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見終於打穿玻璃,通過小孔都能看見馮嶽了,瞄準馮嶽頸椎,獰笑著摳動了扳機。 突然,晴天一個霹靂,一個球形閃電準確地打在車頂上。 反彈下來,正好落在槍管上,那人的衣服立時化為飛灰,毛發豎立著,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馮嶽哪顧得上管什麼閃電,他連忙再寫個“硬”字以強化玻璃。 這一次,金龜的兩隻眼睛黯淡無光,沒了任何反應。 薛婕使勁踩著油門,發動機發出巨大轟鳴聲,可車就是不動。 一陣慌亂後,她終於發現,原來檔把在翻車時不知被誰碰倒,掛在了空檔上。 她連忙塞入一檔,車輛瞬間竄了出去。 其餘三人邊開槍邊追了半天,被越落越遠,隻得悻悻作罷。 跑回來後,抬起同伴屍體,跳上垃圾車逃走了。 薛婕開出去三四百米,突然“嘎”一腳,將車剎停在路中央,“不好,趕緊跳車,油箱著火了!” 仍然趴在地板上的馮嶽側下頭,果然,後風擋玻璃外冒起了熊熊煙火。 “離城主府還有多遠?”他沉聲問道。 “五六……七八百米吧!”薛婕答道。 “沒事,繼續開,這是柴油車,短時間內不會爆炸!趕緊走,對過樓上還有一名狙擊手!” “哦!” 汽車變成一條火龍,飛奔向城主府。 好不容易來到市政廣場,不等車停穩,薛婕便打開車門跳了出去。 等了一會兒,還不見馮嶽下來,她的心一沉,不會被亂槍打中,傷重而死吧? 車內,鐘堅強祭了個“冰”字符文,勉強降低著空氣溫度。 “小子,你給老夫施了什麼邪法兒?趕緊解了!” “不會解,解不了,沒法解!” 馮嶽否認三連,打開車門,左手插入褲兜裡,右手順手抓起卡在玻璃上的顆狙擊子彈,微彎著腰走向薛婕。 薛婕見他右手抓著衣擺緊緊捂在小腹上,隻道他肚子中槍,連忙迎了上來。 “馮嶽,你堅持住,我這就打急救電話!” 摸遍身上,才想起手包還落在車裡,於是不要命地跑向了越野車。 馮嶽連忙一把抓住了她。 “你放開我,我去拿手機!”薛婕急劇掙紮。 “我沒受傷,我去拿!” “那你……”薛婕掃了眼他的腿間,怔了下,臉唰地紅了。 馮嶽沖向濃煙滾滾的越野車,一把抓起坤包。 對車內飾都已著火,卻仍端坐著不動的鐘堅強吼道:“你不要命了?不會用手攥著啊!” “不早說!” 鐘堅強學馮嶽那樣,一手插褲兜,一手掩晚禮服右下擺逃下了車。 見車輛起火,以為發生恐怖襲擊的城衛隊士兵們或端槍、或拿滅火器趕了過來。 不一會兒,車上大火被撲滅。 小隊長許硯秋玩味地看著被七八個手下用A1步槍指著的馮嶽一行三人。 “喲,這不是七星學院的鐘大主任嘛!怎麼著,這是昨晚操勞過度,累得腰都直不起來了嗎?” 本來把眼睛一直長在身材玲瓏、凹凸有致的薛婕身上的那些士兵,聞言紛紛看向馮嶽與鐘堅強的怪異站相。 作為男人,當然也曾經歷過這種情況,無不哈哈大笑著看向薛婕。 可別說,這女孩,看上去個子雖然不高,卻也別有一番韻味! 難怪,車著火後,都快燒眉毛了,這一老一少兩男子仍有如此雅興。 鐘堅強紅紫著臉瞪了一眼馮嶽這個罪魁禍首,冷冷回道:“我老頭子是不是操勞過度,回家看看到現在仍癱軟在床上的你娘,不就知道了!” 對於這個許硯秋,鐘堅強實在是愛恨交加。 當年,他親自去蒙陽二中,特招這個長相老成卻極有精神力天賦的學生加入符文係,還沒正式開學便提前教了他“精神力觀想法”,並將“金龜臥蓮圖”借給了他。 結果,那許硯秋轉身就將觀想圖以區區一萬元聯邦幣賣了,換來的錢也都被他請那些狐朋狗友泡夜店了。 鐘堅強一氣之下,開學當天,隨便找個借口將他開除了。 結果,許硯秋靠著城主府的關係,隨即便轉入了光明神武學院。 十餘年後,再次相見,卻是這麼個場景,這可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三天兩頭被人用槍指著,馮嶽心中惱火,一時之間卻也顧不上,畢竟行動不便。 他逆轉“一筒”圓珠,源源不斷地抽走體內能量,直到身體冰涼,都快接近死人了,那臃腫方才消了下去。 聽到鐘堅強內涵自己的母親,許硯秋立時便火冒三丈。 三歲那年,他父親戰死在迷霧森林裡,屍骨無存。 靠著老母親日夜納鞋墊賺錢,把他撫養大。 結果,剛上高一,他母親又遭遇車禍,人雖然搶救了過來,卻也落下了偏癱的病根。 高中期間,他之所以主攻精神力,便希冀能夠凝結出一枚萬能的“醫”字符文,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續上老媽受損的肌肉、神經,讓她重新站立起來。 “你這老不死的,想死是吧?好,老子今天便成全你!” 鐘堅強睥睨著許硯秋,“老夫也不是脫褲子涼你的,有種的就開槍!” 被激怒的許硯秋,雙目通紅,高高舉起右手,挨個巡視了一遍持槍士兵,大聲喝道:“預備……” 所有士兵將槍托抵在肩膀上,平端A1步槍,瞄準鐘堅強的同時,右手拇指打開了保險。 正讓“一筒”順時針旋轉補充能量的馮嶽,後背上突然一寒,不及多想,他連忙使出“瞬移”,沖向了危險源。 身體有了“金線”,真正開始消化吸收“一筒”的超凡能量後,他身體的反應能力、移動速度都有了極大提升,甚至可以說已經開始“蛻凡”了。 在“瞬移”的加持下,眨眼的時間都不到,他便沖出去三米多,來到了正要對自己開槍的那名士兵身前。 他左手托起,一矮身子,右手使出一招猴子偷桃。 “砰~” “噗嗤~” 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那士兵開完一槍,隻覺眼前一花,鉆心疼痛便自腿間傳來。 馮嶽攥碎蛋仔,順勢用力一扯,直接將那士兵淩空掀翻在地,左掌在他頸上來了個手刀,將他打暈。 變故突然,其餘士兵怔了一下後,紛紛將槍口指向了馮嶽。 馮嶽早一把抓起暗害自己的那名士兵的槍,指向了許硯秋,“都不許動!否則,我一槍轟爆他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