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一.大爭之世(1 / 1)

陸壓回過頭繼續說道:“小靈玉,你不能總是靜觀其變,更不能外現無爭內斂竊心。我現在認為時機還不成熟,你想從我這了解的那些,我無法就這麼簡簡單單跟你說了。”   “除非你給我打個保票,保證你們幾個願意受到一定的管束。”   張靈玉笑著回話道:“這個我同意,但我好奇這之後的鑰匙是在您手裡,還是在別處外人手裡?”   各位看客應該還好奇張靈玉是怎麼來的這兒吧?這小子書店開了賺了一年錢,按照它那老實秉性應該踏實經營著,把這筆錢好好存起來。   劉金喜讓它去的?有什麼怪力亂神托夢讓它找陸壓?   幾個人又回到了那小商店,陸壓從那櫃臺後麵神神秘秘的取出來一月餅盒子,那是九月底郵遞員送來的。   他本以為是那位在北平受過他照顧的後輩,又或許是與他私交甚密的從三品同僚。   可看著那郵遞單上寄出地點是北平都宗管司,寄出人是因為貪贓枉法而在前年落馬的王瓏鐘,他倒是有些害怕了。   世人都知道鳥盡弓藏兔死狗烹,但燕國立國後大用前朝官員,還有那些個護國戰爭中的有誌之士,官僚大將。   陸壓在戰時勇猛無雙做到如此的地位和官職,最後並未被秋後算賬,反而平穩二十年而後隱退,正是與這王瓏鐘有關。   陸壓當年散仙是做夠了,因為察覺有大變而轉世,誰知還真是遇上了這改朝換代內憂外患的大爭之世。   投生這一戶人家在他五六歲遇上了西南亂賊,除了他因這天命不該枉死,其餘全都喪命。   可這大爭之世也是思想碰撞黎民百姓出頭的好時代,來回幾年茍且偷生到了十二三歲,各類書院學堂的先生教授都到了西南。   這時候他也遇到了自己的貴人,世人皆稱之為燕國劍仙的姬術。   姬術將他仙人之時的各類技藝恢復,又教了他辨識草藥和一套單手劍法,還將他引薦到了燕國第二任總權長的下麵做個行醫兵。   至此他就跟著參與平前朝殘黨起義、抗倭登陸戰、阻阿美利加國入白山府等大大小小的各類戰爭。   可燕國建國後為了防止騷亂對他們保護,他這長生久視服食仙丹的事跡,還有其餘的各類神仙隱士不得外傳。   第四任總權長吳乾歸就在那北平都宗管司,下設了一個隱秘的“六辦”來管控。   至於管控內容,也就是和這些東西簽協議你聽我的話我來保護你,遇到事你幫我處理生活所需和名譽,我來幫你處理。   當時六辦的主任就是王瓏鐘,而他之後升大官貪的那些文墨本來沒什麼事,上上下下多少人從中各取所需已是千古的常態。   壞就壞在,他貪了六辦的錢,而六辦某種意義上是直屬總權長的。正值第六任總權長邢國良穩定政局準備深究之時,他如此做還真是可笑至極,跟自首沒有區別。   陸壓還以為那盒子是王瓏鐘的一些不為人知的罪證,想要讓他這個老頭幫忙瞞著或是藏著。   陸壓想著這是金月餅還是銀月餅,打開隻見一塊奇異發紫精雕細琢之物,拿起來一摸那感覺像是玉。   青城山上在立國的時候就設有藝術基地,各地一些準備退隱去追求那所謂山水之間的,各界藝術家設計家畫家,就在哪各自弄個辦公室待著。   邢國良繼任後設計新式官服的那個藝術家,聽了陸壓的推薦就也在哪安享晚年。   老頭看著那玉佩在燈下看來看去,關了那燈揣摩了一番後說:“沒有土沁血沁無法細致辨別,但刻的手法和磨損程度,初步判斷應該是高古產物。過段時間你要是閑,就拿著找我徒弟儀器測一下年代。”   他拿出一旁的《漢玉器圖鑒》,指著上麵一個文物說:“不過上麵刻著的這個獸的形態呀!很明顯就是漢代玉器上,一品官用的螭龍紋。我雖然也像你一樣年紀大記不清,但三十年前我去了趟東寧。當時東寧鄭家就有一塊一模一樣的漢代螭紋玉佩,不過玉料是羊脂白玉的。”   那玉佩在月光下泛著一層詭異的幽紫色,不像神話中那樣想讓人占有,也沒有什麼奇怪的魔力。拿著它的人就隻是沉淪於那螭龍和玉料的融合,那司水之神的光潔溫潤......   張靈玉看著那東西輕聲說:“這是一種隕石,和玉的化學成分類似。”   陸壓十月回北平哪趟自然是去找了個研究所,巧的是這研究所正是國醫堂下麵的,聘請的名譽專家恰好是劉金喜。   陸壓將那東西奪回說道:“這東西我沒想到是有藥用價值,而且00年代還有過勘察記錄。不過07年出了點狀況,項目就停止了。”   張靈玉憋了好久的那句話終於問了出來:“劉爺接的項目不是人體磁什麼能嗎?”   這個項目在上世紀是歸北平都宗管司和都科學部,共同管理的機密其中之一。這倆部門最高的官也是個從三品,項目的負責人自然是隱姓埋名的幾位先生學者。   其中廣為人知的一位,就是研究出如同千噸炸彈的大殺器“日輝”的總負責,當年留洋歸來二十人的童振今。   陸壓看它還在思考就繼續說道:“是你想的那樣,小劉乾的這個項目沒那麼簡單。但話又說回來,那岱嶽雖說上百間廟宇,許下願望都不過是求神佛相助。這一切也都是相同相通的,不是一葉障目能看出來的。”   “接下的不是一個,而是整個大盤,整個完全性、合理性、求知性的大盤。”陸壓用一股子官腔味的排比句說道。   不過陸壓少說了一件事,這漏洞是被華順淼提起的:“那這玉佩的年代呢?您早先說去北平,主要目的是辨別年代吧?”   張靈玉看陸壓又一言不發了,指著那向著山邊逐漸降下的月亮說:“外太空,這個解釋反而更符合邏輯了。既然不讓提那些亙古不變、故步自封、閉門造車的神鬼誌異,那為什麼不迎合當時對這個盤的定義呢?就當是外星人的吧。”   2007年百越西南百萬大山   幾個人身著深藍工作服漫無目的在這其中行走,深山外圍雖說做足了保障,甚至還有當地的暗哨也被借調過來,可已經有三個人被各種原因和大部隊脫離開來。   從國平雖說是地質司的人,但現在他有些懷疑自己在北平所學的東西了。   西南高山峻嶺自然是有豐富的礦產資源,可那被特殊改過的儀器卻一聲不吭一聲不響,他們在找什麼?   從國平本以為自己能在北平在這國都求一個如此高的職位,並且已經過了那從六品的測試和審查,每天所做的事情應該也不過就是些端茶倒水整理文件。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可突然自己的上級給自己安排了個所謂特派員的職位,就這樣被扔在了西南的地質分局。   按理說從六品特別是燕國中心向地方派人,不管怎麼樣也得有個兩三四輔助記錄什麼的人,或者地方一起協助乾個什麼事的大部隊。   可一到這所謂的分局他就傻眼了,那地方就是上世紀廢棄的氣象臺,而裡麵的工作人員就仨。   四個人交談一番那個許囍是從北平來的,其他倆百越地質分局的也都是被上頭給騙來的。   單說這許囍肯定是有原因的,她不是什麼大學博士,也不是林礦司直接管轄這種保護區的人,她是宗管局三辦的人。   李恒斌問出了從國平最好奇的事:“這地方有礦?之前提出說要做保護區,那咱地理方麵的過來開采是不是犯法?”   和他一個辦公室的羅誌兵回了話:“確實是按照新規定要保護起來自然生長,但保護之前需要先對當地的這些礦物礦產地理樣貌,做出一個大致的統計表什麼的。”   “如果有燕國需要的東西,確實需要開采,但不還得看這位從兄弟的轉述嘛。”   此時正值秋季山間總會起一陣陣風,滿地的過去和現在堆積起來,被時間分解被風刮散被不畏懼未知的腳踩碎。   但總是有畏懼者的,許囍清點著自己身後的人數,這裡隻剩下五個人了。她又一遍一遍的數著,人數還是五個人。   對講機並沒壞對麵鏈接的正是離他們最近的一個哨探,可對方並沒看到有人從那邊下山,那幾個人就這麼憑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