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國到了的時候,李哼哼和李哈哈兩人,正帶著三條狗,與老營的一些孩童嬉鬧。 李定國見了,便下馬後笑嗬嗬地朝著他們走去------ 頓時,幾個少年,還有三條狗打鬧在一起,玩的不亦樂乎不說,還搞得人狗都是一身的土。 李傳勛等人見了,心說大首領就是心大,這邊有人圍城,那邊有人設伏,隨時都能打起來,他竟然玩的這麼開心,也是沒比的了。 李定國和他們打鬧了一陣後,就一手拉住阿福,問李哼哼,“讓你二人管著這老營,你二人是怎麼管的。” 兄弟二人趕緊站好,李哼哼抱拳說道:“回大首領,我二人按照大首領的吩咐,把營中所有人摸了一個遍……” 為了人盡其用,李定國讓他二人幾乎把老營的人問了一個遍,然後登記造冊,並寫上他們會做什麼,家是哪裡的,家中還有何人。 “然後,我二人把他們分為五隊,一隊做軍糧,一隊修理軍械,一隊……” “第五隊,都是閑人,養著的無用之人。” 李哼哼說最後這句話的時候,心中頗為不滿。 李定國搖搖頭,笑道:“阿福,狼大狼二尚且有用,而他們都是人,豈能無用。” “有什麼用處,無非是吃閑飯罷了。”李哈哈也說道。 李定國笑了笑,心說到時候就有用處了。 這時候,李哼哼突然說道:“啊!第五隊的人,我知道有什麼用處了。” 李定國覺得有點奇怪,心說我尚且還沒有想出這些人有什麼用,他怎麼會知道有什麼用處? 李哼哼突然湊近李定國,低聲說道:“大首領,是不是等軍糧不濟的時候,我們就……” 說著,李哼哼還做了一個殺人的手勢。 李定國一愣,心說此子怎麼會這麼想,莫非廚子老張又說吃人肉的事情了嗎? 於是,李定國招招手,讓他二人都湊近點。 兩人都靠過來後,李定國指著剛才與他們玩耍嬉鬧的那幾個孩童,說道:“我要是讓你二人殺了他們,然後煮食,你二人可願意?” 這些孩童就是第五隊的,屬於李哼哼說的吃閑飯的那些。 兩人看著那些笑的很開心,剛才還玩在一起的孩童很為難,覺得自己下不去口。 李哼哼說道:“若是軍糧不濟,大首領沒得吃,吃了我倒是無所謂,讓我吃他們,我是萬萬不肯的……” 李定國心說,嗯,還行,還沒有變得完全沒了人性。 隻是,肯舍身為主,自己好像也不好意思揍他了。 但他為什麼覺得自己就會吃人肉? 於是,李定國突然就劈頭蓋臉的揍了他一頓…… “書看多了是不是?以為我是公子小白是不是……” “你覺得你是易牙啊?還是你把自己當成易牙的兒子了……” 一頓狂揍,捎帶著把一臉懵逼的李哈哈也揍了一頓。 兩人一番忠心,卻挨了打,心裡都是覺得有些委屈,都是淚眼汪汪的看著他們的大首領。 看到他們這個樣子,李定國也是有點心軟,可是想到吃人肉這種惡心事情,他還是硬著心腸說道:“你二人記住,我等和畜生的區別就是,吃不吃人肉。以後就是餓死,也不許吃人肉,也不許提吃人肉的事情。” 兩人淚眼汪汪的回道:“是,我二人記住了。” 隨後,李定國又說道:“不能隻你二人記住,老營裡所有人都要記住,特別是廚子老張,你二人要多加注意,不要讓他把人肉混在騾馬肉裡麵給我等吃了……” 眾人一聽頓時懵了,心說我等莫非不知不覺中都吃過人肉嗎? 李定國又說道:“我也是提醒你二人,做好這裡的總管,不要隻是貪玩,多看看多走走,總要把老營管好才是。” 眾人放心了,覺得大首領這樣說是對的,老營一定要管好才行。不然,不小心吃了人肉,就變成畜生了。 隨後,李定國拍了拍哼哈兄弟,說道:“你二人先管好這裡,平時也要帶著這裡的孩童練刀,練騎馬,練射箭,到時候,我讓你二人獨領一軍,就叫孩兒營可好?” “好好好……” 離開老營後,李傳勛問道:“小叔欲建孩兒營,可是真的?” 李傳勛以為李定國這樣說,隻是哄那兄弟二人高興。 李定國搖搖頭,道:“天下馬上就要大亂了,從前幾日得到的邸報來看,建奴已經到了京城,而皇帝把袁崇煥抓了,還殺了好幾位總兵巡撫。” “而我等暫時也不能回到肅寧,隻能趁著陜西混亂,在夾縫裡求生存。” “這叫做借勢,借賊寇的大勢,活我等的小勢……” 李定國堅信,要是他現在帶著這些人回到肅寧,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估計活不過兩個月。 陜西賊寇多,官軍根本無法剿滅。自己這一小股賊寇,活下來的機會會很大。 而去往北直隸的肅寧就不行了,那裡靠近京城,官軍很多,打他們這幾百人,估計根本就不費勁。 不要看不起大明的武將,他們當中也是有能人的。 比如,那個新任陜西三邊總督洪承疇就算一個。這人對付賊寇的手段,可要比楊鶴厲害多了。 楊鶴先前招撫的一些賊寇,現在大多被洪承疇用各種手段滅了。 李定國認定,此人是各路賊寇的強勁對手。 據各路探馬回報,陜西三邊總督洪承疇,此時就在延安府。 隻是,不知道小小的清澗縣城,會不會引起這位總督大人的興趣。 想到這裡,李定國問道:“老侄,我讓人在甘肅收集的那些屎殼郎,你是不是交給老營的那些健婦了?” 一聽這話,李傳勛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李定國覺得奇怪,就皺眉看著他。李傳勛不笑了,覺得自己的小秘密已經被李定國發現了。 “小叔,我……” 李定國已經想到是什麼事了,就一擺手說道:“都是我的錯,我應該給老侄尋一門親事的,老侄已經三十歲了,也該成家了,都是我這個做長輩的不對,沒有照顧好老侄……” 李傳勛大為感動,趕緊說道:“小叔不怪我了?” 李定國此時哪有心思管他和那些健婦的花花事,就乾脆說道:“行了行了,你先說說屎殼郎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