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正看著苗遠詭異的舉動,向後退了兩步:“我咋了,你是不是又在我身上試了什麼不好的東西了?” 他說這話其實也不算是沒有根據,之前有一次苗遠閑的沒事鉆研了一個儀式,還說為了祁正好專門刻在了他的杯子上。 那個儀式是用來製造咖啡的,雖然隻是速溶的,但是總歸比沒有好。但是那個儀式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前幾天還好好的,可到了後來不知道為什麼那些泡好的速溶咖啡竟然直接在杯子裡餿掉了,而且每天自己從被子裡湧出來的都是那些臭掉的咖啡。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個星期,一個星期之後祁正實在是受夠了,直接在回家的路上把那個杯子給扔進了垃圾桶。 也是自那之後,祁正對於苗遠研究的儀式就一直處於敬而遠之的態度,即便是苗遠再三保證過沒有問題的他也要找一份東西實驗過之後才敢接觸。 沒別的,就是被蛇咬怕了。 祁正急忙擼起袖子,衣服急了眼一樣的狀態。 苗遠還以為我正好跟自己乾架,沒想到看到祁正竟然直接把自己全身上下的衣服給脫了個乾凈,一寸一寸的檢查起了自己的身體。 邊檢查他還一邊念念有詞,看上去不像是一個正常的學生,更像是一個從精神病院裡逃出來的患有臆想癥的瘋子。 檢查過自己的儀表沒問題之後,祁正才長舒了一口氣,扭頭看向一旁呆若木雞的苗遠。 “所以說……你剛才在我身上試驗的那個儀式是什麼?” “不是實驗,開個玩笑而已,至於那個樣子嗎。”苗遠苦笑著搖了搖頭,“我是用一個儀式暫時強化了一下你的智慧,讓你思考的速度快了不少,也讓你在某些事情上有了多重角度去思考事情。” 祁正突然想起來自己剛才腦海裡那些生硬僵澀的動作,一瞬間將所有事情串聯在了一起。 剛才自己剛才中靈光一現的狀態並不是自己突然開竅了,而至苗遠偷偷在自己身上施加的一點力量罷了。想到這裡,祁正突然感覺智慧靈途的非凡者在某些方麵其實還挺有用的。 苗遠的【導師】是神秘界之中為數不多的能夠直接將一些高深的或者是難懂的理論紙將講述給別人聽的,其他靈途的非凡者如果到不了褻瀆層次那向外將一些格位比較高的神秘學理論甚至都會對自己造成很嚴重的影響,危險的甚至都有可能直接導致喪命。 其次智慧靈途的人思考事情的能力非常強,完全不愧對於智慧二字。 最後,智慧靈途的非凡者能夠權禦數目極為龐大的儀式數量,數量多到甚至有些人一輩子都不可能了解的完。 不過智慧靈途的非凡者弱點實在是太過於明顯了,而且沒有什麼比較合適的能夠徹底解決的辦法,所以很多人對這條靈途其實沒有太大的想法。 至於缺點,那就是身體素質實在是太弱了,就連祁正這種完全沒有鍛煉過身體的【命運殘頁】身體素質都能夠趕超智慧靈途的升華者。 嗯……在二者其他條件相同的情況下。 祁正及時停下來繼續發散思維的想法,收回視線,朝著苗遠點了點頭。 要不是有苗遠的幫忙,這一次的事情肯定沒有這麼簡單解決,甚至都不可能從中悟出那個道理來。 這一次,苗遠確實幫了不小的忙。 苗遠點點頭,算是回應了一下。 “我就進來看看,沒事我就先出去了擼貓了,鐘同還在外麵呢。”說到這裡,苗遠突然又回過頭來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看了祁正一眼,“周末有空嗎,跟我去一趟協會總部吧。” “協會總部?”祁正撓了撓頭,“有什麼事情嗎?” “也不算什麼大事,就是上次行動的獎勵下發下來了,我陪你去領一下。”苗遠聳聳肩,似乎是嫌熱,將西裝的扣子解開幾顆,“順便……觀摩一下我的晉升儀式。” …… 衛生間裡,將整個小浴室都籠罩在內的水汽讓整間浴室都變得有些朦朧,鏡子直接被水霧遮擋住,讓人看不清裡麵到底映射著什麼。 祁正拿起一塊毛巾將附著在鏡子上的水霧拭去,透過鏡子欣賞著自己帥氣逼人的麵龐。 少年的身上布滿了還沒擦去的水珠,被打濕的頭發聲還能看到時不時有水滴從上麵滑落,看起來很是誘人。 霧氣很快又將鏡麵籠罩,讓少年的身軀慢慢從鏡子裡淡化,讓那杯完美的肌肉線條勾勒出的身軀逐漸從鏡子裡隱去。 祁正拽起另一條毛巾將自己身上的所有水全部擦乾凈,然後將浴巾裹在身上推開浴室門走了出去。 房間裡的空調幾乎已經開到了最大功率,暖風呼呼從空調口吹出,艱難的支撐著房間裡的溫度。 雖然說有空調還能讓房間裡能夠感受到那麼一絲溫暖,但是剛出浴室的啟正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寒氣就像不要錢一樣往他身上撲,試圖侵占他身上的每一個地方。 祁正用力扯了扯自己身上的浴巾,試圖把自己整個人都裹起來,可惜浴巾的大小堪堪隻能包住腰部以下的位置,剩下的就隻能裸露在空氣中,承受著寒冷空氣的侵襲。 祁正頓時感覺自己原本因為搓澡而導致發紅的皮膚已經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肌肉也開始不自覺的戰栗起來。 感受到那種冷的不像話的感覺之後,祁正加快腳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床上的杯子已經鋪好,甚至還貼心的塞了個熱水袋進去。房間裡暖色調的燈光灑下,將整個臥室都染上了一層橙色,僅僅是看起來就有一種讓人渾身一爽的感覺。 祁正看了看外麵空無一人的客廳,直接關上了還在客廳裡呼呼吹著暖氣的空調,然後一個飛撲直接鉆進了床裡。 被窩裡的感覺依舊是那種讓人鉆進去就不想出來的溫暖與舒適,那種溫馨的感覺從來都沒有變過,抑或者溫馨的並不是房間,而是那種有人關懷、有人庇護的感覺。 祁正盡量把自己的四肢團起來,讓暖水袋的溫度盡量能夠溫暖到整個身體。 他雖然說是非凡者,但是身體強度還沒有到那種程度,現在對寒冷還是有點承受不住的,更何況那種從寒冷突然暖和過來的感覺簡直不要太舒服! 祁正正在被窩裡一個勁的抱著暖水袋來回轉身的時候,他的懷裡突兀的鉆進來了一隻毛茸茸的暖和玩意。 祁正低頭一看,一隻雙尾靈貓正趴在他的懷裡用小腦袋不斷地蹭著祁正的胸膛,兩隻前爪則是隱蔽地探進了祁正的懷抱裡,試圖將那個暖水袋從他的懷抱裡拽出來。 祁正看著小心翼翼的偷他的暖水袋的小貓不由得失笑一聲,突然感覺自己的腰上有什麼毛茸茸的東西正在蹭著他的身體。 他低頭看了一眼,發現是咖啡的兩條尾巴正在他的腰上來回試探著,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色迷心竅的少女正在瘋狂撩撥著他這個純情少年。 也難怪為什麼那麼多二次元會那麼喜歡貓娘了,一隻會隨時朝著你撒嬌、乖乖聽話、古靈精怪而且還這麼會撩撥人的小貓祁正就已經感覺心都快要化了,更何況你是變成人呢。 這麼想著,祁正動了動身子,張開懷抱將咖啡一塊攬進了自己的懷裡。 感受著被窩裡的溫暖,祁正感覺自己的眼皮變得越來越沉重,眼前的一切也變得模糊起來。 …… 就好像是腦海之中被塞進去了什麼東西一樣,整個人的意識都變得有些混沌,就連最簡單的思考似乎都變成了不可能。 混沌之中,祁正好像聽到了竊竊查查的私語聲,還有各種東西摔碎在地上的破碎聲,隻不過這些聲音就好像隔了一層膜一樣,聽起來不是那麼真切。 祁正試圖搖搖頭,意識朦朧之間卻發現自己完全做不出什麼動作,隻能乾看著,甚至就連眼睛都睜不開,隻能聽到那些虛幻的有些過了頭的聲音。 過了不知多久,感覺自己的眼前出現了一條線。 那一條線是完完全全的紅色,就好像用新鮮的血液描出來的一樣。光芒甚至都很難穿透那層紅色,隻能看到在某個位置有一個發光發亮的光點。 那條縫逐漸擴大,祁正眼前的那條紅線也逐漸擴大成了一片,讓人整個人看著都有些失真。 也是這個時候,祁正你才發覺出來自己好像是魂穿到了某個人身上,而且自己還無法掌控這個人的動作,隻能從他的視角看著這一片猩紅。 那個人晃動了一下腦袋,瞬間耳邊又傳來了那種聽起來失真感極強的聲音,與遊泳時那種水流劃過耳朵的聲音有幾分相似,但是聲音卻要低沉更多。 那個主角大概是明白自己到底經歷了什麼,並沒有猶豫太久,直接伸手想要撥開麵前的猩紅。 祁正清楚地看到那條手臂每向前伸幾分就會變得模糊幾分,就像是在彌漫大霧之中一樣。 祁正的思維下意識地做了一個皺眉的動作,眼神集中在了那條看上去很迷糊的手臂上。 那條手臂不是很粗,但是也沒有女人的那種纖細和白皙。不隻是錯覺還是怎麼回事,祁正總感覺那條手臂看上去也有些紅。 下一刻,那個人活動了一下身體,然後朝著一個方向沖了出去,片刻之後便觸及到了一片小瓷磚貼成的墻壁。 墻壁一直延展到他所看不到的地方,隻不過令祁正有些奇怪的是,這片墻壁竟然不像是那種正常的一樣是平直的,而是是彎曲的,即便是受到猩紅debuff一樣還能看出來那種彎曲感。 那個人伸出手向上摸索著,片刻之後像是遊泳一樣開始朝著上麵做出了撥動的動作。 耳畔那種極度不正常的虛幻聲音一陣接著一陣,不過越聽越像是流水的聲音,隻不過比起水聲要緩得多,而且聲音更加沉重。 過了片刻,那片猩紅逐漸變得淡起來,祁正甚至能夠透過那層猩紅看到外麵隱隱約約露出一層看不清是什麼的東西。 突然間,一隻手直接從那片猩紅之中探了出去,好像抓住了什麼東西,借著力氣把自己整個人都從那片猩紅之中拽了出去。 祁正看著那片猩紅逐漸變薄,最後成為了從他臉上滑落下去的滴滴液體。 那個人有些驚恐地回頭看了一眼,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卻發現自己的身後是一個直徑足有五六米的大池子,池子裡麵是滿滿的行紅色的粘稠液體,看起來還有一種額外的詭異感。 猩紅色的液體在池子裡翻湧著,時不時裹挾著一些破碎的肢體或者是某些完整的人湧上來,看起來格外的惡心人。 在看到那個池子裡的熊紅色液體的那一個瞬間,祁正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想要嘔吐但是卻又沒有什麼嘔吐的生理反應。 那是……血,滿滿一池子的鮮血! 血腥味似乎透過那種視覺直接沖進了祁正的腦海之中,讓祁正的胃裡忍不住一陣翻江倒海。 倒是祁正附身的那個人似乎才意識到自己究竟從什麼地方爬出來,直接跪在地上一個勁的往外吐,隻不過可能是太長時間沒有進食過,他隻是往外吐了一些難聞的酸水,再然後就隻能生理性的乾嘔,一點東西都吐不出來了。 他剛停下來想要緩一緩,就看到正在湧動著的血池子之中浮上來一個烏黑的東西,那個東西在血液上麵來回翻動,伴隨著血液的波動送到了那個男人麵前。 隨著那個渾圓的黑色球狀物體被送到了他的麵前,那個人才看清黑的並不是那個球本身,而是上麵那一層烏黑濃密的頭發。 那……是一顆腦袋! 那頭濃密的頭發像是浸滿了血液,滾到了池子岸邊之後竟然還在不斷的向下汩汩流下一縷縷血液。 那個腦袋在地上滾了幾圈,最後麵朝天滾落在了那個人麵前。 腦袋的瞳孔已經渙散,正好和那個跪趴在地上的人對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