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乾事,求你別傷害馮嶽,求你了……”白嫿的嗓音如泣如訴。 嗯,不對吧? 剛要去開門的馮嶽,再次閉上右眼,隻用左眼看向空中,“靜”字符留下的灰色小點仍然結成一張大網,籠罩住了客廳。 也就是說,這隔音符持續發揮作用,依然在阻隔聲音外傳,可白嫿又是如何知道汪強來了,並且要傷害我的? …… “你怎麼會有我家鑰匙?” “我說是你的好姐姐送我的,你信嗎?” …… 汪強剛進門時的情景在馮嶽腦海中不停閃現,他彎下腰,果然從汪強的右褲兜裡翻出一把鑰匙,原身送給白嫿的那把自家大門鑰匙。 他有鑰匙! 他知道隻有原身與白嫿的母親梁姨才知道的,原身有一階超凡能量結晶這個秘密。 白嫿下午還打電話說,她們班在迷霧森林拉練,趕不回來為“我”慶祝生日了。 如今,汪強剛死,她便突然出現。 這一連串巧合,未免也太巧合了! 馮嶽忽然又想起,自穿越來後一直沒來得及關注的問題,原身究竟是怎麼死的? 皺著眉頭想了半天,也沒能回憶起半點兒有用信息。 白嫿的哭喊聲越來越大。 這麼沒有功德心!你不怕擾民,我還嫌煩呢……馮嶽陰沉著臉走上前,用拐杖頭壓下門把。 門“呼”地打開一條縫,剛要鉆進來的白嫿怔在了原地,“汪乾事,是我,別開槍……” 待看清拿拐杖頂在自己胸膛上的人是馮嶽,白嫿怔了下,驚訝地叫道:“小嶽,你……你沒事?” 你就這麼盼著我有事? 馮嶽冷冷地打量著她。 比自己稍矮半頭的窈窕身體上,裹著件有些褪色的長款黑黃橫紋睡裙。 仍然滴水的大波浪長發,胡亂披散在肩上、胸前。 一張略有些嬰兒肥的小圓臉上,兩道淚水順著小巧挺直的鼻子,流進微微張開露出四顆小虎牙的嘴裡,再滴到圓潤精致的下巴上。 光潔白皙的額頭上,三道不太明顯的抬頭紋,稍稍破壞了整張俏臉的美感。 馮嶽盯著她那雙淚水撲簌的杏眼,槍依然指著她的胸口,慢慢退後兩步,示意她進來說。 她抬腳邁過門檻,馮嶽這才注意到她竟然赤著一雙沾了泥灰的白嫩腳丫。 右大挴腳指甲折斷了一小半,剩下的部分已是一片青紫。 馮嶽眉頭微微一皺,她這是著急來救“我”,才會如此衣衫不整,以至於連腳指甲都踢斷了? 白嫿同樣皺著好看的眉頭,上下不斷打量著一臉一身血漬的馮嶽,“小嶽,你受傷了?傷到哪裡了?嚴不嚴重?” 聲音急促、一臉擔憂,馮嶽看她不似做假,將槍口稍稍偏了一點兒,“你不是說趕不回來了嗎?” “我……我這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嘛!” 白嫿兩頰飛起一抹羞紅,“一頭二階異狼突然出現在迷霧森林邊緣地帶,帶隊老師怕出事,就連夜組織我們撤回了城內。” “我到家後,剛洗完澡,正吹頭發的時候,汪強突然闖入我家,以拐杖槍威逼著我,搶走你家鑰匙,然後把我綁起來吊在了吊扇上。” “我怕你出事,好不容易才掙脫下來,就跑來了。對了,汪強呢?” 看著她白皙手腕上的兩道紫色勒痕,馮嶽心中疑惑更盛。 汪強曾說過:那盒麻將,老子都翻了不下五遍了,裡麵沒有老子要的那塊! 顯然,為了找到“一筒”,他曾來過原身家中絕不隻一次。 而門鎖並沒有被破壞的痕跡,這證明他有鑰匙。 可白嫿卻說,汪強是今天夜裡威逼她後,才拿到的鑰匙。 汪強以為吃定了“我”,又是在著急拿到“一筒”的關鍵時刻,絕不可能說謊。 所以,一定是白嫿有問題! 好,我且看你多能裝,究竟想乾什麼。 馮嶽一閃身,露出背後的汪強屍體。 “死……死了?” 白嫿驚叫著跑上前,觀察了好一會兒,才大聲叫道:“他真是汪強?他竟然成了人奸‘墮落者’?你的……你沒被搶走什麼吧?” 馮嶽把槍口指地的拐杖,重新端平了,“我父親的遺物,被他搶去吞下後,他便變成了這幅模樣。” “什麼?”白嫿驚叫一聲,一把抓起斷水果刀,飛快地劃破汪強肚皮,切開胃後,伸手進去摸索會兒,兩道好看的柳葉眉漸漸蹙到了一起。 她抬頭盯著馮嶽,“你確定馮叔叔的遺物被他吞了?” 馮嶽看著她額頭上因皺眉而出現的“王”字形抬頭紋,鄭重地點了點頭,“他當時以槍指著我,指明要一枚‘一筒’麻將牌,我為了活命,哪敢不從啊。” “一筒?”白嫿圓瞪著一雙杏眼,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略有些失望地問道:“不是‘幺雞’嗎?” “我不知道什麼幺雞,被他搶走的就是‘一筒’。” 看她表情,很明顯,她知道那遺物是超凡結晶。 可是,她如果是從她媽媽那兒聽來的消息,不應該不知道那遺物是“一筒”。 難道不是梁姨告訴她的? 那她和汪強,又是如何知道我有超凡結晶的? 白嫿早拿起水果刀繼續下切,將汪強肚皮上的那道口子一直劃到恥骨方才停下。 她再次伸手進去,在下丹田處反復摸索半天,抽出手來,在汪強的碎布條衣服上擦了擦,狐疑地問道: “這汪強已經是無限接近於一階超凡的後天境巔峰武者了,你又如何殺死他的呢?” 馮嶽知道她是在尋找超凡者死後凝聚出的能量結晶,早已打好腹稿。 “他將‘一筒’塞入嘴裡後,突然祭出一張符篆,我便昏迷了過去。等我醒來時,差點兒沒把我嚇死!隻見他的衣服都被撐破了,露出一身黃毛,正以兩手使勁捂著流血的脖子。” “我以為他變成妖怪了,於是抓起槍,對著他胡亂開了兩槍,正巧打中了他的心臟,然後他便死了。” 白嫿使勁聳了又聳瓊鼻,嗯,空氣中確實有一股符篆的詭獸皮燃燒後的味道,“你親眼看到他吞下‘一筒’了?” 說著,她蹲下身子,兩指探入汪強頸上被馮嶽以水果刀劃開的傷口裡,摸了半天,甚至還嘗了一點兒汪強的血後,呼地站了起來。 “不對,家裡還有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