酒壇子裡拿出一粒扔進嘴裡。 一江想去製止已經來不及了。 “趕緊吐了,萬一……” 旋冰咀嚼了片刻,細軟柔滑,微甜略香,酒的濃度已減去了許多,殘留的隻有香氣。 “不錯,很好吃。” 一江也拿一粒放進嘴裡。 味道確實不錯。 不知是長久以來慣吃蜜餞乾果膩了,還是這個味道真的好?他二人是吃的特別香。 昨夜折騰了一宿,今日要好好的補補覺。 一江望著躺在左側的旋冰,秀麗動人,身形凹凸有致。 聞慣的體香和剛才的酒香混合,沁人心脾。 每晚和旋冰共枕而臥,可從沒有像今日這般端詳過她。 旋冰雙手交叉環在胸前,心裡一陣局促不安。 她能感覺到一江正注視著自己,一顆小心臟情不自禁的狂跳。 環在胸口的雙手明顯能體會到心臟起伏震動。 為了打破這凝結的空氣,旋冰主動側過身來:“公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我睡不著,咱們聊聊你的理想吧。” 她剛側過身來就後悔了,一江的嘴和她隻有兩指之隔,特別是一江那含情脈脈的眼神,讓她的心跳跳得更加快了,幾乎要破膛而出。 瞬間,她臉龐就泛起了羞難之事,耳根也莫名的發燙了,雙目不知投向何處? “旋冰,你真漂亮,我可以抱你嗎?” 一江動情的雙眼及試探的話語,讓旋冰頓時石化! 四目交會,一動不動,彼此都在對方的瞳仁裡看到了自己。 旋冰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卻聽不見自己的呼吸聲,她幾乎是屏住呼吸,此時的她腦中一片空白。 還記得第一次和一江睡在這迷你小屋時,她可是和自己做了很久的思想鬥爭。 當晚雖然不曾發生她想的那種事,可是整宿下來還是影響到了睡眠。 思想準備是有了,那件事也一直沒有發生,倒不是說她渴望發生。 隨著日子一朝一夕過去,原本的思想準備也逐漸淡化了,她從沒有想過一江會主動提出要求。 對,就是要求。 一江沒有強行采取行動,是對她的尊重。 一時間,旋冰是百感交集,到底要不要答應? 答應了,是不是就失去了作為女孩應有的那一份矜持? 回絕了,會不會傷一江的心? 說實話,經過近一年的朝夕相處,她對一江已經有了情愫之心,也甘之如飴把身子給他。 可是這一次該如何是好? 她相信此事的一江不是酒後意起,那些酒根本就醉不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