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心事(1 / 1)

愚妄之罪 雞毛多餘樂 3496 字 2024-03-16

回到車上,副駕駛的尚飛那骨子裡的猥瑣已經掛在了臉上,趙予劫屁股剛坐上位兒,他的嘴就跟壞了的水龍頭一樣關都關不住。   開著車趙予劫就這麼聽他嘴不停的啪嗒了一路,這貨隻要一題八卦家常他能嘮上三天三夜,本來困得要死要活的,現在別提多精神了。   兩人打著閑話忙活了幾個點,終於送完了各家需要的貨,副駕駛的尚飛躺在椅子上肚子餓的直叫,趙予劫一拍大腿!   這都給忙忘了!吃飯的事情都撂一邊了!   上午十點多,趙予劫跟尚飛來到了一家麵館。   剛入座,他還沒開口,尚飛抬手一揚:“李麵人!兩大碗拉麵,兩碟涼菜,一葷一素哈!”   趙予劫抽出一雙筷子笑著丟給他:“你挺會來事兒啊,搞得好像你請客一樣。”尚飛倒了兩碗茶推我一碗:“咱倆還分雞毛你我,我最近手頭緊,富裕了管你一天三頓大魚大肉!”   說罷,尚飛仰起脖子一碗茶喝的一滴不剩,還裝模裝樣的“嘩”了一聲。   說話的功夫,一雙沾滿麵粉的雙手用塊小板子端著兩碗熱騰騰的拉麵送到了他們麵前。趙予劫跟尚飛趕緊接住,道了謝之後就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李老板的拉麵味道隻能算一般,但他的麵館總是人滿為患,一是便宜,二是能吃飽。兩麵兩菜,兩人吃飽,滿打滿算才用了二十塊,多賣少掙,老李本就不差錢,至於他為什麼要出來做買賣,用李老板的話說就是“人閑不住,能活動就得乾活。”   兩人吃完了飯又閑扯了不少時間,直到店裡沒有空座位了,他們才離開。   十一點多,雖然已經是秋天但太陽依舊閃的耀眼。趙予劫開車把尚飛送回他的出租屋,然後準備撥打了幾個電話去處理蜂蜜的事。   入秋後天氣漸涼,那些有錢人都喜歡滋補養身的東西,野生蜂蜜一斤賣上一百五六不成問題,尚飛這一次搞得還不少,單這一罐子就能有十斤。   才打了兩個電話蜂蜜的事情就有頭了,那家老板一聽這又有蜂蜜了,一口氣全給趙予劫留下了。   他給發了個地址,離趙予劫也不是很遠,喜滋滋的他對著手機地址開了十來分鐘就到了地方。   趙予劫把車隨便停了個地方,然後朝著望不到頂的大樓走去。雖然之前來過不少次,但每次都會被震撼住。   這過個中秋,公司上掛的兩條賀語少說也得有十來米長,光這花裡胡哨的玩意他琢磨著也要個小千文。   “您就是趙先生吧,錢總還在開會,您隨我到接待室稍作休息可以麼?”正當趙予劫胡思亂想的時候,接待的秘書已經站在他身前洋溢著美麗的微笑。   這姑娘看著養眼,要是尚飛在趙予劫跟前,他一定會管不住那張嘴“這姑娘不得八千一晚?”   趙予劫嘿嘿一笑回應了一聲,他沒有走進公司,而是帶著姑娘在公司門口找了個有秤的攤位。沉甸甸的罐子上秤一看,連皮帶蜂蜜剛好十一斤。   “姑娘,拿你手機拍張照,十一斤,去罐子剛好十斤,總共一千六,把錢轉給我就行。”趙予劫兩句交代完拔腿就跑,幾步溜到車上毫無眷戀絕塵離去,留下身後的姑娘一臉疑惑。   也不知怎的,這位錢總十分愛說話,哪次見著他非得給文憑不高的趙予劫交流幾句。   趙予劫跟這種見過世麵的大人物哪有什麼共同語言,連交流都成問題。他在巧集人送外號賽諸葛,嘴皮子那是相當順溜,但在錢總麵前說一兩句話就會磕磕巴巴的。   趙予劫剛才正好看見他在大廳往外樂嗬嗬走來,他實在不想再讓自己尷尬離場,隻能裝作沒看見就麻溜交代好了趕緊離開。也不是第一次乾了。   從大公司回到半山腰已經是十二點鐘,趙予劫途中又買了些東西用了不少時間。   中午隨便吃了兩口零嘴他便開始忙活下午的東西。蔬菜瓜果的種植基本上都是他母親和姥姥在忙活,他呢隻是時不時去地頭接個管子澆水乾些體力活。   下午需要準備的東西不少,三個人收拾了將近兩點。下午市場四點開市,趙予劫想著現在還有個把點能休息。   推開會說話的木門,趙予劫回到屋裡躺床上準備休息一會,還沒瞇眼門就被推開了,母親捏著一個信封丟到了他臉上,趙予劫看那架勢有點發怵。那架勢恨不得宰了他的樣子。   “咋嘞,啥事兒發嫩大嘞火?”趙予劫搓了把被砸疼的臉笑嘻嘻的問,結果看了眼那信封上的寄件人他愣了半天。   “說!你跟巧咋回事兒!恁好個姑娘哭著過來,看你挑三揀四想分給人家氣嘞!”母親從來沒有發那麼大的火,沒想到這頭一遭竟然是為了個相親對象。   被母親稱為“巧”的這位姑娘全名叫何雲巧,她姥姥介紹過來的。見麵當天,母親帶著她直接到市場的攤位去了,從頭到尾貨也沒有賣好,人也沒有聊上。後來倆人一合計就交換了聯係方式日後聯係。   也不知道這姑娘看上趙予劫啥了,成天成夜跟著聊,直到後來好像發現了她的秘密。   “人家有錢條長嘞好,那還有文化有見識為啥能看上我?”趙予劫也沒啥太大的情緒波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想趕快應付了完事。   “那她跟我說就看上你了!你為啥還腆著臉跟人家分了!”母親就扭著一根筋,何雲巧當初的一句話她整整記了幾個月。   “俺倆不合適,聊到最後也沒啥好聊嘞。”他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就有些迷糊,也不知道怎麼跟母親解釋。   “恁倆是不是有啥事兒了,一字不落的給我說出來。”   “那天我去小楊姐那送貨,她正好從裡麵出來,喝嘞爛醉。我問了小楊姐才知道,她是裡麵的人。”趙予劫抽了根煙塞在嘴裡並沒有點著:“俺倆正好碰見個正著,她啥也沒說就讓我把她送回了家。”   這幾句話似乎給母親造成了不少的打擊,她扶著桌子的手好像都有些顫抖:“那你把她送回去啥也沒說?你沒有問問清楚!”   “有啥問嘞啊,我把她送回去她就睡覺了,那喝嘞東倒西歪,能認的出我是誰就不錯了。”趙予劫用火機點著了煙,嗆人的煙氣熏得母親直咳嗽。   “你把煙掐了!到最後那是誰先分嘞!”   “我,我前天給她發了個消息,就差不多是這個點。”他撕開手裡的信封,帶著餘溫的信紙上隻有八個字“相見甚喜,十分抱歉”。   趙予劫把信紙拍在桌上腦子裡亂的很,小楊姐那兒是這邊出了名的雞窩,沒想卿卿我我了半年的相親對象,竟然會有個驚喜。   “中了,刮風了,等會兒該出攤了,回來再說。”   事情這麼一講他也沒有睡覺的心思了,戴著帽子收拾好腰包就離開了半山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