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向那後麵看去全然沒管這神像,倒是回頭看了一眼嚇了一跳,剎那三魂七魄一出一進又恢復原樣了。 它摸了摸那東西的手,泥漿的濕潤中還有這些許熟悉的腥臭味,似乎是肉身像。但抬頭看了看這能裝下三個自己的青玄老人,這不是肉身像是血肉堆砌的怪物。 它感覺到右邊似乎有什麼東西,轉頭看去是一排各式各樣的老式瓷神像。這些神像裡多是觀音財神,雖然這個年代的神像本就看著詭異至極,但這些的表情更具中式恐怖色彩。 張靈玉爬上那供桌拿起那盤子看了看,本來還想著是什麼民國的東西,也就是九十年代的小瓷盤。盤子上麵沾著一層黏糊糊的,似乎是放在這被時光分解過的水果。 繞到那神像後麵將小木劍照著那後脖頸插了上去,插上去後想要拔出來卻弄的太緊。一腳踹過去那小木劍也隻是紋絲不動,而那神像臉著地一聲巨響趴在了地板磚上。 “我隻是要錢,我要錢是去救民的,你們若是沒錢哪來這啊?來這乾嘛?扶亂是天下大事!是老祖來定事,你們這群街巷鼠輩有何本事啊?不殺了你們如何平老祖的怒息?” 靈玉順著聲音看去塑像旁邊又站著那麼個人,那個人穿著一身穆斯林裝扮但卻是紅色,而頭頂戴著與身份不符的黑色瓜皮帽。 塑像前跪著是兩個窮人,身上僅穿著一件破敗坎肩和粗麻褲子,手裡拿這一張黃色紙,上麵用紅字寫了個卍。 它又愣神了,它最不好的習慣就是突然愣在原地思考,不顧及周圍環境的站在哪。 不可能在這麼個破溶洞裡築廟修法,也不可能造出青玄老人的神像。 它思來想去得到了個似懂非懂的想法,那個穆斯林沒等這兩個人說話,拔出來別在腰間的腰刀。 腰刀是兩麵開刃的他把這兩個人的頭一個個割了下來,割下來頭後又像殺豬一樣打斷四肢慢慢的開始分割。 他嘴中說著:“殺了你們算了,真是窮山惡水出刁民啊!真不知道統長怎麼選這麼個惡心地方,你們是怎麼摸進來的?我不想饒了你們。” 張靈玉小聲嘟囔著:“原來十字軍東征的時候,那幫家夥就這麼弄死聖騎士啊。” 它看的都有些餓了就掏出小零食吃起來,那穆斯林看來不是第一次這麼乾了,另外兩個剛剛幫忙的幫手也砍的不錯。技術熟練程度倒是像極了器官販賣組織。 那幾個人剖開肚子取出各個內臟,又拿了幾個罐子將這些個器官裝了進去。 看來是隻要四肢和人皮人肉,這四肢是可以用來供奉人肉可以做各種東西,人皮......沒聽說他們有做經書的習慣。 他們日常復誦經典也隻是全真那三本儒釋道三教入門書,再加上《聖經》《古蘭經》而已。 它蹲坐在桌子上吃的津津有味,那男人突然轉頭怒氣兇兇的罵道:“這老祖像怎麼才做個身子!都別靜坐了!快來用這新鮮血肉築像,增添功德!” 那瓷神像的位置一個個藍色的魂靈站起身來,他們去往一個個屋子拿著工具又聚了起來。那拿著盆往裡邊放泥和雜草的,還有拿著那新鮮肉剁成肉泥的,還有混合完了往罐子裡放的。 那場景宛若獅駝嶺,不遜色地府裡一片血肉模糊,它倒是慶幸這不過虛幻,要是真的的話那一股子血腥味...... 這一小包零食吃完了,好像沒有了,早知道找那和尚要兩包了。 張靈玉眨了個眼一切又回歸於靜寂,它發現了異常,那些打坐的人坐的位置就是那些瓷器神像現在的位置。 它費了大勁把小木劍從老祖像上拔了下來,又做了個實驗。 往塑像上倒水能讓這東西變得鬆軟,但水乾了可就不好拔出來了。 除了人肉人血以外,這泥土裡應該又摻了東西。它又聽見那引魂鈴的響聲,轉頭看了看最後麵大殿上掛的鈴,心裡忐忑不安的走了上去。 這個鈴可能就是讓自己看見那些東西的關鍵,也可能是這裡的某種孢子或是空氣中彌漫著某種病毒。它開始設想各種方案,但還是覺得是這引魂鈴的鈴聲改變了,周圍磁場導致的幻象而已。 雖然是沒人但它仍是喊叫著:“有人嗎!有沒有人啊!” 那大殿門口灰塵被風吹起,低頭看去滿地乾枯的葉子,抬頭一看是一個被擦的乾乾凈凈的牌位,那牌位上寫的正是太清道德天尊。 大殿上不是那青玄老人這讓它有些意外,殿上正中是老君像,它跪在了像前眼中盡是惶恐不安。 它低著頭盯著那奇怪的石頭地板有些瘋癲了,那尊像...像啊!是真的像啊!那就是老君像,真的有人做出來了?孰真孰假?它開始思考自己為什麼被扔到了這裡。 神像動了動,抬頭看了一眼那神像似變作了個真的一樣,滿眼非是輕佻而是某種詭異的溺愛。它從包裡掏出一小瓶被碾成粉末的朱砂往自己眼前一撒,一切又回歸於平靜,那神像變成了另一個麵目猙獰的佛像。 又是那鈴鐺作祟吧?佛像的衣襟上、房簷的夾角上、大殿裡的四個頂、走廊的房梁上,那引魂鈴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重。它擦了擦自己的眼睛那朱砂並沒進眼睛,它看到身後有什麼東西爬了上來。 它剛想用那小木劍刺去,定睛一看是那臭猴子化了一道靈,一聲不吭的從自己後脖頸爬了出來。 那猴子跳了下去到處逛了逛,看了一眼那大鈴鐺說:“打爛鈴鐺不現實,這裡有水滴下來!但這是內陸不像你威海衛的山,你覺得可能是什麼溶洞嗎?” 張靈玉想了想說:“我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它站在大殿的臺階上,這個地方算是最高的了。它驚嘆自己的前方並非黑暗而是無垠的白,拿起方才還不好用的手機指南針,它向著北邊跑去。當自己看到一汪清泉的時候手機逐漸有了信號。 它打開了地圖看了看現在的位置,位置離萊蕪並不遠似乎是這附近的郊區。把位置發給了玉麵和弈灷後它順著水繼續跑,腳底浮現出一個瀑布而左側是狹窄的通道。 它感覺腦袋有些昏沉但依舊挺著向那狹窄的通道走,直到看見了幾個穿紅衣服的人。那幾個人背著登山包拿著登山杖,正疑惑它從哪出現時它倒了下去。 它迷糊中聽到那其中一人說:“報警啊!找官家和景區的先來!” 它的腳被瀑布沖擊著,上次這樣是在昆侖,但柔軟的雪並沒有太大的感覺。水流在鞋上發出的聲音並不大但很突兀,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它的頭發亂作一團心卻靜了下來一動不動。 又回到了這種狀態,在以前它一般是在瘋了之後會這樣,有感知有感覺但動不了。它感覺被脫離了地麵似乎是被抬了起來,它感覺自己躺在粗糙的地方,似乎是改成了擔架抬著自己。 它坐了起來這次不再是心中的虛幻了,真的是醫院。 釋弈灷戴上那假發看起來還是好看的,畢冥鶴將自己的小挎包扔了過來,接過後確認沒有丟失的東西心裡算是踏實了點。但它拉開夾層時不止看見了手機,一條紅色的長布條也被帶了出來。 它盯著釋弈灷說:“你放進去的嗎?” 它冷冷的說出這句話後心裡有些惶恐不安,便拿起來揉搓展開仔細的看了看。 那布條是被染料染上的紅,時間的洗禮讓它有些褪色和脆弱,上麵墨色已經要消散,但還是可以辨認出來那八個字。 “正心克己,修身復禮。” 這八個字是正好反過來的,原文是“正心修身,克己復禮”但它卻不知怎的覺得這樣寫更為妥當。這紅布條上麵深褐色地方看著像是有血的,它聞了聞並沒有那種血腥味而是時間的味道。 看來這個東西就是那幫瘋子戴在頭上的綬帶啊,但看著情況這個帶子的原主是被敲腦袋敲死的吧? 畢冥鶴沒說話倆隻是靜坐在哪看著手機,那幫發現這位爺的人並不是什麼網紅,隻是普普通通的登山愛好者,事情並沒有像它預想的那麼有故事性的精彩。 但另一個新聞倒是頗有成效,便將手機遞給靈玉示意它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