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盜馬案 　　第三回 　　月光冷冷的灑在地麵上，泛著銀光，映得腳印分明。 　　寺廟周圍，環繞著一小片桃林，再遠處，地勢起伏，就都是鬆柏。 　　林中雖然透亮，卻也好躲藏。沈雁回心急，追得快，已經摸在那夥人身後，又追了不知道多久，也不覺得疲憊，反而起了興致。 　　月光皎潔，樹影婆娑。很快前麵那夥人停了下來，沈雁回摸到近處，找了蒼鬆一處黑暗，躍在樹上，躲在暗處觀察。 　　隻見他們停在一處空地，將之前寺廟的那個人圍了起來。沈雁回離得很近，看得很細，這些人他竟然都見過。 　　圍在中間的那個人，正是今日酒館內坐在自己身後的那個公子模樣的人，隻見他穿一身白衣，背一口鋼刀。 　　圍著他的這一夥人，也是在酒館見過的，是和白衣公子前後進來坐的遠的那一撥。他當時就覺得可疑，如今更是奇怪。 　　白衣公子將背上的刀立在身前雪中，抱拳道：“不知道是哪路的英雄好漢？從洛陽跟了我一路，還請賜教？” 　　那夥人並不動手，一個領頭的說道：“司馬頭領有禮了，請不要多疑，我們未必是敵人。” 　　那白衣公子臉色稍變，暗自思忖：竟然認識我？跟了這麼久也不動手，如今圍困著我，這些人中還有幾個弓弩手，真打起來，隻怕是我也不好應付。莫非是本地幫會的監控組織？ 　　於是說道：“你們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又不動手，想來是友非敵。莫非是洛陽綠林會的豪傑？正是井水不犯河水，大家以和為貴。” 　　對麵領頭那人笑道：“好一個以和為貴，既然司馬頭領這樣說，我們也開門見山，就請頭領速速歸還寶馬！” 　　白衣公子身冒冷汗，這才反應過來，不由得將鋼刀拿起來，說道：“你們莫非是西夏郡主府的人？” 　　“司馬頭領果然好眼力，你們陜北盜者行會向來都喜歡在我西夏國邊境禍亂，念你們小小角色，為一口溫飽而已，也就罷了。如何還敢盜取我們郡主大人的禦馬！請速速歸還，我們就不再追究。” 　　這白衣公子聽見對麵那人話語之中滿是輕視，本來平和的心境瞬間爆裂，他火上心頭，猛地抽出鋼刀，“區區西夏，也敢蔑視我陜北盜者行會！以為我們也像宋廷一般軟弱自欺，今天就在這決個生死，讓你們有命來沒命回！” 　　說罷，直沖向說話那人，刀好快！已經到了身前。 　　再看對麵那人，也是冷靜，從身後拿出長槍，隻一擊，將白衣公子的刀勁化去，白衣公子也有防備，翻身再劈，哪知對麵乃是老槍，交刃時候已經藏好槍尾，驀地一橫，撞在白衣公子腰間，力很大，直接將白衣公子推翻在地。 　　那白衣人料到一樣，烏龍絞柱而起，苦笑著暗道：單刀進槍果然有詐，今番隻怕要交代了，畢竟我不擅長用刀。若是帶了梨花槍來，一定炸的他麵門開花，親媽不識！ 　　那夥人紀律嚴明，持槍頭領也不追擊，又說道：“司馬頭領何妨服個軟，大丈夫不是要講求能屈能伸嘛。快說寶馬被你們藏在哪裡了？我們耐性有限，說出來饒你不死，否則箭下無情。”四周忽然拉弓上弩。 　　白衣公子並不懼怕，反而不擔憂了，想道：原來他們還沒有發現大小姐的蹤跡，反而是我來找大小姐暴露了，險些連累他們，如今死也就死了。隻是拚上命也要帶走一兩個，也不能死的沒難度。 　　想定也就從容起來，轉身直朝向一個拿刀的人沖去，帶出渾身的殺意。這時候，四周的弓弩齊發，好快！幾根箭瞬間擦破白衣人的手臂，血色漫出衣袍，又跟來幾箭，將他逼停在原地，箭矢交叉不停，白衣公子隻能拚命周旋。 　　身後頭領將手中長槍扔下，從身後拿出弓箭，拉了滿弓，射向白衣公子後心。 　　沈雁回在樹上看得真切，知道這一箭力道非凡，隻怕白衣公子躲不開了，又想起他畢竟救助女子殺了惡淫老道師徒，也算好漢，不忍相棄，要出手幫助。 　　再說那白衣公子，也是勇武善戰，聽見耳後箭鳴，忙轉身相避，哪知羽箭太快，已到了身前，正在生死一瞬間，隻見一道藍光閃過，天空隱約劃過一輪殘月，白衣公子身前的飛箭砰的一聲崩為兩片，緊貼著他的左膀右臂擦過。 　　就看見一個人站在身前，正是沈雁回。 　　四周人也是愕然，那領頭的尤為震驚，他知道肯定是盜者行會的援兵到了，不敢戀戰，挑起長槍，沖殺過去，四周人也就跟著圍堵上來。 　　雪落過眼下，長槍已經到了麵前，直直對準沈雁回，沈雁回早看透他的誘敵槍法，卻不深入其中，使一招江南煙雨劍法“月映水中天”截擊，卻不承想，午飯小酌的酒勁還在，帶出滾滾劍氣，一下將飛來的長槍削得七零八落，不知道斷了幾截。 　　那領頭雙手震顫的厲害，驚呆在原地，四周的羽箭又射向圈中，沈雁回心裡已經明白，酒仙劍顧自流出來了，於是趁熱打鐵，使盡剩餘酒氣，打出帝王劍，隻一掃，吹起漫天雪花飛霧，四周的羽箭紛紛卷落其中。 　　雪霧暫時迷住了那夥人的視線。沈雁回趕忙向著白衣公子，附耳說道：“快走！” 　　白衣人早愣在那裡，被沈雁回喝醒，連忙跟著沈雁回，一同飛躍出重圍，不知道哪去了。 　　風雪呼呼的還是轉了一會才消停，領頭的人又驚又怕，朝四周說道：“可有兄弟受傷？” 　　發現大家都無大礙，便查看四周，卻有腳印蹤跡，就派四人繼續追蹤，自己則率領其餘眾人回去了。 　　且說沈雁回救助了白衣公子，跑了好一路，知道雪中腳印難藏，上了大道，又走了一段，直到和其他腳印錯落起來，才放慢腳步。仔細一看四周，原來回到了龍門石窟大街附近，兩人就躲過燈會，進了一處無人的石窟。 　　一進去，那個白衣公子就向沈雁回跪拜，說道：“恩公在上，請受我一拜。” 　　沈雁回連忙將他扶起，“好漢快請起！不用多禮，我也是敬重你鋤強扶弱的作風。”於是將石佛寺所見事跡告述。 　　白衣公子先是一驚，卻沒有想到暗中還有高手跟蹤，忽然又有些失落，不情願說道：“想不到洛陽綠林會竟有如此人物！敢問恩公高姓大名？” 　　沈雁回也是驚訝，找書苑 www.zhaｏshuyuan.cｏm 說道：“好漢何出此言，我不過一個小人物。我姓沈，”他頓了頓，沒有說出名字，繼續道：“不是什麼綠林會的人。” 　　白衣公子更加驚訝，忙問道：“恩公莫非東京府新近少年俠客？BJ大名府人氏，姓沈名雁回？” 　　沈雁回也是吃驚，卻不敢以真姓名告知，畢竟留個心眼，說道：“不不不，我姓沈，名叫希若。從東京來洛陽尋親。”又說：“敢問公子如何知道我們東京發生的些小事情？” 　　那白衣公子於是回道：“我復姓司馬，名叫小白。乃是陜北盜者行會秦鳳路總頭領，掌管秦鳳路下十二州，大小頭領百餘人，行會成員不計其數。全國各地都有我們聽風組的組員，東京的風吹草動就如同在耳畔。” 　　公子小白很是自豪，繼續說道：“聽說那個沈雁回在東京殺了權貴的副手，稍稍減弱了他們惡行，想來他必定是綠林會的人，也是好行為，就是手段不夠高明。假若是我們行會來做，還不悄無聲息把這夥惡人一鍋端了。就是我們陜北盜者行會，畢竟遠在西北，倒鞭長莫及了。” 　　沈雁回也自知從前的義舉欠缺考慮，他也不惱火，隻是對司馬小白和盜者行會有些好奇，問道：“想來你們會裡也是高手如雲，卻沒聽過，這個盜，還是那個道？” 　　司馬小白這才反應過來，打量沈雁回，這一看，卻讓司馬小白內心升起一把無名火。 　　畢竟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