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外界的乾擾,導致心神不寧,當時在混沌中“飛行”的“內我”也一時搖擺不定,恍惚了好一陣。重新收回心神,繼續朝目標前進,此時周邊的混沌氣越來越少,不久後便完全消失,四周豁然開朗,置身於一片虛無中,隻是前方於虛空中豁然出現一扇古色古香的青銅門,非常巨大,上下左右望不到頭,截斷前路,巍峨的矗立在那裡。巨門是閉合著的,而先前所見的那道炫光明明顯得在門後,但是從“我”所處的位置仍能看得到,而且越來越清晰,感覺非常奇妙。正思考著要怎樣才能破門而入,突然從身後一下憑空湧出大量水浪,水霧彌漫在虛空中,陰氣劇增,溫度驟然下降,一時間波濤洶湧如海嘯般氣勢如虹,排山倒海的奔向巨門。“我”像一個旁觀者看著水浪沖擊巨門,兩者相遇之際,發出巨響,虛空震動一片,仿佛身處數十萬人的攻城戰場般,兵器碰撞,戰馬嘶鳴,喊殺聲不絕入耳。 僵持一段時間後,巨門從底部由下往上出現消溶的跡象,大量的水霧附著於巨門上麵猶如墨滴入宣紙般,快速向四周浸散開去。外部,我因為那聲巨響給弄得頭昏腦脹,隨之產生嚴重的耳鳴,感覺身心已經合一都在虛空中飄蕩,一時間五感頓失。四周陷入一片死寂,再次出現意識時我卻莫名又身在一片汪洋中,這個“我”感覺是除了“本我”和“內我”後的第三個我,不能動彈而且開始在這片汪洋中下沉,雖然感受不到水帶來的壓力,但是周遭越來越暗,“我”抻著手還想去努力抓住點什麼,卻發現手指也不能彎曲,最後什麼都抓不住,就這樣緩緩沉向海底深處,這種感覺是否就是瀕死的狀態?殘存的一點意識不斷告訴自己要盡快恢復,內裡還在“戰鬥”,現實中還有個鬼物虎視眈眈,隨時有可能對我發難。“內我”也察覺到現實中身體出現的問題,頗感焦急卻無能為力,隻能先關注“眼前”的這場戰鬥。巨門在水霧的侵襲下一塊塊的消融殆盡,眼看就要取得這場攻堅戰的最終勝利,不久我像嗆了一大口海水般突然醒悟,檢視自身,發現身體恢復了自由,於是手腳並用,快速遊回海麵,出水的那一刻,各種感覺似乎是從四麵八方“飛”了回來,寒冷、疲勞伴隨著窒息感一時五味雜陳。 經歷短暫的休克後,我醒了過來,深深的呼吸了幾大口,定下神來,發覺自己的靈覺比之前要敏感了很多,聽力也強了不少,我暗自竊喜,正在細細品味這種變化時,一股殺氣成功被我敏銳的捕捉到。我一直閉著雙眼並沒有睜開,仍然一動不動,原因是我在這股殺氣裡還捕捉到一絲猶豫和糾結,心裡不由覺得又有些好笑。隨後我感覺到那鬼物輕腳走到我跟前,悄悄抬起手,卻遲遲沒有拍下來,抬手間劃動空氣中的氣流,甚至連抬手的幅度我現在都能清晰可辨,我不動神色,隨時準備將符紙祭出。片刻後,那鬼物將抬起的手又緩緩放下,嘆了口氣,盡顯無奈感,又似乎是想通了什麼一般。我暗自鬆了口氣,這時正好是行氣沖擊決竅的最後時刻,若不是性命受到威脅,實在不宜動彈,萬一有所差池,前麵的努力便功虧一簣。 此時腦子裡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巨門徹底消溶的那一剎那,門後的那道炫光像完成使命一樣,慢慢褪去,最後形成一個光點朝著與“我”相反的方向迅速飛離,到了這個階段,我知道成功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光點應該是飛往意竅,於印堂處開光。沒過多久,身前忽然亮堂起來,先是出現一片光暈,而後緩緩收攏,褪去的時候留下一幅幅斑斕畫麵,最後縮成一個點直到完全消失不見,隨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的臉,飽經滄桑,毫無血色,滿臉褶皺,青麵但是沒有獠牙,頭頂上稀稀拉拉幾根頭發,沒錯,此時老鬼正佝僂著身軀,赤身裸體一絲不掛,一副疑惑並帶點驚恐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我...... 我緩緩睜開雙眼,肉眼所見周圍仍舊是漆黑一片,眉心處有灼熱感,不久平復,心念一轉,前方豁然明亮,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恍若白晝。我滿意的站起身來,拔掉所有銀針,看了看表,時間是淩晨12點07分,原來總共才過去十分鐘不到,我卻感覺過了很久。 據手劄中講述人體實際具有兩套生理係統,一套是表象生理係統,一套是藏象生理係統。表象生理係統很好理解,就是我們的五臟六腑,即現代西方解剖學定義的生理體係;而藏象體係便不那麼容易理解了,它隱藏於生物“內裡”,自成空間,而十竅便是“門”,連接表象和藏象。通過剛才的經歷體會,我覺得同樣在人體內部的這兩套係統時間流逝的速度也不一樣,“人”若處於藏象中,時間過得明顯比現實空間中要快很多,兩套係統一明一暗,一陰一陽,表象係統靠養,而藏象係統要修,普通人養生養的是表象,修行之人修煉的是藏象。想到這裡,我隱約覺得似乎觸及到了什麼,不禁聯想到歷史中那些傳說活了幾百歲的人,難道是真實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