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回 紅顏1怒勇冠3軍 康軍兵敗全軍覆沒(1 / 1)

林蔭古道 作家廣賦子 4536 字 2024-03-17

“他娘的!叫他們取點水是真他娘的費勁,這都去多久了還不回來!”。中午了,康甲年的一個軍需官站在太陽底下罵道。一個中郎將叫來了百夫長,對他說,“你帶你的人速去北邊看看出了什麼事,有情況速來回報”,“諾”。   百夫長帶著一百人在將要到河邊的時候被周圍樹叢裡突然冒出的恒海軍包圍,全部被殺。周奎擦了擦刀上的血,命人點起狼煙之後帶領他的人上山,原路返回到恒海軍營。   中郎將見兩撥人遲遲都沒有回來,而且東北方向還有狼煙冒出來,知道大事不好了,緊急報告給康甲年,康甲年派董明帶一千騎兵去往河邊查看。   恒海軍大營這邊看到東北狼煙飄起,將軍孟凡盛按照周奎走之前的部署,率一萬兵馬攻打康甲年的各處營寨,恒海軍剩餘的全部主力兩萬多人緊隨其後。   康甲年、冷俊星、陶琪采倉促之下迎戰,死傷大半。   殺到傍晚,四處火起,康軍潰不成軍,節節敗退,投降者無數。董明率一千騎兵回來的時候發現到處都是屍體,大部隊已經撤離,於是他也不停留,直接追趕大部隊而去。周奎回到軍營中指揮後方的兩萬主力全部進入戰鬥,意圖包圍並徹底剿滅康軍。周奎還下了一道命令:凡康軍的屍體不得完整,留一具敵軍完整屍體的士兵按通敵罪論處。燒殺聲,叫喊聲,嘶吼聲,夜幕也掩蓋不住周奎軍隊的殘暴。   董明這一千騎兵往北走,想盡快回到上善郡休整,不料正好撞到了孟凡盛的埋伏圈中,董明被殺,全軍覆沒。   天又亮了。康甲年軍僅有一千多人逃到了樹林中、山腳下。他們不敢往上善郡的方向逃,陶琪采估計周奎早已經派人在通往上善郡的各個路口安排了伏兵。康甲年隻能帶著殘軍往遂寧郡方向逃。他們不知道的是,周奎也早就派人通知遂寧郡調兵配合堵截康甲年軍。   跑了一夜了,冷俊星餓得沒了力氣,在馬上無精打采。陶琪采看到後,拿出在路上順手摘的幾個果子全都遞給了俊星,俊星看到什麼話也沒說就拿過去吃了起來。   雖說他們行走在上善郡和遂寧郡的交界,這一千多人還是被遂寧的搜查兵發現,不久後遂寧郡的小將帶三千人前來,冷俊星、陶琪采準備迎敵。   俊星回頭說,“琪采,你看著吧,你的果子沒有白白被我吃,駕!”,琪采微笑得看著俊星架馬沖鋒,麵對包圍,三位將領在不同的方向,康甲年居中。隻見俊星揮舞長槍,高接低擋,靈活異常,四十多回合挑殺遂寧郡的小將於馬下,遂寧軍亂作一團。康甲年的一千多人知道,不奮力拚殺也就沒有生路,所以敵軍三千人雖多卻沒有打過康甲年的殘軍。   遂寧軍退走之後,陶琪采對康甲年說,“我們的位置已經暴露,遂寧人回去一定會再派大軍來的,我們往上善郡走吧”。康甲年采納了他的建議,看了看地圖,決定折回去,往北從米易縣進城。   周奎一路沿著上善郡和遂寧郡的交界往西走,正好在米易縣看到了康甲年他們,周奎大笑道:“康老頭,你到底落在了我的手裡”,於是命騎兵出擊,下令活捉康甲年。   在騎兵的沖擊下,康軍剩餘的士兵死的死,投降的投降。陶琪采從馬上跳下來,背上他的青銅箭筒,手裡拿著弓,對準敵軍的騎兵,嗖的一聲,一名騎兵應聲倒地。後來又射了幾箭,幾乎是弓響一聲,就落馬一人。然而更多的騎兵沖到了康甲年那邊,康甲年被俘虜。   陶琪采騎上馬就要逃走,卻看到俊星被五六個騎兵攔住,打鬥起來。琪采大喊了一聲駕馬沖向那幾名騎兵,在馬上射箭先殺一人,隨後將弓扔進箭筒中並拿出兩隻金屬箭插進兩個敵軍的喉嚨,更多的騎兵圍住兩人,俊星由於在馬上太過靈活,一不小心從馬上滑落下去,一名靠近俊星的騎兵拿著長槍就要向地上的俊星刺過去,琪采大喊:“俊星快躲!”,這時三隻金鏢飛了過來,分別擊中了兩名騎兵的脖子和那名要刺殺俊星的騎兵的手臂,這名騎兵的槍瞬間掉落在地上。   隻聽一個女的聲音喊道:“星星上馬!”,突然從山坡上沖下來一名騎著盤龍大馬的女將,這馬的步子大,而且爆發力好,幾步就到了俊星身邊,她揮舞寒雪劍打退了幾個騎兵,沖開了包圍,在馬上伸出左手,俊星伸出左手握住雨晴的左手一躍就上到了雨晴的盤龍馬上,雨晴掉頭就往回走。山坡上十名穿著黑衣戴黑麵罩的人扔出很多金鏢掩護雨晴,幾個想要追雨晴的騎兵都被金鏢擊中要害。琪采也跟著逃了出來,兩匹馬三個人就這樣逃出了周奎的魔掌。   就在恒海軍的步兵上坡去對付那十名黑衣人的時候,那十個人拉著繩索上到山坡頂上,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周奎在戰車上看得高興,忙問旁邊的人這女的是誰,一個幕僚說道,那名女將應該是北地王的妹妹歐陽雨晴。周奎罵了一句,“你不早說!如果抓到她可比康甲年強十倍”。周奎沒有下令追趕雨晴她們而是押著康甲年收兵回到了石棉郡。   歐陽雨晴、冷俊星、陶琪采三人走叢林一路向西,從上善郡與普格郡的交界處進入了上善郡。回到城中,俊星對雨晴說,“雨晴,多謝你救了我,我會報答你的”。雨晴突然哭了起來,趴在俊星的肩膀上緩了好一陣說,“你知道你剛剛有多危險嗎!”。俊星小聲說,“你救了我的命,以後我的命就是你的”。雨晴擦了擦眼淚說,“我要你的命乾嘛”,過了一會雨晴說道,“都怪我哥,派你去那麼危險的地方”,俊星說道,“哪個戰場是安全的呢?為將者的結局如果是馬革裹屍而還,那是無上的榮譽。而且知道你心裡惦記著我,此生早已無憾”。雨晴看著俊星說,“那你呢?”,俊星哽咽了,說道,“我也惦記著你”。說完兩人抱在一起,雨晴快要哭成淚人。   陶琪采看到俊星的房間裡沒人就來到雨晴的房間,看到兩人這樣,琪采會心一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三人休整之後騎馬返回北地王府,途中琪采問雨晴,“你是怎麼找到我們的?”,雨晴說,“我帶了十個細作,你說找你們容易不?”,琪采說,“那就是了,誰都知道冷家的細作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無所不能的。何況這次找的是自己家少主子,那……他們去哪裡了?”。俊星說,“他們消失在市井之中了”,琪采笑著點了點頭。   雨晴她們還在路上,北地王就怒氣沖沖地來找郭平,一把把手中的軍報摔在桌子上對郭平說,東線來報,康甲年三萬人全軍覆沒,康甲年被生擒!郭平勸北地王消消氣,北地王說道:“我現在知道李廣為什麼難以封侯了,人老了就墨守陳規,把軍隊帶得毫無生發之氣,死氣沉沉!”。   郭平喝了幾口茶,緩慢放下茶杯,蓋上蓋子說:“秦國的王翦,趙國的廉頗都是老將,難道就死氣沉沉了嗎?”,北地王立即轉身指著郭平說,“你!”,北地王放下了手,長舒了一口氣,來回踱步,最後對郭平說,“師父,不是我生氣,那可是三萬大軍啊,就算我用人失誤也不至於主將被生擒,三萬人全都沒了吧……”,郭平沒有說話,又端起茶杯喝茶。北地王則一直在等他師父說話,安靜的屋子裡氣氛一度很尷尬。   這時有士卒來報,“欣陽公主、中護軍冷大人、軍祭酒陶大人正從普格郡往國中趕來”。北地王問:“他們帶多少人回來?”,士卒回答說,隻有他們三人兩馬,並無一兵一卒。北地王眉頭一皺,側過臉,揮手讓小卒下去。北地王看向郭平,郭平還是沒有說話,北地王快步走出門去。   歐陽雨晴、陶琪采、冷俊星回到國內之後先去了北地王府請罪,出琪采和俊星意料的是,北地王沒有處置他們,甚至沒有對他們有一點的懲罰。   雨晴被北地王叫去了。俊星則是回到了司州去見父親。琪采來到了北地丞的府上拜見郭平。琪采走進院子裡就聽到讀書聲:“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經之以五事,校之以計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將,五曰法……主孰有道?將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眾孰強?士卒孰練?賞罰孰明?吾以此知勝負矣”。   聽著聲音越來越大,琪采走到了郭平的書房。郭平站著,桌子後邊坐著林墨笛和其他幾個學子。看到琪采,林墨笛立即起身繞開書桌撲到了琪采的身上,臉埋進琪采的衣服裡。讀書聲也就此停了下來。   琪采捧著墨笛的臉,擦了擦她眼角的淚珠,對她說,“嘿,小姑娘,我不是平安回來了嘛”,說完就讓墨笛回到座位上。   郭平讓他的學生們休息一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和琪采走到後堂,命下人給琪采上茶。郭平說道,“琪采啊,你這次死裡逃生,有什麼感悟啊?”,琪采說道:“周奎用兵並不是像外界所說的那樣一味的狠毒殘忍,反而精於算計”。“哦?何以見得啊?”,“第一,周奎並不像北狄將領一樣身先士卒,攻城拔寨。而是坐鎮後方指揮全局,排兵布陣非常嫻熟,和單純憑借匹夫之勇的將領不同。第二,周奎能算到康甲年的一舉一動。統兵者的最高境界就是想敵軍之所想,算敵軍之所算”。   郭平聽到琪采的話非常欣慰,他說:“周奎並不是料事如神,隻不過他和康甲年在十幾年前就是大晏國抵禦北狄的兩位優秀的統帥,他們多次互相配合擊退北狄”。琪采睜大眼睛說道,“那北地……”,郭平打斷了他,說道:“你什麼也不要說,什麼也不要問。你剛剛隻說了周奎的優勢,他就沒什麼缺點嗎?”,琪采說道:“有。第一,他用兵不能合理地運用兵力,會有兵力有透支的風險。第二,不能搶占資源,節省資源。這樣的打法在他們石棉郡大本營裡劣勢還不是很明顯,當大軍孤軍而出的時候就會變得極為危險,不容半點失誤。稍微時間長一些的戰役,補給線長一些的硬仗,他都不能勝任”。   郭平笑著說,“你能看到這些,說明你沒有白去這一趟。就像你所說的,周奎並不善於節約兵力和糧草的調配,這都是兵家的大忌。如果讓你做主帥對抗周奎,你能勝任嗎”,琪采說,臣如果有一天能和周奎狹路相逢,臣願全殲周奎的虎狼之師以報郭先生和北地王的知遇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