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眼眶通紅,眼裡蓄滿了淚水,一條條的淚痕分布在她的臉頰上,看上去楚楚可憐,原先畫在臉上的妝容此刻已經被眼淚打濕,甚至有很多地方已經哭得不成樣子,整張臉看上去像是一個被塗抹的亂七八糟的調色盤。 旗袍女子咬牙切齒的看著被眾人保護在身後的顧一先,仿佛一隻失去了所有同伴的孤狼,隨時有可能撲上來。 不過此刻她的後背緊緊地貼在那麵墻上,死死守著不讓任何人靠近。隻要有人稍微向上一步,她就會用自己手裡的那把匕首朝著麵前揮舞一陣子。 不受劃過的所有地方都有一片奇異的顏色閃過,而且總是散發出陣陣冷意,像是寒冰逐漸侵蝕著周圍的空氣。 忽的,兩波人之間的空氣突然被撕裂,露出深邃看不到底的虛空。 裂縫波動了一瞬,隨即擴張開來,從裡麵露出來了一隻兇惡的狗頭。 那隻狗頭看起來很是可怖,宛如一隻還沒有進化完全的惡龍,滿嘴的獠牙上還能依稀看到細細的血絲,尖銳的犬牙之間好像還有之前攝食的時候夾在牙縫裡的不知是什麼動物的肉。 狗頭似乎聞到了什麼對他有吸引力的東西,把整個身體都從裂縫之中露了出來。伸著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然後張開嘴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裡彌漫著的極淡的一抹猩甜味。 涎液從他的嘴中飛濺而出,在空中拉成長長的一條細絲,在地上留下了一個又一個的液滴。 直到它走出裂縫的那一瞬間眾人才忽的發現那隻鬣狗並不隻是擁有著一隻腦袋,它的脖子與身體連接的位置還有另一隻脖子,連接著另一個麵貌兇惡的頭。 那隻雙頭鬣狗邁著步子走到了離他最近的一個人身邊,伸出鼻子在她的身上嗅了嗅。 這個人就是被顧一先的冰針刺中了關節而動彈不得的那名少女,此刻竟然因為那隻雙頭鬣狗身上的腥味和臭味竟然動彈了一下,想要爬的離那隻鬣狗遠一些。 大概是來自內心最深處對於未知事物的恐懼激發了她的求生欲望,她竟然掙紮著向前爬了幾步。 不過很快,她就因為牽動了身上的傷口而失去了運動的能力,趴在地上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淵現已經被哭的通紅的雙眼再次因為劇烈的疼痛而蓄滿了淚水,隻能轉過頭看著那自己一步步逼近自己的雙頭鬣狗,絕望地搖著自己的腦袋,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甚至整個人都被嚇到失禁了。 就在那隻雙頭鬣狗以獵食的姿態走到了那名少女身邊的時候,那名原先站在門前的旗袍女子竟然一腳踹在了它的一隻狗頭上,拿著那把匕首對著鬣狗,以防它再有什麼輕舉妄動。 突然,旗袍女子的身上仿佛發生了什麼變化,給人的感覺突然變得神秘了些許。 “叫你是來對付他們的,不是來讓你殺同伴的。” 雙頭鬣狗被踹的那一刻,它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兇戾。在聽完她的話之後,原本就合不攏的嘴巴竟然咧開,朝著她呲了呲牙,像是在對著一個管教自己的人耀武揚威。 不過後麵它還是轉身對著顧一先一行人做出了攻擊的態勢,兩隻腦袋都露出了獠牙。 見狀,眾人都不約而同的緊張起來,都不自覺的露出了防禦姿態。 “嗯?”顧一先看了一眼自己眼前的那雙頭鬣狗,眼裡閃過一絲玩味,伸出手拍了拍麵前那人的肩膀,“這個小家夥先交給你們了,我就先不摻手了,你們要是三分鐘之內沒有辦法處理掉這這大狗的話,你們這次的評分我會給你們降一個級哦。” 被拍的那個人可見的慌亂了一瞬,指指那隻雙頭鬣狗,又指指自己,臉上浮現出一抹疑惑。 “不是,顧前輩……”那急忙抓住顧一先的胳膊,“我們不行的吧,這可是大事,你們別開玩笑啊,這可兒戲不得啊。” “誰跟你們兒戲了?”顧一先笑瞇瞇的掰開他的手指,“計時已經開始了,時間再浪費下去的話你們可能就算能解決應該也會超時了吧。” 看著顧一先笑的和善的表情,他的臉龐肌不禁抽動了兩下,不得已扭過頭去和另外兩人硬著頭皮對上了那隻雙頭鬣狗。 至於顧一先,他則是直接坐在了一個凳子上,背著眾人不知道在乾什麼。 趁著眾人都沒有發動攻擊,直接撲了上來。巨大的沖力直接撞倒了最前麵的那個黑衣男人,撞得他七葷八素。 鬣狗張開血盆大口想要撕咬他的臉,卻被另一個人用木棍給掄翻了過去。 趁著雙頭鬣狗還沒有回過神來,最前麵的那個人不知從何處拿出來了一把小臂長的刀,順著鬣狗張開的嘴砍了進去。 砍刀的鋒刃很是銳利,直接嵌進了那隻腦袋的上下頜骨之間,卡在了那隻頭顱裡。 鬣狗甩了甩身子,直接把拽著自己的那個人甩到了墻上。 刀子橫卡在右側頭顱的喉嚨處,能看到那把刀尖直直的穿過了它的喉嚨,幾乎要將這個腦袋從中間切開。 另一個腦袋似乎也是感受到了那種疼痛感,轉過頭來看著被扔到了墻上的那個黑衣男人。 被巨大的力度撞到了墻上之後,那名黑衣男人忍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幾乎要將自己的心肺給咳出來。 沒給他半分喘息的機會,另一隻完好的腦袋直接咬了上來。 身後的隊友見狀不對急忙伸手把被撞的那名隊友拉了回來,可他的小腿上還是被尖利的牙齒劃出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鮮血從傷痕處冒出,隻是片刻便凝成了珍珠大小般的血珠。 血珠一滴滴滾落,可那人卻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樣扶著墻站起了身。 他身旁的一個人一揮手,空氣中竟然浮現出了一之前大小大致相同的水珠,隻不過比起之前的來形狀不甚規則,而且表麵還能看到時不時劃過的波動。 水珠之前的那些一樣在空中快速收縮成了細長的冰針,朝著那隻鬣狗紮過去。 似乎是察覺到了危險,那隻雙頭鬣狗拖著一個半死不活的腦袋左右挪騰,才堪堪躲過了大部分的冰針,但由於冰針的數量確實不少,還是有兩根命中了它。 一根紮在了他那隻已經快沒了氣息的頭顱上,從一側的眼睛紮進去,然後又從另一側的下巴上穿了出來。 冰針穿出來的時候已經不再是原先那種能透明或者是淡淡的藍色了,表麵附著的血液和某種白色漿狀粘稠液體都在表明這根冰針已經徹徹底底的把那隻頭顱殺死了。 而另一根命中的冰針則是紮在了它的左後小腿上,但隻是紮了進去而已,並沒有傷及骨頭。 但是這樣的疼痛就已經足夠限製住它的動作了,尤其是在這種環境封閉的狹窄空間裡,機動性的下降很大程度上就是失敗的根本原因。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那名護在門前的旗袍女子竟然發出了一聲痛呼,聲音裡帶著幾分意外的震驚和害怕。 眾人都紛紛看向那名旗袍女子,就連那隻鬣狗都不意外。 隻見她靠在門上,一隻手握著另一隻胳膊,手掌捂住的地方正在向外汩汩地冒著血液。傷口旁邊的門板上還有一根細長的冰針在冒著絲絲的寒氣。 那三人看的傻了眼,麵麵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的傷口並不是被剛才的那幾根冰針所傷害到的,而是被之前顧一先射過來的冰針傷害到的,但是準確來說是她用顧一先沒有命中目標的冰針自己劃破的手臂。 顧一先和那名成員的冰針說實話區別還是很大的,前者由於對這件事情已經出神入化,早出來的冰針不僅表麵看起來是一個毫無瑕疵的細針,就連冰針都是完全的透明的。 相反,後者的冰針不僅表麵粗糙不堪,摸起來有一種摸冰溜子的感覺,而且長針整體發白,仔細去看還能發現這些白色還是被凍結在冰針之中的小氣泡, 此刻,旗袍女子一隻手捂著自己的傷口,身體卻是無比的堅定地守護著身後的大門,仿佛誰踏進這扇門就需要他過她的屍體一樣。 那隻雙頭鬣狗看到她傷口流出的血液的那一刻便飛奔回到了她的身邊,像一隻家養大型犬犬一樣輕輕舔著她的手。還擺出一副戰鬥姿態,緊身地盯著那幾個逐步逼近的身影。 忽的,那隻雙頭鬣狗的眼裡閃過一絲毫不畏懼的感覺,回頭一口咬掉了那根尖刺,拽著尖刺的一端把它從自己的身體裡徹底抽離。 它根本來不及放鬆,下一瞬直直的沖向了另一位非凡者。它高高地躍起,張開大嘴直直地朝著新目標撲了過來。 就在那人以為自己救不了的時候去,身旁突然傳來一道破空聲,直直的插進了雙頭鬣狗的另一隻完好的腦袋裡,帶著那隻腦袋向後飛了幾米,最後把那隻腦袋釘到了墻上。” 見到自己養了許久的雙頭鬣狗被殺死,旗袍女子竟然一時間忘記自己還要守著門的任務,直接趴在了那隻雙頭獵犬的身上,慌亂地試探著那隻狗的鼻息。 還完好一點的那隻頭顱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旗袍女子伸過來的手,輕輕合攏了雙眼。 她的神情滿是悲傷,此刻卻哭不出一點來,隻能擺出一副似哭似笑的表情。 沉默良久,她忽然站起身來,揮舞著匕首想要沖上來一換一,可是還沒等到近身就被幾根尖銳的冰針紮透了關節,失去了行動能力,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與另外幾人一樣,刺穿透關節的痛就像是拔了指甲一樣,讓人感覺到生不如死。 她就像之前那幾個人一樣,劇烈的痛意要將她的全部精力幾乎無法集中,隻能斷斷續續的思考,而且很多時候都會毫無征兆的斷掉。 她隻能用無比怨毒的眼神看著顧一先,如果眼神有實質的話,那顧一先整個人都會被實質化的眼神給紮個千瘡百孔。 顧一先走上前來,滿臉笑容的蹲到了旗袍女子麵前,笑瞇瞇的看著女人憤恨的臉。 “別擔心哦,我僅僅是用細針紮破了你們的關節而已,而且是冰針,過一段時間就算我不給你們的拔出來,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化掉了。” “而且啊,我用的是冰塊,隻要你們不動彈,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般來說就不會有什麼痛感,而且冰的冷感還能夠止痛,你們亂動到底有什麼好處呢?” 說著,顧一先似乎想到了什麼,又拍拍她的臉頰道:“你們要是願意亂動的話我也攔不了你們,但是別忘了,你們關節裡的針一旦受到劇烈運動可是有可能會對身體造成一些不可逆的傷害的。” 說罷,他直直的走向房間門,伸手握在門把手上用力擰了一下,不過旋即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躲在樓梯間的祁正有些內心一陣唏噓,不過很快又被震驚所取代。 他站在那裡透過門縫偷偷看著外麵的狀況,差點沒有注意到另一條上來的隊伍。 “你就是祁正吧。”領隊的人大大咧咧地伸出手,“要跟我們一起嘛?” 祁正點了點頭,沒有否認他們說過的話。 “他們就在外麵,快出去吧,不然他們還要繼續在外麵等著,一直等到你們出來。” 幾人聞言直接推開了門走了出去,然後就看到顧一先兩隻手都抓到了把手上,一臉無奈的晃了晃大門把手。 “怎麼了?”第二小組的領頭人走到祁正麵前看了她一眼,“門是被關上了嗎?” “嗯,他們不光把門給關上了,而且還給上了鎖,這這不怎麼好處理啊。”顧一先喃喃,緩了好一會之後索性雙手一攤直接放棄了開門,“算了,你們有誰有能耐誰來吧,我是真不行了。” “我看一眼。”那名第二小組的領頭人盯著那個門鎖看了好一陣,透過鎖孔想要看清後麵的東西,“稍給我一段時間,我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