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老板您在寬限我幾天,我這裡馬上就能弄到錢了!我已經回國了,這小子富裕得很,三五十萬不成問題。” “我不考慮是不是問題,我隻想知道你手指夠不夠用。” 李文彬掛掉了電話臉色異常猙獰,“都是你個混蛋弄的破U盤!” ...... “怎麼出門又沒有帶傘?”何雲巧看見眼前淋得通透的趙予劫有些擔心,遞上一條毛巾後她趕緊去倒了一杯熱水。 “沒事兒,沒事兒,我抗造,等會兒去看電影?”趙予劫笑著說。 “還看電影,你等著看完進醫院吧!把藥吃了。” 趙予劫吞下兩顆感冒藥拿著毛巾擦頭,他忽然不知覺的打了幾個噴嚏。 “看吧,快吹乾,都說了不吃不吃,你非得去買,凍傷了還多搭個藥錢。” 天晴的很快,八月份的季節正是這裡最好的時光。 海風,陽光,沙灘,兩人在海水裡上追逐打鬧,巧一不小心灌了口飲料。 “咳咳!”她趴在趙予劫胳膊上乾嘔,臉嚇得有些發白。 “哎,我以為就要見不到你了。” 趙予劫皺著眉頭給她喂水:“一天到晚都是胡話,我還在這人你能比我先走麼?” “算命先生算過,我能活到八十多,我走了我媳婦還給我上著香呢。” “叫你胡說,你這麼壞,活到百十歲不成問題。” “呦,你這是變相給自己添陽壽啊!” 兩人泡在海水裡感受著漂浮的感覺,巧摟著遊泳圈撲騰著小腿往前一點點挪動。 “你慢點,前麵有個垃圾袋子!” 趙予劫沒聽清,看巧的嘴型好像是什麼袋子? 嘩啦一個浪花,趙予劫被拍到了水裡,再浮上來腦袋上套著一個紅色的塑料袋。 巧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劃著海浪朝他那邊遊去。 眼前一片血紅,周圍的一切帶著一種朦朧感,趙予劫內心有些慌亂,他不停搖頭,試圖恢復眼前的場景。 遠處有一個小黑影正在朝她過來,但沉沉浮浮,像是在水裡,十分吃力。 “我這是在做夢麼?”他自問。 “呆子?你傻啦?趙予劫!” “這是巧的聲音,她在哪兒?我怎麼什麼也看不見?”趙予劫劃著雙手向前撥弄,他終於腦子清醒了,這是在海裡。 他摸到了一張臉,那人沒有躲開。他感覺手掌被握住,傳開一種從未擁有的溫暖。 “巧?巧是誰?我又是誰?” 嘩啦一聲,周圍的朦朧感消失了,趙予劫眨了眨眼看見眼前的何巧雲焦急的摸著他的臉。 “哎呀!看給你嚇得,我三歲會下水五歲水上飛,這點小浪還拍不倒我,放寬心啦。” 何雲巧雙眼發紅,她摟著趙予劫的胳膊,“我...我是何雲巧...你不記得我了麼?” “什麼不記得,剛才咋了?” 何雲巧搖頭一笑,“沒事兒,可能剛才聽錯了。” “咱們快回去吧,都十二點多了。” 兩人在淡水池沖洗了一會兒,趙予劫拿著一條毛巾給何雲巧裹得嚴嚴實實,“可不能叫人看見。” 何雲巧笑著問,“那剛才在水裡你咋沒想到。” 他一拍腦門,“壞!不來了再也不來了,虧大了都。” “何雲巧,我們...就到這裡吧。” “呆...趙予劫,你怎麼了,你...” “怎麼把電話掛了。” 何雲巧收拾好衣服出門,臨走前留意了眼桌上的照片。那是一片粉色的天空,充滿無限的幻想。 照片下麵是趙予劫的攤位,身前圍了不少人,他卻有些不開心。 一邊的尚飛張著大嘴捂著腦袋,顧客們低著頭偷笑。 何雲巧先來到市場,趙予劫卻沒有出攤,他又來到山腳,沒有看到希望的人。 她走著走了來到一處停車場,那是一片荒廢了很久的老城區。 掀開一張蓋著草皮子的鐵板,裡麵傳開一震惡臭。 何封縮在墻角捂著雙眼不敢直視陽光。 “你個瘋子...哈哈哈!你是個瘋子...你不得好死...哈哈哈!何雲巧!你!” 陽光消失,何封不安的內心瞬間緊張了起來,“不!不要!我錯了!放我出去!” 他摸到了一袋食物,揚起手就丟到了一邊。 何封,那個撕爛她衣服的男孩。 還記得那個話題麼,這混蛋做到了。 巧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難以置信,一個混蛋,把一個女生的一生就這麼毀了。 那是她除了姐姐之外唯一的朋友。都是自己害了她。每到夜晚何雲巧的內心都會無比煎熬,她回想起朋友生前絕望的哭聲。 由激烈,到平靜。 十三年牢,僅僅十三年。他就出來了。 久麼? 太短了。 他們最後成婚了。 扯麼? 可能正常吧,畢竟...女生,嫁不出去了。 他沾沾自喜引以為傲,她悲痛欲絕度日如年。 怎麼可能會湊合這日子就過去了,那種無法言喻的恨,不可能就此揭過。 陽光明媚的一天,醉酒的何封回到家裡發著脾氣。女人坐在椅子上異常平靜。 他喝了一杯水,坐在桌子上開口亂罵。 至於罵的什麼,女人沒管,她在等著時間。 男人覺得身體發沉的時候已經晚了,他被裝進紙箱的時候已經沒有知覺了。 來到事先準備好的地點,她跟巧把男人直接丟到了土坑裡。 五米深的土坑正好將何封的胳膊摔斷,他想上也上不來。蓋好掩體二人離開了第一處安置點,她們走在大橋上感受著微風。 “你先走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讓我一個人靜靜。” 女人跨過護欄,張開雙臂感受著微風。 真好,那天看見他的時候也是刮了一陣小風。 “姑娘,你看你大好年紀的怎麼會想著尋死呢?你長得有模有樣的為情所困這太不值得了吧!” 她緩緩回頭,那聲音好像有一點點熟悉。 她悄悄丟下一方手帕,“你很像一個人,他跟你說話的聲音很像,你可以幫幫我麼?” 落水的聲音響起,愣在原地的趙予劫臉色蒼白。 不對,剛才那個女人怎麼下落到一半消失了! 他慌亂離開了大橋,嘴裡念叨著見鬼了見鬼了。 沉入水裡的女人睜開了眼睛。她看到了眼前一張厭惡的笑臉。那是何封。 “就你跟她玩兒的好,老子未成年,犯法了也死不了!” 那天,她站在門口看著趙予劫一棍子打倒了何封。那天,她幻想著她也能得救。 “就,僅僅三年?” “就!僅僅五年!” “你們特碼想乾什麼!讓他死!我要殺了他!!!” 女人坐在床頭像是睡著了一般,她閉上雙眼,不想理會嘈雜的聲音。 她手裡攥緊了一顆過期已久的阿爾卑斯。她撕開了包裝袋。 可能是巧克力味的吧,有一點點苦。 “如果,我嫁給他,他還會找我們麻煩麼?” “妮兒啊!”母親摟著姑娘痛不欲生,第二年秋,就離世了。 她對著母親的墓碑磕了三個頭。 “媽...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