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煩燥,但我不得不耐著性子破局。我所擔負的不止是我自己的命,還有莫澤的命與她對我無條件的信任。 我忽然摸到鮫人後頸上的微小且平整的裂痕,我意識到這是一個機關,捏著鮫人下巴轉動鮫人頭顱,鮫人的嘴便一點點張開,露出一個洞來,果然,鮫人目在洞底,那洞隻有兩指之寬,卻很深,洞壁上還有一些淬了毒的刺,若是尋常人定然不能取到鮫人目。 我將食指和中指探進去,才勉強觸到鮫人目且不受傷。“澤,這洞太深了。”我看向莫澤,此時她的墨發散落在肩上,係頭發的紅繩不知何處,莫澤不知道為什麼沒有說話,隻是默默扯斷兩根頭發給我。 我頗為小心的夾著發絲再將雙指探進洞裡,費力的將鮫人目輕輕縛住又扯動發絲將鮫人目帶出來。 七顆鮫人目各有明暗,各自對應北鬥七星,分別是天樞、天璿、玉衡、開陽、搖光、天權。最亮的那顆“口中目”毋庸置疑,對應玉衡。 我那將鮫人目一一放進凹槽,果然,在天璿和玉衡相連所成線段反向延長線五倍距離處,亮起了一盞青色的燈,剎那間,墓道內漫開一股香氣,緊接著便有像潮水一樣的聲音從墓道深處快速移動過來。 我瞥見一些猙獰的魚臉,便帶著莫澤沿著來時的路狂奔,跳出盜洞浮出水麵上了岸。 “小啞巴,剛剛那是什麼?”莫澤擰了擰濕透的頭發,“我怎麼有點暈呢?” “地龍,一種傳說中的玩意,最愛食生人血肉,不過它們怕水,燈裡的鮫人油會致幻,從而讓人暫時失去聽覺,”我拍拍她的肩膀,“有點暈很正常,下次習慣就好了。” “小啞巴,看來有人盯上我們了。”莫澤有些狡黠的笑笑。 “玩夠了沒?”我低聲問道。 “玩夠了,咱們和徐副官回去吧。”莫澤說罷便躺在地上裝暈。 我有些無奈的看了看莫澤和遠處樹上埋伏的徐行恪,輕輕嘆了口氣,也躺下裝暈。雖然有些敷衍。 過了一會,徐行恪走了過來:“起來,我知道你是裝的。”我起了開玩笑的興味,便繼續躺著不動。 忽然小腹上一涼,衣服被掀開,一隻暖暖的小手摸上了我的人魚線,我倏然坐起,與徐行恪來了個對臉。 “舍得起來了?”徐行恪眼中有些笑意,“那就走吧。” “徐副官,”楚含祁走過來,“把人帶回去以後,分開關押。” 一路上車裡的氣氛都很詭異,安靜的有些風雨欲來的感覺。 “帶臨將去地下一層的水牢,兩天之後處決,莫澤不動。”楚含祁站在桌子後麵,手裡把玩著一串墨玉佛珠, “臨將,我關不住你,隻好殺了你。道上不是都說你鬼爺死不了麼?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能耐。”言罷便揮手示意徐行恪將我帶下去。 我看著徐行恪。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跟著她去了地下一層。 地下一層的環境陰冷又逼戾,真是折磨人的好地方。