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周也一臉不可置信，居然又重復了一遍這三個字，“你是不是被嚇尿了，來人，給我陸老弟換條褲子！” 　　“等等等等，那邊是不是有個飄著的小孩？還沒垃圾桶高的一小孩。”陸凡指著左手邊遠處一棟大樓的灌木叢說道。 　　大樓的門上掛著一個牌子，寫著三個字：婦產科。 　　“欸？確實有一個，應該是被墮胎的吧。”周也順著手勢看了過去，然後對著距離一步路以外的陸凡，上下打量了一番。 　　難道是自己離他太近？周老師又跳出了五步之遠，問道：“現在你還看得見？” 　　“看得見。”陸凡又轉頭看了一眼，再朝著周老師點了點頭。 　　“不是吧，現在你還能看得見？” 　　周老師這次走出了大概二十米，靜悄悄的深夜醫院，些許微風帶著周老師疑惑的聲音傳到陸凡的耳朵裡。 　　“看——得——見！” 　　周老師不信邪，又小跑了一段距離，這次應該是有三十米遠了。 　　“&#！——？” 　　“聽——不——清——你——說——話——啦——！”陸凡朝著周老師喊道。 　　“我說你倆來醫院是看病的，還是看病人的？急診不在這樓，住院部也在後麵。大半夜的，在太平間門口瞎吵吵啥！” 　　“精神病院也不在這！你是不是精神病院跑出來的！” 　　一個五十多歲年紀的掃地阿姨，突然從旁邊的小屋裡身手矯健地跑了出來，朝著大喊大叫的陸凡就是一頓臭罵！ 　　阿姨麵色兇狠，毫不留情，還不等陸凡狡辯，起勢就是一副少林棍法，雙臂猛地發力，掃帚的長棍作勢要橫劈在他身上。 　　若是被劈中，陸凡的腿上起碼得青一大塊。 　　高手！這是高手！陸凡頓感不妙。 　　“大媽，大媽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別急，我馬上就走馬上就走！” 　　陸凡一看保潔阿姨使出了如此狠辣的少林棍法，勢必要把自己打趴下，再關進精神病院。 　　看來自己會武當絕學的事情，也不必再有所隱藏了！ 　　提身吸氣，陸凡定睛看向眼前棍子的殘影，瞬間便接連施展出輕盈靈動的身法：兔子蹬鷹、油炸螞蚱、跳跳虎大戰七個葫蘆娃！ 　　騰空、蹦躂、一躍而起！ 　　陸凡接連躲過了掃地姨的三棍，也順勢跑到了周也身邊。 　　“快撤！被當成精神病了！” 　　還在原地欣賞兩人鬥舞的周也，聽著陸凡朝自己跑來說出這番話，也一同朝著醫院大門處開溜。 　　邊跑邊問著陸凡：“你啥時候還偷學了武當絕學呢？武當知道嗎？” 　　“不是，周老師，這麼遠你也能讀心？那我還喊那麼大聲乾嘛？！” 　　“我也不知道啊，但確認了，你沒有說假話。” 　　“你是想說我裝逼吧。” 　　“什麼？你也會我的讀心術啦？” 　　兩人已經逃出掃地姨的追殺範圍，順利跑出醫院，走在回家的街道上。 　　陸凡一臉興奮加小人得誌的表情，周也像看傻子般的眼神看向他。 　　“沒有，你還沒借給我，要不你借我試試。” 　　陸凡心情大好，沒想到去趟太平間驗個屍體，還能意外發現自己有如此超能力，借了別人的法術神通，居然不用還！ 　　...十餘分鐘後 　　“五個億，一口價。” 　　“噗——”陸凡把剛吞進去的烤韭菜噴了出來。 　　兩人出醫院已經淩晨時分，找了個路邊燒烤攤坐下，乾完活總得吃點東西吧。 　　“五個億也借不了你，老子自己天生的感知能力，算不上法術神通。” 　　“周老師，這就有失風度了，雖然這也沒外人，你怎麼自稱老子了。”陸凡又啃著一根烤玉米。 　　“自己的失誤固然讓人可惜，但你等小人得誌的樣子更令人揪心。” 　　“老板，再上一打烤生蠔，要最大的。”周也越想越氣，怎麼借出去了就收不回來了，打算再叫一打生蠔解解氣。 　　“吃，吃十打。”陸凡一手拿著一串羊肉串啃著，我現在什麼身份，什麼高人，吃點路邊攤還能吃不起？ 　　“周老師，請你吃飯沒問題，這神通的功能怎麼關？我大晚上的走夜路，要是看到孤魂野鬼也不太好吧。” 　　“神經病，哪有這麼多鬼怪給你見，關不了，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這是一種老子所說的修心境界。” 　　“嗦得死內，意思就是我心裡默念看不見看不見它，就沒事了是吧。” 　　“有點慧根，但不多。” 　　“周老師，我知道你很不爽，但是沒有辦法的事嘛，就像你說的，天生的咯。” 　　“你之前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周老師也不再和他嘻嘻哈哈，幫他分析起現在的情況，正色道。 　　“之前也沒遇到過您這樣的高人啊，我之前借螞蟻花唄，還沒到規定的還款日，他們就讓人工智能打電話來提醒我還錢。”陸凡又以極快的速度吃完了一碗乾炒牛河，邊喝著飲料邊說。 　　“...你覺不覺得你今晚吃的有點多了。” 　　陸凡愣住了，看著麵前桌上兩碗乾炒牛河的空盤，三十多根竹簽，十多個空的生蠔殼，好像...確實有點... 　　“副作用？” 　　“我勸你暫時也先別測試了，副作用是餓了還好，萬一你不知死活，借了個法力消耗極大的神通，恐怕會被榨乾。” 　　“果然還是周老師知識淵博，真乃高見！” 　　“記得正事，晚上消化一下餘輝傑近些年的經歷，看看有沒有妖修作亂的痕跡。” 　　“明白！” 　　... 　　陸凡躺在床上，咀嚼著周老師交代的事情，也慢慢回憶復盤今晚的經歷。 　　大的神通肯定還借不了，現在暫時隻測試到能借周老師的馭靈神通，暫時隻發現兩個作用。 　　1，能看見遊落在民間的陰靈。 　　2，能提取沒有反抗之人的記憶。 　　如何馭靈還得找周老師請教一番。 　　副作用是對身體的消耗較大，晚上路邊那餐夜宵吃了...吃了整整四百塊！ 　　被宰了，絕對被宰了！但是是被攤販宰了還是被周老師宰了，一時想不明白。 　　算了，乾正事。 　　那團從餘輝傑元神內提取的記憶，如同一個發光般的精致小球，正靜靜地飄浮懸停在陸凡的腦海裡。 　　此刻，陸凡打算解開這個壓縮包了。 　　自身意念稍稍觸碰，那顆發光的小球便如洋蔥一般，散開了一層又一層薄如蟬翼的膜，每層薄膜上播放著的那一幕幕畫麵，正是主人的生前經歷。 　　才適應過一次，身體排斥的反應就沒有了？莫非我真是個修仙天才？ 　　還沒等陸凡嘚瑟，陸凡就很快就在這記憶畫麵中看到了一個人，那個熟悉的女人！ 　　暫停！ 　　時間節點在餘輝傑一個多月前的記憶片段中，這個熟悉的女子身影，正是出現在老肖的小賣部偶遇她的那天。 　　畫麵中顯示的是餘輝傑視角，某種意義上來說，此刻陸凡已經和餘輝傑融為了一體。 　　餘輝傑等候女人去小賣部買完了煙和飲料，便開著車載上女人去了機場，坐上了飛往澳門的頭等艙。 　　入住了一家機場附近的五星級的酒店，然後... 　　然後便開始有些不可描述的場景了，陸凡這才發現，這記憶球的畫麵竟然如此高清無碼，人眼的像素果然牛叉。 　　陸凡打算好好研究一二，把進酒店後的畫麵反復播放，看了一遍又一遍，且不斷吐槽。 　　好家夥，年紀輕輕就要吃藍色小藥丸了... 　　聊聊聊，你和她聊得這啥呢？不就藥效還沒上來嗎？還談這麼高深的話題，惡心！ 　　餘輝傑又去洗了個澡，陸凡沒興趣看男人洗澡，選擇了快進。 　　大約磨磨唧唧的一個小時後，陸凡感知到自己的麵色有些紅潤，身上有些熱了，這應該是藥效上來的身體反應。 　　然後便看見女人也去洗了個澡，出來就解開了他的浴袍，直接坐在了自己的雙腿上。 　　嘶—— 　　陸凡倒吸了一口涼氣，和畫麵中的餘輝傑一同感受著，那逐漸高昂起的情緒和撩人的觸感。 　　餘輝傑顯然是經過大場麵的，依舊雙手撐著床上不為所動，閉上了眼盡情享受著女人的服務。 　　但陸凡就要控製不住自己了，恨不得立馬轉守為攻，將眼前的尤物反手按在身下。 　　但後麵應該如何做，就有點觸及陸凡的知識盲區了。 　　不管了！先全體起立！ 　　劇情將發展到付費內容階段，省略一萬字描寫。 　　隻能說，此番體驗當真是...刺激... 　　不僅僅是平時看小視頻般的體驗，這團記憶中，更包含著餘輝傑此人在雙人運動中的情緒和身體上的感受，對陸凡這種未經男女之事的老處男來說，感官體驗尤為刺激。 　　完了，自己莫名其妙就不是處男了！有點虧是怎麼回事？陸凡心裡閃過一絲納悶的情緒。 　　當看到第四遍後，陸凡反復確認過沒有發現什麼妖修的異常，這個女人也隻是普通女子，否則前幾日萬萬不可能敢到老大的那家酒館買醉，那不是等同於通緝犯去公安局裡蹦迪？ 　　乾正事了，陸凡平復了一下心情，決定乾正事了，繼續探查他們白天的活動軌跡。 　　而陸凡床邊的垃圾桶內，多了幾張意義不明的衛生紙。 　　賢者模式，啟動！ 　　陸凡在賢者模式的加持下，頭腦更為清晰地運轉，心無旁騖、專心致誌著分析死者餘輝傑後續的活動。 　　緊接著出現的和餘輝傑有密切接觸的第三號人物，是一個相貌三十不到的年輕男子，身高一米八幾，西裝革履打扮很是得體，身份為賭場的高級公關經理，在他們來澳門的第二天下午，此男子便前來親自接待，開車送至了澳門最大的賭場兼度假村酒店，澳門威尼斯人。 　　陸凡此前也去過這裡，但僅僅是一樓的散客大廳，陸凡依稀還記得這家賭場供應的是免費的咖啡和奶茶，旁邊還有個叫巴黎人的旅遊景點，有一座按照1:2比例仿刻的巴黎鐵塔，他還去拍過不少照片。 　　但顯然餘輝傑這種身份的人，來澳門並不是為了來旅遊的。 　　在記憶片段中得知，高級公關經理名叫尹琨，他帶著餘輝傑直接去了酒店的8層，賭場貴賓廳。 　　這裡賭客更少，能來這種地方玩的人非富即貴，或是有著一定社會地位，甚至能看見不少娛樂明星，而侍者無不是身段姣好性感美艷的女郎，端著不限量的紅酒和高級甜點，優雅的穿梭在各個賭桌之間。 　　餘輝傑顯然不是第一次來這種貴賓廳，僅僅是駐足觀察了一會環境，便目的明確地走近了其中一張賭桌，桌上玩得是最簡單常見的二十一點，也叫傑克。 　　玩法很簡單，就是算加起來的點數，10、J、Q、K都算做10點，A即算1點也算作11點，但一張10和一張A則算黑傑克，屬於二十一點玩法中最大的牌，可以碾壓其他同樣的二十一點。 　　而這種賭場當然不會出現，港片中賭神係列的那般神乎其技的特異功能。對於普通人玩牌，簡單來說就是記牌和算概率，如果你能清楚地記住每一張出過的牌，再加上自己強大的算力，自然能極大地提升自己的勝率。 　　賭場一般會用四副撲克，除去大小王一共208張牌，就是為了避免某些賭客記牌。經常打牌的人一般能清楚地記住一副撲克牌，出過的和沒出過的都能在心中默算，算出勝率大時就壓得賭注也大，算出自己會輸的局就把損失達到最小。 　　會出現在澳門威尼斯人這種頂級賭場玩牌的高級賭客，一般能記住四副，恰好就是這家賭場會用的四副。而餘輝傑作為一名畢業於香港大學的優等理科生，自然精通計算，他的能力恰好也正是四副，甚至在特別關鍵的賭局中，在腎上腺素的刺激下能記住六副以上。 　　餘輝傑在賭桌上看了一會，等到桌上的四副牌全部玩完作廢，換新一輪的四副牌時才開始下注，心中開始默默記下每一張牌。 　　陸凡代入進餘輝傑這種學霸男的算牌思維時，便開始有些跟不上了，比看他和床上的女人大戰還特麼累，就好似一部藍光1080p的視頻畫麵強行用他的3G網進行加載：我特麼連一副牌都記不住，過年和親戚同學玩鬥地主都經常輸得很慘，你讓我算這個？ 　　而且玩牌不就是玩運氣麼？！你們這些記牌的人心真特麼臟！老子最討厭就是賭博，我與毒賭不共戴天！ 　　陸凡開始漸漸脫離出他賭博時的思維，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他也是第一次來這麼高層的貴賓廳。 　　貴賓區的服務就是不一樣啊，安靜且奢華，低調又不失內涵。 　　發牌的性感荷官讓陸凡果真見到了世麵，此前他來自己澳門時，去的都是一、二樓散客大廳，看見的荷官全是些四五十歲上了年紀的大媽大爺，穿著都是保潔阿姨同款的黑色或綠色製服，陸凡第一次來澳門賭場就隱隱咒罵過，這和影視劇廣告上差的也太多了吧！ 　　但自己如今跟隨餘輝傑來到這種上了檔次的貴賓大廳，才發現天差地別，眼前的性感荷官才是真正的性感荷官啊，雖然相比餘輝傑帶來的那位女伴，其實並不能用性感形容，氣質上更多的是端莊得體和專業，她們兼做莊家，有機器負責洗牌，她們基本閉口不言，隻是單純的發牌、做著詢問是否要加牌的手勢。 　　這裡的貴賓廳單次最小的賭注是一萬，餘輝傑最開始也隻是每次小賭幾萬，七贏三輸，臉上露出的是幾近春風得意之色，心中暗想今天的運氣不錯。 　　然後每次贏錢都會朝旁邊的女人看一眼，得意中也充滿著炫耀，女人也很懂事，很快就把紅唇貼近他的臉，在耳邊誇贊他的今天運氣。 　　左手是香艷美人主動送壞，右手是大把籌碼馳騁賭場，真是陸凡做夢都不敢夢到的奢靡生活啊，今天竟然在虛幻中全都實現了？ 　　快進>> 　　陸凡有自知之明，這種生活自然是不可能真實出現在他身上的，休想亂我凡心。 　　“這裡人太多了，我有點困~”旁邊的女人在餘輝傑耳邊發出很輕，但充滿誘惑的聲音，眼神勾人。 　　賭局進行到淩晨三點，餘輝傑也有了一絲困意，看著眼前慵懶中更多嫵媚的女伴，又多一絲淫欲。 　　“那今晚就到這吧，明天帶你去安靜點的地方玩。”餘輝傑寵幸般著答應下眼前的女人，隨後便起身，站在他旁邊始終等候著的公關經理也很懂事，上前把籌碼整理好端著。 　　然後餘輝傑便起身摟住了身旁的女人，女人順勢便嬌羞地依偎在他的肩，陸凡感知著餘輝傑的手上傳來了柔軟的觸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賭場如此得意，餘輝傑自然在毫不顧忌旁人地揉捏旁邊女伴的翹臀。 　　公關經理捧著一框滿滿當當的籌碼在他們身前，帶領他們去了兌換現金的專屬櫃臺。 　　今晚整整贏了一百萬，十萬零頭分給了女人，二萬零頭賞給了那個一直伺候他的公關經理。 　　公關經理笑嗬嗬地帶著他去了酒店房間，這棟建築麵積全亞洲最大，全球第二大的賭場兼酒店應有盡有，酒店在貴賓廳的更上層，公關經理貼心地一路指引，開電梯門，按樓層，提前辦好了開房的入住手續。 　　又是一夜激情... 　　快進>> 　　第二天下午，公關經理便按照餘輝傑的要求，帶他們去了21層的老板專屬室，相較8層的貴賓廳，這裡果然安靜了很多，因為這間房隻有餘輝傑一個客人，賭桌上的荷官也隻服務餘輝傑一人，專屬二字，果然實至名歸。 　　第二天的戰況以贏下兩百萬結束，第三天小輸五十萬，第四天又贏了二十萬，第五天輸了一百五十萬，公關經理無差別的提供專屬服務，女人也是依舊夜夜討好著他。 　　陸凡有些看膩了，還是沒能發現任何異常。 　　隻是在賭桌上輸的越多，這個叫餘輝傑的男人在女人身上就越賣力，像是發泄某種不滿。 　　直至第七天，餘輝傑在這間老板專屬室又輸了整整四百萬，小金庫所剩餘額不多，餘輝傑打算返回大陸了。 　　但無論輸贏，這個叫尹琨的公關經理依舊是一副，盡心盡力的侍者態度，無比貼心地伺候著這位大客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