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繼續盯好了,萬不能再出什麼差錯。”女人對著手機對麵那人囑咐,“【神明的傳話筒】雖然重要,但是能盡量不損耗人力就不損耗,多一名非凡者對於組織來說都很有用處,尤其是現在這種特殊時期,盡量都先保護著,實在沒有辦法再撤離。” “是,大人,我們會在樓下繼續守好的。” “對了,如果發生什麼意外,你們的第一支則是守住,但是不需要你們死守,通知其他人,守不住就自尋路徑逃離,在這種事情上沒有必要折損非凡者,至於你們,在說好的位置守著,如果到時候真的發生了什麼,到時候由你們兩個負責接應我逃離。” “是。” 女人微皺眉頭,沒再說什麼,看了一眼手機之後便直接掛斷了電話,轉而低頭盯著自己的手心發神。 “為什麼。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呢?” 喃喃著,她另一隻放在口袋裡的手握得越發的緊了起來。 …… “人都到齊了嗎?” 偌大的房間裡擠滿了高高矮矮的人,他們通過穿著一身乾凈利落的白襯衣黑色西裝,以及一條藍白條紋領帶。 房間以茶幾為界,分成了兩部分,客廳中間站著一群身穿黑衣的男人,他們身子站得挺直,雙腿微分,雙手背在身後,動作統一看起來就像是訓練有素的軍人。 而客廳和沙發之間站著另一個身穿黑衣,頭發卻都已經花白的男人,男人的臉上還有一道從顴骨一直貫穿了整張臉龐的傷疤。 傷疤很深,就算愈合以後都能看出傷口裡麵的樣子。 男人麵無表情,眼神堅毅,眼睛在眾多臉龐上麵掃視了幾下。 “我接下來說幾點要求,你們務必做到。”男人看著周圍的人,語氣鏗鏘有力,“從剛剛傳來的情報來說,接下來的目標裡應該有十二到十六名非凡者,而且其中絕大多數應該都是最低格位的非凡者,至於到底有沒有僭越者甚至是更高格位的,暫時不清楚,但是為了防止意外的發生,我會安排四人一組,其中最少有一位升華者或者是兩名僭越者,我們總共分成四隊,第一二支隊兩組一隊,第三支隊四組一隊,第四支隊三組一隊,總共六十人。” “第一隊是攻堅隊,負責從電梯直達樓層,直接撕破一條口子,直插非凡者之中。第二隊是掃蕩隊,在第一隊出發之前就從樓梯出發,負責收場,順便封鎖樓梯,以防有任何人從樓梯逃離,順便提醒一句,舉報人祁正現在就在樓梯準備接應你們。” “第三組負責守在樓道口和樓梯口,以及地下一二層,防止目標逃離。至於第四隊現在已經就位,分別守在小區的其他出入口,是防止目標逃離的最後一道防線。當然,我更希望讓第四支隊沒有任何出動的機會,這也代表了你們的能力,明白了嗎?” “明白了!” 眾人齊聲回答,為了不發出特別大的動靜,他們並沒有發出特別大的聲音,但是氣勢都不低。 苗遠回頭看了兩眼匯聚在客廳裡的幾個人,十幾個人之中幾乎都是僭越者,隻有他和顧一先兩名升華者,至於那名站在茶幾後麵的白發男子則是一名褻瀆者。 “行了,解散,現在前往已經分配好的小隊進行五分鐘的任務分配,五分鐘之後,由第三支隊、第二支隊、第一支隊的順序依次離開,先形成包圍圈,包圍正式完成後再向上沖明白嗎。” 苗遠看著顧一先聳了聳肩,轉身走進了一個房間裡。 為了小隊之間的交談,顧一先家裡的三個房間都暫時擠滿了身穿黑衣的非凡者,就連臥室都是這樣。 苗遠被分到了第三支隊,而顧一先由於靈途的原因則是被分配到了第一支隊。 苗遠帶著幾個年齡看上去小他不少的人走進房間裡,隨意找了一個凳子坐了下來。 “苗大哥,您比在場的這群人加入組織的時間都要早,不論是靈途還是資歷都算得上是我們之中的老人了,這次行動第三支隊就交給您指揮了。” 苗遠對此也不怎麼感到詫異,隻是輕輕挑了挑眉頭,眼睛掃視過在場的所有人之後輕輕一笑:“要不就算了吧,這一次我就不指揮了,你們誰願意來可以來試一下,剛好讓我看看有沒有適合的好苗子。” 在場的眾人都低頭不語,似乎是有些不太情願。 “怎麼,是怕出問題嗎?”苗遠站起來,手指輕叩著桌子,“這個問題不用擔心,我會先聽一下你們的意見的,如果有大紕漏的話我會給你們指出來的,就算是行過程中出了岔子也沒事,我會盡量挽回,就算真出了問題也都算在我身上。” 其他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似乎是在眼神互相詢問,但還是沒有人出聲。 “怎麼了?責任又算不到你們身上,怕什麼?”見眾人久久沒有反應,苗遠嗤笑一聲,剛準備自己安排就看到角落裡有一個人舉起了自己的手,但不是很明顯,就像是怕被發現似的。 見到終於有人站了出來,苗遠眉眼間浮現出一抹笑意,抬抬下巴示意那人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 “真沒意思,又要繼續往後拖延一個小時,真不知道那個老女人怎麼想的,乾嘛非要浪費我們的時間。” 樓道裡,少女撅撅嘴,露出一副不耐煩的神情來,嘴上嗑瓜子的動作卻沒有因此停下來,相反還變得越來越快,幾乎要把瓜子仁嗑飛出來。 少女的身旁又多了兩個人影,都是剛才才來到的換班人員,但是臉上也都有一副無奈的神情。 尤其是站在少女身旁倚靠在墻上的男人,表情幾乎是猙獰的,滿臉就差寫出了“不情願”三個字來了。 他剛才在家裡陪女朋友陪的好好的,就被突如其來的一通電話給叫了過來,為此還和女朋友鬧的極為不愉快,對方就差把“分手”說出口來了。 男人氣憤地在墻上捶了一圈,在膩子抹出來的墻皮上捶出三四道裂紋。 “奶奶的,這都快把我們當狗養了,還真是隨叫隨到呢。” “你快消消氣吧,再捶下去屋子裡的人不出來,附近這幾層的也遲早會找上門來。” 旗袍女子撫了撫男人的後背,又輕輕拍了拍,似是在給對方平復心情。 就在幾人簡單的聊著的時候,電梯突然發出叮的一聲,旋即滑開了電梯門。 電梯裡走出來四名身著黑色西服戴著黑色墨鏡的男人,男人們的手裡還都提著幾份名貴的禮物,有的是古窖酒,有的是蟹禮盒,甚至還有人參等一些名貴補品,不過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個被包裹在黑袋子裡的東西。 那東西看上去像是一個罐子看上去很沉,被抱在懷裡的時候還能聽到被人晃動時的嘩啦嘩啦聲。 “什麼人?” 守在樓道裡的幾人瞬間警戒起來,一臉嚴肅的盯著這群看似來勢洶洶的黑衣人。 拎著古窖酒的一名黑衣人走到那幾人麵前,抬起手裡的禮盒晃了晃,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 “請問這裡是秦副市長家嗎?”他又晃了晃自己手裡的盒子,讓對麵那人聽到裡麵的瓷瓶子與紙殼相互摩擦的聲音,“這是不是快過節了嗎,我們來拜訪一下,順便有點事想請秦副市長辦一下,您通融一下,就讓我們過去了吧。” 旗袍女子先是一愣,然後臉上露出一抹淡笑。 她朝著眾人微微欠身,然後伸手攔住了想往裡麵闖的那名黑衣男子,道:“抱歉各位,這裡不是你們要找的大人物家,抱歉,這裡隻是普通民居,你們還是快請離開吧。” 她盯著自己身前的那名黑衣男子,完全沒有注意到另外三名黑衣男人也慢慢湊上了前來。 “您快別開玩笑了,這裡要不是秦副市長家,你們在外麵守著乾什麼呢。”最前麵的黑衣男人並沒有離開,反而死皮賴臉地向前走了幾步,“您看這大過節的,快別攔著我們了吧。” “不是故意攔著你們,這裡真不是秦副市長家,你們快另找別處吧。”說著,旗袍女子似乎想起來了什麼似的,突然眉頭一皺,“這是要過什麼節了?” “當然是……”最前麵的那人突然把自己手上的禮盒一把摔在了旗袍女子的臉上,“專門給你們過的清明節!” 禮盒重重砸在旗袍女子的臉上,巨大的沖擊力讓她忍不住腳下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上。 見狀,後麵的另外幾名黑衣男子都紛紛將自己手裡的東西砸向了一臉懵逼的眾人。 見狀,最後麵那名臉色一直不怎麼好的男人突然緩過了神來,朝著身後大喊了一聲“敵襲”然後抄起了一旁的木棍沖了上去。 被禮盒砸得七葷八素的旗袍女子直接往後退了兩步,然後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另外幾名非凡者也是在聽到那句敵襲之後相繼幡然醒悟,紛紛從自己的身邊掏出來武器沖了上去。 見到他們的動作,站在眾人後麵的顧一先神秘一笑,召喚出一個完全透明的水球扔了出去。 水球在向前飛的過程中由原先的渾圓逐漸變得細長,最後直接變成了一個飛梭,在飛行的過程中逐漸凝結,最後變成了一根長有三十公分的冰棱針。 水球逐漸增多,一個個都變成了冰棱針,直直朝著眾人飛過去,專門朝著不致命的地方紮去。 冰棱針一根根紮到他們的身上,刺進他們的關節裡,頓時讓那幾人直接癱在了地上,動都動彈不得。 旗袍女子摸著自己的額頭,揉了揉自己剛剛被砸得通紅的額頭,晃了晃自己的腦袋,眼前模糊的畫麵重新聚焦,才逐漸看清了自己周圍的環境。 “這……”她有些不太敢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眼神在身邊躺著的眾人。 一聲聲呻吟和哀嚎傳入耳朵,讓他感覺自己不是處在樓道裡,更像是躺在被炸彈轟炸過的炮彈坑裡。 身旁的幾名同伴的關節上都被插上了幾根細長的冰針,完全貫穿了四肢,隻要一動就牽扯到被刺穿的皮肉,然後在一瞬間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疼痛。 疼痛真真實實的傳入腦海,很容易讓人誕生去死的想法,但是此刻,他們更多的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痛苦。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旗袍女人活動了一下四肢,發現自己剛才由於暈厥並沒有被襲擊,手腳還能正常的活動。她突然後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那扇門,門還半掩著,一切聽不到裡麵有半點聲音。 房間裡最少坐著六名非凡者,熙可他們卻一個都沒有出來的,倒不是因為他們情感太過於淡薄,也不是因為他們就希望房間外的幾人去死,說到底也隻是因為他們受到的命令隻不過是守在房間裡不讓其他人通過而已。 想到這裡,旗袍女人突然用力一蹬地,直接撲向了那扇門。蹬地帶來的動力直接讓她撞在了門上,同時也把門給堵了起來。 聽到門扉合攏的那一聲清脆的哢嗒聲,旗袍女人頓時鬆了一口氣,轉過身去背靠著門像是一隻護著小崽子的狼死死地看著其他人靠近。 他看著顧一先一行人的眼神冰冷,眼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厭惡。可當她的眼神落到了躺在地上的那群人身上的時候,落到了那份剛剛還在跟自己一起暢想換班之後要怎麼出去吃喝玩樂享受生活的小女生身上的時候,她的瞳孔瞬間放大,眼裡滿是震驚。 片刻的震驚過後,她眼裡的厭惡逐漸消失,而其中逐漸滲透出恨意,就像是在看殺了自己親生父母的仇人一樣,那種連世上最高的山都遮掩不住的稻田的恨意。 躺在地上的女孩雙腿微蜷,兩隻胳膊都略有彎曲,膝關節和肘關節都各插著一根細而長的冰針,將她徹底釘死在了地上,動彈不得一分,隻要一動身體就會被貫穿心扉一般的痛意給疼的渾身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