玊(少時)(1 / 1)

睡不著看著天上的月亮,今日月亮如此亮堂,滿腦子的都是“床前明月光”但低頭看去,地上不似霜落而是如此亮。   又同步到李白的身上去了,我覺得這像一攤酒,踩在上麵又感覺有些深,這是酒池。現在心裡可想笑了,便呼來所謂高力士。   但腳上沒有鞋,鞋櫃裡也沒有一雙官靴。一年不練字的我一提到毛筆,隻有桂花醬沾的毛筆酥,早已沒有什麼詩情雅致。   品不得這“金樽清酒鬥十千”了,他們的不善酒力說的是推杯換盞,但我的不善酒力是因為不喜歡。桂花酒、桃花釀、杜康解憂、瀘州老窖都不喜歡,不是不會品酒不是沒喝過眼饞,是唯愛一壇記憶深處的青梅酒。   北宋文人墨客信了釋教,但都如同現今的人一樣,不過是個信罷了。守的那些東西還真不見得有守的,不然河東的書院河西為何是妓院?   隻是原先那個我與他們不同,雖然說不清道不明但並非是廝混的人,卻也不是什麼書生頭牌的贖出來買回家養起來。   誰又會去想世家出的小姐會開窯子,倒是那些世家子弟夢裡的紅顏知己。能對酒當歌還能月下花前,能風花雪月還能策馬揚鞭……所以我經常認為那不過是我的幻想罷了,而那前世今生也隻是一個白月光在我腦海裡作祟。   但有時候真的要承認,這種安慰在日後起到了極大的作用,冥冥之中假作真時真亦假,假總有真的一天。   但同時心中還要記得,總有一天假的是需要放開的,偶爾吃一次兩次就夠了。   青衣小公子的故事太長了,但我有時候是有些講夠了的。我不希望過去的一切,當下我記得太詳細知道的太多。   那樣的話我總會糾結選擇何處,從而忘卻了還要麵對當下一切種種。   所以我想講重遇,想講那近在咫尺可遇不可求,但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白月光,想說對我來說有多少情,是什麼樣的是否會變的情。   夢中那一灘水就和這酒池一樣,我追尋來追尋去並沒有得到什麼,隻是通過它映照出一輪明月。   月兒啊月兒,你何時能入我懷裡來?月兒啊月兒,你為何離我遠?我又該如何同你說說話,我自知我是醜陋的,但那是因為我不知道將美展現給誰。   可如今我知道了一切,明白了浪潮反復下的我,但還是不見那個你。我從未奢求你是我的,但我隻想再見見你。   不是這雲層中的你,不是過去無法挽回的你,更不是屬於我的你。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並非沉淪於紅塵俗世,而是頹於這其中無法自拔。我不知道該如何改,但又不想賴在別的上麵。   我不該有理由,但我也不該自己承擔一切。我也曾試過有個精神支柱吧?但對方不想你一樣,她隻是對我好,也隻是因為我對她好。   不是我自卑不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走下去,但月兒啊我還是有些希望,還是希望有點希望的,哪怕不見整片光明隻有一點陰影。   但我還是自卑的,我心中想的是莫要臟了那陰影,又再次躲到了路燈後麵逃避了。   那滑板我沒扔掉但也沒再滑,我可能早就忘了怎麼玩了吧?但七年我又是否是堅持了呢?可還是知道一味付出沒有回報後,繼續的想著怎麼做的更多。   但你至少還是能看到的,也忘掉我做錯了什麼。所以我已經求不得什麼再相逢了,也不會再設想破鏡圓了。   那不過是還未曾曉得世道艱辛前的樂,還未曾通曉何為人之常情的純而已。哪有什麼別樣的情,也隻是個無趣中的有趣,是仰慕是向往是羨慕吧?   但真的去想了以後就再也動不了嘴邁不開腿了,可總不能對不起對方,畢竟我是個知禮數的……半個君子吧?   所以隻能希望日後有個同道中人了,月兒啊月兒,感謝你照著我,我不需要繼續看著你了。   無有考取功名之誌,不敢負佳人。願走清風路便走去,願沉淪欲海就沉吧!隻是自己受著罪,但莫要帶著他人,來走著你的大道了。   啊!偏題了偏題了哈哈哈。   我寫下這些的時候是我生日的前兩天,我生日那天會下著陰雨連綿。登州府靠海多雨雪,和當初汴梁比沒有那麼柔情,反而是一種多愁善感。   我不知道我算不算是多愁善感,所以老是夢著一生一世一雙人。可就是隻能眷戀那一刻值千金,隻能思量心中又有多少空缺。   這一世初見並沒想太多,隻是滿腦子覺得這個人好像與他人不同,且有種相見不相識的感覺,縈繞心頭。但還是離得遠遠的,怕像以前一樣又惹了什麼禍。   我也忘了與她何時又起了交集,隻記得她突然換了副和第一次見不同的模樣,在周四升旗後和老師說了一大堆話。   學校每天都有一節外教課,外教課時會被分成三個班來上。她興許是看出來我和那些人玩不來,在我這問了一句話後就去找了老師,老師也同意了讓她來帶我熟悉學校。   學校並不大,隻是我當時長得矮覺得一座山很大,但每日每夜的走來走去後也不怕什麼了。她並沒有帶我熟悉什麼,更多的是偶爾看我一眼,或者在人群裡找一找看看我丟沒丟。   我早已經忘了她的聲音了,她也不是我見過的那個人了,但至少是有所謂感情的。   “你和他們玩不到一起嗎?”   少女長得有幾分洋人相貌,性格幾日相處下來是有些潑辣,又有些許不同尋常的小家碧玉。性格多變古靈精怪,女神與女漢子間來回轉換。   課間操結束時就這麼走過來了,下了凡塵普度眾生的仙女,就這麼不知道為了什麼而找了上來。   “你外教課去我們組吧?其他的也去我們組。”   啊?你問我為什麼答應了,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可能她這麼做對我有好處?總不能是俗套的見色起意吧?後來便尋根問底找了個還算可以的理由,前世今生。   跟著了那麼多時日也是離不開了,以後也有些離不開。   我承認是因為缺少親情拒絕友情,所以在這懵懂裡找補。但再後來真是忘不掉了,處處都有她些許影子。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但用那鐵器斬草除根,也一樣是會被風帶來的種子,再次生發而起。   如此依賴眼中隻有這個,當東西丟了後自己又再次需要時,除了尋找個替代品以外,別無選擇吧?   但人又不是死物,又不是一個模子刻出來一堆……哪有那麼好事就又來一個啊?   那夜按理說是兩小無猜共處一室,但誰知隻有我一人是那個單純的。那張空空缺缺卷子是我那幾日的無心之舉,上麵的錯差都是罰寫要補上,但又無從下手的繁瑣。   她看我無奈但又心不在焉就坐在講臺上,老師“左右護法”的我抬眼看著少女似笑非笑的臉,目不轉睛看哪她說是混血的可愛臉蛋。   女孩無所事事時又笑著問了個問題:“你做我男朋友怎麼樣?”   “你不知道什麼是男朋友女朋友……那我跟你講講吧。”   在黑夜裡行走時間越長,就無比期待稍微的陽光。當走到盡頭見到一束光時,多數人總是更賣力的奔跑著,然後貪婪的去吸收那溫暖。   但我不會這麼做了,因為我也曾奮力奔去,可惜盡頭是一盞冰冷路燈。   所以更加習慣在黑夜裡空無人煙的大街上享受,而正午艷陽高照卻像吸血鬼一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感到刺痛無比。   之後的日子也沒什麼特別的,無非就是日復一日心中藏著些什麼,無非是在教室裡下課後偷偷跟著,無非是宿舍樓前互道個晚安……   要說有什麼真的還記憶猶新,也就是他們說的情人節送了塊巧克力,好像是她送給我吃的。   再就是有一次我悄悄跟上,回過神來卻被回眸一笑的她發現了。   她問我為什麼跟上來,我羞澀的搖了搖頭說:“你沒報告老師就走了,我想看看你要去乾嘛。”   也不知道是我帶了層濾鏡,還是說她真的就那麼古靈精怪,她將計就計的說:“你牽著我的手,我怕你走丟了。”   後來再沒有過這種感覺了,有一個人牽著手跑在人群中,隻是兩個小孩卻有著不同尋常的少年氣。   直到後來坐在電腦桌前的一個個日子,一個個在暗夜裡的獨自呻吟,都無法忘懷這一個個剎那的瞬間。   戒斷反應持續了許久,月下照著一個又一個不同樣貌的我,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漫無目的每天,繼續懷念那個夏天那個冬天。   無數次轉身或在人群、或在劇院、或在海邊,在每一次都祈禱著身後站著一個她,站著一個無數期待的人。   從期待偶遇到自我安慰的有緣無分,再到後來的夢幻泡影,之後又自己戳破了一切。   讓自己有改變的欲望,讓自己有變好的想法也緊隨著一陣風,同圓月飛去。   “老師說這個周的作文,是寫班裡一個同學。你寫的是誰啊?”   “我寫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