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靈玉搬出白板用黑筆在上麵畫了起來,見另外四個人隻是看著自己,便開口說:“總是說天才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上百分之一的天賦。但是後話是,沒有那百分之一天賦多少汗水都無用。” “在我看來,如果他能有百分之五十天賦在工作上,那他就沒必要努力了,他已經被壓榨的夠多了。我們作為一個企業的領導者,上上下下有那麼多給咱努力的對吧?沒必要就薅羊毛薅一隻。” 那個五十歲臉上抹的油光鋥亮的中年婦女舉了手,她對著小老師說出了自己的疑惑:“你的意思是有用天賦的人了,其他的就瘋狂努力就行了?” 張靈玉喝了一口水點了點頭,在白板上寫下了兩個字,非也。 它示意那些人反開帶來的小本,這些追名逐利者一個個像餓狼撲食一般盯著它,希望能獲得點滴無上智,來展開自己對那個公司的宏圖偉業。 張靈玉看著貪婪者的麵容說:“你們沒上過團隊管理課嗎?各位的公司都是玩智商的高科技,又不是出苦力的廠子。大部分人隻需要有天賦來搭建框架跑跑市場做做營銷,努力的也不過是搬個椅子抬個桌子。” “有一個能付出百分之五十的人,就能卷出付出百分之六十的人。照單全收後誰付出的指數低就讓他努力,誰付出的指數高就讓他高官厚祿。” “這樣來來回回的運轉起來,咱們做大做強了,那些臭魚爛蝦就讓他們走吧!” 那個女人又提出問題:“這樣一直卷下去,不會讓現在這些有反抗意識的年輕人,互相拉攏最後人才流失嗎?” 小老師又在白板上寫下了兩個字,壟斷。 張靈玉搖了搖頭說:“頂尖的高官厚祿他肯定死心塌地跟你乾,時間久了做成龍頭了形成一定規模人才壟斷,那些臭魚爛蝦走了就沒有更好的公司了。這樣你自己中等指數的不敢走,隻希望留下來不被pass掉越爬越高成為頂尖。” “頂尖的會吸引更多的人加入,中等的人有了競爭感頂尖的也會害怕被替代,他們的互相競爭製衡還有齊頭並進,這隻會讓你越來越好,懂嗎?” 收拾完桌子人都各回各家了,張靈玉正準備回書店二樓躺著,可等走到樓梯上的時候門鈴被按響了。 本以為是誰忘帶了什麼東西,一開門卻是大侄子。 春末的威海衛風反而更大,它瞇著眼睛向外看去,對著對方來了一句:“我沒做夢?” 玉麵閻王真想扇它一巴掌,看著對方那披頭散發睡眼朦朧的樣子,他冷著臉說:“外麵冷,你堵門口站著還讓不讓我進去了?” 它看對方提著箱子像是剛從動車下來,匆匆忙忙那樣子有些蹊蹺,自己也就瞬間不困了。坐沙發上打開電視,還真讓它找到對方此行的目的了。 玉麵閻王癱坐在一旁,指著那新聞裡一身白袍的男子說:“之前都是討厭你的,這下你討厭的來了。” 廣州府中心地段的一座寫字樓裡,景心黎喝了一口杯中的美式,第一次接觸這種褐色飲料的他被苦的失去表情管理。 穿著商場兩百一套的西裝他有點癢,正準備撓一撓後背那個助理走了進來。 那女孩渾身顫抖的說:“您特別囑咐過的客人來了。” 景心黎兩日前還是一個賣廉價香水的攤販,跟旁邊賣鞋的出去吃麵條時,偶然聽說商場門口來了一個算命的小孩。 神奇的倒不是這個小孩占卜本事,畢竟這年頭北邊金錢卦南邊聖杯卦,有的是會有兩下的。 而是每次就在城管巡查的前五分鐘,他正正好好的就走開了。 他也不是不舍得花二十塊錢的人,那賣皮鞋的最近生意也不怎麼樣,倆人就早早收拾了走去商場那邊,看看能不能有緣碰上。 那小孩年齡也就十六七歲,穿著那兜帽衛衣還是個牌子貨,怎麼看都不像是個窮人家孩子,更像是個出來歷練的富家子。 他帶著口罩似乎是故意遮住臉,景心黎剛準備往那碗裡扔二十,對方抓住自己的手說:“貴人不需要你的錢,貴人能給你錢。” “明日巳時聞鼓聲,請我吃碗麵。” 他回去的路上,那賣鞋的還在一旁滔滔不絕的誇那位貴人,自己聽著也是有點心煩意亂。 看了看這霓虹都市車水馬龍,他實在想不出來這地方怎麼會有敲鑼打鼓的。 直到那天到了巳時一刻,旁邊的母嬰店突然敲鑼打鼓,那賣鞋的指著說:“誒!小景你看到沒?貴人說的不錯吧?” 他抬頭看去對麵那正式營業幾個字甚是紮眼,母嬰店門口蹲著的正是那位貴人。自己本是不信那些天降橫財的,可是對方在馬路對麵直勾勾的盯著他。 他心裡想著這年輕人出來餓著肚子也不好,就請了他一碗雪菜肉絲麵。 那大師吃一半突然遞給自己一張燕國銀行的銀行卡,自己與他一推一讓的收下後,對方笑著說:“我這有個大忙需要你幫,你先別急著拒絕,不是什麼殺頭犯法的買賣。” 大師從袖子裡抽出來一張名片,指著那上麵的電話號說:“上下我都打點好了,你隻需要去哪報我的名字他們就給你分辦公室。到時候那辦公室裡的東西都歸你,但是保險櫃裡麵有個寫著零的文件袋,你得給我。” “我叫喬審淵。哦對了,切記不能打開,不然就作廢了。” 按照人性的貪婪坐到一個白撿來的老板椅上,肯定是左手紅酒右手牛排。 按照人無比深邃的好奇心來說,那個文件袋他自然是打開了。 本以為讓自己坐到高位的是什麼合同什麼條約,可一打開那文件袋他傻眼了。 裡麵有一份是衙門對於殺人未遂案的判刑證明,還有兩份是兩個小青年的死亡證明。 他嚇的六神無主總覺得有人在身後看著自己,回頭看去那大落地窗後隻有高樓大廈燈火闌珊。 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是名不正言不順,也知道那大師肯定會再來找自己。平復心情後就特意讓那秘書盯著點,等那人來找自己時還能來得及胡編幾句話。 他本以為那扇門裡走進來的,會是有著那一麵千金之緣的大師,沒想到是一位長發白袍風度翩翩的,得道高人。 白袍男人將那秘書推出門外關上了辦公室門,看著那人模狗樣的景心黎說:“你好呀,請問一下是...景心...黎?” 景心黎隻知道說些客套話試圖搪塞過去,可那白衣男人並不慣著他,起身就要去翻找那文件袋。 景心黎見狀擋在了那保險櫃前麵,對方的手一瞬間從那白袍裡伸出。 景心黎像隻小貓小狗一樣被狠狠掐住脖頸,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看著對方一臉笑意的走到那落地窗前,自己卻四肢無力無法反擊。 那人不知用了什麼東西將他迷暈,又用右手將那玻璃砸個稀碎。 他感覺到自己在下墜,想著這個高度大概是會粉身碎骨。自己死之前能享受一會榮華富貴,感覺也不是那麼的不值得。 就這樣可笑,在死的前一秒他看開了。 臨近地麵他發出了最後一個疑問:“不對,那不是鋼化玻璃嗎?他怎麼砸碎......” 玻璃碎片零散的從空中落下,臉著地的他並沒有嚇到多少周圍的路人,可聽到那巨響的眾人還是沒能忍住好奇心,就這樣一圈又一圈的圍在了大樓下。 白袍男人將右手的血擦拭乾凈,那辦公室外已經亂作一團,所有人都隻是緊盯著那白衣的素凈一言不發。 傷口的血瞬間凝固了,男人看了看高樓大廈下的眾生百態,一個個哭喊的、驚訝的、悲傷的、拍照的各種各樣人。 想要加點猛料的它一躍而起,如同西方天使降臨一樣從那最頂端被陽光簇擁著下落,在眾人的驚嘆中踩著屍體血液走了聖壇。 “你好呀,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張靈玉關掉電視拍了拍一旁的大侄,見對方還不準備睡覺就湊過去說:“你來的時候吃沒吃晚飯?沒吃的話我上廚房給你做個咖喱飯。” 畢雲鶴看著有些反常的張靈玉說:“你怎麼不做麵條?一般這個點你應該開始準備好明天的食材,順手會往鍋裡給我下點麵條...你有點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